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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明侯?”江以弦顿时感到难以置信地问道。
“公主,正是在下。”季沈渊从“侍卫堆”里徐徐走出,执剑躬身行礼。
“大人,多有劳烦。”我轻描淡写地吐出这么一句话,但愿他不会觉得我冒昧。
“无碍。”他站直后,板着面孔说,“在下今夜到此,隻为请鹤姑娘回府。此事并非在下所愿,只因受太傅之托,实难推辞,还望恕罪。”
“她不能回去!”江以弦急忙攥紧我的手,同时右手挡在我身前,做出护我的架势,“大人请回吧!”
“公主莫要着急挡住她,不如先问问她的看法。”季沈渊将佩剑挂在腰侧,不慌不忙地说道。
“不必问了,”我望着江以弦的侧脸,“我自然是不愿回去的。”
“那鹤姑娘可否同在下说说,为何不愿?”
看这情况,他大概是准备“智取”。我心底踟蹰了片刻,同时也在等待着江以弦的下一步“计划”。
“小鱼鱼,”众目睽睽之下,她竟毫不迟疑地叫出了这个昵称,“你倒是说说看呀!不清楚我们俩的关系,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公主,我们……”我并没有会意,她给的暗示太笼统了,我隻好再等她的反应。
“我们乃是多年密友,时隔数载未见,我只是邀她来叙旧而已。”她转头,看似义正词严地衝着季沈渊解释道。幸亏她没有给出一个稀奇古怪的理由。
“确是如此。”我连忙应和,“公主多日前便相邀,只是前几日因身体不适,家父等人不许我四处行动,我又不好推辞,才偷偷来此赴约。小女先在此处向大家道声抱歉。”
江以弦回望我的脸,松开我的手去腰间掏什么东西。
“大人请看,这便是我们之间书信交流时所用的暗语。”她缓缓拿出一个纸球之类的物品(想必是之前那张纸揉成的),主动递上前去。
季沈渊从容地接过那物,不紧不慢地展开来看,却只是时而抿唇,时而皱眉,时而面露惊疑之色,时而又作思索之态。
“公主这暗语,实是高妙。”他微扬起头,眸中夜光熠熠生辉,“在下着实难懂,这寥寥几笔,初看似鬼画符,再一看倒总觉别有深意,还请公主指教。”
江以弦的神情,镇定中错愕不掩。
“大人谬讚了。”她面部的肌肉略显僵硬,勉强笑起来却缓解了几分,“此乃我与鹤姑娘之间的暗语,若被大人破解,恐怕不妥。若大人日后想书与心念之人,何不自发开创一种独用于您与他之间的新暗语?”
季沈渊递回纸球,儒雅一笑:“公主所言极是。事既如此,在下便不多扰。汝二人隻管安心叙旧,待在下向太傅请示,言公主能保鹤姑娘平安,请他老人家莫要操心。”
“谢大人!”我向他深鞠一躬,并微笑致意。
“嗯。”季沈渊应答着,倏地转身,示意侍卫们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