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会有点紧医生说了我……不太一样
随着移动支付的普及,现如今出门还带钱夹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洛争也算个年轻人,但他仍旧喜欢用现金。
他为于盛桥倒来一杯温水,看见床头柜上的金丝眼镜,神情微顿。上上次到于盛桥这里来,履行义务的过程中,洛争没坐稳,手撑到枕边,不小心按坏了于盛桥的眼镜,当时心里想着一定要买个新的给他,后来……也不知道是太爽了还是怎么回事,竟把这事给忘了。
现在,于盛桥已经有新的眼镜了。
洛争想了想,将钱夹里剩余的现金全部拿出来,轻轻放在眼镜旁。
于盛桥余光瞥见这一幕,抬手取下人工耳蜗,合上书本。虽然没下逐客令,但在洛争看来,他这一系列动作已经形象生动地将“滚”字写在了脸上。
虽然知道他听不见,但洛争还是开口做了解释:“上次弄坏你的眼镜,很抱歉,这是赔给你的钱。”
话没说完,于盛桥就撇开了脸。拒绝沟通,甚至不愿多看洛争一眼。
“我要睡了。”
洛争习惯了对方的冷脸,也没觉得多难受,自顾自说:“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值夜班的保安是个浓眉大眼的寸头小伙,以前跟着阿泰的手下混过一阵,后来“改邪归正”了。他见洛争出来,殷勤上前递烟,乐呵呵打趣:“洛老板,又来看女朋友啊。”
“嗯。”洛争咬住香烟滤嘴吸了一口,心不在焉想着,要真是女朋友,该留他过夜才是。
离开小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了一阵,洛争摸出手机,回家反正睡不着,喊个人出来喝酒。就近找了个烧烤大排档,将定位发出去,洛争在塑料凳上坐下,喊老板上酒。
秋刀鱼还没烤好,陈靖就到了。洛争见他从计程车上下来,上身黑背心下身大裤衩,带着满腿新涂鸦,头发乱糟糟的,活像刚从床上爬起来。
等人走到近前,洛争问:“刚醒?”
“哪能啊,就没睡。”陈靖坐下,伸手一指前面十字路口,“在街上吹风呢。”
洛争开了瓶冰镇啤酒,放到他面前:“这么近还打车。”
陈靖敲敲左腿义肢:“残疾人不容易啊。”
洛争低头观察义肢上的手绘涂鸦,章鱼水母月亮小白马,色彩鲜艳,充满童趣。
“哪个小朋友画的?”
“不是小朋友啊,成年很久了。”
洛争懂了,是周免。
秋刀鱼上桌,洛争拿了一条递给陈靖:“你俩吵架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陈靖叹气,接过烤得香喷流油的秋刀鱼,张嘴咬一大口,烫得差点跳起来。
“还有这么多呢,没人和你抢。”
确实有不少,洛争爱吃鱼,他点了六条。
“哇靠,烫死老子了。”陈靖烫得眼睛发红,伸手去拿冰啤酒,一不小心握住洛争的手。
陈靖:“?”
洛争将手机屏幕朝向陈靖,给他看周免刚发来的微信消息:“他说你这几天胃不舒服,让我看着你,不要喝酒。”
陈靖啧一声,收回手,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想喊服务员来瓶苏打水,一扭头,冷不丁和一人撞上视线。
洛争跟着抬眼,然后看见了于盛桥,和他身旁的长发大美女。
怪不得把他赶走,原来是佳人有约。还说要睡觉,骗子。
电视里说得没错,越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好看的男人也一样。
陈靖回正脑袋,看洛争,洛争淡淡收回视线,转向刚给别桌送完烤串的服务员:“这里,麻烦来瓶常温苏打水。”
“这就是你说的做烧烤很好吃的地方?”祈世薇好奇地四下看看,环境脏乱嘈杂,但食物的味道闻起来很香,她大咧咧往看起来并不很干净的廉价塑料凳上一坐,随手将身价高达几十万的名牌手提包往小方桌上一放,指指于盛桥耳朵,“这么吵,你受得了吗?”
