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煎熬
邪气蔓延的结界里，鬼使黑醒过来，吃力地将身体撑起来。看看四周，自己这是昏睡了多久……
揉了揉脑壳，刚刚似乎在梦中听到鬼使白哭着叫哥哥。
没能按时回去，小白又该担心了吧。
“你居然还能醒过来？”一团黑乎乎的影子飘过他的身边。
鬼使黑立刻站了起来，将长长的镰刀一挥。“不管你是何方妖物，识相的赶紧放我离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哦？你我都是鬼魂，你又何必为地府和阴阳师卖命，同我一起潇洒快活可好？”那团黑影化作一个体态婀娜的女子，飘到他身边抚过他俊俏的脸。
鬼使黑勾勾唇角，“姑娘好雅兴，”长镰刀不由分说捅向了那魅妖的元神，“可惜这阴阳两界能诱惑得了我的，只有我弟弟而已。”
“你……”那受了伤的魅妖魂魄仓皇逃离，“我本见你长相俊美，不忍吸你灵力，不料你……”
“你耽搁了我回去找我弟弟，就是惹到了我。”鬼使黑毫不留情地用镰刀劈开了混沌的结界。
结界消失后，鬼使黑冷笑一声，“我还想是有多厉害的妖物，没想到只是觊觎小爷的美貌。”
“鬼使黑——”判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鬼使黑转头，“判官大人怎么来了？”
“可把我们给急坏了，你没事就好。”判官喘着粗气说，“你快回去，鬼使白听到你不见了的消息受惊早产了，如今已经痛了一天……”
鬼使黑顿时脸色煞白，还没等判官把话说完就飞快地往回家的方向奔去。
该死的，自己居然在那个混蛋结界里昏睡了那么久吗！
难怪会梦到小白，小白……
不敢再多想，鬼使黑拼了命地赶回去。
赶到家中，奔进里屋，鬼使黑看见躺在床上的鬼使白时，一颗心在那一瞬全碎了。
鬼使白半裸着身体，被单虚盖着高高隆起的大肚子，纤细的脚踝被布条绑着，双腿向两边岔开，白皙的长腿间鲜红的血染红了身下的床单。银白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床上，鬓边的发丝被汗水沾湿，贴在那惨白的脸上。
鬼使黑的视线瞬间被泪水模糊了，他跪到床边，握起鬼使白脱力的手，“小白……哥哥回来了……”
鬼使白微微转过头，疼得涣散的眼神渐渐有了光，苍白发干的唇动了动，“哥哥……”
“嗯嗯我在这里！”鬼使黑双手握紧他的手，哭着说道，“哥哥真的回来了，我没事，是一个魅妖让我昏睡了而已，并没有伤到我。”
听了这话，鬼使白虚弱地咳了一声，安心地笑了，“那就好……”
鬼使黑吸了吸鼻子，把泪意忍住，安慰道：“你也会没事的，相信哥哥。”转头问旁边的姑获鸟：“现在怎么样了？”
“能从产口看到一点点孩子的头了，我们让他试了很多次都用不了力，还是不行，孩子出不来。”
“好。”鬼使黑擦了擦眼泪，凑得更近，握紧了鬼使白的手，“小白听话，哥哥在这里，不怕的，来，使劲，乖。”
鬼使白咽了口唾沫，吃力地点点头。看着鬼使黑在自己身边，再疼也好似慢慢恢复了些力气，他握紧鬼使黑的手，深吸一口气，身子用了一把力。可孩子的身体摩擦过前列腺带来的刺激让他下一秒就没了力气，冷汗直流，他看着鬼使黑难受地摇头。
“怎么了？很疼对不对……”鬼使黑又快哭出来了，他握住鬼使白满是冷汗的手，放到嘴边重重地亲了一口，“哥哥相信你可以的，小白会听哥哥的话的对不对？再忍一小会儿，很快就能把孩子生出来的，嗯？”
鬼使白轻声唤他，“哥哥……凑过来点……”
“啊？哦哦……”鬼使黑把耳朵凑近鬼使白唇边。
鬼使白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痛苦的颤抖，“哥哥你帮我……掐住咳咳……我怕我射出来就彻底没力气了……”
