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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硬了

 

不会真有事了吧。

我犹豫着想缩回腿,缩到一半又觉得自己这样太怂了,算什么男人,何况明明是他先动的手,继续伸回去,脚底传来不可忽视的滚烫。

江砜自喉咙间发出闷哼,突然抬头,黑沉沉的眼睛望过来,像是无尽深渊,透着丝丝邪气,沙哑低沉的声音裹着浓重的情欲:“你怎么这么骚?天生就欠肏是不是?嗯?“

“说了别勾引我了。”

他的眼神像是丛林中饿了很久的野狼,我下意识往后撤,却被一把拽住了脚踝摁在他的下身上,很硬很大,我好像都能感受到它在跳动,有生命一样。

江砜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我,头顶的灯光照下来,他的左脸有些肿,却还是有种摄人心魂的美感,我心脏突然顿了下,然后突突乱跳起来。

他却忽然起身,臌胀坚硬的阴茎直挺挺地戳着运动裤支起一块,鼓鼓囊囊的,我连忙移开视线,眼神却总飘过去,他低头看了眼,绷着脸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

一下对上眼神,不知道为何有一种偷窥被人抓住的羞耻,江砜僵硬了一瞬又笑着看我,我抬手用衣袖擦脸上的精液,尴尬地狡辩:“老子在发呆,别自恋。”

江砜身高腿长,宽肩窄腰,将单调的运动套装穿得很好看,他大踏步走过来,笑着露出尖尖的虎牙,没了平时的阴沉,颇有些少年气,凑到我面前:“我喜欢你,喜欢你这样看着我,。”

话语间透着稚气,用词也直白又坦诚,情真意切的模样倒是真有几分像是单纯到捧出一整颗心不求回应的少年。

我怔了怔,手指不由抓着身下的被褥,没人曾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他们总是谄媚的,虚伪的,带着目的的。我哥也没有。我突然发觉,我哥从来没说过喜欢我。

我哥走的那年,初二还没彻底结束,我就逃似得去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县城——蓝烟。

蓝烟这座城市,是混乱、老旧、又奢靡,还带着世俗偏见和愚昧的弹丸之地。

可是我不讨厌,甚至疯狂迷恋上这种颓败的堕落。

没有我哥好声好气惯着我的日子里,我开始放纵恶劣的性情,骨子里的叛逆因子开始疯狂生长,行为变得越来越疯狂。

在这段时间里,我打架斗殴十七次,逃课上网三十九次,无视校纪校规数次。

却又会在每次重要的考试前疯狂熬夜自学,考全县最高的分数,选最烂的学校,拿学校的最高奖学金,所有人都低声下气地把你当宝供着,他们甚至把我当成学校的招牌。

光荣榜上一排都是我的照片。那个人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头发散乱,眼神冷漠,对一切都满不在乎的样子。我自己看着都觉得烦。

但是来送饭的家长们会聚在一起,围着光荣榜笑着称赞:“这个男孩子学习成绩咋这么好哦,人还长得漂亮。”

“诶,人还有礼貌。上次看到我还跟我打招呼!”

“真是个好孩子!在家里肯定也很听话。”

听着她们七嘴八舌,胡编乱造,努力把我塑造成一个听话懂事,尊师敬长的别人家的孩子的完美形象,我只觉得可笑。

等到开完讨论会,找个偏僻的角落,家长就开始嫌弃数落自己孩子:“你看看别人,科科都好,数学还考了149,你那个数学,连九十分都考不到!”

“给你找补课老师,你还离家出走,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一点也不知道父母的辛苦。”

这里就是这样,城市里空气中漂浮着下水道的恶臭,路边摊炒饭里混着不干不净的地沟油,连人也烂俗地谄媚。

我有时候很喜欢这样被人讨好谄媚的感觉,享受他们给我编造的身份,喜欢混混递来烟,喜欢女生给我写情书,有时候又觉得烦的要命,喜怒无常。

我之前不这样的。我是看着我哥,我就能一直高兴,我哥牵我的手,给我买根五毛钱的棒棒糖,我会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觉得全世界都是亮的。

爸妈从来都不在家,我小时候爱哭,饿了要哭,想尿尿了要哭,天黑了也哭,哭得撕心裂肺,憋得满脸通红,我哥脾气好也不气,就坐在我旁边揉着我的脑袋哄我,我哭着揪他的头发,指甲挠他的手,他也不躲,拍着我的背说:“弟弟乖,不哭不哭,哥哥给你买糖糖吃。”

我的小名也是这样来的,叫蛮蛮,蛮横劝不住。邻居家的奶奶告诉我说。她说哥哥很懂事,很有礼貌,成绩也好,以后肯定有出息,会是个好人,她的眼里含着泪,拍着我拍的脑袋说我以后一定也要做个好人,也要对哥哥好。

我牵着她的手,用力地点头,学着电视里举起手,大拇指扣着小拇指,一脸认真地对天发誓说:“我林敛长大一定对哥哥好,有什么都给哥哥,不然就…就天打雷劈!”

