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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隔日,含珠又被福公公请去了东郊别院。

只是这次福公公客气不少,准备的马车也比上次精美,马车里面放了许多柔软的绒毯和坐垫,备有精致糕点和茶水,旁边还贴心地放了几本话本,见含珠目光落在话本之上,福公公便连连替明瑄邀功:“含珠公子,这可是我家爷千叮咛万嘱咐叫我替您搜罗而来的,您可要瞧瞧?”

含珠未语,只是拿起一本翻了几页,便不太感兴趣地放了回去。他对福公公道:“多谢了。只是我有些困了,想小憩片刻。”

福公公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去了另一辆马车。车内便霎时间只剩下含珠一个人。他趴在桌案上,雪白的颊肉被压得软软的,他本来只是想闭目休息片刻,谁知马车行得平缓,车内又如此柔软暖和,还有淡淡熏香,他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待被人叫醒,他才有些迟钝地抬起头,一双狐狸眼茫茫然的,眼睫微垂,右侧的脸颊肉被枕得红红的,鼻头圆润可爱,嘴唇还维持着睡梦中微微分开的模样,神色可爱,如一只打盹刚刚醒来的猫儿。

马车前的明瑄和盛淮舟都将他这幅模样尽收眼底,两人俱是心尖一颤,明瑄先一步上前,在马车外向含珠伸出手,温声道:“来,我扶你下车。”

含珠便动作慢吞吞地看向他,微微偏了偏头,露出思索的神色,然后便伸出细白的手,握住了明瑄的大掌。

他从马车中低头出来,被明瑄半扶半抱地带下了马车,秋风一吹,含珠便清醒不少,他同明瑄道谢,抬眼又瞧见了那日明月楼跟在明瑄身后的人。

他便问了对方名姓。

盛淮舟注视着含珠带着点琉璃绿的眼瞳,和他因为方才睡觉时微微濡湿的睫毛,嗓音微冷地介绍着自己:“盛淮舟。”

含珠便朝他笑了笑,盛淮舟面上虽无波无澜,身侧手掌却不由得悄悄攥紧了。他跟在明瑄和含珠后头,听他们讲话。

“你……脸上的伤怎么样了?”含珠问道。

明瑄便靠近了含珠,朝他那边微微低头,将先前被含珠扇了一巴掌的右脸朝向他:“你瞧瞧呢?”

含珠便停下脚步,抬眼望了过去。只见明瑄脸上的指痕已消去大半,只剩下淡淡红痕,含珠本就不觉得自己错了,再来一次他还是要扇,谁叫明瑄那样子对他。

只是他还有任务,便只好抬手用细白手指碰了碰他的脸颊,说话间呼吸都落在明瑄颈侧:“疼吗?”

明瑄早被他触碰得脸颊耳根红了一片,他猛地抬起头,眼神慌不着处地乱飘着,就是不敢看含珠,口中只含糊道:“不疼,我怎会那般没用。”

含珠见他这样便放下心来,只要明瑄心中没有芥蒂,那任务便好完成得多。他想到明瑄今日请他来的由头,便问他:“你会射箭?一会儿是你来教我吗?”

明瑄说东郊别院的校场修好了,可以射箭骑马,含珠只小时候学过射艺,便想好好学学射箭。

岂料明瑄却惭愧低头,说了声:“我……我玩射果子还行,射箭就——”

“他不会。”盛淮舟忽地在他们身后出声道。

含珠回头,盛淮舟同他对视,冷黑的眼眸泛着光泽:“我可以教你。”

含珠便思索着京中的富贵人家,猜测盛淮舟大抵是盛将军家族中人,既出生将门,射艺定当不差,于是他点点头,对着盛淮舟道:“那便谢过盛公子了。”

“不必如此客气。”盛淮舟站在明瑄与含珠中间,微微低头看着含珠,“叫我淮舟便是。”

校场。

明瑄独自拿着弓箭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一会儿瞄准箭靶射出一箭结果连靶都没挨着,一会儿从侍从捧着的箭筒里拿出鹰翎箭拨弄箭羽,十足地心不在焉。

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落到不远处含珠和盛淮舟的身上。

自己那位在京中眼高于顶、不喜欢任何人接触的好兄弟此刻正站在含珠身后,离得极近,几乎是贴在人家背上了,双手还要从含珠身后绕前指导他射箭姿势。

也不知道离那么近想做什么。

明瑄酸溜溜地想道,随后提着弓箭靠近了那边。

含珠正认真地听着盛淮舟的指点,对方不愧为将门之子,射箭要领说得一清二楚,他在对方的帮助下射出一箭,竟正中靶心。一时兴奋,含珠便偏过头惊喜地同盛淮舟道:“中了!”