于盛桥面色平静,延迟片刻才慢声回复:“还好。”
其实不怎么好,外界噪音太多太杂,他没办法清楚及时地分辨出好友的声音。
“上一次在蓉城吃东西,还是初二那年,我们几个死皮赖脸,非要跟你到外婆家做客……”
祈世薇微想起以前,那时的于氏家族是何等风光,她垂下头,眼里满是落寞之色。
于盛桥早就抛下过往,他只在意眼前风景。视线越过祈世薇肩头,落在偏左前方的桌子上,洛争低头吃着秋刀鱼,面前的不锈钢铁盘里已经摆了三条完整的、啃得干干净净的鱼骨。
那人上辈子大概是只猫。
“这次没办法待太久,项目一结束就要回纽约,盛桥,我在电话里说的事,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那边,有我和文赫在,你肯定能拥有比现在更……”
“世薇,”于盛桥语气真诚,“谢谢你。”
祈世薇略微一怔,从他温和的话音里窥见了不容改变的决心。
“你喝这么多,能行吗?”
洛争慢半拍点头,又拿了串烤大虾,慢慢剥起壳来。
“那女的,跟那谁,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洛争摇头,不知道,没见过。
“都这么晚了,他们……”
突然一阵哄闹声打断陈靖的话,不远处几个小年轻把啤酒当香槟使,在给同伴过生日,个个面红耳赤左摇右晃,一看就是喝高了。隔壁桌坐了两男两女,四处喷溅的酒液弄脏了女孩子的连衣裙,两方起了冲突,争执、推搡,刺耳的吵骂声交杂成一片。
于盛桥扶在桌沿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微微侧头,痛苦地闭了下眼。
洛争突然起身,绕过一张桌子,快步走到于盛桥身边,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前伸手拿掉挂在他耳上的外置机。
祈世薇大骇起身:“你谁啊,拿我朋友东西干什么?”
洛争没理她,将东西放自己兜里,朝那群快要打起来的年轻人走去。
陈靖已经做好了给十几个人付医药费的准备,却没想到以往路见不平总是以暴制暴的洛争今晚突然转了性,客客气气地和对方商量能不能小点声。
没人理他。
“大晚上的,不要扰民。”
还是没人理。
洛争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钢棍,谁知道那玩意儿哪来的,可能是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那几个年轻小伙子带来的,反正现在它到了洛争手里。
然后,众人眼睁睁看着他面不改色将管径五公分的钢棍生生拧成了麻花状,拿着往地上一拄:“你们再继续我就报警了。”
“……”
“……”
“……”
一时之间,大排档里鸦雀无声。
也不知道是谁更想报警。
祈世薇目瞪口呆:“那、那是在表演魔术吗?”
于盛桥看她口型,摇摇头,祈世薇以为他也不知道,看了看迅速结账离开的两桌人,又看看丢掉麻花棍拍拍手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洛争,压着声音说:“你那个东西……”她指指于盛桥耳朵,“好配吗?看样子是拿不回来了,我想办法帮你重新配一个。”
“家里有备用的。”于盛桥按亮手机屏幕看时间,对她说,“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有工作,早点回酒店休息。”
“好吧,那我先走了,过几天闲下来再约你,可不许不给我面子啊。”
将祈世薇送上计程车,于盛桥转身走回洛争身旁,朝他伸出手。
洛争一动不动,盯着那只手。以前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手好看,现在不是大少爷了,手还是好看。
“给我。”
洛争摸着兜里的东西,不给。当时做植入手术,总共花了37万,于盛桥身上分文没有,是洛争掏的钱。
他花的钱,就是他的东西。
洛争扶着桌子站起来,身子晃了一下,陈靖伸手去扶,洛争却先一步被于盛桥扯了过去。他没给陈靖任何眼神,只盯着洛争:“你是不是醉了?”
洛争摇头,一字一句很慢地说:“给你可以,你也得给我。”顿了会儿,想起来于盛桥听不见,拿出手机要打字,于盛桥没耐心看,直接把他拉走了。
留下陈靖一人独自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重新回到0901,洛争那边要不要也派几个人?”
洛争到陈靖身旁坐下,伸手掸了掸烟灰,沉吟片刻,说:“我来安排。”
陈靖明白他是想亲自挑选几个靠谱的,点点头,转而说起另一事:“越南那边有笔生意,我后天飞一趟,大冬跟我,家里边,你帮忙照看着点。”
两人又聊了会生意上的事,直到书房的门被敲响,洛争看了眼时间,站起身:“我走了。”
周免端着果盘进来,对洛争说:“吃点水果再走。”
洛争拿了几颗车厘子,挥手告别。
周免走到沙发前,刚将果盘放下,人就被拉到陈靖怀里。周免“啊”一声,小心坐着陈靖的腿,尽量将身体往左边倾斜:“你轻点。”
陈靖往下扯他宽松的居家裤,露出绵白的屁股,抓揉两下:“啊什么,还没进去呢,就让轻点。”
周免被他故意曲解的话闹得脸红:“我是让你小心腿。”
“没那么脆弱,结实着呢,坐一个小时没问题。”
周免下午才刚坐过一个多小时,不是很想再坐,低头小声说:“有点疼。”
“我轻点,再来一次。”陈靖边说边剥裤子,贴在周免耳边,“最多半小时,做完就睡觉,好不好?”
