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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贺知意坐了近十个小时的绿皮火车,一路上听着周围的乘客操着天南地北的口音在大声聊天,一天下来脑袋嗡嗡的,屁股坐的也麻了,幸运的是自己赶上了最后一班公交,到了目的地后贺知意找了个便宜旅店凑合了一晚上,准备第二天去报道。

第二天清早,贺知意背着自己的小号行李来到了剧组,签过到之后就去找动作老师学习动作。现在正值夏天,虽说山上的气温不高,但蚊虫特别多,稍不留意身上就多了好几个包,贺知意痒得浑身难受。

差不多学了一个上午,这些动作就被贺知意学了个七七八八,下午如果拍摄顺利的话贺知意就可以上场了,有过之前的一次经验,这次没那么紧张了。

“你就是司染的替身?”一个清亮的男声在背后想起。

贺知意一时间练习得太投入没反应过来,被吓了一大跳。

“啊你好,我是贺知意。”

“司染还没到呢吧。”

“啊估计是吧,我还没见过他。”

“他总是这样,从来都是踩点到。”那人说着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好像很头疼的样子。

贺知意听到后有些疑惑地问道:“呃请问他总是迟到吗?”——虽说我很便宜但是我也不想每天都回去得太晚啊。

“哈哈哈哈哈。”对面那个人看到他一副呆呆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可真好玩儿。放心吧,他很拎得清,就是偶尔有点小脾气而已,别担心,他人不坏的。”说完用深邃的眼睛盯着贺知意。

贺知意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仔细地盯着看过,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

那人长了一副相当帅气的模样,透亮的皮肤在阳关下闪闪发光,像刷子一样的眼睫毛又卷又翘,高挺的鼻梁上像是打了一道纯天然高光似的。

贺知意从来没见过这样又帅气又漂亮的人,一时间愣住了。

那人见贺知意没有动静,然后勾起唇角笑了笑:“你好,我叫裴旸。”说完礼貌地伸出了右手。

“哦哦,你好!”

贺知意也伸出右手准备和他握手,没等握上,啪一下,贺知意的手就被打掉了,他有些错愕地抬起头看着那张来者不善的脸。

“这是我的替身演员,你瞎凑什么热闹呢。”那人有些凶狠地对裴旸说。

“司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大家在一个剧组里都是同事。再说了,来之前阿姨还特意叮嘱过我要好好照顾你,我当然要履行一个当哥哥的义务了。”

“你少他妈在这装模作样。”齐司染拿手指着裴旸的鼻子凶恶地说道,“少管我的事情,离我远点。”

“好了好了,不招惹你就是了。快去换衣服,马上就是你的戏了。”裴旸的眼睛瞟向贺知意,拧起眉毛露出些许担忧的表情,一边将身子压向齐司染一边将嘴唇凑在他的耳朵旁边低低地说道,“可别再做出把自己的替身演员弄到自己床上的荒唐事了。”

齐司染听到这话像是被触发了某种机关似的,漂亮的脸都快扭曲了,捏起裴旸的领子抬起拳头就要打,旁边的工作人员见状立刻冲上前把他俩拉开,生怕俩人真的在片场打起来。

裴旸有些无奈地看着齐司染摇了摇头,然后双手举起来向后退去。

“你少和他套近乎,听到没?”齐司染扭过头来一脸凶样地对贺知意说。

贺知意虽然不知道俩人有什么渊源,但立刻识相地用力点了点头。

谁知在齐司染见到他之后,忽的低下头慢慢向他凑近。贺知意看着那张逐渐在自己面前放大的精致脸蛋,手心紧张得直冒汗。

“真是奇了怪了,我怎么感觉在哪见过你似的。”齐司染却不以为然,一边嘀咕一边朝更衣室走去。

今天下午的拍摄内容主要是齐司染的单人部分,贺知意在片场再没见过裴旸。虽说齐司染平时一幅身娇肉贵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做派,但拍摄时却格外认真,也很投入,大部分的动作戏都是自己亲自上,既不喊累也不喊苦,听旁边的工作人员说齐司染为了这部戏保持身材已经戒酒快一个月了,这些不由得让贺知意对他刮目相看。

但这期间还是会有一些容易受伤的拍摄内容,为了保证主演能正常拍摄不留下比较明显的伤疤,这个时候就轮到贺知意这个替身上了,这几场戏下来贺知意身上大大小小的添了不少新伤。

