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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之后,容苏明看见花春想站在饭堂次间的屋门口,抬手向她招了一下,“吃饭了。”
容苏明抿起嘴笑,被如意扯着朝花春想走去。
107歆阳商贾
事情桩桩件件,有的其本身就无法讲清楚,而三千世界又岂是除了黑就是白、除了对就是错。
当晚入睡前,容苏明问起徐门太太当街刁难之事。
花春想对自己如何应付的隻字不提,只是哭笑不得地解释道:“她当真不是来找我不痛快的,而是有求于我,她儿被收缉安司,至今未得放出,不知她从何处打听来我与叶姐姐相识,便拐着弯来托我去向叶姐姐打听打听,还说任他温阎罗刚正十方,枕边风怎么都能吹得软他的金刚耳根子。”
容苏明被逗笑,“听说那徐妇素与你有旧怨,如今为了儿子竟也能低下头来央求于你,呃,虽然她那央求方式少有亦少见得甚。”
“竟连你都知晓我与徐太太有旧怨呐,”花春想抱着锦被在宽敞的卧榻里侧打着滚儿:“不过徐太太的那颗爱子之心,诚是满而溢、溢而漫的。”
又一圈来去滚完,后背不慎撞上容苏明手肘,她疼得“哎呦”一声:“撞我脊骨了。”
“你还磕疼我了呢,”平躺着的人假模假式反噎了声,侧起身子来用掌根按上花春想后背,“是磕这里了么?”
“不是,往下点。”
“这里?”容苏明挪着地方又问。
“嗯嗯……”花春想搂着被子懒洋洋哼了两声,容苏明给她揉背,直揉得她本就有些沉重的眼皮直接合在了一起。
在做生意上说,从丰豫商号的底线和要求之高就能看出丰豫大东家的标准就有多严,然则在生活上,容苏明似乎是个底线极低的人,花春想发现,容苏明对于身边人的要求,只要他们不是做了触犯律法和违背道德的事情,她容错的程度就特别高。
譬如,容苏明让花春想和她一起去姑母许太太家探望许太太病情——那日许太太登门,她二人诚是知晓了许太太摔跤受伤的事情,于人情往来而言就不能不走这一道。
三日后,容苏明铺子休旬,挑了些礼物携家小往许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