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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那是因为四阿哥喜欢娘娘。”

齐东珠咧开嘴笑道:

“他从小就是这个样子, 那时候才一丁点儿大,”

齐东珠抬起手, 比划了一个襁褓的长度, 对佟佳氏说道:

“就不喜欢亲近人了, 宁愿自个儿在榻上躺着, 若是强行抱他,还要哭闹呢!也就是他与娘娘投缘,才愿意亲近。这是天生的母子缘分呢。”

齐东珠这话儿可谓是说到了佟佳氏心坎儿里。让她一贯苍白,靠着胭脂才撑起一点儿红润的面庞露出了笑意。齐东珠见状,心下也欢喜。任何人都不难看出,佟佳氏的身子骨是真的很弱,而且随着齐东珠在宫中待着的时间渐长,她看起来更加苍白无力了。而看到佟佳氏能因四阿哥和她的几句话开怀,齐东珠自然愿意多说一些。

“娘娘,四阿哥关心您。今儿我可瞅见了,您在门口儿咳嗽,他即刻便注意到了。他年纪小,不懂怎么表达对您的关心,您可一定要好好照顾您自个儿,等来日四阿哥多体贴亲近您。”

佟佳氏自然体察了齐东珠的好心,可是她身子如何,她自个儿清楚得很。孱弱衰败之相,无可转圜,想来后宫诸人心里都是有数的。可她还是对齐东珠微微一笑,又温柔地看了看在她身边儿安安静静地做个小暖炉的四阿哥一眼,说道:

“本宫知道。”

齐东珠很是欣慰。她发现比格阿哥似乎是在她和佟佳氏的爱中渐渐开始融入这个世界,不再游离在自闭幼崽自己的世界之中。他似乎像齐东珠所期待的那样,开始变得懂事明理,学会不再单纯排斥环境和人,而是用齐东珠倾心交给他的爱和关怀,在慢慢回馈佟佳氏对他的善意。

他长大了一点儿,不再是那个在不顺心的怀抱之中大声嚎哭的大耳尖叫驴。

就在这时,宫殿外传来些许喧嚣吵闹之声,齐东珠她们向殿外望去,正瞧见天色骤然变暗,四下邪风皱起。齐东珠觉得疑惑,和其他宫人一道,抬眼往天上看,便听见雀鸟悲鸣,纷乱不止。

此刻,齐东珠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她平和日子过惯了,虽然第六感让她心中不断升起危机感,但倦怠的身体和大脑屏蔽了第六感的示警。

春日日头渐长,外头除了风刮得大些,仍然看起来一派祥和。门扉大敞,是佟佳氏为了安景仁宫众人之心,让她们看清楚一宫主位仍在此坐镇,可时辰久了,反而让佟佳氏受不了门外刮进来的邪风了。

齐东珠站在风口处,为她挡着门窗之外刮进来的凉风,被佟佳氏冰凉的手指轻轻握住了手腕儿。

“东珠,本宫这身子实在是糟烂,撑到此时,已是难以为继了。现下宫中严令不可来往走动,三阿哥怕是要在上书房耽搁时辰,四阿哥就拜托你看护了。无论一会儿出什么事儿,本宫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

被点了名儿的比格胖崽听闻这番话儿,知道佟佳氏又不得不去歇息了。他抬眼看着佟佳氏,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小脸儿上也没什么表情,但他轻轻用小胖脸儿蹭了蹭佟佳氏冰凉的手腕儿。

而这足以让佟佳氏露出一点儿笑容来。四阿哥养在景仁宫两年余了,她知道眼前这个幼崽有多不爱说话,恐怕是只有齐东珠有本事让他正儿八经地好好交流。她已经明白四阿哥是个有点儿特殊,十分漠然的幼崽,可这样的幼崽流露出来的温情也格外珍贵。

佟佳氏受用极了,而齐东珠将比格胖崽抱起来,看着佟佳氏更加苍白的脸,轻声说道:

“娘娘,也就是风大了些,兴许是钦天监出了什么岔子也说不准呢。您安心罢,啥事儿也不会有。”

心大如齐东珠,此刻抱着同样心大又没心没肺的比格胖崽,一人一崽四只眼睛都带着不谙世事的澄澈,望着佟佳氏。即便是佟佳氏身体不适,也被她们逗得一笑,继而正了正面色,说道:

“即便是钦天监靠不住,本宫也确实觉得比往日还胸闷气短些,总觉得有些不好。你们瞧,这书上的鸟雀也不安稳,兴许真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了。”

