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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下药了

 

夜里,穗禾刚洗完澡出来,有佣人送来了两碗燕窝羹。

并跟她传达了婆婆的话,让她给池羁送去。

方才池羁上楼之后就进了书房,大抵是在忙工作上的事。

他没有进池家的产业,而是自己在外头开了一家游戏公司。

穗禾窝在沙发里,不紧不慢地一口接着一口的把燕窝吃完,才端起给他的那份,起身去书房找他。

敲了两下门,里面很快传出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她推开门,抬眼就迎上了男人扫过来的视线,见是她黑眸里多了些不悦。

穗禾早就习以为常,她走进去,把燕窝放在他面前的书桌上。

“不吃!”池羁的声音很冷,厌恶又疏离,“别以为你做这些我就会多看你几眼!”

“是妈让我拿给你的。”

穗禾知道他厌恶自己,自是不会自讨没趣的招惹他,只是婆婆的话她得听,能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穗禾,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会跟你发生关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池羁把目光从电脑上挪开,环着手臂高高在上的睨她,“我妈的话,不管用!”

他自负的样子,穗禾看着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只点头应了声“好”,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回到房间,穗禾靠在床头看了会儿书,觉得热,就把空调温度往下调了些。

只是见效甚微,小腹腾升起的那股燥热,让她有些口干舌燥。

不知不觉的就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还是觉得热。

她艰难地从床上起来,在身上随意披了件外袍,打算去楼下接水。

刚走到门口,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池羁的脸也透着不正常的红。

“你怎么敢的?穗禾!”他咬牙切齿地朝着她逼近,大手掐上她的脖子将她推到墙上。

猩红的眼里冒着熊熊怒火,手上渐渐收紧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掐死。

穗禾被掐得喘不上气,漂亮的鹅蛋脸憋得通红,见他真的是想要掐死自己,本能地去踹他的小腿。

只是他跟没有知觉那般,掐着她脖子的手越收越紧,情急之下穗禾扬起手里的杯子狠狠地朝他的额头砸了过去。

池羁眼前一晃,踉跄着退后了几步,手上的力道也跟着松了下来。

穗禾趁机拉开他的大手,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同他拉开了安全距离。

看着他额角蜿蜒着往下淌的血液,她心有余悸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真的,她毫不怀疑,他刚才是真的想要把她掐死。

池羁伸手摸了摸额角,阴沉着脸朝着她逼近,不怒反笑。

“给我下药?嗯?谁给你的胆子?穗禾,你是活腻了吗?”

穗禾吓得后退,更为要命的是体内翻腾的药性,她连连摇头,“我没有!”

池羁靠近她,看到她变得格外娇媚可人的脸蛋,以及那泛上粉意的雪肤,哪还能不明白,她也中药了。

他冷笑一声,用力的捏起她的下巴,“我倒是小看你了,你还真豁得出去!给自己也下药了!”

穗禾身子狠狠一颤,事到如今,她哪能不明白,是那碗燕窝的问题。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打掉他的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并不太清明的眼警惕地盯着他,“离我远点!”

池羁见鬼似的看着她蹲下来把紧紧抱住自己,一副活像是怕被他侵犯的样子,气的丢下一句“谁稀罕碰你!”,转身就出了房间。

体内的药性扩散的很快,难以言喻的痒意迅速席卷了她的身体。

自心底蔓延出的欲望,叫嚣着像是要把她的理智逐一瓦解。

她往大腿上重重地掐了一把,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进了浴室。

穗禾把自己泡进放满冷水的浴缸里,难受的将脸都沉了进去,直到憋不过气才从水里钻出来。

试图用这种快要窒息的刺激与体内霸道的酥痒作对抗。

几次,她甚至都想,就这样死了也好,大抵她死了也没人会在乎。

她生来就亲情缘浅,被亲生父母为保住养女推进火坑,夫家对她而言也无异于另一个深渊。

只是真正快要窒息的时候,她还是从水里探出了头,觉得不值得。

用旁人的错,来作践自己,着实过于蠢笨了些。

穗禾在冷水里泡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等身上的那股燥热过去,才擦干身体出去。

看了眼手机,一番折腾下来已然将近凌晨一点了。

她拢了拢擦得半干的湿发,下楼去倒水喝。

拿着水杯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正巧撞见了提着行李刚出差回来的池晏清。

男人身量很高,宽肩窄腰,烟灰色衬衫下隐约可见结实的胸肌轮廓,四十几岁的男人,岁月对他明显是过分的优待。

穗禾握紧手里的杯子,恭敬地喊了声爸爸。

池晏清视线扫过儿媳那张过分苍白的脸,“嗯”了一声,正欲离开的时候,瞥见她细嫩脖颈处明显的红痕,拧了眉头,“脖子怎么回事?”

穗禾摇头,尴尬的笑了一下,“没事,跟阿羁发生了点争执。”

池晏清脸色一沉,“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跟这个儿子向来都是不大亲的,都是他母亲在管,近年来做事越发的没了谱,都说慈母多败儿,这个儿子算是彻底养废了。

看向穗禾的时候,他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回房间记得自己上药。”

“好的,爸爸。”穗禾乖巧应着。

第二天一早,宋文姝听佣人说儿子半夜开车走了,气得砸了几个杯子。

正打算叫佣人把儿媳妇叫下来的时候,有电话进来,是她阔太圈的好友,前几日约好的。

她寒暄了几句,挂掉电话,就叫人备车,出门去了。

穗禾这一觉昏昏沉沉的,睡了许久,佣人见她比平日睡过了近两小时,上去敲门。

在外面敲了一阵,都没见人应,到是将在书房的池晏清引了过来。

他蹙了眉头,尝试着转动门把,见是锁着的,转头吩咐佣人去把备用钥匙拿过来。

别墅的房间多,钥匙找了快有五分钟,开门进去,穗禾还在床上躺着。

半露着香肩,绸缎般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瓷白的小脸透着淡淡的粉,脖间的手掌印比他昨晚瞥见的更为扎眼。

池晏清不着痕迹的别开视线,让佣人进去查看情况。

佣人凑近喊了几声,见她没意识的嘤咛,伸手探她的额头,有些心惊,“呀!先生,少奶奶这是发烧了。”

话音一落,就见着池晏清大步过来,试了她额间的温度,沉冷着声吩咐佣人叫人备车。

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长款风衣,掀开被子将她裹住,俯身把她从床上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是司机开的车,穗禾没什么意识,坐不稳,池晏清只得让她侧躺着,脑袋枕他腿上。

她睡不安稳,呼吸的温度也烫的吓人,因为发烧有些干得起壳的小嘴微微张着,时不时的发出几声细碎的低吟。

跟奶猫儿似的,池晏清途中几次伸手摸她的额头,叫她起来喝点水,奈何她没半点要醒的意思。

只得倒了点水在手上,替她润了润嘴唇。

睡梦中的小女人似是觉得渴,张口吮住了他的手指,小舌绕着他的指尖舔了一圈。

那湿软的触感让池晏清背脊一僵,看着她咂巴的小嘴,微微有点失神。

穗禾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发烧捂出一身的汗,她不舒服的想要翻个身。

刚动就被人按住了手,男人嗓音温和,“别乱动,还扎着针。”

是池晏清,她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伸手探向了她的额头,已经不烧了。

他搭上她的手臂,慢慢地将她扶起,往她身后垫了个枕头,“要喝水吗?”

