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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从被子里出来,吃饭。”
时星予还是难以习惯吃饭的时候边上有个向晚沉盯着。
前两天只是视频通话,她选择埋头苦吃,不去看屏幕以此弱化向晚沉的存在。
可现在向晚沉亲自来了,坐在她的对面,那凌厉的眼神教她避无可避。
心臟“砰砰砰”地撞击着胸腔,一顿饭吃得心神不宁。
吃完饭后,向晚沉也没走,而是在她的病房里办起了公。
气氛诡异又难捱,她们之间的沉默明明无声,却那样震耳欲聋。
时星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直挺挺地躺着,两手攥着被子的边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数数。
隔了半晌,她听见向晚沉问她:“时星予,我是不是让你觉得不自在?”
时星予大力摇了摇头,又想起自己在躺板板向晚沉看不见,忙出声:“没、没有。”
“我处理完手上的事,就走。”
“我没、没有不自在。你慢慢处理好了,不要着急。”
向晚沉指尖顿了顿,含着不太明显的笑意道:“时星予,你终于不是赶我走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酸涩得令时星予红了眼眶。
她吸了吸鼻子,又一次把自己埋回了被子里。
没出息地当了一隻落荒而逃的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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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星予和房东约在了第四日。
她第一阶段的治疗已经结束了,这两天在挂水,之后再做几项简单的检查,便能出院。
她向叶成请了半天的假。
打了车到了指定的小区,时星予踟蹰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这是前两年开盘的高檔小区,宣传的时候,人工造景便是一大看点,藏在市中心的世外桃源,环山带水。
时星予觉得自己没出息,光是站在门口保卫亭,心臟都砰砰直跳。
来到她压根没资格踏入的地方,让她从心底里想要逃。
这里不是她能租得起的,也肯定不是2000能租得下来的。
房东打来电话催她,不知道她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最后还是亲自出来等人的时候,在门口logo墙下的花坛边找到了坐在那的时星予。
“哎哟,我的祖宗,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阿姨……这里,不是我能租得起的。”时星予缴着手指,她性子里的懦弱像是一张网,兜头罩了下来。
她其实挺惧怕这些的,惧怕重新踏入所谓上流社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