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眼前人满身血污,绷带遮住了眼睛,浑浊的血还不断渗出,左肩有贯穿伤,衣服乱糟糟的,处于一种十分狼狈的战损状态。
“证据……”
伊萨斯没有承认是不是,又重复一遍,眉头挑了挑,右眉上是结痂不久的小伤口。
徐枕清被他收紧的手掐的喘不过气,咳嗽了几声,心里已经确认他是伊萨斯。
可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
他亲眼看见伊萨斯在原地没动,只有他被卷进了时空乱流,他们不应该相遇。
如果不处于一个时空呢?
徐枕清看着面前的伊萨斯,他的身躯比记忆里要精瘦一些,面庞透着一种成年不久的青涩,那种上位者的沉稳和压迫在他身上只是初步显露,更多的是一种宝剑新磨的锋利。
是成年不久,初上战场的男朋友。
徐枕清回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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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龙:(刚成年,青春战损版)say,who are you?
枕头:(流口水)斯哈斯哈,是宝宝龙老公~
宝宝龙——人形成年但龙形没有,龙形看上去可能和成年差不多,但还是个无数吨的宝宝
好了家人们,我做完了采风课的作业,又迎来了字体设计(我的课是四周一换,然后周内必须完成所有作业,所以隔三周就会有作业周,这学期还都是手绘课,我不能像上学期一样用软件省时间,我改一改更新频率,尽量在非作业周多更点)
(别问周末为什么没解锁,人已经昏了,我差不多通宵了十天,真的快见阎王了)
过去(二)
徐枕清沉浸在震惊里没有回答,伊萨等了一会,被毒液侵蚀的痛感让他有些暴躁,用力推了一下徐枕清的后背:“说话!”
他可不是未来那个对徐枕清百依百顺的男朋友,又怀疑徐枕清的身份,动起手完全不留力,徐枕清措不及防地狠撞上舱壁,脸颊贴着冰冷的合金挤出肉来,受伤的小腿磕到凸起的金属块,才愈合的伤口撕裂开,新鲜的血液染湿了领带。
伊萨斯因为毒液的原因感知能力下降,这下才清晰嗅到了徐枕清的血味,虽然早知道来的是个人类,但没想到血液的诱惑力这么强,嘴里的獠牙遵循本能伸出来,过烫的呼吸打在徐枕清的颈侧。
受重伤的身体急需补充能量。
徐枕清痛的眯起眼睛直冒泪花,身体都在发抖,结痂的伤口被撕开和酷刑差不多,更别说伤害他的人是伊萨斯,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脾气一上来反手就去推伊萨斯的腰,他刚才看见这没受伤。
猛兽受伤了还是猛兽,伊萨斯哪是他能推开的,徐枕清这点力气和挠痒痒差不多,伊萨斯原本抓着他后颈的手握着他不断挣扎的两条手腕锁在背后,像条大狗一样嗅闻徐枕清的味道,原本因为食物而显得热切的眉眼却渐渐皱起。
有些疑惑。
徐枕清很熟悉他这种动作,伊萨斯做人做得很像,但特定时候还是会透出非人的习惯,比如这种进食前的嗅探,是在评估猎物的状态。
徐枕清现在正难过着不想给他喂血,扭着上半身拒绝他靠近,伊萨斯突然松手,后退几步保持着一个很礼貌的距离。
徐枕清的身体解开束缚,小幅度动作着缓解酸疼,能活动了就弯下腰去查看伤口,创面和领带已经黏在一起了,不沾水生扯会痛到升天。
徐枕清试探着捏着边角扯了一下,立马倒吸一口凉气,领带跟着他走过灌木草丛也不干净,就这样贴着肯定要感染。
这里气候还炎热,说不定要化脓。
伊萨斯的情况也不好,眼睛失明,他身上的伤都是摸索着清理了一下,包扎的也挺抽象。
两个伤残人士流落荒星,真是绝了。
比起伊萨斯,徐枕清都是小伤,他看着伊萨斯越来越白的脸色,再大的气也没了,面前这个伊萨斯也不认识他,他责怪不了对方的手下无情。
“那个,医疗箱在哪儿?我给你重新处理一下伤口,这儿暂时就我们两个人,和平相处吧。”
荒星很危险,两个人抱团才能增加存活率,徐枕清不知道伊萨斯叙述里的救命恩人什么时候出场,但他来到这遇见了最困难时期的伊萨斯,是一定要照顾他的。
伊萨斯还以为徐枕清是要给自己清理伤口,他听见对方的忍痛声了,他有点意外的愣了一下:“左手边第四个抽屉里。”
军用医疗箱里有些不能外流的药剂,平时是锁上的,飞艇里有配套的医护人员保管钥匙,这架飞艇是他临时找来摆脱追兵的,只有他一个人,医疗箱被他暴力打开后变成废品,药物全按他认出来的顺序摆在抽屉里。
徐枕清补过基本常识,里面普遍的药物都认识,不认识的药剂没动,拿出常用的清洗液和绷带,找了两种促进伤口愈合膏药。
伊萨斯站不住了,靠着记忆坐到位子上,脸侧着朝着徐枕清的方向,遮着眼看不太清表情,带着隐藏不住的虚弱,失血过多的脸上泛起显眼的红晕。
徐枕清在此之前从没见过这种状态的伊萨斯,他记忆里的男朋友强大到无所不能,正因为有了这种对比,他才更心疼。
“你发热了。”
徐枕清坐到他旁边,伊萨斯往里面挪了挪,始终保持距离,徐枕清理解他的不信任,心里难免有些酸涩,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伊萨斯没拒绝正常的接触,徐枕清的手心感到一阵湿热。
伊萨斯的话一直很少:“嗯,吃过药。麻烦了。”
他让徐枕清给他上药,过程中很配合。
徐枕清揭开纱布,看见他的伤口都开始幻痛,毒人的爪子异常锋利还带着锯齿和尖刺,伊萨斯的伤口深且骇人,流出来的血也是污浊的。
徐枕清拿镊子取出嵌在肉里的细小残渣,把伤口冲洗干净,小一点的伤口没包扎,只把几处大的伤口包好,这样其实不太妥当,暴露伤口很容易感染,但纱布不多,考虑到后面还要换,只能省着用。
最后处理伊萨斯的眼睛,徐枕清小心取下纱布,伊萨斯的眼睛闭着,周围都是血污,除了眉头的伤口倒是没有外伤,毒液应该是直接弄进去了。
徐枕清之前还能绷住,看见伊萨斯完整的面庞时眼泪一下就落下来了,连绵不断像下了小雨。
伊萨斯从来不诉说他的苦难,徐枕清只知道他过去不太顺利,有过很多惊险时刻,但远没有亲身见证的感触大,这是一种切实的怜爱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