贺知意有时候看着自己身上的伤还觉得蛮有成就感的,他空闲的时候看过一部分剧本。这部戏主要讲述的是俩位行走江湖的大侠误入了门派纷争,为各自保命被迫合作,然后一步步相识相知的故事,两个人这一路上参与了不少的江湖事,最后看破红尘一起浪迹天涯,听上去颇有江湖味道,贺知意很喜欢这种题材。

这剧主打的是江湖群像戏,除了裴旸饰演的男一和齐司染饰演的男二比较突出外,其余各个人物的戏份都差不多。

接下来几天的拍摄总体来说还算顺利,除了裴旸和齐司染有时候会吵几句,但最后都是以裴旸的“认输”而结束。贺知意也过了相当舒服的一段日子。

这天剧组的拍摄内容全部结束,差不多到了晚上六点多,贺知意被邀请来到齐司染的房车附近吃饭。之前有过一次不太美好的经历,贺知意心里面有些犹豫,但是看到周围的人都收到了邀请,于是他也渐渐放下戒备心只身前往。

吃着美味的烧烤,吹着山里边的风,贺知意从未有过的放松。之前一直灰头土脸的凑钱还债,从来没有幻想过原来自己的生活还可以有这样轻松的时刻。他准备火速填饱肚子然后顺着旁边的小溪溜达溜达。在咽下了最后一口烤馍之后,贺知意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拿起手边的矿泉水朝小溪流走去。

听着哗哗的流水声,伴随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贺知意不自觉地想到了奶奶,他很喜欢山和树的很大原因都是因为他的奶奶,小的时候奶奶上山采一些草药的时候总是把他装在背后的小背篓里,那里边总是有吃不完的山果子和用小树枝编的小玩意,对于贺知意来说奶奶背上的小竹篓对他来说简直是童年最有意思的地方。

贺知意想着想着就有点情难自抑,一想到现在自己孤苦伶仃,心里面悲伤的情绪就更浓了。他坐在石头上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准备起身回去。

他刚站起来,就发现身后的石头下面坐着一个人。他这几天每次吃完饭都回来到这来散步消食,之前从来没有过别人来,一时对闯入自己“私人领域”的人有些不满。

只见那人正背靠着大石头紧闭双眼,穿着干净的休闲服毫不在意地坐在杂乱的树叶上,微微抬起的头迎着阳光,刀削似的下颌在空气中呈现出好看的弧度,长且有力的脖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凸起的喉结有着说不出的性感,阳光在高挺的鼻梁上打出了一道阴影。这人标志得像雕塑似的,饶是最近几天看遍了演艺圈里各种好看的人的贺知意,也被他的长相所惊艳。

贺知意抿了抿嘴唇,正当他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背后那人出了声。

“看够了就要跑?”

毫无征兆的一句话让贺知意有些红了脸,急忙辩解道:“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在没有看你。”

那人闻言,嗤笑一声,而后睁开眼,狭长而深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贺知意,然后开口说道:“是吗,我可是看你看了好久呢。”

“那那你盯着我做什么。”贺知意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问道。

那人犹豫了一下,然后起身来到贺知意身边,抬起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俯下身子趴在他耳畔,嘴唇若有若无地触碰着他的耳垂,浓烈的木质香冲击着贺知意的鼻腔,略带辛辣的味道像极了他此刻的动作,十分有侵略性。

贺知意的耳畔传来低沉喑哑的声音。

“我看你好看啊。”

这话一说出来,贺知意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险些有点站不住。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别急。”

手从肩膀处滑下来,碰了碰贺知意的手腕,贺知意脸烧得通红。

那人似乎并不在意贺知意的反应,说完就离开了,留下贺知意一个人在原地。

霍严修一边走一边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心想这次只是过来看看投资的这部戏拍摄的进度,顺便看看齐司染那个狗,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贺知意从医院跑了之后霍严修不是没派人找过他,自己又不是慈善家,没有无缘无故替人花钱治病的说法,但手底下的人找了几天都没找到,自己最近公司的事情又太多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这事儿就被耽搁过去了,没想到在这竟然能碰到他,还真是有缘

贺知意看着那人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然后消失了,他才敢放松下来大口呼吸。

然后他低头发现自己的某处,发生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反应

接下来的几个月拍摄得十分顺利,从北方到南方,从夏季到秋季,贺知意也逐渐适应了剧组的节奏,在这期间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后面霍严修又来过一两次,自从上次俩人说过几句话,贺知意的眼神时不时就不受控制地瞟向霍严修。