周免永远学不会拒绝陈靖,红着脸配合他脱裤子,陈靖揽着周免亲他脖颈,揉他屁股,周免小声哼哼,在他怀里发抖。
虽然周免嘴上没说过,但陈靖知道他喜欢被揉屁股,他的屁股很敏感,像饱满多汁的蜜桃,稍微加重力道揉搓一会,就能挤出腥甜的春水。
周免听见裤链拉开的声音,从意乱情迷中稍稍回神,摸出兜里的安全套,撕开包装,不由分说给他戴上。
陈靖皱眉:“太紧了。”
周免不会再上当了:“不紧。”
陈靖认命,扶住周免的腰,抵着他后穴慢慢往里插。不管做几次,周免永远没办法很好地适应陈靖远超过平均线的傲人尺寸,才进一半他就红了眼,让陈靖慢点,陈靖忍不了,挺腰入到底,抱住周免细细发颤的身躯,吻他水润的唇,周免扭开脸,含泪抱怨:“太大了。”
“不大。”
周免噎了一下,红着眼瞪陈靖,试图跟胡搅蛮缠的他讲道理:“我给你买的套是最最大号,你戴上肯定不会紧的,那你想想,你都用最最大号了,还不大吗?”
陈靖被他可爱到了,更忍不了,只想狠狠操他。
男人怎么能光想,想了就要做。
“啊!啊,啊…等、等一下…嗯呜,陈靖,慢点……”
陈靖往后靠入沙发里,略微调整姿势,没给周免太多喘息的时间,挺腰凶悍地顶操起来。
周免被顶得坐不稳,腿间半勃的阴茎滑稽地来回甩动,后知后觉想起一件挺重要的事,他胡乱扯过搭在沙发扶手的防晒衣:“门,门没关……”
他一紧张下面咬更紧,陈靖发出爽快的叹息,掐住他细瘦的腰,挺胯一记深顶,周免哆嗦着软下去,被陈靖接住,堵住嘴攫取了呼吸。
“没事,没人进来。”
“嗯唔…不行,太深了,呜…陈靖,轻一点,哥…哥哥……”
关键时刻,外面传来一阵关门声,动静挺大,大到有些刻意。
陈靖用防晒衣围住周免,周免将脸埋入他颈窝,哭喘着泄了身,陈靖沉声喟叹着,缓了会儿,拔出来,扯下灌满精液的安全套利索打了个结,丢垃圾桶里,整理好着装,左右看看,从沙发缝里拿出洛争的手机,起身走出书房。
“我按了门铃,你可能没注意听。”洛争从陈靖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没打扰你工作吧?”
陈靖双手抱臂,懒洋洋倚在门边看他,嗓音微哑:“你说呢。”
洛争没多少诚意:“抱歉。”
解锁手机,发现有三个陌生未接,洛争敷衍地摆摆手,转身离开。
陈靖反锁了门,回到书房,见周免裹着薄毯缩在沙发角落里,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陈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没事,洛争问有没有打扰我工作,我说没有,我在打印文件。”
周免扯下毯子,露出红红的眼睛:“他信了吗?”
“当然信了,他多傻呀,你又不是的是不是我女朋友,我说是,他们都很好奇你长什么样,问我什么时候带嫂子给他们看。”
“我寻思着,把嫂子介绍给他们之前怎么着也得先同居一段时间吧。”
“所以我什么时候才能搬进来呢?”
于盛桥听不见,却好像还是被他吵到了,吐掉嘴里的牙膏沫,扭头问他:“你到底在说什么?”
洛争有心没胆,觉得还没到时候,不敢真问,举起手机,语音转文字。
“早餐吃什么?”
于盛桥脸都不洗了,搁下牙杯,转身走出洗漱间。
“不吃。”
“……重新佩戴新的体外机,是需要一段适应期的……也不用太过在意,保持情绪稳定,尽量不要长时间待在嘈杂的户外环境里……”
于盛桥手里拿着新的耳蜗外机,静静看着洛争和医生对话。洛争的问题真的很多,到最后医生的表情都有些无奈了。
从这个医院出去,坐上车,去往另一个医院。护士帮于盛桥更换脑袋上的药纱,洛争在一旁看着,突然皱眉说:“轻点。”
新来不久的小护士手一抖,连忙道歉:“对不起。”
于盛桥拉住洛争的手,洛争表情缓和下来,心想,终于理我了。弄好后到药房拿药,离开医院,回家,整个过程里,于盛桥没说一句话。
刚才拉他手的时候,洛争还以为他已经不生气了。进了家门,再忍不了,洛争开口问于盛桥:“早饭不吃,也不和我说话,你怎么了?”