然后我屁颠屁颠跑回去嚷着要帮哥哥洗菜洗碗,他蹲下来揉着我的脑袋说:“蛮蛮还小,有哥哥在,蛮蛮只要负责开心就好了。”

“来,张嘴。”

一颗糖就进了我的嘴巴,他亲我的额头,让我去开电视看动画片。我不喜欢看动画片,我喜欢看我哥,我哥很好看,比电视里的人还好看。

最后饭菜是我哥煮的,碗也是我哥洗的,我在外面跳水坑沾了泥巴脏兮兮的鞋子也是他刷的。

耳垂上传来尖锐的刺痛,被牙齿咬过之后又被他含在嘴里吸吮,江砜埋在我的肩膀上,毛茸茸的头发蹭在我的脖颈处,很痒。

我抬手推他的脑袋,他捉住我的手,抬起头来湿热的舌头就舔上我的手指,他的舌头红艳艳的,边舔边黏黏糊糊地说话:“林敛,我好喜欢你,想和你亲嘴,想和你做爱,想死在你身上……”

“变态。”

我面无表情地说:“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

讨厌你抢走我的哥哥,讨厌你有一双和他相像的眼睛,讨厌你能这样无所顾忌地说爱。

他的动作僵住了,脸上的笑意消失的干干净净,眼神冰冷阴鸷到可怕。

周围的空气都沉寂了,沉默到令人生怖,他突然伸手。

他要打我的话,我根本打不过。我哥在的话,他会挡在我面前,但是他不在。我妈的巴掌就落在我脸上,很重,我的半边脸都肿起来,她尖叫着骂我:“赔钱货。”

我往后缩,眼睛不受控制地狠狠眨了一下,他忽然突兀地笑起来,手在空中顿了一下,又伸过来揉我的嘴巴:“林敛,我不会打你的。”

他凑过来舔了舔我的嘴角,咬我的嘴角,我扭头躲开,他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脸贴着我的脸,我听的见他的呼吸,他说:“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着他这样,心里竟然也莫名其妙地生出些难过,同样一起涌上来的还有恐惧,一种被人在暗中监视的恐惧,又好像是浑身赤裸地供人观赏。

我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我爸试探又害怕的眼神,生病时课桌里莫名出现的药,食堂阿姨特意留的蛋糕和热牛奶,那个晚上在浴室里出现的人和热水,又模糊地记起很多次网吧里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带着帽子遮住大半张脸的男生,

细思极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跟江砜之前绝对没有见过,他的长相,我没理由记不住。

他又接着说:“我的生日快到了。”

“想见林轩吗?”

想见林轩吗?毫无疑问,我想见。

但是此刻的我在害怕,突如其来的恐惧让我不受控地颤抖起来,全身都在抖,我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我的那些暴躁脾气不过是可笑的虚张声势,我的本质是懦弱胆小又自卑敏感的。

一直以来,我就是披着狼皮的羊,企图通过冷漠暴躁的态度和恶劣的言语来掩饰我那实际上的脆弱。

我说:“你放了我。”

他回答说:“你不要怕。”

他从我身上起来,又伸出舌头舔我的唇瓣,像大狗那样在我的脸上舔,我没躲,他亲我的眼睛,说:“哭什么?”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哭了,我死死地咬住下唇,直到浓郁地血腥味都散出来。

江砜好像很怕我哭,每次我一哭他就慌,手忙脚乱到连手都抖起来。

“不准哭了。”

他用大拇指擦我的眼泪,但上面厚重的茧刮得我好疼。

可是我止不住眼泪,泪腺坏掉了。我好想支棱起来,暴躁地怒吼,骂他疯子神经病,跳起来和他打得头破血流,但是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哭。

多么没用。

可就是这样。

哥哥不要我,我被关在这里,脚上戴着镣铐,我打不过他,也逃不出去。

江砜好像生气了,恶狠狠掐着我的脖子,发狠地咬我的嘴巴,捏着我的下巴逼我张开嘴,然后他的舌头探进来,舔我的上颚,缠着我的舌头,又吸又吮,不温柔,很粗暴,搞得我的舌头很麻嘴巴很痛,但是腰眼却在发痒,我闭不上嘴,多余的津液就顺着嘴角往下流。

不像我哥的吻,我哥很温柔,他亲的时候也是慢条斯理的,一边贴我的嘴巴磨一边轻揉着我的头发,我很开心,会去咬他的舌头,很甜,我的哥哥很甜,像糖果那样,丝丝缕缕都沁着清甜味道。

江砜却亲的我很难受,我就用手推他,捶他,他却纹丝不动,他也睁着眼睛,我也睁着眼睛,在我模糊不清到底视线里,一切都被虚化,我的眼里看的到他,我觉得他也在难过。

他压着我,我动不了,他的手又探进来掐着我的腰揉,揉得我的尾椎骨都酥了,又麻又软,我不自觉地绷紧小腹。

他盯着我,喉结滚动说:“你又硬了,林敛。”

我脸上发烫,沉默没有说话,

江砜黑漆漆的眼眸望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说这话的语气也淡淡的,他摸着我的脸,我看不懂他,他又继续说:“三天,三天后是我的生日。”

“我让你去见他,但我有个条件。”

“很合身,很漂亮。”

面前是一面镜子,我穿了一套定制的白色西装,头发被打理过,脸被弄得白净,化妆师说,长得好皮肤也好,不用怎么化。她只在我的脖子上盖了一层厚厚的粉。最后在我的嘴唇上图了层亮晶晶的液体,凉的。她说,可以消肿。

我定定地看着,镜子里林敛像是被洗去了灰翻新了一遍,漂亮娇媚,迷人眼目,像只从林里钻出来的狐狸,眼角尖尖的,眼尾又上挑,细长的一条,藏着勾子,该是狡黠精明的,可下眼睑连着眼尾处又总是红的,像是刚哭过一样楚楚可怜,支离破碎的惹人怜爱,甘愿陷进这迷梦,越来越像那个女人了,像狐狸精,总勾引男人。

我最讨厌这张脸,可他们喜欢。

江砜站在我的身后,身影几乎笼罩我,穿着和我同一个款式的黑色西服,他肩宽腰窄腿长,穿出来像是橱窗里的模特。

他搂我的腰,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身上的冷香萦绕在我的鼻尖,冲我笑:“林敛,我爱你,好想吃你。”

他说爱,好多爱。爱的该是这内里腐烂的漂亮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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