“好。”穗禾点头。

池晏清起身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我让厨房熬了粥,过会应该就能送来。”

她没扎针的手接过水杯,低着脑袋道,“爸爸,今天的事,给您添麻烦了。”

池晏清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你跟阿羁的事急不得,别听你妈的,以后在家里也注意着点。”

穗禾怔愣,心下明白过来,他是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了。

她抿抿唇,小声的应,“我知道了,爸爸。”

池晏清没在病房里留太久,等到家里佣人送粥过来,就离开了。

穗禾把粥吃完,放在床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佣人收拾的时候顺手给她拿了过来。

是穗家打来的电话,穗禾犹豫着,还是接了。

穗母温温柔柔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禾禾,今天休息吧?学校的事忙不忙啊?”

“嗯。有什么事,您直说。”穗禾语气很淡,因为发烧嗓音还有些哑。

只是穗母却没有察觉,笑着道,“这不快中秋了,你跟池少有空的话就回来看看,妈妈想你了,禾禾,你都多久没回家了,不光是我,你爸爸和弟弟都很想你。”

穗禾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觉得有些好笑,“妈,你确定爸爸跟弟弟是想我了?”

那个家对她厌恶最深的莫过于她那个亲弟弟了,因为穗明嫣,这个弟弟对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亲姐姐向来都没什么好脸色。

还有那个她血缘关系上的父亲,让她替穗明嫣嫁给池羁的事,想来便是他一手促成的。

因着她才是那个穗家真正的千金,所以穗父跟池家提出要她嫁过来时,池家也没反对。

她的亲生父母,为了养女,亲手把她这个才认回去没几年的亲女儿推进了火坑,真的挺讽刺的。

穗母听她这么说,也有些尴尬,“禾禾,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啊!中秋回来看看吧,妈妈让厨房做你爱吃的红烧鱼好不好?”

穗禾自嘲的笑,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妈,红烧鱼是穗明嫣爱吃的,不是我。您大概不知道吧,我最讨厌吃鱼了,小时候在那个家里,鱼肉是给弟弟吃的,我只配吃弟弟剩下的鱼尾巴,被鱼刺卡住喉咙,穗明嫣她妈赶我出家门,要我死就死在外面,别脏了家里。”

穗母心头一紧,“禾禾,对不起,妈妈不知道,妈妈只是太……”

听她急着道歉,穗禾突然就觉得挺没意思的,打断她,“不用解释,中秋我会回来,可以了吗?”

穗母听她这么说,呆了呆,嘴里的好字还没应下,就听电话那头有一个妇人的声音惊乍着响起。

“天呐,少奶奶你手别乱动,都跑针了,我去叫医生过来!”

穗母一听才发觉她的声音是有些哑,像是病了,立马关切的问她,“禾禾,你是生病了吗?怎么在医院?”

只是话还没问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挂断的忙音。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放下手机,就瞧见穗明嫣喊着妈妈,亲亲热热的过来挽住她的胳膊同她撒着娇。

穗明嫣见她不高兴变着法的哄她开心,她原本因为穗禾心里产生的那点波动也很快就被抚平了。

犹如风过无痕,彻底归于平静。

中秋那天,穗禾回了趟穗家。

见只是她一个人来,穗父脸色算不得好。

穗母倒还好,拉过她的手往客厅走,一面吩咐佣人去把穗明嫣和穗明桀叫下来。

落座后,穗母也没松开她的手,“禾禾,那天我打电话给你,你是生病住院了吗?”

穗禾点头。

穗母叹了口气,“禾禾,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你的家人,生病了怎么不说?”

“没必要。”穗禾嗓音很淡,“发烧而已,池家有人照顾我。”

她知道的,其实要是真的关心她,也不会到现在才问。

“禾禾……”穗母还想说点什么,穗明嫣跟穗明桀一前一后的过来了。

穗明桀还跟以前一个样,在穗母提醒下才不情不愿的喊了她一声姐。

穗明嫣倒是落落大方的跟她打了招呼,笑着替穗母说了几句场面话,丝毫没有半点占了别人身份的心虚。

“禾禾,知道你要回来,妈妈可高兴坏了,反复叮嘱厨房准备你爱吃的菜,连食材都是今早起来买的最新鲜的。”

穗禾愣了愣,笑道,“是吗?”

穗母想起上次的电话,面露尴尬,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禾禾,这回妈妈没记错了,都是你爱吃的。”

穗禾没说什么,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其实,于她而言,在穗家也只不过生活了不到两年而已,穗母不记得她的喜好,可能也是正常吧。

吃过午饭,穗母拉着她回房间,问起了她跟池羁的事,话里话外都是要她放下身段去讨好池羁,早点怀上孩子,稳固住池家少奶奶这个位置。

在穗母嘴里,能嫁进池家,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福分。

穗禾莞尔,“这样的福分,当初穗明嫣怎么不要呢?”

房间里安静了半晌,穗母急忙解释,“禾禾,不是这样的,是池家知道你是我们亲女儿才最终定下你的。”

穗禾不傻,关于她跟穗明嫣的身世,虽然没有太正式的公开,但这个圈子里消息向来传的很快。

池家当初选中了穗家,关于穗明嫣的身份自然是调查过的。

穗明嫣当了二十几年的穗家小姐,被悉心培养长大,各方面都没得挑,而她作为才刚被认回来没多久的女儿,显然不是最优选。

她低头笑了笑,嗓音很轻,“是这样吗?”

穗母红着眼点头,“禾禾,你和嫣嫣都是我的女儿,妈妈是最希望你们都能找到个好归宿。怎么可能会舍得把你推出去?”

当初嫣嫣知道这个消息,差点没哭晕过去,后面还闹起了自杀。

池家又不好得罪,丈夫提出要跟池家商量能不能换成禾禾,她一开始也是拒绝的。

禾禾才刚认回来没多久,要真说来,她也舍不得,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可嫣嫣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跟她亲,二十多年的感情做不得假。

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能抱着让池家选的想法,提出换成禾禾,也是要看池家答不答应,毕竟一开始他们要的是嫣嫣。

眼下,禾禾提起,她怎么可能承认是他们把她推出去的。

“妈妈也很舍不得你,可是池家我们得罪不起。你现在也已经嫁过去了,这都是命!就算没有丈夫疼爱,池家少奶奶这个位置也是很多人望而不得的。”

她的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可穗禾却觉得虚伪,大概是对他们本就没有报有太大的期望,所以也没太多失望。

“嗯,是命。”穗禾自嘲的弯了弯嘴角,“我替穗明嫣受了二十年的苦,在你们眼里也是我命不好吧!”