他心无旁念,盛淮舟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微微愣神。大抵是在日头底下晒久了,他的脸颊已有些泛红,挺翘圆润的鼻头也笼了层薄薄的汗珠,漂亮的狐狸眼中是一双绿莹莹的眼瞳,盈满了中环的喜悦,粉润柔嫩的双唇微微弯起,唇珠饱满漂亮,鼻间嗅见一丝若有似无的昙香,盛淮舟莫名有些痴怔了,忍不住缓缓低头,凑近了那似乎泛着香气的肉唇——

“行了!”明瑄不知道何时过来了,他一把拽开盛淮舟,强硬地插进含珠与盛淮舟之间,将他们隔开,“指点完了就离远点,靠这么近热到含珠怎么办?”

他说得冠冕堂皇,自己却又靠近含珠,从自己指上取下一个成色极好的玉扳指,随后拉起含珠的左手,将玉扳指戴到他的拇指之上:“戴个扳指罢,一会儿伤到手了。”

含珠看问明瑄,对方埋头替他戴着玉扳指,薄唇微抿,神色专注。扳指戴好了,他却没松开自己的手,反而攥在手心察看着是否有哪里受伤。

“我没那么柔弱。”含珠淡淡道,从他手心抽出手来,“就算伤到了也不要紧。”

明瑄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盛淮舟拨到了一边,对方站在他方才的位置,微垂着头询问含珠:“还要再练练吗?”

含珠望向盛淮舟,目光落在他凌厉的眉眼上,那双幽黑的眼瞳专注地看着自己,剑眉斜挑,鼻梁高挺,含珠微移目光看向他身后咬牙切齿的明瑄,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明瑄恨不得叫人将盛淮舟赶出府去。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明瑄都没能接近含珠,只要他稍微离得近了,盛淮舟就会上前把他挤开,明瑄恨得牙痒痒,却又无计可施,还是福公公过来说晚宴备好了,才结束这场单方面对明瑄的精神折磨。

晚宴准备得很是丰盛,含珠尤其爱吃其中的桂花鱼翅。这道菜虽看着清淡,入口却叫人齿颊留香,淡淡桂花香气扑鼻,鱼翅又柔嫩鲜香,含珠不免胃口大动,吃了好些才停下食箸,转向另一盘糖醋鲤鱼。

只是他还没落筷,一旁的福公公便连忙上前道:“诶呦含珠公子您且慢,鲤鱼多刺,奴才叫个手巧的侍从给您把刺去了罢。”

含珠还没来得及开口,盛淮舟便直接端过摆在自己不远处的糖醋鲤鱼,一边埋头理着鱼刺,一边对福公公道:“不必麻烦了,我来就是。”

“这哪行?”福公公连连阻止,“盛公子您哪能做这等事——”

“就是,你一届武夫,哪会这个,”明瑄附和道,随后图穷匕见,“给我罢,我给含珠挑鱼刺。”

福公公本是连连点头应和明瑄,听到一半察觉不对,脑袋硬是僵在了半空中,苍老的眼珠子一点一点迟钝地转向明瑄。

这还是他家爷吗?什么时候成了这等讨好献媚之徒?

盛淮舟头也不抬:“姓明的,你不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叫你来怕是含珠明早也吃不上。”

话落,没等明瑄呛声,盛淮舟便将挑好鱼刺的半碗鱼肉递给了含珠。

含珠接过,道了声谢。

听见他朝盛淮舟说谢谢,明瑄气得脖子都要红了。他就不信盛淮舟看不出来他对含珠有意思,要不是含珠还在这里,他早就捋袖揎拳冲上去和盛淮舟干架了。

吃过饭,明瑄便邀请含珠和他去湖心亭赏月,但下午练箭有些累,含珠便婉言拒绝了,明瑄微微失落,又想到含珠上次说怕黑,便出言问道:“含珠,今夜还是同我一道睡吗?”

他这话一出,含珠还没来得及回答,正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摆弄着玉佩流苏的盛淮舟就猛一抬头,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明瑄不理会他,只是看着含珠,澄亮的眼睛透着期冀,思及任务,含珠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盛淮舟却猛地起身,有些用力地攥住含珠的手腕,迫使他转过头来。他低头垂眼,对着含珠道:“你和他睡了?”

声音之大,嗓音之哑,活像是被戴了绿帽的丈夫。

含珠不解,他挣扎着想从盛淮舟手里抽出手来,奈何对方劲大,他挣扎半天也无济于事,于是他只好抬头对盛淮舟道:“淮舟,请你松手。”

声音清泠泠的,如玉石相击,盛淮舟被那双媚冷的琉璃绿眼眸一望,便顷刻间恍了恍神,手下一松,含珠便挣扎开去。

月下,清辉从门外落进来笼罩着含珠,盛淮舟却半天回不过神。听着那声清凌冷淡的“淮舟”,他竟在一瞬间起了旖旎的心思。

他想将含珠压在身下,将他欺负得哭出声来,最好是欺负得他带着微微哭腔、眼眶通红地唤他“淮舟”,求他放过自己。

夜深霜露凝,斑竹声萧萧。

盛淮舟躺在床榻上,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床帘被风吹动,注视着飘动的丝绦,盛淮舟忽地坐了起来,解下玉佩扔到榻上,便掀开床帘动作轻快敏捷地从镂空窗户中飞身而出。

