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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去禀报!”那个清脆女声再次接应道。
要去禀报谁?好歹也说清楚些啊——难道同一个“组织”里的人,就能达到如此心照不宣的默契程度吗?还是说他们内部提前就有商榷?
在同一个位置待得久了,我忽然觉得身上开始燥热起来,而我也是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正盖着一层毯子之类的东西。我欲要重新起身,可又不敢轻举妄动。而似乎就在同一时刻,有一隻冰凉的手探到了我的后颈,似欲将我的上半身缓缓托起。
“是谁?别碰我!”我本能地向旁边一侧身,神经的作用却逼得双眼更加紧闭。
“小姐,是我呀!”我细听才发现是那个沉静女声。
我一听“小姐”这个称呼,马上定了神:莫非情况确实并非我想的那样?
“可你是……”我刚想问个究竟,可头却忽然绞痛了一阵,我咬紧牙关,缩着身子,来回翻身。
“小姐,先喝点汤药吧!”有什么冰凉坚硬的东西碰到了我的唇齿,我的理智强撑着使我镇静下来。
“汤药”?莫非是要趁我眼睛看不见,给我喂毒?
也就是在这时,我这倔强的双眼,才终于舍得睁开了。
“小姐,您终于睁开眼睛了!”
当我望见眼前这一切时,差点将生在自己脸上的这双眸子,从眼窝中生生剜出来!
我面前此时正半跪着一名身着浅青色长袖单衣的女子,面上画着简单玲珑的古典妆容;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盘成一个小巧的发髻,被似乎是铜製的小发簪别着。
我一惊,俯身向下看——这哪里是什么手术台,分明就是有着绣着精致花鸟图案的被褥和宽敞的床榻。我又抬眼环顾四周:只见古香古色的各种器物用品,都在房室中各得其所,陈列在周围的梳妆台(我看见了一面大铜镜,就在旁侧不远处的墙上)、茶桌、书架等家具摆件,无一不显得典雅古朴,和谐大方——我这莫不是误闯进哪个剧组了?
我面朝那女子,隻尴尬一笑,随后说:“你们只怕是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你们的‘小姐’!”
“小姐!”那女子一惊,险些将手中的“汤药”打翻洒出来。
我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吧,他们剧组居然连自己的演员也会认错?
“我怎么可能会是你们家的‘小姐’?我明明都……”我低头向自己身上瞧去,想着让她看清我自己的“现代装扮”,解除误会后便好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