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况且打起仗来,药材比米粮兵器都贵的多?,真?有效用这么好?的毒药大批量抹在箭矢上,得价值多?少?大晋朝廷能舍得?
心里已经?有些慌了,莫扎干立刻让人拿来解毒的药丸吃下去,然而不但不见效,他甚至觉得手臂上和脸颊上的伤口?开始发烫肿胀起来。
相?比起脸颊上那道擦伤,手臂上的箭伤更?严重,莫扎干凝重地?扯开绷带,却?见几天前的伤口?已经?呈半凝固状,可是他感觉到的液体却?不是伤口?崩开的血液,而是一股股泛着异味的黄绿色液体。
亲眼看着那肿胀发烫的伤口?流出大股脓水,莫扎干只觉眼前一黑,偏偏在此时,有人来报,说大晋的援军到了,正朝着他们的营地?而来。
怎么这么快!
莫扎干又吃了两粒解毒丸就拔刀冲了出去。
却?见远处传来大晋人的鼓声和号角,以及马蹄崩腾的动静。
居然正面袭击他们的营地?,这些大晋人果然胆大。随着莫扎干一声令下,整个营地?的士兵立刻动起来,结成阵型抵御进攻,又有军士拉出用于攻城的投石器。
投石器启动,那些有人脑袋大的石块就嗖嗖嗖飞了过去,流星一般砸入了远处崩腾而来的马队中。
轰隆隆的巨响中响起马匹受惊的嘶鸣声,远处的烟尘更?浓了,几乎要让人看不清大晋人的军旗。
等等,那军旗怎么……倒下去了?
莫扎干还在高热中,眼前也?有些模糊,等他揉揉眼睛用力去看时,才发现?不对劲,来袭的根本不是大批大晋援军,只有十几个骑士和几十匹马,那兵甲齐动的动静,是大晋人故意做出来蒙骗他们的!
莫扎干心里懊恼,眼前晕得更?厉害了,忽然听见又有人报,说有大批大晋兵袭击了他们的右翼!
莫扎干心里一惊,脑子混沌得来不及思?索是否有诈,回身吼道:“快回防!”
“忽吉罕呢?领兵回防!”
“将军!忽吉罕高热不退,起不来了!”
“铁尔扎呢?”
“他也?中了箭伤,昏迷不醒!”
那天跟着莫扎干去拜谒神鸟采摘神之?花的原本就是地?位较高的一波将领,在那场偷袭中鲜有没中箭,现?在当然也?一样高烧不退了。
莫扎干骂了几句,自己爬上马背冲过去抗敌,然而他刚刚骑上马背,就一阵头晕恍惚,喉中作呕,莫扎干呕出一团酸水,整个人都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见证这一幕的士兵顿时哗然。
莫扎干头晕脑涨,已经?忘了身为主?将的他露出这副弱态有多?影响军心,他被裨将扶着上马,拼劲力气大吼一声,让蛮族的勇士继续冲杀。
然而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士气已经?受了影响,再看将军这副远不如从前的憔悴模样,蛮族士兵还没出战,底气就弱了三分。
莫扎干倒是勇武,拼着虚弱也?上阵迎敌,结果刚刚对上大晋那名领兵的女将,手里的刀被那杆长枪一撞,虎口?就被震得发麻,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虚弱到连一个女人的力气都比不上。
莫扎干怒吼一声,再度迎上去,然而他不知道,他的状态已经?远不如从前,在纪禾清眼里,更?是处处破绽,不等他那把?大刀砍过去,她就已经?借着兵器的优势,长枪递出,枪头银星闪烁,噗得一声轻响,在周遭的厮杀怒吼声中,她枪尖送入了莫扎干的咽喉。
顷刻后她拔枪一甩,莫扎干还未断气的身躯被她一枪打落地?面,没多?久就淹没在周遭补刀的大晋兵士手下。
这一战蛮族自然败了个彻底。
夕阳低垂时,洮州府城城门打开,守军冲出来与援军汇合,将蛮族残兵绞杀的绞杀俘虏的俘虏。
纪禾清骑在马上,甩了甩枪尖,血液还没顺着红缨淌下,就飞溅出去没入沙土。
她勒马回首,只见红霞漫天,蛮族营帐的大旗吱嘎一声,被一名大晋士兵砍下。
砰的一声闷响,赵岚瑧一剑柄把?一个潜入大晋国内的蛮族奸细敲晕,撕开那人衣裳,见到这人肚脐旁并?没有胎记,他皱了皱眉,心道又是一个迷惑选项。
最近偷偷进入国内的蛮族奸细不少,红点涌入的地?方,他都派了亲信去剿灭,他自己则到处弄粮食补给运送到前线。一整天都在路上,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
这回他去隔壁吐鲁国借粮食,吐鲁国哭穷,拉扯了好?多?天都不肯借,没办法他潜入吐鲁国的国库一看,发现?人家?粮食堆得冒了尖,于是留下一堆金银珠宝,然后搬了半个粮仓进了自己背包。
高总管和起居郎以及一队亲兵一路跟着他,高总管得知他的做法很是忐忑,说这会不会坏了我们大晋君主?的名声?
赵岚瑧毫不愧疚,“大晋使臣做的事,跟我赵岚瑧有什么关系?”
是的,吐鲁国并?不知道来的是赵岚瑧本人。
起居郎也?默默提笔,“不错,我们清清白白来,清清白白走,身上不沾一粒粮食,吐鲁国粮仓被盗,与我们有何关系?更?何况,十几年前吐鲁国被蛮族欺负,还是咱们陛下带兵帮他们打回去的,此番大晋有难,吐鲁国却?故意不借粮,实在有违道义。”换句话说,被偷活该。
赵岚瑧的记忆时断时续的,他还真?不知道有这一段,这下好?了,更?不必感到愧疚了。
只是正要收队回去时,他瞥了眼地?图,微微一怔,忽然发现?,纪禾清那个点离他很近,就在不足百里的地?方。
分开已经?一个多?月了,他似乎很久没有想起纪禾清了,但是当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心口?又控制不住砰砰砰剧烈跳动起来。
他顿了一顿,忽然道:“你们先走。”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冲着夕阳的方向狂奔。
得益于玩家?属性,他跑起来飞快,可即使这样,他依然觉得这段路太长太长了,自己跑得太慢太慢了,当双足越过逐渐丰茂得草丛时,他心口?也?仿佛被叶子扫了一下。
他雀跃地?想,忽然见到我,她会说什么?会先高兴,还是先惊讶?
这般想着,他不禁抬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稍微有些乱了。
特意打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