但霍严修这两次来都是公事公办,别说没和他说句话,就连半个眼神都未曾分给贺知意。

贺知意渐渐得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剧组繁重的工作也让他没什么别的精力思考那些话。

拍摄很快就接近了尾声,最后的结束地是在山城,为庆祝顺利杀青,导演组在山脚下的一个饭店请客聚餐。

贺知意随着人流进入到餐厅时被告知自己的座位在青山包间,于是告别了伙伴一个人走了上去。

推门而入的时候,贺知意瞧见霍严修正襟危坐地坐在导演左手边,微微愣了愣,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顺手带上了门。

霍严修今天穿的是休闲服,一身利落的黑衬得他皮肤愈发白了起来,虽说是休闲装但他却穿出了正装的气势,高大挺拔的身量让人不容忽视。

导演右手边坐着齐司染,三个人正热络地聊着天。

裴旸见贺知意进来了,连忙招呼他坐到自己旁边,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等菜期间,贺知意有意无意地瞄了霍严修几眼,俩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的时候,他又总是很快地别开目光。

饭桌上,齐司染举着一杯白酒晃晃悠悠地来到贺知意面前递给他,嘴里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小贺,多亏了你,才让整部戏顺利地拍摄下来”

贺知意一听就知道齐司染喝醉了,但他敬的酒自己又不好意思不喝,于是硬着头皮接过来那一杯满满当当的白酒,皱着眉毛一口闷了下去,辛辣刺激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胃里,烧得里面十分难受。

齐司染见他这么痛快,高兴地搂着他说道:“爽快!小贺下次啊,下次哥找替身还找你啊”说完就要向后倒去。

旁边的裴旸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齐司染,让他倒在自己的怀里,随后示意了一下导演和霍严修,半搂半抱地拖着这个有些闹腾的醉鬼回去了。

贺知意之前敬酒的时候就喝了不少,刚才又喝了满满一杯白的,整个人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脑袋晕晕乎乎的,恨不得现在就睡过去。

霍严修抬头看向贺知意的方向,白得不刺眼的灯光照在贺知意烧得通红的脸上,那人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两只眼睛不停地打架,强撑着才不让自己倒在餐桌上,看上去有些好笑。

浓密的头发被他自己弄得有些凌乱,刘海被拨到了脸颊两侧,塌着腰将脑袋放在桌子上,没骨头的样子跟只猫似的。

看着他这一幅软软的、任人宰割的模样,霍严修觉得像有一团火从喉咙一直烧到了小腹。

贺知意有些不灵光的脑袋不知道自己在他人心中正如何被蹂躏,此刻唯一的目标就是完整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于是他强撑着餐桌直起身子,在和导演们打过招呼后,离开了包间。

清凉的水泼在脸上,让贺知意短暂地清醒了一下。

贺知意看着镜子里的人影成双,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醉了,酒精的作用真不是闹着玩的,他强打起精神扶着墙壁晃晃悠悠地朝楼上房间走去。

上次醉酒的经历实在算不上多好,这次他只想赶紧回房间老老实实地待着。

正当贺知意准备进屋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对着自己说:“先生您好,您的房间在楼上,请随我来。”

贺知意努力地睁大眼睛,妄想从迷糊不清的大脑里找出面前这个人的记忆,但最终失败了。

那人见他直愣愣地站在自己面前,不说话也不动弹,只是眼神迷路地看着自己,于是不再等对方的答应,走上前扶起他朝着楼上走去。

刚进到房间里,贺知意就撑不住了,没来得及思考什么,就歪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那人安静地退出房间,站在楼道里拨通了自己的电话。

“先生,这边准备好了。”

贺知意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的身体正被人翻来覆去地折腾,脸上还湿乎乎的,他有些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赤裸着上身,浸泡在浴缸里,旁边是拿着喷头的霍严修。

“霍霍严修?”贺知意嗫嚅道。

“呦,还认识人呢。”霍严修手里不停,拿着喷头就朝贺知意的脑袋浇去。

温热的水洒在脸上,光裸的上半身,不见踪迹的外裤,贺知意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没过胸膛的水让他十分不舒服,外加酒精的作用让他有些呼吸困难,他觉得自己像是快要溺在浴缸里似的,于是艰难地支起胳膊,起身想从浴缸里出去,可手底下一打滑又摔了回去。