鬼使黑惊得猛地转头看他，又看向他的双腿间。他们给鬼使白腰间绑了一条布带遮住了那隐私的男性器官，大大的肚子撑起的被单又正巧挡住了那个部位，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可鬼使黑摸了一把才知道鬼使白的分身已是勃起了。
鬼使黑这下知道怎么回事了，孩子压到前列腺把他的小白折腾得煎熬难耐。继续用力的话就意味着孩子会把前列腺碾压得更厉害，如果孩子还没出来就射了，身体就整个脱力了……而以鬼使白的心性，这种事又对旁人难以启齿。心疼又多了几分，这么想来他的小白已经被孩子弄得起了欲望好久了……
“好……你忍一忍啊，哥哥帮你掐住你就使劲好不好？”鬼使黑实在控制不住再次流下泪来，他把手伸进遮住鬼使白阴茎的布带里，咬着牙握住了那湿滑的肉柱，指尖压在铃口上。
“哥哥用点力，掐紧一点……”鬼使白调整着呼吸，泄欲口被堵住的感觉很不好受，可想着那是他最爱的哥哥，再怎么难受心里也能接受了。
鬼使黑咬住下唇抽泣着，握着鬼使白阳根的手用力掐紧了。另一只手也将鬼使白的手握紧，他双眼含泪看着床上痛苦不堪的人。
那个部位被掐住让鬼使白难受得皱起了眉，他深呼吸了几下，全身朝下使劲——
“呜啊——”
握住鬼使黑的手指关节发白，指甲陷进鬼使黑的手背。孩子的身躯挤过狭窄的甬道，用力地压过鬼使白的前列腺。
鬼使黑感觉到手中握着的弟弟的阴茎颤抖着胀大，他心痛如绞，指尖掐紧了脆弱无比的铃口。
铺天盖地的剧痛袭来，鬼使白觉得自己的盆骨胯骨全都被孩子撑得碎掉了，双腿间流出更多温热的鲜血，他清晰地感受到孩子正在一点一点地撕开他的下体。
头、脖子、然后是肩膀，小小的身体慢慢从鬼使白双腿间的穴口出来了……
孩子的腰身都出来了之后，姑获鸟小心地托住孩子娇嫩的躯体，把两条粉嫩嫩的小肉腿一并拖了出来。
孩子的哭声响起，鬼使白霎时松了一大口气，全身脱了力。
鬼使黑紧绷着的心也在那一刹那放松了下来，眼泪止不住地一个劲往眼眶外流。
姑获鸟抱着孩子，欢喜地说：“是个男孩。”
鬼使黑哭着起身坐到床上，轻轻将鬼使白抱起来，在怀里搂紧了。“小白好厉害，我们的儿子出生了呢……”他的泪水滴在鬼使白脸上，唇角带着无法掩饰的笑意。
靠在他怀里的鬼使白虚弱地微笑着，却又皱起了眉，腹中突然又是一阵翻搅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小白？”鬼使黑一惊。
刚给小娃娃剪了脐带的姑获鸟也是猛地愣住了，她抬头对鬼使黑说：“胎盘还没出来，而且他这肚子……”
鬼使黑转头一看，心顿时凉了一截。
鬼使白的肚子只下去了一半，现在还是呈一个圆弧形鼓着。
“里面怕是还有一个……”姑获鸟忧心地说道。
“啊……”鬼使白的肚子又开始了镇痛，他抓紧了鬼使黑的衣服，“哥哥我疼……呃啊……”
鬼使黑慌了，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小白……”
“哥哥……对不起，我现在……好累……”鬼使白全身被汗水浸透，他痛苦万分地看着鬼使黑，却越看越模糊，“我没力气了……”
鬼使黑惊恐万分地看着鬼使白在他怀里生生疼晕了过去。
“姑姑……”旁边的花鸟卷吓得捂住了嘴，“血怎么止不住啊……”
鬼使黑转头看向鬼使白身下，刺眼的血红蔓延着，染红了大片的床单。
“小白，小白！”鬼使黑慌乱地轻摇着怀里的人，“现在还不能睡，睁开眼看看哥哥！”
“看样子可能会血崩，得快点把里面的那个孩子生出来才行，他已经难产了一整天了，再拖下去只怕会更加伤身……”
“姑姑求求你先别说了，我怕我也晕过去……”鬼使黑咬咬舌尖强撑着稳住心神，他当然知道现在是有多危险，如果有后悔药吃，他当初无论如何也要让鬼使白打掉孩子。虽然他们现在是鬼魂，可维持这个肉身也是需要灵力的，若是这具躯体受到过大的损伤，很有可能伤到元神，不能再继续维持人形。
