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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丫头……再出去转转吗?”颤颤巍巍探出手来的江以弦,欲要执起女孩的手。
江林桦愣了愣神,然而却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欲回家,才于村委会“辞别”了“舅舅”穆晓鲤,此番又到家,竟遇到了吟妈这样的请求——但她不拒绝。无非就是沿着新修的村道,漫步一小会儿,况且,江以弦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令人忧心,要说拒绝,连女孩也不忍。
江以弦仍未多言半句,江林桦也任自己的小手被冰凉如铁的大手牵着,径直出了龙门。
风,阴风,残风,烈风——仍旧无止息地摧刮着大地,悲哀的大地!
悄然间,时间已溜过下午五点,天幕的色彩也一丝一缕,渐渐暗淡下来。
风声再度落在纸面上,寒冷又于不经意间勾起了鹤鱼的思绪。
她愣了一瞬,将左手一抬,目标明确地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且几乎同时用右手,打开了这段日子里,自己背着江以弦偷偷记的日记本。
“毋庸置疑,人在遇到自己深深迷恋的人或事时,神经系统往往是最为活跃的。
“神经系统与人体其余几大系统相互配合,神经系统工作繁忙时,内分泌系统的某些器官会配合地分泌某些激素,令人的某种身体感受强烈到难以忽略的地步……”
读过这些由自己亲笔记下的文字,鹤鱼不禁忽觉“灵感”涌现——独属于科学研究的那种奇妙的突如其来的“灵感”,现在,她忽然感觉自己迫切地需要一个人,那个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让她肾上腺素急速飙升的那个人——她五年多以来的枕边人!
她再一次想到了她。可当她竖起双耳静听时,明明又只剩接连不断的风声,在同她耳语。
教授顿时失了神。
快步来到露台边上,她才瞅见了楼下空空如也的院落。
“江以弦,江以弦……你还在吗?”方站直身子,因此甚觉不习惯的她,全身瑟缩着,颤巍巍且试探性地问道。
这回,貌似与从前大不相同了——呼呼作响的风声,依旧永无休止地回鸣着,洗去了其应答中所有的感情色彩。
被冻红的肿大十指,微颤着怔在半空,同它们的主人一样,茫然无措。
“江以弦……亲爱的——你在哪里?”鹤鱼急忙抬眼,四下里张望几遍,而竹林外、邻屋旁、村道上……皆望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说时迟,那时快,她脑海里突然貌似很“不合时宜”地闪过一道微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