鸟雀不安这几个字倒是触动了齐东珠那迟钝的神经,可还没等她细细想过,景仁宫外院突然传来了一声“皇上驾到——”。

这一声余音绕梁,让所有人都清醒了几分,延竹连忙和小宫女儿一道为扶着佟佳氏下榻,去殿外迎驾,而齐东珠有些无措地抱着比格胖崽在原地踌躇了片刻,想着躲是肯定来不及了的,便也只能把圆乎乎胖崽放在地上,自个儿也跪在比格胖崽身后。

佟佳氏实在动作不快,还没折腾到门边儿,康熙便自个儿大踏步走进了景仁宫主殿,亲手扶住了她。

“表妹。”

“嫔妾参见皇上。”

佟佳氏轻声说,也没有执意行全礼。康熙心中念着旁的事,自然不会在意她的礼数如何,携她一道入了座,正想挥手叫下人退却,余光却瞥见了地上有一坨圆滚滚的不明生物。

定睛一看,正是他胖得有点儿过了头的四儿子,还有四阿哥身后那熟悉到有点儿可疑的身影。

“都起来。”

康熙见齐东珠手脚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脸却是不怎么敢抬的,但每次宫中有点子事儿,她都能意想不到地出现在现场,让康熙如何能错认她的身份?

可是事情紧急,康熙也只能狠狠刮了她一眼,便回过头来看着面色苍白的佟佳氏:

“今日事出突然,你可还撑得住?”

佟佳氏额上已经见了冷汗,但脸上仍然是一派不紧不慢的和色:

“皇上,可是为那钦天监所测之事而来?有什么是后宫中人当做的,皇上知会一声便是了,何苦自个人跑来。”

康熙有些烦躁的心因她这几句话平息了些许。今日午时,钦天监上奏说日烈如火,风啸如鸣,似有大凶,祸及京畿。

康熙本就因直隶发春汛,耽搁堤坝工事一事头疼不止,听闻此言更是心下烦躁,当即诏了钦天监来面奏。

钦天监多为汉臣,康熙登基之后虽然也礼遇,但并不亲近。比起这些神神叨叨引经据典的汉臣,康熙更乐意同从西面远洋而来,更为博闻强识的传教士打交道。

可臣若有本上奏,作为人君不得不听。待那钦天监的几个官员来时,康熙便听他们奏了一刻钟的昨夜星象,还因意见不同在乾清宫吵了起来,要紧的话儿是半分没有。康熙气得脑仁儿生痛,勉强应了他们所奏之事,让各宫都各安其室,闭门避祸后,便去与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年迈,午睡久久不起,康熙见她老人家也无事,便从慈宁宫出来,正赶上头顶枝桠间,几只鸟雀绕树而飞,尖锐鸣叫入耳不绝,让康熙的心头莫名一揪。

他觉得有些不得劲儿起来。这感觉十分莫名,无法追根溯源,却让他百般焦躁,竟甩开了帝王銮驾,不愿乘坐,而在树下绕了几圈,让他周围的奴才惶恐不安。梁九功上前请示是否要砍了这棵树,将鸟雀捕杀,被他心烦意乱地甩到身后。

康熙最终来到景仁宫,是想来与佟佳氏商量一番后宫诸人的安置,还有平稳人心之法。这天象有变的消息总归是放了出来,若是虚惊一场自然最好,但若真的出了什么差池,如何稳定人心,减少伤亡,才是当务之急。

可康熙扫了扫佟佳氏这苍白无比的面容,心中便也知她今日怕是受了惊,此刻身子有碍了。即便心中烦躁,他也只能柔和下声音,说道:

“朕闲来无事,有些心烦,四处走动罢了。若是你身子不适,朕召惠妃商议便是,你好生歇着吧。”

“嫔妾帮不上皇上,实在惭愧。可皇上究竟所为何事,可否告知一二?嫔妾这心里一直安稳不下来,实在是…”

说这,佟佳氏在康熙面前都忍不住咳嗽起来,齐东珠看着实在不忍,轻手轻脚地倒了杯热茶,轻轻递到了佟佳氏手边儿。

后宫之人最忌讳询问前朝之事,这点儿人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可佟佳氏毕竟还顶着个康熙表妹的身份,身子骨又如此孱弱,忧心也是情有可原。康熙伸出手,有些迟疑地拍了拍佟佳氏的背,似乎是怕自己掌握不好力道,又缩了回来:

“钦天监的人满口胡言,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他们今日上折子声势不小,传得朝中大臣都知道了,朕方才纳了他们的鉴,不过微末小事,你不必担忧。”

康熙说完,便也不准备在景仁宫久待。他没成想佟佳氏今日身子格外弱,这商议之事还得诏惠妃来见。他转头看着又要缩回去当背景板的齐东珠,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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