他的小白绝对不能有事……
鬼使黑抱住鬼使白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他强撑着冷静说道：“你们先帮他摸一摸，看看胎位正不正。”
姑获鸟在鬼使白的肚子上轻按了两个来回，面露难色，“孩子是打横着的……可能是刚才它的哥哥出来的时候让它移了位……”
鬼使黑眼前发黑，身形晃了晃。
“他要醒着我们才敢给他推移胎位，现在血还在出，他意识不清我们不知道怎么控制下手的轻重。”
鬼使黑忍住眼泪点点头，“那么恳请你们都暂且回避一小会儿，我来把他弄醒，孩子就先拜托姑姑了。”
在场的人相互看了看，陆续出去了。姑获鸟抱着还在哇哇大哭的小宝宝，叮嘱道：“我们就在门外，你叫一声就是。”她抱着小宝宝离开时，小小的孩子突然哭得更大声了。
鬼使黑心痛不已，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远去，心中暗暗自责，作为父亲还没有好好抱过自己的孩子。吸了一口气回过神，他现在还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做。低头吻了一下鬼使白的额头，小白，不要怪哥哥要用这样的方法叫醒你……
他掀开遮住鬼使白隐私部位的布带，鬼使白的玉茎被他掐过，还有些红红的，现在还呈现着微微勃起的姿态。毕竟刚才没有射出来，又是全身失力，欲望还没泄过。鬼使黑的手心疼地揉了揉那发红的肉柱，俯下身张口把它含进嘴里。
给弟弟做过口交的他自然知道怎样才能让弟弟更快地兴奋起来，舔着鬼使白分身上的褶皱，嘴唇含紧了吮吸几下。不一会儿鬼使白的男根就被他舔弄得硬挺了起来，昏迷状态的鬼使白也急促地轻喘着。
小白，对不住了……
在口中的阳具胀大了一圈之后，鬼使黑把一直收着的牙齿贴到肉柱上，在那上面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嗯……”鬼使白皱着眉发出一声闷哼。
鬼使黑压下心中的不忍，紧接着又咬了几下。
躁动的欲望和敏感器官不可忽视的疼痛让鬼使白从混沌中挣扎着恢复了意识，“嗯啊……”他喘着气睁开眼，阴茎上的吮吸伴着一阵啃咬，让他双腿不适地抖了抖。侧过脸看到鬼使黑俯在自己双腿间，他难受地说：“哥哥……”
鬼使黑急忙松了口，把布带盖上，“小白！”他靠上来握住鬼使白的手，转头对门外喊道：“快进来！他醒了！”
才醒过来不久，鬼使白感觉到肚子里让他如同置身炼狱的疼痛再次将他包围。
“小白你看着我！答应哥哥不能睡！看着我！”鬼使黑看他又快闭上眼了，急忙说道。
鬼使白疼得气若游丝，“是……双生子？”虽然晕过去的时候意识不清，可这熟悉的镇痛让他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对对对，老天爷不忍心我们的孩子太孤单，给了他一个兄弟姐妹呢！”鬼使黑笑着对他说，“所以你还要再辛苦一点，再疼那么一会儿就好了，哥哥知道你能撑住的对不对？”
“鬼使黑，你稳住他，我们准备给他推移胎位了。”姑获鸟说道。
鬼使白又疼又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他看着鬼使黑说：“哥哥……我真的没力气了……我生不出来了……”
“不会的！哥哥知道你很累了，真的一会儿就好了，啊？”鬼使黑怕极了他再晕过去，握住他的手一个劲地发抖。
姑获鸟在鬼使白的肚子上按压下去，鬼使白疼得全身一颤，眼泪从发干的眼眶流出来，沙哑的喉咙发出痛苦的呼喊，“好痛……啊哈……”
