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耻辱、戏剧X
不过话题大致可以概括为:水弹头,水弹头,水弹头。
充斥着“他现在可真是玩完了”、“哈哈哈”一类幸灾乐祸的声音,也稍微有真正对于形势的讨论。
“我倒是觉得,只要他选择加入某个势力,自然就能脱困了。”
“那样子会天下大乱呢……!”
“拜托,什么‘水弹头’的有那么神吗?”
无意间听到那些对话,前田又开始径自惆怅,抬起杯子想喝酒。
“话说,天堂水仙……也算是水弹头的出道舞台了呢。”
渡边也抬起杯子,有意地朝着前田干了一杯。
“渡边,你什么意思?”
英一夺过前田手中的酒杯,顿在桌上,酒液晃荡着洒出了不少。
“不就是活跃下气氛,这么认真干什么?”渡边言之凿凿,“不过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场内顿时调笑声一片。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会长和稀泥地摆了摆手,“兄弟们难得一聚,何必针锋相对呢?前田,也教你家的小子懂事一点吧。”
英一想要站起来,前田则不着痕迹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微微摇头。
“总之,水弹头那家伙到a区来了。只是现在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而已。”会长继续说,“我呢,当然是希望害虫被消灭掉了。只不过这跟我们可没什么关系。”
百谷只是在会长旁边的位置上默默喝酒,随时回应竹安敌意的眼神。
“另外,我还有件重要的事要说……”
会长说出这句话时,百谷那双时刻保持着淡漠的理性的眼里,忽然出现了一抹笑意。
“我希望把前田组并入百谷组。”
前田当场昏厥,紧急送医后,一直到第二天的上午都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他的主治医师委婉地说,也许是他的身体没有要醒来的意愿。
至于前田组对百谷组的并入,其实会长一发话就已经完成了。
那间地下酒吧里的事务所,门牌也已经换成了“百谷组”,目前正由一些游手好闲的家伙看守。这些刚入住的“鼠族”不论白天黑夜都在喝酒,时时刻刻兴致勃勃地谈天论地。
原本在酒吧驻唱的黄毛变成了酒保,要不是小费给得足够令人欣慰,就没有要不是了。
“咚咚。”
“不要敲门,直接进吧……!”
用酒来缓解宿醉的几人正喝到兴头上,以为来人是黄毛,胡乱地往里招呼。
他们在胡乱醉醺醺之际,看到的是一个带刀的彪形大汉。那与黄毛的形象差了十万倍!
“喂,你是什么人……?”
“你们四个,谁是前田?”
“眼瞎吗,你这家伙……这里已经是百谷组的地盘啦!没看到吗?闲人免进呢!”
“好吧。前田在什么地方?”
“来找茬的啊,哎哟。”
一个袒胸露乳,肥之又腻的男人站了起来,一甩手里酒瓶,砸在桌子的边沿,使得酒瓶立刻成为了一件锐器。
另外的三个人也站了起来。
水弹头悲哀地看到了结局。这一刻他发自内心感觉到悲哀,而且想到逃走也许对他的身心健康较好。他又该要亵渎杀死的美丽了,那样子他还不如去死。
拔刀,擦血。
水弹头悲哀地这么做,并且他硬不起来了。
他悲哀地呕吐。稍后,他扶住腿勉强自己站立。
这时候他的眼睛发晕地看着地面,仿佛那些盘旋在天上的鸟儿都在嘲笑他。
“然而……”
他的确应该受到嘲笑。
黄毛提着一箱啤酒,站在事务所的门口,愣愣看着这一切。
酒吧里,和他搭伙的贝斯手正在台上寂寞地吹竖笛。那就像小学一年级生上台表演一样,可是客人们都有很好的兴致,感觉这充满了幽默和讽刺。
“喂喂,你在那边还好吗?请快回来表演吧。”
他们看见黄毛跌坐在了地上,于是都充满好奇地朝着那个事务所的门缝里看去。
稍后,一个男人绕过黄毛走了出来,就是那个带着假刀扮演武士的魁梧的男人。现在,他身上涂满着赤红色。
客人们起初以为他是来表演节目,或者来拍摄的,但现在他们完全搞不明白了。
“啊……!”
舞台上的贝斯手惊叫了一声,随后大张着嘴巴发呆。从他的角度,能首先看到事务所内的景象。
男人走后,客人们通通好奇地走到了门边上,围着黄毛看来看去。
黑社会死了,黑社会死了!
报喜鸟的声音在他们脑中响起。
房间里的四个死人就像新鲜的肥猪肉一样堆在一起,堆在一片血泊之上。它们不像是猪肉那般美丽的粉色,而是一种显然属于人肉的颜色。啊,这些不洁的肉上面还有疮,实在太令人痛苦了。美丽到底何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