回到池家,家里只有公公在。

婆婆回了宋家陪老人过节,要过几日才回。

而池羁向来不着家的,这种团圆的节,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

穗禾嫁进池家一年多,虽不怎么了解,但也能看的出来,公公婆婆的关系不好。

他们是分房睡的,公公工作忙,夫妻俩的交流也不多。

婆婆离家一连数日不回也很正常。

夜里,穗禾做了噩梦,醒过来就有些睡不着了。

她抱着腿在床上坐了会儿,等心情平复下来,起床披了件外袍,就下了楼。

哪怕过去这么多年,她始终没有真正的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过。

池晏清忙完,从书房里出来,路过儿媳房间的时候,门没关严,正想帮忙关上,走近就听得里面似是小兽般呜咽的嘤嘤声。

他屈指在门上敲了几下,担心出事,没多想就推门进去。

只见年轻娇美的儿媳蜷着身子缩在角落,外袍松垮的穿在身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肩背。

她脚边歪倒着几罐啤酒,手里也拿着一罐,都被她抓变形了。

似乎是害怕,又像是陷进了梦魇里,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喊着些什么。

因为坐姿的缘故,本就清凉的睡裙,裙摆都被掀到了大腿,杏色的底裤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池晏清皱起眉头,捞起沙发上的薄毯,朝她过去,听到脚步声,她的反应更大了,一直抱着身子往后面退去。

他把薄毯披到她身上,手隔着薄毯扶上她的背,出声安抚,“穗禾,醒醒,只是梦而已,别怕!”

穗禾依旧抖的厉害,伸出手挣扎着把他的手推开,“不……不要……离我远点……别碰我……”

池晏清脸色顿时有些沉了下来,大手按住她的肩,强硬的把她的脸捏起,命令她把眼睛睁开。

她像是没听见,脸上布满了泪痕,粉唇微微张合,声音又软又小,“不要……不要打我……我疼……我好疼……”

池晏清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伸手抚上了她泪湿的脸颊。

关于他这个儿媳,他知道的不多,她是三年前才刚被穗家找回去,据说还是当时家里的保姆在医院偷偷的把孩子换了。

可想而知,前面这二十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跟穗家这门亲事,是宋文姝选的,一开始要的人是穗明嫣。

那个跟她换错的孩子,养在穗家,总归是品性各方面都还可以的。

后面也是穗成峰找上他,问他能不能把结婚人选换成穗禾。

这件事,他没太在意,听穗成峰的意思,是家里商量的结果,横竖是谁都一个样,就应了下来。

但究竟如何,这各中缘由,怕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穗禾清醒了些,睁开的眼睛有种说不出的呆滞,好半天才慢慢有了焦距,但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恐慌感。

池晏清适时的把手收回,“醒了就回床上睡,大半夜的喝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他起身欲走,却被她抓住了手,他僵了一瞬,低头朝着她看过去。

她垂着眼睫没有看他,整个人沉浸在自我的情绪里面,声音小的都快要听不见,“爸,是不是我不够好才没有人喜欢我?”

池晏清微微一怔,这个角度,他甚至都能瞧见她胸前蕾丝v领掩着的半个胸脯,那抹粉意半遮半掩的诱得人喉咙发痒。

意识到不妥后立马挪开了视线,嗓音很淡,“不是,你很好。是阿羁那小子的问题。”

他扯开她的手,“很晚了,回床上睡吧。”

第二天,穗禾酒醒,记起昨晚发生的事,觉得无地自容。

用过早餐,她犹豫再三,还是去书房找了池晏清。

敲了门进去,一身休闲的男人抱臂坐在书桌后,身体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见到来的是她,眼眸沉了沉。

“爸,我有事找您,您现在有空吗?”

“嗯,先坐。”池晏清抬着下巴,指向不远处的沙发。

穗禾咬咬唇过去坐下,斟酌着开口道,“爸,昨晚的事,很抱歉。我喝多了,有逾矩的地方还望您见谅。”

她不确定,她昨晚除了拉他的手,问出那种明显不合身份的问题外,有没有做其他过分的行为。

她原本只是想把自己灌醉,能觉得好受些,没想公公会进来,还看到她那么狼狈的样子。

池晏清眼眸深邃地望着她那张白皙精致的脸蛋,喉结动了动,莫名的就想起昨晚,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

哪怕陷在梦魇里,那哭相都是娇娇弱弱的,不丑反而只会让人心生怜惜。

也容易让人起恻隐之心。

见他不说话,穗禾有些局促起来,心里更没底了。

纵使她再努力去回想,也没想出自己到底有没有做其他更过分的事。

池晏清意识到自己走神,轻咳一声,正色道,“没事,不过以后还是少喝点酒。”

“好,我知道了。”穗禾松了口气,随后又似是想起了什么,紧了紧握在一起的手,神色也变得有些迟疑。

池晏清敏锐的察觉出她的犹豫,“还有事?”

穗禾低垂了脑袋,看着自己的手,沉默片刻还是把压在心底的疑虑问出了口。

其实她也是猜测的,毕竟她知道消息的时候,池家要的是穗明嫣,那段时间她挺忙的,忙着学业论文,在家的时间也不多。

穗明嫣自杀进医院这么大的事她是知道的,再后面就是穗父同她说池家把结婚的人选定了她。

穗母眼里的心疼不假,但也掩藏着不易察觉的心虚,她不傻,心里自然是有了思量。

穗明嫣在他们心里的地位要比她这个亲女儿要高的多,所以拿她换穗明嫣,多正常啊。

她从刚来到这个家里,看到家里人对穗明嫣明显的偏爱和亲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抿了抿唇,忽然就觉得自己现在问出来,好像是有点自取其辱了。

池晏清闻言皱了眉头,神色也变得有些复杂,倒也没瞒她,“是你父亲找上我,提出把人选换成你,你父亲没提前跟你商量?”

穗禾苍白的小脸上闪过明显的失落,轻摇了下头,“没有。”

其实跟她预料的没差,但当真相彻底摊在面前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难受。

池晏清眉头皱的更深,想到穗家的这番做派,有些不大赞同。

只是事已至此,也已成定局。

“你既已经嫁进池家了,就安心做你的池少奶奶,放心,那混小子那我会找他谈的。”

穗禾勉强笑了笑,“谢谢爸告诉我这些,您忙吧,我先出去了。”

大概是被公公敲打过,池羁最近回家也有些频繁起来。

经常找公公谈公司项目的事。

好像是资金方面出了问题,池晏清那边不再给钱支持他的游戏项目了。

池羁虽说自己搞了个游戏公司,但游戏这东西,市场份额就那么点大,几家大厂就占了绝大多数的市场份额。

僧多肉少,池羁的公司也才刚起步,做游戏的,前期就是个烧钱的无底洞,还没到盈利的阶段。

近些年都是池家在养着他的事业,眼下池晏清掐断了资金,池羁的公司顿时可谓是捉襟见肘。

父子俩经常闹的不欢而散。

这次亦是如此,穗禾路过书房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杯子被摔碎的声音,一时愣在了门外。

紧跟着响起的是男人震怒的低吼,“滚出去!”