霍严修见状,腾出一只手不清不重地按了他几下头。

“你你别弄我。”贺知意一边说着一边胡乱地挥舞着双臂,打掉了霍严修手里拿着的喷头。

霍严修被滋了一脸水,价格不菲的衣服立刻湿了大半。

霍严修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刚准备发火,但看着贺知意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样又实在好笑——也是,自己和一个醉鬼计较什么呢。

“好好,我不弄就是了。”

贺知意闻言,果然乖乖地坐在浴缸里一动不动。

浸湿的内裤紧紧地贴着贺知意紧实的大腿,包裹住白嫩的臀瓣,裸露胸膛上的两点粉红色娇嫩欲滴,收紧的腰腹下面是两条又长又直的腿,那小腿矫健有力,一看就是常运动的。

霍严修关掉喷头,拿起手边的毛巾胡乱地朝贺知意的头发胡噜一把,然后把人从浴缸里捞出来,扛在肩上向床走去。

离开热水的贺知意被冻得一哆嗦,紧紧地抱住身下的唯一热源。

霍严修有些粗暴地把人扔在了床上,然后欺身压了上去,身下的某处硬邦邦的,宣告着自己难以忍受的欲望,而后一把扯下了碍事的内裤,空出一只手去够床头上的润滑剂。

贺知意觉得身下一空,然后自己被摆弄着以一种极其不舒服的姿势趴在床上,随即一个又硬又热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后门上。

“别别。”贺知意有些焦急地喊道。

“不能吗?知意。”霍严修欺身压在贺知意的背上,固定着他问道。

“不,不行”

“你不喜欢我吗?”

霍严修深邃的眼睛仿佛要把自己吸进去。

“那你为什么总是偷偷地看我。”霍严修一边轻轻地咬着贺知意的耳垂一边问到。

“我我”贺知意努力地识别霍严修说的话,但最终解读失败。

“别拒绝我,知意,我喜欢你,想和你做爱,这没什么不对的。”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亲吻贺知意的脖子和锁骨,“你也喜欢我吧。”

霍严修一边说着一边不重不轻地揉搓贺知意的屁股,滑润有弹性的手感让他十分满意,亲密的触碰让贺知意有些不知所措,但在温情的气氛下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霍严修看他反抗的意识十分薄弱,于是趁热打铁,俯下身子轻轻地亲吻贺知意,唇角从眉毛流连到嘴角,描摹着身下人的脸庞,最后在眼皮处轻抚了一下。

贺知意一开始抵在两个人胸前的手慢慢放了下来,霍严修见状,动作也逐渐放肆起来,大手在胸肌处来回抚摸,有意无意地触碰着胸前的两点,最后停留在结实有力的腰腹处。

贺知意被摸得有点痒,忍不住弓起身子,露出脆弱的脖颈给对面这只野兽。

霍严修一口咬在了脆弱的喉结上。

男人致命又敏感的部位被粗暴地对待,贺知意不舒服地闷哼几声。

霍严修下面胀得实在难受,这估计是他忍得最久的一次。

察觉到贺知意逐渐进入状态,霍严修一把把人翻过去,用手指随便地扩张了两下便顶了进去。

贺知意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根烙铁从中劈开似的,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差点昏厥过去。

他想要逃,但是压在自己身上的沉重的身体又让他挣脱不得。

“啊好疼”贺知意无助地低喃。

感受着身下人剧烈的颤抖以及略带哭腔的呜咽声,霍严修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了,未被开发过的紧致洞口夹得他生疼,让他也不好受。于是他识相地退出了几分,慢慢地磨了磨,直到洞口逐渐适应了他的尺寸,又一股脑地顶了进去。

感受着自己被慢慢接受,进出也逐渐通畅起来,于是他卡着身下的人开始疯狂地耸动,像是一头毫无人性的野兽一样本能地发泄着自己最原始的身体欲望。黏腻的液体被挤压出了泡泡,殷红的液体顺着贺知意白皙的大腿上流了下来。

在近百下的抽插后,霍严修身体一抖,然后倾泻而出,贺知意的身体也跟着剧烈地抽搐了两下。

霍严修发泄过一次之后把贺知意翻了过来,见他那张小脸上遍布泪痕,嗓子发出的声音哑得不像样,眉毛皱成了一幅委屈的模样。他俯下身子低下头,安慰似的轻轻地碰了碰贺知意的嘴,然后又从正面开始了无情地讨伐。

