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节
星舰指挥舱内顿时一片混乱,几个年轻人手忙脚乱,有想要规避的,有急忙重启隐身系统的,还有的则试图把自己伪装成一颗陨石。但是这些努力丝毫没有效果,星舰的公共频道响起了一个声音:“这里是王朝第4舰队警卫舰队,你们已经闯入禁区,请立刻报上你们的身份!”
几名年轻人互望一眼,其中一个短发美女回复:“我是灿星新闻频道的主持人,我们想要通过前方的跳跃点,去n77星域作现场采访。”
“n77星域是禁区,你们无权进入。现在立刻停船接受调查,不要有任何异动,也不要试图逃跑,否则的话我们将会攻击。”公共频道传来的声音十分冰冷。
短发女人咬了咬牙,刚说了一句“你们无权封锁公共跳跃点”,星舰就突然剧烈震动,一道高能光束准确地射在星舰的后部,一炮就打掉了小星舰的左引擎。
短发美女一呆,舱内的年轻人也都被吓住了,指挥舱内顿时一片暗红,刺耳的警报声响个不停。负责驾驶的男人脸色惨白,苦笑了一下,发出投降的信号。
第4舰队一艘星舰靠了上来,转眼之间十几名全副武装的陆战队战士就冲进驾驶舱,枪口对准了这些年轻人。
驾驶台上的男人刚要说话,就被一枪托直接砸在头上,飞出去撞在另一面的舱壁上,然后弹回地面。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被一脚踩在头上,重重压住。
其余几个年轻人都被从座位上拉出来,打倒在地,然后被踩住,一个一个戴上手铐。短发美女趴在地上,愤怒叫道:“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对待我们!我们是王朝公民!我要告你们!我要曝光你们的恶行!”
带队的上尉半蹲在地上,用膝盖压着她的后背,听到这些话,露出阴沉笑容,重重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再狠狠一拧。短发美女的尖叫随即变成惨叫。
上尉的通讯频道中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怎么回事?”
“没什么,几个小家伙不怎么听话。”
“弄得干净些,实在不听话的话就把他们留在船上好了。”
这时一名检查星舰主脑的战士说:“他们作了一次短程跳跃,全程都没开航迹应答机。”
上尉吹了声口哨,道:“这么说的话,你们有整整一光年的路程是没有纪录的。还真以为能偷偷溜过去?不过这样也好,省了我的事,只要销毁了主脑,就没人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
上尉转头道:“清除全部主脑纪录,搞得干净些。你们几个,去后舱检查一下看看还有什么重要东西,10分钟后我们撤离。胡蜂,你最后走,给这船设置个自动航行,目标是我们的基地炮台。”
“明白!”
上尉再次蹲下,用手挑起短发美女的下巴,饶有意味地说:“明白了吗,小家伙?你们强闯军事禁区,然后星舰被击毁,你们几个都是运气好才被救起来的。当然,也有可能运气不怎么好,我们没有找到你们的救生舱,懂了吗?说不定你们都没来得及进救生舱,就这么被抛到了宇宙里……”
几名年轻人脸色惨淡,短发美女又是愤怒,又是恐惧。上尉站了起来,比了个手势,一名战士就把短发美女双手铐在背后,提了起来。
片刻之后,深空中亮起一团光芒,小星舰彻底爆炸,化为无数宇宙尘埃。
联邦特别调查局总部地下9层的一个小房间里,埃文斯悠闲坐在椅子里,浏览着最新的新闻。房间不大,内间是卧室,外间兼有客厅书房等用途。灯光明亮柔和,但是没有任何窗户,只能从系统时间里判断日夜更替。
埃文斯揉了揉眉心,把头靠在椅背上,稍稍休息了一会。这时房间中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影像,他长得普普通通,看上去没有任何特征,属于看过一眼就会忘记的那种普通。他在埃文斯面前坐下,尽管虚拟影像是不需要坐的。
“你可以走了。”他的语气平淡,无任何表情。
埃文斯没有睁开眼睛,淡定地说:“这里住得挺好的,我为什么要走?”
对面男人微微皱眉,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真不走?”
“我在这里已经住了32天了,感觉没什么不好的。想要我走也可以,给了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哦,别忘了,每过一天,理由就得更充分一点。你和你的那些上司,责任也会更重一些。”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思索着,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埃文斯忽然睁开眼睛,说:“你是在拖时间?”
男人抬手一招,面前出现了一个时钟,然后看着指针走到了3点整。他松了口气,脸上浮现意味难明的笑容,站了起来,说:“埃文斯先生,您现在正式被捕了。”
埃文斯看着他,嘴角往上翘了翘,缓道:“看来外面的局势有我意想不到的变化啊……我需要见律师。”
“那对难缠的小律师还在接受调查,对她们的正式逮捕令比你的还要早一天。所以你要找律师的话,就只能换人了。”
埃文斯双眉轻挑,耸耸肩说:“没问题,那我需要和家族律师见面。”
“你的申请我会向上面汇报的。但是现在,你得换个地方住了。”
片刻之后,埃文斯和男人终于走过长长的幽暗潮湿的通道。男人打开通道尽头的一间生锈的铁门,把埃文斯推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铁门。
从门外传来一个饱含讥讽的声音:“这才是牢房。”
此刻埃文斯已经换上了囚衣,原本那身舒适的衣服已经被收走。他扫视了眼周围,牢房里有盏昏暗的灯,不断闪烁着。好在埃文斯可以自己提高亮度,并不需要依靠灯光。
这是间只有四五个平方的牢房,一边是床,马桶和洗脸池在另一边。床是复合材料的,上面只铺了张薄薄的床单,还没有脏到天怒人怨的程度。但马桶和洗脸池的卫生情况令人堪忧。墙壁和地面都是冰冷的裸露水泥,阴冷潮湿,到处都是湿辘辘的。
这间牢房还是在特别调查局总部,只不过是地下20多层。
埃文斯所有私人物品都没被允许带过来,全部留在原本的房间。整个转房的过程中他一句话没说,也没有任何抱怨和抗议。
没过多久,走廊里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每走一步,鞋底都会摩擦地面,带起让人难受的沙沙声。
牢门打开,一个满身散发着阴沉霉味的老头走进牢房。他手里拿了把带锈的剪刀,说:“按照规定,你要剪头。”
埃文斯平静地看着他。
老头露出幸灾乐祸的狞笑,说:“别磨蹭,就坐马桶上!”
埃文斯一句话没有说,缓缓坐下。
片刻后,地上铺了一层璀璨的金发,而埃文斯头顶的飘逸金发变成了参差不齐的短发,有几块干脆就给刮光,还留下几道血口。
老头重重地摔上铁门,拖着脚步,自长长的廊道离开。
埃文斯终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轻轻叹了口气,自语道:“你们这欠的有点多了啊,要怎么还呢?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