穗禾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很快书房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池羁见她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的瞪了她一眼,气冲冲的转身就下了楼。

书房的门大开,穗禾收回视线,正好就看到了坐在书桌后的池晏清,他似被气的不轻,修长好看的手指在太阳穴上按揉着。

上来送茶水的佣人也被这一变故,吓得踟蹰在原地,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送进去。

穗禾把茶水接过来,让佣人先下去,而后自己端着茶水进了书房。

她倒了杯茶,放到书桌上,嗓音轻软低柔,“爸,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池晏清面沉似水,目光在她精致的娇颜上停留了几秒,倏地发出一声冷笑,“怎么?你也觉得我年纪大了身体不行?”

穗禾没料到他会迁怒自己,小脸白了白,慌张的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爸爸您现在正值壮年,当然是身强力壮,我只是希望您别影响了心情。”

“身强力壮?”池晏清神色未变,只是眼眸里的墨色越发浓郁深远。

穗禾点点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嗓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温软,“爸爸看起来一点都不老。”

对年龄在意的可以说不局限于女人,男人也是会的。

特别是到了他这个年纪。

池晏清挑了下眉,淡淡的撇开眼去,抬手挥了挥,“行了,先出去吧。”

穗禾应了声好,就很有眼力见的离开了书房。

晚上,池羁不知是抽了哪门子的疯,上午才摔门离开,又回来了。

用餐的时候倒也还和谐,都默契的没有提起书房里发生的事。

让穗禾感到意外的是,池羁留宿在了池家,自打结婚以来,他睡在池家的日子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池羁一反常态的作为,让她有些应对不及。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穗禾倒是不觉得他是收心了,他对她的态度依旧是一如往常的厌恶。

哪怕睡觉都离得她很远,生怕是会碰到她那般。

倒是婆婆宋文姝很乐见其成,暗地里说了她好几次,让她好好上点心,趁着儿子睡在家里,努力努力早点怀个孩子。

穗禾乖巧的应了,只是心里却觉得有些好笑,怀孩子的事也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这天夜里,穗禾刚睡下没多久,池羁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掐住她的脖子,就恶狠狠地吻了上来。

几乎可以说是用啃的,粗暴地咬着她的唇瓣,那架势像是要从她身上撕下一片肉来。

穗禾喘不过气,唇又被啃的生疼,看到放大在眼前的男人脸,惊愕的瞪大了眼,下意识的挣扎起来。

池羁由着她扑腾,大手依旧牢牢地锁着她的脖颈,嘴上啃的更凶,把她嘴唇都啃的冒了血珠才扫兴地放开她。

看着她红肿异常的唇,冷嗤了一声,“穗禾,你不是就想我上你吗?怎么?现在怕成这个样子?”

穗禾的脖子都被他掐红了,白皙的脸蛋因为缺氧憋出了粉意,她缩着身体往后退了退,还有些惊魂未定。

也不等她说话,池羁起身一把掐起她小巧的下巴,恶狠狠地低头靠近她,“穗禾,我警告你,别在我爸面前耍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否则我会叫你付出代价!”

穗禾看到他眼睛里的狠劲,有些不明所以,“我没有,信不信随你。”

池羁阴着脸沉沉的看了她半晌,见她神色不变,这才嫌恶地甩开她的下巴,“最好是!”

下午,池晏清把他喊去了华盛,他以为是自己这些天的作为让他满意,项目上的事父亲那边打算松口了。

只是谁料竟是让律师过来商谈遗嘱的事。

若是他再不收心,继续胡闹下去,没能跟穗禾生下一儿半女,池家的产业以后同他不会有半毛钱关系。

原本属于他的那份家产也都会归到穗禾名下。

能让池晏清作出这种决定,他怎么想也不可能跟穗禾无关。

为了逼他跟她生孩子,他父亲也算是费尽了心思。

池羁离开后,穗禾起床照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被掐红的脖子,无奈的伸手碰了碰。

有点疼,但好在不是很严重,擦点药,第二天也不会太明显。

房间里用了半管的药膏不知是不是被佣人收拾的时候收走了,她没能在柜子里找到。

想起明天上午还得给学生上课,只得下楼去找。

她打开客厅的灯,乍一眼看到沙发上坐着的身影,差点没尖叫出来。

是池晏清,他身体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衬衫的扣子解了几粒,袖子卷起挽至手肘,骨节分明的手按揉着眉心,似是有点不大舒服。

明亮的吊灯亮起,他也没有抬头看,只是眉宇间的川字拧得更紧了些。

穗禾走近,还闻到了一股酒气。

她抿抿唇,出于礼貌还是轻声问了一句,“爸,您还好吗?”

池晏清喉结滚了滚,轻嗯了一声。

穗禾想拿完药膏就回房的,但又觉得这样不好,“我去给您泡杯蜂蜜水,可以解酒的,您稍等我一会。”

说着她转身就走向了厨房,等拿着蜂蜜水出来的时候,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已经睁开了眼。

那双眼深邃的如同黑潭那般,沉沉的盯着她。

穗禾觉得不舒服,潜意识里那样的眼神不应该是公公看自己儿媳该有的。

她硬着头皮把手里的蜂蜜水递给他,“爸爸,喝了应该会舒服点。”

池晏清没有伸手去接,不怎么清醒的目光在她咬破皮的唇上停留了几秒,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这几日下来,也不知为何,他的视线很轻易地就能被他这个娇美的儿媳吸引了去,次数多了,他都快觉得自己有些不大正常了。

之所以会找律师立下这样的遗嘱,也是因着自己生出这点不该有的心思。

只是,眼下看着她红肿的唇,心头却一阵不快,就算是他一手促成的,也免不了的觉得刺眼。

穗禾见他不接,又试探的喊了他一声,“爸爸?”

池晏清的神情说不出的阴郁,伸手接过水杯的时候,长指状似无意地碰上她细软的手指,吓得她心头一跳,不动声色的把手收了回去。

池晏清面上不起波澜,盯着她的脸,喝了口水,嗓音发沉的问,“跟阿羁圆房了?”

穗禾被问的愣住,有些不知所措的抿唇,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池晏清大概是酒还没醒,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拽得踉跄着跌倒在他身上。

穗禾挣扎着想起来,背上一股大力将她紧紧按住,男人的手抚着她的下颔将她的脸一点点的抬起。

他眼眸漆黑的盯着她红肿的樱唇,拇指按在上面来回的搓揉,把柔嫩的唇瓣揉的又冒了血珠子,才冷着脸抚上了她白皙的脸蛋。

“嘴都亲破皮了,嗯?做这么激烈?”

