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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鹤姑娘,好久不见。”声音冷冷的——匆匆撂下一句回应的话后,他又转而去注视江彦冥的脸,随后又将江彦冥的脸捧起,仿佛又要细细端详。
我没再吭声,也没听见他俩后来相互之间的细腻呢喃。
“小鱼鱼,帮我摘一下面纱吧!”江以弦望着那少年和他身侧的人,痴痴地出神。
“你放下我然后自己摘,不可以吗?”我白了她一眼,“不嫌麻烦?”
“不,就要你摘!”
江彦冥踮脚吻了季沈渊的额头。
“休想!”我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脑门。我又不是不明白,我摘面纱的时候更加靠近她的脸,她就能明目张胆地偷看我!看着吧,我鹤鱼早晚有一天得把她这双狗眼剜下来!
“我的手都僵住了,暂时还没办法……”她猛呼几口气,将面纱吹起,那“夹子音”中仿佛带有腊月里熏肉的火燎味,惹得我心中直作呕。
“废话那么多!”我朝她狠狠地咬了一下下嘴唇,“先放我下来!”
“好!”她竟一口答应了,托起我双腿的那一隻手一点一点地缓慢缩回,我的双腿随之下放落地,然后我自己挺直腰身,脱离了她的“掌控”。
现在我自由了。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早就知道你在嫉妒我的美貌了,你以为我真的会“束手就擒”吗?
我跑!
“小鱼鱼,你去哪儿?”她站在原地,双臂垂在胸前,愣愣地望着已站在八米以外的我,“是不是我抱你来这儿,你还在生气啊?”
“滚!”我随后背对着她,理好衣衫上的褶痕。
“对不起!”她忽然弯腰呈90度,向我深鞠了一躬。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这般恭维,不明摆着“有诈”吗?
“小鱼鱼,”她直起身,朝我的方向走来,“我们该用晚膳了,还是先走吧。”
“泯儿,我们也过去吧!”季沈渊牵起他的江彦冥,且与他十指紧扣,缓缓向前走去。
我也只是跟在他俩后面慢慢地走。江以弦没再吱声,也仅仅是落在后面挪着步子,不知道她究竟又在“谋划”什么。
凝华殿内灯火通明,走廊院落间却安静异常,一个侍女或是守卫也见不着。可照民间传闻中说,这里应该有森严的守卫,且丫鬟侍女来往穿梭异常频繁,看来小道消息,的确不能轻信。至少说这凝华殿的确十分气派,富丽堂皇,且宏伟不凡——想来雍明侯与太子也一定是来此处一同游赏休憩的。
可是民间孰又能知,忠心为国的一代天骄雍明侯,竟会有断袖之癖?
季沈渊二人一路相互偎依着前行,而我却彳亍而行——时而疾走,时而缓步,隻为留心落在身后的江以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