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抱歉,是我无理取闹,宋三公子有伤在身,该好好养着,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辛如练起身就要离去。
从一开始的恼怒到现在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之色,整个过程不过及一盏茶的时间。
她不是没有人的情绪变动,她允许自己大悲大喜,但她会近乎疯狂地把时间压缩到最短。
说走就走,干脆果断,就像是看淡了一切,生任何事都不在乎,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拦住她离去的脚步。
宋砚清猛地拉住她的手:“别走。”
这一刻他怕了。
他真的怕了。
怕她一去不回。
更怕她和自己从此一刀两断。
宋砚清握紧她的手:“夫人既然要看,那便看罢。”
他的练儿只是想要一个真相而已,什么都没做错,现在却反过来给自己道歉。
该道歉的人是明明是他。
我不介意夫人把我当做文兄
宋砚清一手拉着辛如练,一手去解衣服。
上身衣衫半褪,绷带卸下,渗血的伤口映入眼帘。
宽大的白衣下宽肩窄腰,肌理瓷白仍见线条,唯有胸前可怖的伤口破坏了这一幅上好画卷。
辛如练无心关注其他,盯着那深可见骨的伤痕,脑中忽有一根弦嘣地断开。
确实是剑伤。
但是只有一道剑伤。
贯穿了整个前胸后背,血肉翻飞模糊,足以见其刺剑的人下了死手。
见她神色凝重,宋砚清开口打趣:“这伤委实不好看,让夫人见笑了。”
他说得轻松,活像是这伤不在他身上一样。
辛如练全然没听见。
怎么可能只有一道伤?
怎么可能?
辛如练紧紧盯着伤口,手指轻轻在宋砚清胸前抚过,不甘心地想要寻找另一道剑伤。
她刺了一剑,杀手也刺了一剑,怎么说都该有两道剑伤。
辛如练眸色几转,震惊过后,沉下心来细细想了想。
眼下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宋砚清不是文丛润。
要么,就是杀手那一剑和她捅的那一剑刚好重合,这才造成了只有一道伤口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