穗禾脑子里“嗡”了一下,过于亲密的距离,让她心头发颤,更遑论男人身上的那股强势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她咬咬唇,不知所措的喊他,“爸爸……”

池晏清没理会,低头望向她精致漂亮的眉眼,她生的好看,没化妆的小脸端的依旧是明艳动人。

瓷白的肌肤近距离的看,甚至都瞧不见半点毛孔,此刻在他的注视下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色。

看的他喉咙不自觉的阵阵发紧,埋在身体深处沉寂已久的东西似是要破土而出,盯着她的唇他莫名的想要更多。

他没想太多,抬手捏起她的下巴,低了脑袋,朝着她凑近了几许,没等碰到,就被她伸手挡住了。

她躲闪着他投过来的目光,声线都有些打了颤,“爸爸,你清醒些……”

池晏清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穗禾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挣扎着就从他怀里起来,落荒而逃的回了二楼的房间。

她的皮肤白,颈间的红痕,因着昨晚没有擦药,第二天还有淡淡的痕迹。

穗禾用遮瑕仔仔细细的遮了一层,又挑了一件中领的短袖穿上。

下楼吃早餐的时候,看到坐在主位的男人,她恭敬的打了声招呼后便低了头安静的用起早餐来。

昨晚的事,是她始料未及的,他许是醉了,但她还是难免的觉得尴尬。

他那明显质问又有些动怒的语气,也让她有些心慌的厉害。

穗禾的课在十点,只她一向喜欢早点过去,所以用过早餐,回房间拿了包下来,就去了车库。

她的车子被佣人告知今早开去检修了,车库里停着的其他那几辆车,又太过于的张扬。

穗禾正想用手机软件叫车,池晏清开车过来,在她旁边停住,沉着声音喊她上车。

穗禾想要拒绝,话还没说出口,就见男人勾唇提了两个字,“昨晚……”

她微微僵硬,道了声“谢谢爸。”转头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钻进了车里。

她抿着唇想起昨晚的事,觉得该说点什么,身旁的男人却倾了身过来,修长的手挑过安全带搁到她身上,嗓音低磁,“系上安全带。”

她身上的衣服是显身材的款,安全带被他一扯,恰好就落在她的胸上。

池晏清的视线扫了一眼,无端的觉得车内的空气有些闷了,不动声色的将车窗往下降了些。

穗禾把安全带系上后抬眸看向池晏清,等了会儿,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也沉默着没出声打破表面的平静。

半个小时后,黑色的路虎揽胜在榕大校门口停下。

男人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轻叩几下,偏过头朝着她看去,“昨晚的事是我越界了。”

穗禾脸上有些热了,看着校门口三三两两的学生,摇了摇头,“没关系的,爸您昨晚是喝醉了,不用放在心上。”

池晏清见她为自己找理由开脱,黏在她脸上目光灼热了几分,半晌才悠悠的开口,“我还不至于醉到那种地步。”

穗禾一下子愣住,紧了紧握着包的手,强装镇定的笑了下,“爸,我还有课呢,先下车了。”

不等男人点头,穗禾拉开车门拿着包就快速下了车。

池晏清也不急着离开,眼眸深沉的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才收回视线发动车子调头。

穗禾的办公室是两个人共用的,同系的一个女老师。

要比她还要早一届,本科到读研都是她的学姐,后来都选择了留校任教。

认识挺久的了,两人也处得来,算是穗禾在榕城为数不多的好友。

方才她在校门口被学生叫住,问了点事,刚好就瞧见穗禾从车上下来。

车内的男人一眼看过去就很帅,浑身的熟男魅力,虽看不出年纪,但周身的气质也不是二十几岁的男生能比拟的。

“禾禾,刚才送你来的男人是你老公?”林念安清楚穗禾家里的事,也知道她的婚姻。

她没见过那位传闻中的池公子,这会子也有些纳闷,那男人看着就不像是个gay。

“不是,是我公公。”穗禾翻着手里的教材,有些心不在焉。

她结婚结的匆忙,林念安那会儿在国外,没能赶回来,不认识池晏清也正常。

“什么?”林念安难以置信的嚎了一嗓子,“你公公?看着挺年轻的,还长那么帅,到你老公这是基因突变了吗?”

穗禾没忍住笑了,“没那么夸张。”

性取向的问题,不应该被谴责,只是被迫的嫁他,她是挺委屈的。

“禾禾,你公公这基因,不会真要被你老公给断了吧?”林念安觉得可惜,看着坐着的穗禾,更是觉得暴遣天物。

穗禾当初还是榕大校花,那脸那身材都是独一档的,给池公子当同妻,也挺让人惋惜的。

她摸着下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开口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那婆婆不是催你生孩子吗?明知道自己儿子是个gay,还指望你一个人生呢?依我看干脆就把你公公睡了,正好孩子也是池家的种。”

“瞎说什么呢?”穗禾无语地嗔了她一眼。

“哪有瞎说?你公公看你的眼神绝对有古怪,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很暧昧。”

怕穗禾不信,林念安补充说,“你下车后,你公公还一直留在原地,直到你背影看不见了才走的。”

“可能是有别的事耽搁了一下,你别脑补。”

换做是之前,穗禾觉得那得是一万个不可能,但经历过了昨晚以及下车前他那句似是而非的话,她这会儿的心思全跟着乱了。

林念安看她变了的神色,冲她挤挤眼,“禾禾,你相信姐的判断,你公公对你绝对不单纯。而且你看啊,你公公长得又帅又有魅力,妥妥的熟男帅大叔,不吃亏的。你俩这基因要是能生个孩子,那得多好看啊!”

“……”

“你婆婆那么强势的人,跟你公公估计也没什么感情的,她对你又是那德行,按我说啊,你生个她老公的孩子,让她带,气死她最好!”

穗禾见她越说越起劲,不禁有些汗颜,拿起桌上拆开的小面包,塞进她嘴里,“别说了,越说越没谱!”

林念安下意识地咬了一口,感觉不对劲把面包吐出来,呸了几声,瞪圆眼睛看她,“禾禾,这面包你都放了几天了!”

穗禾愣住,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上周的了。

林念安的话虽然不靠谱,但还是给穗禾提了个醒。

在池家,她尽量避免着跟池晏清单独相处。

有时婆婆不在家,吃晚饭的时候她也借口没胃口躲了过去。

次数多了,池晏清自然也瞧出了她在刻意躲着自己,转头就把她堵在了厨房。

穗禾听到声音回头,瞧见是池晏清,有些意外。

她下午的课上完就回来了,这个点他应该是在公司的才对。

感觉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穗禾不自然的笑了笑,“爸,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池晏清没说话,眼眸漆黑的盯着她,迈着长腿朝她逼近了几步,只要他抬手就能把她圈进怀中的距离。

穗禾身体僵硬的厉害,也不敢转身,脑子里那根弦始终绷得紧紧的。

“你在躲我?”虽是疑问,可他的语气很笃定。

“什么?”

穗禾握紧手里的杯子,装糊涂。

池晏清勾唇轻笑,视线扫过她细嫩的后颈,一股极淡的女人香气窜进鼻息。

他伸手扯过她的身子将她整个转了过来,她错愕的跟他对视了一眼,很快又撇开眼去,白皙的面颊也跟着红了起来。

“怕我?”池晏清没打算放过她,抬起她的下巴,眼神带着点意味不明。

又像是能把她看穿。

“我没有……”穗禾招架不来,他的气息太盛,又过于的强势。

他显然不信,“没有?那你这些天躲着我做什么?”

