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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会的不是的!!!”兰氏抱住头惊悚嘶吼,摇头摇得银簪脱落,发髻散开,失心疯一般无二,又突然紧紧扣住容苏明手腕,犹如即将溺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是骗我的,你绝对是骗我的!吉荣说我孙女长得像我,孙女像奶奶,她的长相应该像我才对!”
容苏明挣开兰氏的手,站直身子长长舒了口气,“原来是吉荣啊。”摇头,似有些惋惜,“这么些年过去,她手段怎么还是这般,”顿住,想了几想才想到个合适的形容词:“这般低等得不堪一击。”
“”陷入凌乱的兰氏好似被人兜头泼来一桶数九寒天的碧林江水,让她从头冷到脚,从里寒到外,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唇瓣哆嗦,她嗫嚅许久才得以找回自己声音,迟疑、诧异、后怕、恐惧乃至是后知后觉的耻辱,皆都直白写在了兰氏苍白的脸上。
种种极端情绪混杂竟意外让兰氏安静了下来,甚至外表看起来与正常人一般无二,“苏明,自你进来到现在,和我争执这么多,其实从头到尾,你就只是为了从我嘴里套出吉荣的名字?”
“不尽然,”容苏明向花春想身边退去,直到拉住花春想的手,她才找到一鼓作气后继续进攻的勇气与底气,“也想借此机会彻底与您做个了断。”
可能是方才突如其来的打击太过厉害了些,兰氏迟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凌厉且深沉的青年,竟是她家那个一岁半才学会说话的小笨笨,可是另一边她又觉得庆幸,庆幸容苏明没有追着方才的话题问下去,不然可就真是没法子对付过去了。
又是片刻时间过去,兰氏再开口时,语气淡然得好似无论容苏明说出什么样的话,她都不会感到意外,都能坦然接受了,“说罢,你想如何了断?我是就算死也不会同意去籍户司的,不然你就杀了我,反正你心思够深,既能骗我这么多年,就能叫我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是你弃我和阿筝在先的,”容苏明用计从未这般累过,几乎筋疲力竭,被花春想看穿,拉着坐回方椅。
容苏明继续道:“不仅如此,你还以正房夫人身份逼萧姨娘随爹爹而去,那时候阿筝还那么小,你真狠心也真洒脱,说走就走,带着我爹置办下来的所有宅子和别院的房产书,连一个容身之处都没留给我们姊妹两个,还有后来”
“我那是逼不得已,我身不由己!”兰氏打断容苏明,“都是后巷的老彩珠和冬癞子害的我!让我中了计!不怨我!后来我想回来照顾你们俩我都回不来!”
容苏明闭闭眼,不想和兰氏讲理,兰氏根本蛮不讲理,可有的话她还是得说出来:“你是回不来还是根本不想回来你自己心里清楚,好,即便是陈卯他爹将你囚在屋子里不让你出门,可那次阿筝实在想你,我背着她走三里地偷偷跑去找你时,你隔着门缝跟我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