鬼使黑别过脸不敢再看姑获鸟的动作，对着疼得直抽气的弟弟开导道：“小白别睡，忍一会儿……”
“把我肚子剖开……直接把孩子抱出来……”鬼使白虚弱无比，已是没有力气再强撑下去了。
旁边的人都惊住了，姑获鸟停了手。
鬼使黑大惊失色，猛地摇头，“你在说什么！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你不会有事的！”鬼使白已是流血不止，若是那样做，孩子是能保住，可鬼使白的身体就……
“原是我不好……如果不摔那一跤，也不会这样……”鬼使白连说话的声音都低得快要听不到，眼前也越来越模糊了。
“别说了你不会有事的！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担心受惊的！”鬼使黑痛哭流涕，弟弟淡然的脸让他心碎欲裂。
“哥哥……不要哭……照顾好我们的孩子……”鬼使白想伸手擦掉他鬼使黑的泪，发颤的手虚弱地举到半空，已是没了力气再往上。
鬼使黑一把握住那手，眼泪“啪嗒”地落在鬼使白的手上。他已然崩溃，哭喊道：“我不许你说这种话！我们的孩子自然是要两个人一起照顾的！”那种让他绝望的恐惧又来了，他都快要忘却的噬骨的寒意，上一世病入膏肓的弟弟在他怀里对他说“哥哥……不要忘了我呀……”
鬼使白淡淡地露出一个微笑，这人真是……就算自己元神大伤，哪怕魂魄只剩一丝一缕也会陪在你身边的……“救孩子吧……别耽搁了……”苍白的唇轻轻动着，鬼使白看着哭泣的鬼使黑，心中虽有万般不舍，可事到如今他更想保住他和鬼使黑的孩子。
鬼使黑痛苦地低下头，看到了腰间的短刀，他突然屏住了呼吸。
放开鬼使白的手，鬼使黑猛地抽出了那把短刀，凌厉的刀光闪到了鬼使白的眼。
就在鬼使白以为鬼使黑要听从他的将自己的肚子用刀剖开之时，鬼使黑目光一沉，把锋利的刀刃捅进了自己的胸口！
鲜红的血液飞溅而出，鬼使白瞪大了双眼！
在旁边的人也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哥哥！你做什么！！！”纵然腹中疼得犹如千刀万剐，鬼使白也起身扑过去用尽了力气握紧了鬼使黑想把刀子捅得更深的手。这样巨大的惊吓让他在一瞬间意识清醒了不少，随之感受到的是更加折磨人的疼痛。
鬼使黑强忍着喉咙中的血腥，对鬼使白说：“小白，若是你在这里伤了元神不能再成人形，我也随你魂飞魄散。”
鬼使白吓得直摇头，“不要……不要……”
“那我们就再努力一把。”鬼使黑沾血的手握住鬼使白的手，“我这伤及时救治的话还有救，如果你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我就去吃丹药。”
鬼使白泪流满面，抽噎着说：“你为什么……”
“若是你平安无事，我也会好好的。”鬼使黑拔出刀子，红艳的鲜血溅到鬼使白的白衣上，触目惊心，“请你原谅哥哥的任性，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失去你第二次了。”
鬼使白泣不成声，他点点头哽咽着说道：“好……我不会放弃的……”
喂了鬼使白喝下参汤和催产药，鬼使黑对姑获鸟她们说道：“拜托你们了，把孩子的位置推正吧。”
也许是鬼使白意志坚定了，加上喝下的汤药有了效果，血渐渐出得少了，脸色看着也好了些。鬼使黑坐到床上，把鬼使白的上身抱起，“疼就掐我胳膊，别忍着。”
鬼使白靠着他，看着他还在淌血的胸口，心疼无比地点头道：“嗯。”
推移胎儿的力道不能太轻，不然无法让孩子移位，姑获鸟一下手，鬼使白就感觉自己的肚子好像被人狠狠地踢踹一般，移动的胎儿好似让他的五脏六腑也跟着一起移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