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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却一反常态地加紧了看守,这就有问题了……
她一定得出去!
且宜早不宜迟。
仆妇按照惯例打开紧锁的门,照常在案几上拿过原封不动的饭菜,换上今晨厨房熬的咸鲜浓香的栗子山药粥。
她正准备出门时,像往常一样下意识瞥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苏玉卿。
一动不动,衣裳下面连一丝呼吸的起伏都没有。
她迟疑片刻,慢慢发现了端倪,走过去掀开外裳一看,底下只有一座及人高的灯烛高架,被衣裳盖住显示人形。
人呢?
仆妇吓跌了食盒,一脸惊慌,六神无主,外面人听见声音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她才吞吞吐吐答:“人不见了……二、二姑娘跑了!”
祠堂内脚步声慌乱响起,谁也没看到苏玉卿到底是什么时候跑的,又是怎么跑的。
下人们群情惊疑,跑出祠堂,奔走相告,四处开始发动找人。
苏玉卿从牌位的供桌下爬出来,淡定望着窗外没头苍蝇一般乱撞的下人,咽下最后一口粥,擦了擦嘴角,等人全数退出祠堂院子寻找她的时候,她不声不响走出了门。
靠着对地形的熟悉,她避开下人,混在厨房采买的菜堆里,坐板车出了苏府。
街面熙熙攘攘,北风萧瑟,囤冬粮的板车一辆接着一辆,将路围堵地水泄不通,街上一片吵嚷之声。
她花了很长时间挤出来,直望西华门而去。
这条路她走过无数次,喝下去的粥似乎没什么用,她攒尽全身力气,仍觉路途漫长无比。
肚内空空,才到中途就觉得头晕眼花,额头不停冒冷汗,胃里翻江倒海的绞痛。
凛冽的寒风吹进她单薄的衣襟,吹得手足一片冰凉。
就快到了。
远远的,那巍峨的皇城逐渐在她眼中有了清晰的轮廓,两侧值守的禁卫所持之戟在阴冷的天色中发出刺目的铁光。
她心中一喜,几步上前,禁卫拦住她,“皇城禁地,闲人不得擅入!”
她说出口的声音虚弱无力,但掩饰不住激动兴奋,“我是宫中前任尚仪,请见十七公主,劳烦通传。”
两名禁卫互相对视一眼,无动于衷。
苏玉卿犹然不觉,“若十七公主不在,十二公主、陶尚宫或宫中主事的贵妃,你们报我的名号,她们一定会见的!”
禁卫犹豫着,忽而悠悠开口,“十七公主必然是不在的,其他宫中贵人,你若拿出身份凭证,我们便帮你通传一声。”
她脑子仍旧一团混沌,直直问出口,“十七公主为何不在?”
“今日公主和亲,现下仪仗已出了皇城门了吧!你来晚了!”
这是京中近来发生的大事,家喻户晓,禁卫觉察到面前的人或有古怪,既曾是宫中女官,怎的连这个也不知道?他顿时起疑,驱赶苏玉卿:“去!去!拿不出凭证速速离开这里!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