穗禾想到这些天的担忧,以及此刻,眼下他对自己毫无分寸的距离,心下一横,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她抿抿唇,硬着头皮抬眸看他,“爸,我是您儿媳,您难道不觉得您现在这样的行为很不合身份吗?”

“哪种行为?嗯?”他勾了嘴角,长腿向她逼近半步,将她抵在流理台前,缓缓低头凑近她的脸,“这样?”

两人距离近的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穗禾脸上一热,慌乱的侧开了脸,拔高了音量唤他,“爸爸!”

企图让他清醒些。

“还是这样?”池晏清头稍稍一偏,薄唇擦过她泛红的耳垂。

穗禾浑身一震,微微发颤的手指尖,推抵上他靠近的胸膛,手下属于男人那炙热的体温,让她整个人都像是快要烧起来。

因为害怕,她的嗓音都带了细碎的哭腔,“爸爸……不要这样……”

池晏清在她耳边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大手掰过她的脸颊,手指摩挲着揉上她润红的花瓣唇。

“不要哪样?禾禾,你明明也不讨厌我的碰触不是?”

穗禾闭着眼摇头,她反驳不来,哪怕心里反感,但面对他的靠近时,身体的反应是不讨厌的。

只不过,她不能承认。

池晏清也没戳穿她,大手扣紧了她的软腰,垂眸看着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心头有些隐隐发热。

情不自禁地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别躲我!”

穗禾长睫轻颤了几下,怕不答应,他会更过分,只得抿着唇乖巧的应了。

得到满意的答案,他才适时的松开了她。

经过这么一遭,穗禾倒是没敢再过于明显的躲着他了。

不过好在,这些天下来婆婆都在,池晏清也就并未有太多的过分的举动。

但穗禾还是觉着有些不大好受,大抵是那层暧昧的关系被他挑破,一个眼神就能叫她招架不住。

更别提单独碰到时,身体上那不经意的碰触。

她的神经都有些绷紧了。

这段时间,池羁恢复了以往的习性,没再回来过,原本想着儿子能收心还觉得高兴的宋文姝,现在看穗禾哪里都觉得不满意。

儿子前段时间回家这么勤,都没能把人留住,光是有一张顶漂亮的脸蛋,也不中用。

这个儿媳妇,一开始就不是她要的那个,虽说是穗家的真千金,可跟自小养大的总归是不一样。

接触的层面,开阔的眼界,自小接受的教育培养,差了几倍不止。

再说了,工作她也不满意,他们池家也不是缺她赚的这点工资,好好的豪门少奶奶不做,偏要去教书。

她不痛快,一向也都是要发泄出来的,喊住了刚进家门的穗禾,没好气地训了一顿,才觉得舒坦点。

穗禾安安静静的听她发泄,也没出声反驳,不痛不痒的。

宋文姝无非是抱怨她留不住人,下不了蛋,还有嫌弃她工作的事,说来,她也习惯了。

相比于她自小受到的那些肮脏的辱骂,宋文姝这些话要来的文雅许多,只是略有些阴阳怪气,让人听着不舒服罢了。

不过一直在门外等她的林念安有些听不下去了,本想着是穗禾的家事,她也不好掺合,但听着越来越过分的话,简直不能忍。

林念安一时脑热就冲了进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贵妇人,拔高了音量跟她吵了起来。

“刚才在门外听还以为是哪家的泼妇呢!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嫌弃大学老师的,老师怎么了?老师教书育人可不比你们这些靠男人维持体面的贵妇强的多?还有你想抱孙,怎么就找禾禾一个人埋汰?自己儿子管不住,就找软柿子捏,说出去都不嫌丢人!你儿子那什么德行,你不知道?还好意思说禾禾留不住人!”

宋文姝被林念安连珠炮似的话气的不清,也插不上嘴,眼见着说不过就把话头转向了穗禾。

“穗禾!你怎么把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家里带?这么没素质,连长辈都敢骂!眼皮子浅就算了,还净交些不入流的朋友!”

林念安一听当即要炸毛,还是穗禾把她按住了,拍了拍她的手背,转头看向一脸气急败坏的婆婆。

“妈,念安是我朋友,您说我就算了,别牵扯到我朋友身上来。念安说的也没错,大学老师是挣不了几个钱,不过的确是要比在家当个无所事事的豪门太太要来的体面。”

宋文姝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逆来顺受的儿媳会回嘴,气的眼睛都瞪大了,腾一下从沙发上起来,“你你……你还敢犟嘴!”

“有什么不敢的?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了,不信奉那老一套!”林念安看不过眼,回怼道。

宋文姝窝火的厉害,正想开骂,一道低沉的呵斥声突兀的响起,“宋文姝你给我闭嘴!”

是池晏清,他脸色阴沉的瞪了眼宋文姝,见她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眉头皱的更深,“好端端的,闹什么?非得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才满意?”

“姓池的!你帮着外人来欺负我?”宋文姝站在那里,错愕地看着自己丈夫。

“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先挑的事。”池晏清的眼神很冷。

他以往虽是不大在意,但宋文姝对儿媳那个态度,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好样的!”宋文姝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抓过放在沙发上的包,怒气冲冲地出门去了。

宋文姝走后,池晏清面上的神色缓了下来,客气的跟林念安打了招呼,让她们随意,就离开了客厅。

林念安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偷偷的朝着穗禾比了个大拇指。

“你这公公近距离看更有魅力了,简直帅的人合不拢腿,怎么就娶了你婆婆那样的女人呢?”

穗禾怕池晏清没走远听到,横了她一眼,让她小点声。

林念安却不以为意,“禾禾,我上次的建议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气死那老妖婆!”

周五那日,穗禾下午的课刚结束,接到了池羁打来的电话。

他让她早点回家,晚上陪他出席一个商务酒会。

穗禾本想拒绝的,那边没等她出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她不适应那种场合,酒量也不好。

虽然回到穗家之后,处在这个圈层,也受邀参加过几场宴会,但有穗明嫣在前,她就难免会被人拿来比较。

融不进的圈子,她一向觉得没有必要硬挤。

穗明嫣许是怕她抢走她的东西,暗地里给她使了不少绊子,显然是占据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占据了太久了。

穗禾看在眼里,只是懒得跟她计较,毕竟她的那对父母,心偏的都没地方了。

大概是觉得穗明嫣从穗家千金大小姐一朝变成保姆的女儿,会有心理落差,所以只会加倍的对她好。

回到池家,池羁安排好的造型师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是业内顶尖的造型团队,口碑极佳,深受豪门贵妇千金以及女明星的喜爱,最近几次红毯女星的出圈造型便是出自他们之手。