于盛桥不说话,拿掉耳蜗外机走进书房——说画室可能更准确些——他喜欢在无声的环境里工作。
洛争跟过去,站在门口看他挽起衬衫袖子,开始摆弄他那些价格不菲的画具,还都是洛争给买的呢。当年陈靖笑话他,就你这样还搞什么强制啊,好好跟人谈场恋爱吧。
洛争是不想谈恋爱吗,他比任何人都想跟于盛桥谈恋爱,但于盛桥不跟他谈啊。其实在于盛桥车祸住院的那段时间里,两人关系处得挺不错的,洛争生怕于盛桥跑了,每晚抱着他睡觉,于盛桥最初很不适应,到后面也慢慢习惯了,他那阵子几乎不怎么讲话,只偶尔会和洛争说一两句。说实话,洛争挺怀念那段时光,他的初吻就是在医院病床上被半睡半醒的于盛桥夺走的。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洛争疯狂迷恋上了于盛桥的嘴唇,然后才有了后面半强迫的骑脸行为。好吧,他承认当初确实做得过分了些,但于盛桥也并非全无责任,之前在医院里明明挺好的,日常里一些眼神和动作也能看出来分明是对洛争有意思,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一天他就不搭理洛争了,无论洛争怎么伏低做小,好言相哄,于盛桥就只是冷脸对他。洛争好不容易才把被弄得支离破碎的人给拼了起来,当然不敢说什么重话,那一年正好是对陈靖至关重要的一年,洛争拿人手短,自然得给人拼命,可能也有些忽略了于盛桥,导致两人的关系一度降至冰点。
后来……
后来洛争就忍不住开始干混蛋事。软硬兼施把于盛桥弄去做植入式人工耳蜗,完了带回家“关”起来,养了一阵,心痒难耐,某天酒后上头对于盛桥提出了很过分的要求,于盛桥当场就把耳蜗外机摘了装听不见,于盛桥脸皮薄,但洛争脸皮厚啊。于盛桥不要,他就非要。
于是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就这么半推半就地开始了。
“让一下。”
洛争回神,往门边靠,于盛桥走出去,没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拿着一筒晾洗过的水彩画笔。
擦身而过时,洛争捉住于盛桥的手,从他口袋里把耳蜗外机拿出来,为他戴上。
“为什么生气?”
于盛桥抽回手:“没生气。”
这分明就是生气了,还不承认。回家路上,洛争用手机查了资料,网上说遇到女朋友生闷气的情况,别管三七二十一,先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
于盛桥看他。
洛争又说:“我肯定是有哪里做得不够好,才会惹你不高兴,你说出来,我改,好不好?”
于盛桥终于开口:“你以后能不能别在说话的时候刷牙。”
“……”洛争不是很理解,但还是老老实实点头,“好的,我记住了,我会改。”
“还有……”
还有?洛争悄悄挺直了腰。
“我不喜欢别人穿我的衣服,你下次来,记得自己带。”
“好,自己带。”洛争下意识接话,完了一琢磨,今天带两件,明天带两件,四舍五入就是同居啊!洛争心里乐开花,面上摆出诚恳认错的态度,“记住了,我改我改。”
于盛桥在书房里待了很久,出来已经是傍晚,洛争留了张纸条,饭菜在桌上,他有事先走了。
于盛桥对着那行狗爬字看了好一会,将纸条折起来,回到卧室,放进带锁的小抽屉里。转身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发现里面多出几件不属于自己的衣服,于盛桥伸手摸了摸。洛争给他买各种名牌,自己穿衣服不讲究,基本都是纯棉质地的背心短袖和运动长裤,黑白灰色调,虽然简单,但他身材比例好,随便穿都好看。
于盛桥微垂着眼,摩挲着指间的纯棉布料,洛争对他“用强”的那天晚上,穿的好像就是这条裤子,当时他只脱了一边,还套着裤子的那条腿跪在于盛桥脑袋旁,他至今还记得那种柔滑绵软的触感……
砰!
