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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以后还敢找男人

 

“干嘛呢?”

长时间没有得到回答,林怀瑾看向手机,然后发现屏幕另一头的方景宗视线向下,不知道在看哪里。

他顺着方景宗的视线看过去,脸腾地一下红了,气的。

这家伙操完“郁舟”还没一个月,又开始惦记自己的身体了。

林怀瑾刷地将卷起来的衬衫拉下来盖住肚子,同时屏幕上挪,怒气冲天地喊:“方景宗!”

方景宗这回将头垂得更低了,几乎只能看到他的头顶。

“你少跟我装,你刚刚在看哪?”林怀瑾冲着屏幕呸了一声:“色胚!”

方景宗还是没有说话,他突然站起身,在屏幕面前窸窸窣窣片刻,再坐下时手里拿着画纸和笔。

他低下头在纸上刷刷划了半天,然后将画纸举起来正对屏幕。

只见上面画了个阴阳脸小人,小人视线偏下,脸蛋子上一圈酡红,双手局促地搅在一起。摆明一副害羞的模样。

林怀瑾不禁笑出声,边笑边说他:“你天天木着一张脸,内心还挺丰富。”

方景宗微微翘起唇角,低头又开始在纸上划拉,几秒钟过后,他拿起纸,上面写着工工整整的三个字:“你好看。”

林怀瑾扬起头:“我好看还需要你说?”

方景宗凑到画纸旁,直接拿着笔面对屏幕,在“你好看”前面歪歪扭扭又添上几个字,便成了“天下第一好看”。

这下林怀瑾蹙起眉,略略不高兴地说:“你明明就觉得郁舟最好看,为了哄我偏要说我好看,真讨厌你这种虚伪的人。

觉得我最好看的一大堆,不缺你一个。”

方景宗连忙摆手:“没说假话。你就是最好看!”

“那我最好看,你又喜欢郁舟什么呢?”

方景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最后急得脸都红透了,显得那胎记像是要滴血一般。

“看,果然在说谎。”林怀瑾抱住胳膊斜眼瞟他:“油嘴滑舌的大骗子。”

“我没说谎,你就是最好看!我喜欢……我喜欢……”方景宗拧着眉,见林怀瑾脸上怒色越来越重,直接不过脑子地说:“我喜欢他打我。”

林怀瑾:“……”

“不是,我的意思是……”方景宗吞了口唾沫,找补道:“我喜欢他打骂我,像父亲一样。”

“……”林怀瑾沉默良久,终于吐出一句:“你好变态。所以你没有在说假话?”

方景宗认真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说假话呢?”

“好吧,算你有眼光。”林怀瑾嘴上矜持得不行,实际上脸都要笑开花了。

方景宗抿着唇等他高兴劲儿过去,才说起正事:“刚刚郁舟他们约我元旦去滑雪。你陪我去好不好?我有点怕郁舟。”

林怀瑾忍不住笑道:“你这么怕他,竟然还敢操他?”

“他……他当时同意了。”

林怀瑾抱起胳膊说:“果然是下半身生物。好吧,我会陪你的。”

他挂断电话便离开卧室,眼睛四处瞟了瞟,终于在楼下客厅里找到了郁舟。

此时郁舟正坐在沙发上,低头摆弄手机。

林怀瑾来到楼下,走到冰箱边拿出一瓶牛奶,才状似不经意地说:“元旦有安排吗?我想去玩密室逃脱。”

郁舟抬眼看他片刻,笑着说:“那你就去玩吧。”

“我要出去,肯定也得带你啊,不然让我怎么和爸交差?”林怀瑾摆出副不悦的模样:“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也请你装装样子,不要让我总是被爸念叨。”

郁舟脸上闪过一丝厌烦,但最后还是决定妥协,当然带着最后一点抗拒地说:“出去可以,但是我想去滑雪,你决定吧。”

“滑雪有什么好玩的?怪冷的,”林怀瑾嘟囔了一声,故意不情不愿地说:“行吧,滑雪也可以。”

郁舟甚至不用演戏,脸色就已经难看到极点,他说:“我还要再带几个人一起。对了,我打算叫上方景宗……”

郁舟说到这里瞟他一眼:“你们最近联系多吗?”