因着穗明嫣的缘故,穗禾倒是不陌生。

她跟穗明嫣外形差别其实挺大的,各有各的美,穗明嫣清丽温婉,而穗禾则是端的明艳动人。

有回做的造型,穗明嫣要了原本给她准备的那条裙子,虽不至于翻车那么严重,但也明显的有些大失水准。

这次只服务于穗禾,显然的效果不要好太多。

礼服是a家的高定,黑色拼接的抹胸,下身是飘逸灵动的薄纱,在墨竹的融合下,看起来神秘又高贵。

长发则是做了个低盘发的造型,简单又不失大气优雅。

穗禾的容貌本就极盛,一番打扮下来,足以让周遭都失了颜色。

哪怕是厌恶她的池羁,第一眼瞧见也有些愣了神。

酒会上,更是吸引了不少目光,男人眼底的惊艳欣赏更是不加掩饰的,惹得带在身边的女伴都似是有些吃味。

看向穗禾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警惕和防备。

穗禾跟在池羁身边,见了挺多的商界的名人,因着他池家公子身份很多人都给这个面子。

一番寒暄下来,穗禾也陪着喝了几杯红酒。

池羁跟人商谈合作的事,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谈话间眼神不自觉的往穗禾身上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佻和玩味。

看的穗禾有些不大舒服,再加之高跟鞋磨脚站久了难受,寻了个理由道了声失陪,便走开了。

男人转头看着穗禾纤细的背影,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浓厚兴味。

池羁自然是瞧出了他对穗禾的心思,他这番折腾,带穗禾出席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以他作为男人的眼光,穗禾无疑是美的,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大抵对男人来说都极具吸引力。

池羁跟季总又说起了项目的事。

季总含糊的应了几声,等到穗禾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回过头,笑吟吟的拍拍池羁的肩。

“池少真是好大的福气,居然有个这么漂亮的太太!”

因为公司资金的问题,池羁最近有些力不从心,只得到处去拉投资。

许是池晏清打了招呼,接触的公司看了他的项目,也都明显的跟他表明了立场。

也就只有眼前这位季总,态度却是有些暧昧不清的。

打探到这位季总喜女色,他想着物尽其用就生出带穗禾过来的想法。

穗禾当初还是榕大的学霸校花,这种高学历高颜值的姑娘,想来也是没人能抵抗的。

穗禾既然敢攀附他们池家,也总归是要付出点什么的。

更何况,因为她的存在,闻睿跟他的关系也僵硬的厉害,他总要做些什么,来证明他对他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没半分感情。

哪怕她美若天仙也没用。

穗禾去了趟洗手间,站在洗手池前洗手的时候,听到了有人议论。

“刚才池少身边的那个女伴是穗家那位前几年找回的真千金吗?”

“是吧,我听池少跟人介绍说是太太来着,这个穗禾也真是厉害,才回家没多久,就抢走了明嫣的好姻缘。我可听说当初池家中意的是明嫣。”

“嗳,媛媛,你跟明嫣熟,当真是那个半路跳出来的真千金截了明嫣的婚事?”

被点到的那人,轻笑了声,“是啊,不然这婚事怎么轮得到穗禾啊!明嫣知道婚事被抢那会儿还闹了自杀呢,你说说,这穗禾一回来就抢明嫣的东西,真是没有半点千金小姐的气度!穗家也是纵着这穗禾胡来,要什么给什么,就连着明嫣的婚事都能让,果真是亲女儿!”

“这穗禾不过也就一张脸能比得过明嫣了,论气质才情,明嫣可甩她百八十条街!”

“嘁,要我说啊,就一脸狐媚子样,你们是没瞧见,她往那一站,就勾得男人的目光都围着她转了。真是没有半点已为人妇的自觉。”

穗禾听完她们的八卦,慢条斯理的扯了张纸巾擦干手,才从隔断里出来。

三个女人瞧见出现在镜子里的身影,有些慌张的扭头朝着穗禾看去,瞬间有种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尴尬。

穗禾弯了弯嘴角,似笑非笑的看向那个叫媛媛的女人,“穗明嫣是这样跟你说的?我抢她婚事?”

她认得的,方媛,穗明嫣的朋友,宴会上见过几次。

“是啊!你别敢做不敢认!你别以为你是穗家丢了二十年的女儿,回来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明嫣可不欠你的!”

女人不甘示弱的回敬,一副要为好闺蜜出头的模样。

“是吗?她真的不欠我吗?”穗禾觉得可笑,“她要那么坦荡,又何必背后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

“你……你什么意思?”

穗禾要比她们三个都高,又穿了八公分的高跟鞋,气势上她们就比她落后一大截,这会儿被她这样盯着,不免有些没底气。

“字面意思,你跟穗明嫣那么要好,那你就替我问问她,我这二十年受的苦,到底是拜谁所赐!”

穗禾说着朝着她们逼近几步,“还有,池家这桩婚事,是当初穗明嫣以死相逼都不肯嫁的,怎的在她口中就变成是我抢的?

我穗禾,从来不屑这什么池家少奶奶的身份!她要真有想法拿回去,那正好,随时提出来,我可以给她腾位置!”

“怎么可能?”方媛难以置信的摇头,有些回不过神来。

“你说谎,明嫣明明说她钟情池少,是你横插一杠!你要让行啊,你有本事真的让出来!”

“问题是我敢让,她敢接吗?”

穗禾语气里嘲讽的调调很足,“方媛,我建议你回去之后多补补脑子,别整日给人蒙骗了当出头的靶子用!”

“你!”方媛反应过来她的话,气的鼻子都快歪了。

穗禾没再看她,径直离开了洗手间。

回到宴厅,穗禾没有立刻回到池羁身边。

而是在一旁的用餐区,取了些精致可口的甜点,找了个地方坐下。

期间有几个男人过来搭讪,远处的池羁瞧见,眼底多了几分轻蔑和不屑。

原本心底还有些迟疑,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样的女人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他也没了太多顾虑。

穗禾把拿的甜点吃完,有酒店的侍应生找到她说,池少在楼上的房间休息,让他们见到她带她过去。

想来是她走掉之后,没有看见她。

穗禾点点头,该有的警惕也没有少,掏出手机给池羁发了消息,见他回了,这才跟着侍应生离开。

到了上面的房间,刷卡进门,穗禾还没看清房间的全貌,一只拿着手帕的手从后面直接捂上了她的口鼻。

她反应过来,立马屏住了呼吸,只是依旧为时已晚,眼前蓦地一黑,整个人昏死过去。

楼下的宴厅里,池羁得到消息,嘴角勾起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酒会进行到后半程,那位打点好的侍应生找上了正跟人攀谈的季总。

压低了声音恭恭敬敬地道,“季总,池少说在楼上房间给您准备了惊喜,您看了保管会喜欢。”

季成挑了下眉,抬眸瞧见不远处的池羁朝着他隔空举了举酒杯,心底顿时也有了个大概。

他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房卡,笑着向池羁点了下头。

想到上头等着他的惊喜,他难免有些迫不及待,早早的便离了场。

打开房门进去,他原本以为是其他的女人,当看清床上躺着的是池羁那位年轻娇美的妻子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怎么也没想到,池羁会把自己太太送上他的床。