他住的院落离明瑄的不远,不过片刻,盛淮舟便到了。大抵是明瑄有所吩咐,周围的暗卫都撤了,盛淮舟便用了轻功灵活地上了房顶,悄悄揭开一片碧色砖瓦往内窥探。

然后他便猛地僵住了。

明黄的烛光之下,含珠被明瑄压在深檀色的四仙桌上,他如泼墨般的乌发散开在桌上,如被深夜霜露洗濯过似的,白日间佩戴的碧色玉簪被人随手扔在了不远处,与他那漆黑长发对比鲜明的,是他衣襟大敞而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肤。

凝脂肤理,玉软云娇,如一捧莹莹冰雪,白得晃眼。烟绿色的衣袖之中伸出两截纤纤玉臂,紧紧地攀着明瑄的脖颈,皓腕凝霜雪,指尖却泛着薄粉,盛淮舟听见背对着他的明瑄痴痴地道:“……含珠,可以亲亲你吗?”

不行——

“可以。”

心声同含珠的声音一道响起,盛淮舟捏紧了拳头,看着得到准允的明瑄俯身低头,噙住了含珠那水嫩饱满的肉唇,含在口中吮吸。因为位置的问题,盛淮舟只能在明瑄偏头的间隙偶尔看见他们交缠的唇舌与动作间拉出的银丝。

亲吻间绵密的水声响起,盛淮舟耳力极佳,他听见了明瑄重重的呼吸声,还有含珠被吻到承受不住而发出的轻轻喘息。

他们分开了。

盛淮舟看见含珠那冰雪似的眼瞳已经覆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像是被吻得泪湿眼眶了,纤长挺翘的眼睫轻颤着,微微濡湿,那双翠绿的眸子正专注地看着被他搂着的明瑄,他脸颊潮红,双唇湿润晶亮,只是叫盛淮舟一看,便恍惚间失去所有心神。

更不要提与他近距离接触的明瑄。

他已全然失去了神智,搂着含珠腰肢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了,含珠觉得有些疼了便蹙起了眉头,便轻轻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满地道:“轻点。”

明瑄回过神,连忙松了松力气。他凑近了含珠,又埋首在他颈间深深地吸着气,含珠被他压得有些不舒坦,只好抬手扶住他肩膀,倒在桌案上,两腿被迫分开垂在明瑄身体两侧。

他推了推明瑄:“起来。”

明瑄却不由分说地再次偏过头,含住了那两片诱人的香唇吮吸亲吻,粗大的舌头顶开含珠紧闭的牙关,准确地找到藏在其中的蜜舌,有些粗暴地吮吸着含珠口中的津液,呼吸沉沉地急促吞咽着。

“呜……”

含珠被他亲得仰起了头,那张藏在黑发之中的脸颊便全然露了出来,房顶上的盛淮舟看着他颤抖的眼睫,被亲得攥紧了明瑄肩侧衣服的手指,胯下硬得发疼。

明瑄亦是如此。

他松开了含珠的唇舌转而亲吻他纤瘦白皙的脖颈,大舌贪婪地舔舐着,咸湿的触感一点点移至胸膛,含珠蓦地轻叫了一声,随后便紧紧揪住了明瑄的头发——

对方咬住了他的奶尖。

乳头被吸得挺立起来,含珠忍不住挺起了胸脯,像是想让明瑄吸得再用力一点似的,他分开饱满红艳的双唇喘息着,眼睫轻轻搭下,半遮住那双漂亮的琉璃绿眼瞳。

明瑄又换了一边。

盛淮舟清晰地看见,含珠那被吮吸过的一侧乳尖已经染上了晶亮的液体,乳头也被吸得微微肿大,整个乳尖都透着红粉色,如初熟的桃尖。

他喉结滚动,情不自禁地吞咽着口中疯狂分泌而出的津液。

再然后,他便看见明瑄有些急切地解开了含珠的亵裤,跪在他双腿间,张口便含住了那秀气的、淡粉色的玉茎。

含珠微微颤动了一下,他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眼神微微茫然地望向下身,口中溢出喘声。脆弱的顶端被明瑄包在口腔中狠狠一吸,含珠受不住地呜咽一声,有些大声地叫了出来——

“啊!轻、轻一点……”

嗓音同他的眼神一般茫茫然,却又染着情欲的姣媚,可他声线又清冷,听在耳中便像那初初修成人形的小狐狸,柔媚而纯真。

明瑄却置若罔闻,双手按住含珠的大腿,卖力地替他吞吐着,虽然生疏,但是他很小心地没有磕碰到含珠,含珠很快便被他吸得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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