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听了的,只要她说,半个字都舍不得空落下去。
崔三点头,心里却想:听话是本能,想要亲近她也是本能。
他比任何人懂她骨子里的冷漠。
幼年抛弃,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伤疤痊愈,不代表伤痛忘却。
所以她格外珍惜亲缘。
她的心里是有一道线的。
线以里,被她划属成自己人,所以掏心掏肺。
他坐在这里,是她的眼前人,亦是心上人,是不可或缺的角色。
很想嘚瑟,又抱着她脸颊亲了一口,这一下吻在唇上,吧唧一声响。
秦巧被他热情相待,顿时红云斐生。
充满爱意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羞得没法只好往他怀里藏,什么织布什么院舍通通飞到九霄云外去吧。
乍暖还寒时,秦家养的鸡子很争气,下了第一枚热乎乎的鸡卵子。
早不是一颗鸡卵子舍不得买的时候,但一家人依旧为这枚自产的蛋十分高兴,阮氏拌鸡食的时候,额外多加了一小把糙米奖励‘功臣’。
这个年,秦家过得低调又热闹。
翻年入三月,动工了足有两月的房舍终于完工。
秦家里外大变模样,占地宽敞不说,有的还用上了砖石材料。
南北两向屋舍全都换成卷棚悬山样式,打外一看简明干练,质朴中透着一丝美感。与朝那头开门的铺子建筑呈一致,旁人打眼就晓得这是一家。
家里凿了引雨暗渠,重新打过地面,再不是从前下雨就黄泥裹足的狼狈态。
阮氏踩着花石小径,先去菜畦挖了一把生芜,打算焖上一罐子蹄花汤,正好配合点缀。
往灶屋去,路过东屋窗下,听见里头二娘和声和气,在同收来的四个织娘讲为何织出来的布匹不匀。
阮氏早已学过这一堂,露出笑来,悄默声地离开。
一晃就是正午
东屋门一开,四个织女娘恭敬地跟秦巧告别,目送这几个离去,阮氏问道:“学得如何?”
秦巧点点头:“还没让上机子呢。下晌歇过,看她们上手吧。”
生棉丝织棉布,她领着学过,收的四位学工都已有自己的织品。开春后,春蚕出线,她下一步打算带着几人出丝绸品。
阮氏:“我听翠柳说,早前织成的都是坯布?”
秦巧点头:“坯布价低,县里铺子很多不愿意收,收了人家还得寻染坊再印染。前期让她们坯布,是想练手,懂得使唤机子。熟练了,就得教授色织。”
说到色织,阮氏想到东屋中二娘一贯用的织机上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