他方才虽然有意无意的把视线放在他的这位太太身上,但总归是没有敢想太多。

毕竟是池家的少奶奶,这层身份,怎么着都轮不到他来玷污。

只是这池少转头就把她送了过来,真是为资金的事下了血本了。

女人没意识的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侧躺的姿势,更显身材的错落有致。

腰肢掐的极细,盈盈一握,他一只手都能圈的过来,抹胸下起伏的胸脯,饱满坚挺,形状美的不成样子。

更别提那裸露在外的白嫩肌肤,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嫩的能掐出水来。

季成下意识的吞咽,朝着床上的女人过去,干燥粗糙的大手搭在女人秀美白皙的肩膀,摩挲了几下。

细嫩软滑的手感,简直让他爱不释手。

他扯松了领带,脱掉西装外套,就迫不及待的爬上了床。

大手隔着抹胸揉她胸前的软乳,凑到她细嫩的颈间,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女人香气,没忍住亲了上去。

他埋头在她颈间细嫩的肌肤上吮了几下,又沿着她的锁骨往下舔去,舌尖湿漉漉的舔到她被抹胸遮了的胸乳上,滑动着往里探。

只要想到身下这个极品女人是豪门池家的少奶奶,心里更是痒的厉害。

他摸索着拉开她背后的拉链,指尖颤抖着去拨开她的抹胸,拉到胸下的位置,一把扯了她的胸贴。

看着弹跳出来的一双美乳,看的眼睛都有些发直了。

d杯,在她偏瘦的身材上显得很性感。

乳肉白皙饱满,形状更是好看的要命,浑圆又娇挺,嫩粉色的乳尖小小的一个,微微有些上翘的弧度。

乳晕也小,粉嫩嫩的,像极了未经人事的小女孩。

季成呼吸都轻了,咽咽口水伸手摸了上去,他不敢太用力,包着娇乳揉了一番,见她没有要醒的意思,才加重了力道。

看着饱满丰盈的乳肉在他手里不断变换着形状,他喟叹着凑到她双乳间,亲了又舔。

这奶子比他碰过的那些女人简直不要好太多,奶子比她大的形状没她的好看,形状好看的乳头没她的粉,皮肤没她嫩,没她白。

真不愧是池家的少奶奶,简直是人间极品。

季成捏起一只娇乳,看着女人熟睡的脸,张开厚厚的嘴唇,包住她馨香的奶头,轻吮啃吃。

感受着那在他嘴里渐渐硬挺起来的小奶头,他心里一阵暗爽,裹着奶头又吸又舔,恨不得把所有的取悦女人的技巧都用上来。

他足足舔了有十来分钟,把两只奶头都舔的胀大了一倍,油光水亮的,才心满意足的转移阵地。

把裙子整个从她身上扒掉,看到她那两条纤细笔直的长腿时,他几乎都快要压不住内心的渴望。

他沿着她高耸的奶子往下亲过去,舌尖扫荡着亲过她好看的肚脐,一路亲到她白嫩的腿心。

隔着她薄薄的底裤,他凑过去闻了闻,一股极淡的女人香气,干净又带着似有若无的甜味,勾的人口干舌燥的。

季成伸出舌尖隔着底裤舔了她一下,才侧头沿着她的白皙嫩滑的大腿亲过去。

他病态般的抓着她的一条细长美腿,从大腿根部一路密密麻麻的亲吻到她的脚背。

甚至还不嫌脏的含住了她如春笋般细嫩的脚趾,痴迷又狂热的,从大拇脚趾一个个舔到小脚趾。

她的腿在他眼里俨然成了一件精贵的艺术品,他对美腿有着疯狂的迷恋,嫩模也睡过不少,但是这样合心意的还是头一次。

这双腿又细又长,骨肉匀称纤细,皮肤又嫩的瞧不见半点毛孔瑕疵。

连带着脚都长得那么漂亮,脚趾个个圆润白嫩,可爱到了极致,修剪平整的指甲都长得格外清秀。

穗禾迷迷糊糊的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男人抱着她的一条细腿,变态似的含着她的脚趾痴迷的舔吮。

吓得她当即尖叫出声,下意识地胡乱挣扎起来。

待看到自己身上只着着一条内裤,她头皮都快要炸了,尖叫着捂住自己胸口。

“你快放开我!不要这样!这是强奸!我可以告你的!”

季成没把她那点挣扎看在眼里,牢牢地攥着她的小腿,色情的在她的脚背上亲了一口,笑的邪气,“能睡了你,坐牢也值啊!”

大抵是迷药的后遗症,穗禾觉得头疼,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看着捏着她腿压过来的男人,害怕的缩着身子直往后退,“我可是池家的少奶奶,你就不怕池家找你麻烦吗?”

“你觉得你说出去,池家还会承认你这个儿媳妇?”季成目光下流的扫过她手臂遮挡着的丰乳,只觉得他的屌都快胀爆了。

平整熨帖的西裤裆部顶出高高一包隆起,看着煞是吓人。

“更何况,还是池少亲自把你送到我身下的。”

季成不顾她变得惨白的脸色,拿开她挡在胸前的手,俯身下去,伸出舌尖在她肿起的奶头上舔了一圈。

“你今晚乖乖让我舒服了,你回去还是你的池家少奶奶,否则你也不想你今晚的视频被我发给池家人欣赏看看吧?”

说着他指了指床头正对着这边的显然是在拍摄中的手机。

穗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自拍屏幕上那淫乱不堪的场景,吓得她几乎忘记了挣扎。

她记起来了,是池羁叫人带她过来的,而眼前这个男人还是池羁要讨好的合作对象,显而易见的,他没说谎。

想到她的第一次要被这样的男人给糟蹋了,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季成以为她是认命了,轻笑着张嘴含住她敏感的耳垂,呼着热气舔她耳廓。

“这样就对了,你乖点,我保证干的你欲仙欲死。”

穗禾难堪的侧开了脸,那湿热的触感让她觉得恶心,想吐。

她闭着眼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口气,等再睁开眼已然换了副表情。

看着低头吻到她胸乳上的男人,她强忍住心底的抗拒,颤着手抱住了他的脑袋。

她现在身上没力气,眼下这个情况没人是她能指望上的,所以只能靠她自己。

男人感受到她的软化,叼着她红肿的奶头舔的更凶,裹着乳头啧啧吸吮的同时又抬眼淫邪的看她。

穗禾似是有些受不住,红唇不可避免的溢出几声酥软呻吟,她下意识的挺胸,将一边受了冷落的嫩乳往他跟前凑。

季成笑了,吐出嘴里吃的胀大的奶头,转头叼住了另一只。

穗禾的手顺着他的脑袋轻抚到了他的肩背,又滑到男人的胸前,手指哆嗦着去解他衬衫的扣子。

才解了没几粒,男人就按住了她的手,带着几分调笑的语气,“这是等不及了?”

穗禾没说话,只面含春色的看他,春水盈盈的眸子,又娇又怯,看得他眼皮直跳。

不等她动作,就直起身急不可耐的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

他晃着胯间早就蓄势待发的大屌,正欲将她重新压回身下,就被她按住了胸膛。

穗禾垂着眼,似是不敢看他,嗓音温软的小声要求,“我想在上面!”

美人的要求,他哪里舍得拒绝,更何况是穗禾这种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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