一夜无眠

贺知意第二天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又酸又疼,稍微一动下面的某个地方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有些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然后一只手撑着慢慢地坐起来。

看着床下被丢得乱七八糟的脏乱的衣服,贺知意大脑宕机了几分钟,然后缓缓地从床上走下来,去浴室里冲凉,随后拿起了一件浴袍披在了身上。

贺知意看着自己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前胸,上面醒目的红色痕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昨晚发生了什么,胸前的两点到现在还肿着,断断续续地零星碎片侵蚀着贺知意的大脑,让他不得不被迫接受自己和别人睡了这个事实——而且对方还是个男的。

奶奶啊,我不纯洁了——贺知意在心里小声嘀咕道。

嘎嗒一声——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贺知意闻声急忙裹紧了自己的浴袍,把衣领拉得严严实实的,包裹住自己满是红点的脖子。

“醒了。”霍严修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恩”

两个人相对无言

“我欠了你医药费,对吗?”

昨天昏暗环境下的那张脸与不甚深刻的记忆中某张脸重叠起来了。

“还能想起来?我都以为你要赖账了。”霍严修勾了勾唇角,有些邪气地笑了笑。

“不不会赖账的。”贺知意顿了顿,继续说道,“会还给你的。”

霍严修抬起头,不错眼珠地盯着贺知意。

挂着水珠的发梢垂在耳朵两侧,黑得发亮的大眼睛坦荡地回看着贺知意,微微张开的薄唇上面有被咬的痕迹,揭示着昨晚某人的粗暴行为。

——怎么有点傻气。

霍严修顿了顿,说道:“没什么,不用还了。”

“别还是要还给你的。”

霍严修挑了挑眉,一言不发地看着贺知意。

“请问,还欠你多少钱啊?”贺知意小心翼翼地问。

霍严修盯着贺知意,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那我们昨天晚上算什么。”霍严修愣愣地问了一句。

看着贺知意微微睁大的眼睛,霍严修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了。

他现在觉得傻逼的不是贺知意,而是他自己。这小傻子自己纯情的一匹,但他不是啊。

“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霍严修听完,差点就头顶冒烟了。他也算阅人无数,真是头一次碰到第二天醒过来有人追着他要对他负责的,自己一个1要他负哪门子的责?

“行那你就负责吧。”霍严修略微无语地说道。说完不给贺知意反映的时间,拉开门就离开了——他懒得再和贺知意掰扯,再不离开感觉自己智商都快下降了。

贺知意看着霍严修离去的背影,心里边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然后看向放在床上摆放整齐的干净衣物,拿起来默默地穿上了。

夜里,霍严修看着身下人动情的表情,不知怎的,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依旧是自己喜欢的身体类型,一只手就能圈过来的盈盈细腰,白嫩的皮肤,富有弹性的臀瓣,但霍严修却有些兴趣缺缺。

“哥?”陈瑜大口喘着有些疑惑地问道。

“一会你自己洗洗吧,我先走了。”说完,霍严修不再停留,起身走到浴室里,开始冲洗。

陈瑜有些脱力地躺在床上。

霍严修的欲望很强,以往至少得三次,今天只做了一次就不再继续了,这让陈瑜心里边多少有些没安全感——他知道霍严修迟早会腻了自己,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会这么快。

听着浴室里停下的水声,陈瑜托起疲惫的身躯,走上前问道:“哥,你要回去了吗?”

“恩,下次再来看你。”

“哎,哥”

不等陈瑜还要说什么,霍严修已经穿好了衣服推开门离开了。

霍严修坐在驾驶座上,手指一动一动地敲打着车窗,脑袋里有个场景挥之不去。

贺知意狭窄却充满力量的腰部,在承受着他每次撞击时有些难耐的表情,紧实的臀肉,充满情欲的表情,圈在自己腰间矫健有力的小腿

越想越邪性,霍严修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

妈的。

毫无疑问——自己是想念那副身体的。

上次走得太匆忙——也不是,准确地说自己压根没想过自己和他会再有什么接触,以为自己对这副身体不会有什么留恋,毕竟他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霍严修按下车窗,秋风不留情面地拍打在脸上,左手夹着的烟在黑暗中冒出的点点火光,要灭不灭,就像自己对贺知意的欲望一般。

清爽的晚风非但没让霍严修清醒几分,反而助长了某些邪恶因子,这种温度很适合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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