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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星予做了一个关于酒红玫瑰的梦。
那是她和向晚沉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夏天。
那一年没有现在那么热,但她居然得了热伤风,俗称空调病。
用力吸着不通气的鼻子,整个人蔫了吧唧地靠着向晚沉,手上挂着点滴。
而向晚沉正在用一瓶冰的草莓牛奶,为她另一隻手上肿起的包消肿。
向晚沉表情很臭,“我就出去一会儿,你也能把针头动了。”
时星予带着浓重的鼻音,黏黏腻腻地回答:“我没注意嘛。”
向晚沉看过来,好笑地问:“自己乱动,还委屈了?”
时星予抬了抬爪子,伸长脖子数着手上的针眼,“三天,我扎了五针,呜呜,还要挨你骂,我好难啊……”
时星予的血管太细,不怎么好下针,头一天来挂水的时候被扎了两次。
今天又是两针。
看着她白皙手背上泛出的淤青,向晚沉没了脾气,释放出安抚信息素,“那你就少乱动。”
话音刚落,时星予跟条小狗一样,嗅了过来。冰凉凉的鼻尖抵在了她敏感的颈侧,撩起一阵沿着筋骨漫开的痒意。
她偏了偏头,看似拒绝,嘴角要笑不笑地绷着。
时星予要挂两瓶水,挂完一瓶就扛不住困意睡了过去,只是她睡得不太熟。向晚沉一动,便醒了,迷迷瞪瞪地看着她。
向晚沉把她乱动的手固定好,语气凉凉地吓唬她道,等下针头再移位,还要挨一针。
说着还指导“下针”,点在了拇指和手腕的连接处,是很痛的位置。
时星予对向晚沉皱了皱脸,不满她的恐吓。
“那你抓着我吧。”她把自己的手往向晚沉的掌心里一送,又把头自然地窝进了她的肩窝,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这样我就乱动不了了。”
她声音里的倦意很盛,加上重感冒的鼻音,让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软软糯糯地拖出长长的尾音。
撩得向晚沉的羽睫轻颤。
挂完两瓶水,向晚沉把时星予送回学校。路上接到了向绍青的电话,没避着时星予,开了免提。
等她挂了,时星予激动地抓着她,嘴张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今、今天是,是你母亲的生日?”
眼睛瞪得滚圆,哑哑的嗓子甚至破了音。
向晚沉倒是风轻云淡地应了一声,“嗯。”
“那你还来陪我挂水!”时星予谴责道,“你怎么能来陪我呢?!”
“怎么办……”
向晚沉也不知道她在急什么,那张还带着病气的苍白小脸上,露出十分懊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