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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翘着手掌,指尖给她捻好背后的被子。
柳舒闭着眼,念道:“明日去拿点金创药来。若是不好好养着,你这手便就别想着要了。”
秦姑娘拿下巴蹭蹭她,隻觉心里一片熨慰,莫说是明日去上药,就是柳舒叫她明日再爬一次墙,她也敢光着手就爬的。
一路劳倦,如今终于是到家睡下,不多时,她就困起来,混混沌沌正要睡过去时,听得柳舒小声唤她:“阿安?睡了?”
她不知自己鼻子里那声“嗯”有没有传出去,柳舒又唤两声,退出去,将她受伤的手揣在怀里,贴在唇边亲一下,方才又挨到她身边来。
秦大只听得她轻轻叹一声,嘟囔道:“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当真是要想死柳姑娘,变成个望妻石杵在村口。”
她觉得可爱,身体困得发沉,勉强叫那嘴角翘起一点,感受着身旁暖乎乎一团的人,意识黑下,安稳睡去。
羊汤 冬天就是要吃羊肉嘛!
卿婶是冬至前两天回来的,给秦大带了一块羊排,一块羊肚,还有一块羊腿肉。婶子也是厨灶里泡大的人,挑肉眼毒,一点儿腥膻味也闻不到。
她过来时,秦大正在院子里喂猫,婶子拿了东西给她,还不忘取笑两句:“光知道问你媳妇吃不吃羊肉,却不知道问一问喜欢哪块?这样金贵的姑娘,可不像咱们似的,逮到什么吃什么。喏,亏得你丈母娘。”
秦大隻笑答:“知道婶子老靠。”
她两个叙叙说过几句,卿婶自又离去。
秦姑娘伤了手,这几天叫柳舒治得厉害,不许她沾水,不许她做饭,冷测测一句“手不想要了?”就能给秦姑娘镇得老实乖巧,躺下听话。
柳舒这会儿遛牛去了,不在家中。秦大提了羊肉进屋,想找个地方挂上,等着冬至时煮。她方才找出家里那挂肉的铁钩,还未来得及动手,柳舒幽幽地出现在窗户边:“阿安,做什么呢?手好了?”
秦大没忍住打个激灵,讪讪地转身,举起羊肉,笑道:“婶子刚回来。冬至羊肉有了,得找个地方挂上,免得叫猫儿抓来吃了。我刚拿起来……”
要把那铁钩串进两指厚的羊肉里,柳舒着实没那等腕力,哼哼唧唧地应着:“那你仔细点,大夫不是说等结痂落下来才能动吗?”
她趴在窗边看,见着羊肉挂上高梁,又笑道:“正好,到冬至时我来掌厨,让阿安尝尝我这做羊肉的手艺。”
秦大洗净手上的血腥气,隔着窗去捏她鼻子。冷气激得柳舒下意识往后一躲,方听得秦姑娘在屋里笑应:“好。”
日子有得盼,总是过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