“我和他能有什么联系?”林怀瑾嗤了一声:“一个无趣的家伙。”

“我以为你们联系挺多的呢,毕竟你还让他给你画画,”郁舟撩了下刘海:“都加好友了,应该也会聊聊吧。”

“你怎么知道我们加了好友?”林怀瑾警惕地问。

“他什么东西不是我的?”郁舟理所当然地说:“上次我拿他手机玩,看见他的好友列表里有你。”

“你还查他好友列表?”林怀瑾微微眯了下眼,心里闪过什么,不过由于那道灵感太快,他一时也没抓住。

郁舟“呵”的一声冷笑:“我有病吗?虽然我自己的东西,我想怎样就怎样,但是你会管一条狗在玩什么吗?

他想拆家也好,想玩飞盘也好,甚至想出去野几天都行,做主人的管那么多干嘛呢?反正他最后还是会回来。因为他迟早会发现,除了主人身边,哪里都是不自在的。

小狗,本来就是为了主人而活。”

“其实,你才是最像爸的那一个。”林怀瑾突然说。

郁舟一脸怜悯地看他良久,忽然笑了笑:“怀瑾,你不会真以为妈妈不爱你,是因为你最像爸吧?”

林怀瑾握在牛奶瓶上的手紧了紧,他尽量平静地问:“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你觉得一个母亲,会八九年都不来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吗?”郁舟看向他的眼神愈发怜悯:“你总是以常人的行为逻辑去看母亲,但是能和父亲在一起的人,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他们其实一直都是同类。对他们来说,最大的成就恐怕就是能够成功驯服对方,但最后谁也没有成功。

我是像爸爸,但我也愿意当妈妈身边最乖的一条小狗,所以我得以存活下来。而你,因为你总是不服管教,妈妈自然会厌弃你。”

郁舟笑得更灿烂一点:“还好我比你更幸运些。我足够聪明。”

林怀瑾真的想把他的脸撕烂。

话不投机,他拿着牛奶又回了楼上。

来到房间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起手机给方景宗去了个电话。

电话接起的瞬间,他劈头盖脸地问:“方景宗,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郁舟会玩你手机!”

“我……我每次都有把我们的通话记录删掉。”

林怀瑾低下头突然没了声,他知道他只是在迁怒方景宗,此时听着那人委屈巴巴的声音,他一时也不想再胡乱撒气。

对母亲的重新认知,让他心里像是堵了一个沉沉的铅块,巨大的憋闷和窒息,只让他想要尖叫,想要怒吼,想要彻底发泄出去。

方景宗看着突然挂断的电话,又重新拨了回去,可却迟迟没有接通。

他立刻换了个联络方式,改拨手机号码,但回应他的只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方景宗立刻便有些坐立难安,他虽然不知道林怀瑾怎么了,却能猜到这事因他而起。

在房间里踱了片刻步,方景宗猛地起身,便去拿衣服,可是走到衣柜边时,他又犹豫了。

他和林怀瑾的联系与单向联络没有什么区别,如果那人不想理他,他就算到了那人家门口,也进不了小区。

可很快,这份疑虑便彻底打散。就算见不到又怎么样呢?他只是想陪着那个人,哪怕他们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他也想陪着对方。

于是他取出羽绒服,胡乱套在身上。半个小时后,他已经到了林怀瑾家小区门口。

此时,他才注意到,竟然已经下雪了。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

方景宗下车后,就觉得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像刀子一般,切割在他脸上。

他扣上帽子,找了个能看到林怀瑾窗户的位置,默默注视着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天慢慢暗了下来,林怀瑾家的别墅已经点起了灯光,屋前屋内,一片灯火通明。

除了他注视的那间,依旧黑沉沉的。

方景宗跺了下冷得发麻的脚,双手捂在嘴边哈了口热气,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站在这里多久,他只知道,他要等到那盏灯光亮起来。

又过了很久,他依然没有等来想看的景象,不过他却等来了想见的那个人。

林怀瑾从小区出来后,一眼就看到了路灯下跟个狗熊一样站在那里的家伙。他脚顿了一下,与那双亮得出奇的眼睛注视几秒,才不确定地喊:“方景宗?”

方景宗连忙跑上前,在他身上堆积的雪随着他的动作纷纷扬扬落下来,他正要喊“林怀瑾”,就见到林怀瑾眼角上的泪痣。

他立刻改口:“郁……郁舟?”

林怀瑾瞪大双眼:“你在这待了多久?”

“没多久。”方景宗说:“刚来。”

林怀瑾瞧着他结霜的眼睫毛,没有拆穿,心里却有一股暖流趟过。

他本来也是要去找方景宗,至于他扮做郁舟去找人,想做什么也是一目了然。

于是林怀瑾直接将人带到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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