于盛桥关上衣柜门,单手捂脸静立片刻,转身进了浴室。
烧烤大排档里,洛争一边吃秋刀鱼一边听阿泰汇报工作。
其实哪有什么工作,就是走个流程,虽然洛争只喜欢动手不喜欢动脑,基本不管集团运作的事,但再怎么说他也是老板,在小弟们面前,该做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
“嗯,知道了。”洛争心说,这秋刀鱼味道不错,等下给于盛桥打包一些带回去。
“吃吃吃,你俩还有脸吃!光天化日被人打成这样,以后别说是跟我混的,老子丢不起这人!”
后桌被训的两名小弟闻言放下手里的烤串,羞愧地低下头。
洛争回头看去,鼻青脸肿,一人吊着一条胳膊,看着很惨,但在洛争眼里这都是皮肉小伤。
“怎么了?”他问阿泰。
“ktv有人闹事,丢人的家伙,没打赢。”
洛争把这话听进去,没说什么,低头继续吃鱼。这时兜里电话响,他掏出来,见是于盛桥,立马接起来。
“……我在小区旁边的大排档,没,没喝,就随便吃点东西,什么?手指头割破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好,我现在去买。”洛争说着站起身,“你坐那别动,等我,马上就到。”
阿泰跟着起身:“洛哥,我送你。”
“不用,你们继续。”洛争横穿马路,跑向斜对面的药房。
受伤小弟望着洛哥焦急跑远的背影,没忍住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头。
阿泰恨铁不成钢地丢了个空易拉罐过去:“看什么看,人家是女孩子,是洛哥的心肝宝贝小公主,你是什么东西,就算手折了明天也得给老子正常上班!”
“知道了泰哥。”
“别有气无力跟个娘们似的,背挺起来,羊腰子给我使劲吃,等养好了伤,给我去打爆那群龟孙的狗头!”
“是!泰哥!”
于盛桥盯着渗血的指尖出神,直到开门声响。
“怎么没锁门,下次记得锁。”洛争走到于盛桥身旁坐下,一手拿创口贴,捉过于盛桥左手,皱眉看着被划破一道小口的食指指尖,在涂云南白药粉和直接裹上创口贴之间,他果断选择了张嘴。
于盛桥手猛一颤,试着往外抽:“洛争!”
洛争吮净指尖的血,才将于盛桥的手指吐出来,拿着创口贴仔仔细细给他裹上。
“以后想吃水果不用自己动手,等我给你削皮。”
“你有病吧,我又不是残废。”于盛桥用力将手抽回来,洛争原本握着他手,一个没坐稳,身子往前倾,他下意识伸手,好巧不巧,按在了不该按的地方。
于盛桥闷哼,脸一下憋红了。
“抱歉。”洛争收手坐直,回想了下刚才的手感,他突然朝于盛桥看去,于盛桥扭脸起身,被眼疾手快的洛争一把薅了回来。
“你说的都对。”洛争将于盛桥按在沙发靠背里,“我有病,一直都是你在治,你忘了?”
于盛桥喉结滚动,没出声。
洛争的手隔着白衬衫,沿着于盛桥的腹肌缓缓向下,停在刚才触碰过的地方,微挑了下眉,凑到于盛桥戴着人工耳蜗的左耳旁:“你当然也不是残废,这么精神,怎么可能是残废。”
洛争将耳蜗外机拿下,亲了亲于盛桥红得几欲滴血的耳朵:“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看你高潮的样子。”
于盛桥偏头看洛争嘴唇,他能感觉到洛争说话的气息,但不知道他后半句说了什么。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于盛桥从洛争手里拿回耳蜗外机,挂回耳上:“你以后说话的时候……”
洛争没等他说完就吻了上去,舔吮着唇珠,含糊应道:“都听你的。”
“我没说完……”
洛争解开他的皮带,利索将手伸了进去,于盛桥喉咙里逸出一声闷喘,跌入沙发靠背里。洛争比自己被摸还激动,知道于盛桥脸皮薄,他喘着轻轻撸动几下,选了个不那么露骨的词来夸:“很烫。”
于盛桥扭开脸,洛争捏着下颌将他扳过来,意犹未尽,再次含住那颗小小的唇珠。于盛桥张嘴迎合,唇舌交缠片刻,他伸手揽抱住洛争,开始强势反击。
呼吸乱了节奏,耳畔全是唾液搅拌的声响和两人交缠在一起的粗沉喘息,洛争头皮发麻,这是于盛桥。不想喊小弟当司机了,他以后要自己开车,没有电灯泡在,可以时不时带老婆出门兜风,吃吃饭,看看电影,亲个小嘴,拉个小手,想想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