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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链接[塞跳蛋直播/地铁/掰腿露X]

 

三秒……

本就不抱期待的人掩埋在心底的那点希冀全散开,他对于金弦来说也不过一个路过的陌生观众而已,不理别人,又怎么会理他。

耳机里安安静静,出租屋内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平和而缓慢,下体的生殖器仍挺立着,充血胀得发热,他一下一下磨马眼,却觉得怎么都不舒服。

金弦眼眸微动,发呆了很久回过神,视线落在弹幕上一条一条看过去,直到最后一条弹幕——

希岸:是不是累了?

他撑起身子,回一句:“嗯,很累。”

说完两只手握上身前的假阴茎,上下套弄,将手上残留的润滑剂全抹上去。假阴茎做得仿真,上面的青筋清晰刻画,尺寸却算不上大,也比不上真正勃起时性器的硬度,手抚上时和润滑剂一样凉,除了能填个洞哪里也不如真的。

他伸出舌头舔一下唇,无意间让舌头停留得时间久,反应过来时轻笑一声,舌尖缓慢扫过两瓣唇才收回。

不经意中的撩拨最动人心弦,撩拨的人不知情,被撩拨的人呼吸发沉,眼看着屏幕里的人扶住假阴茎,自上而下不太熟练地向下坐,略软的道具偏了角度,搓一下与前段性器相磨,那根性器不知何时发了硬,带着滚烫温度挺立。

金弦眉头微皱,手被绑着不好扶住身下道具,只能用指端勉强够着再次尝试,谷江山看着心里打鼓,忙不迭又是一条弹幕:扩张完再进

假阴茎的龟头没入穴口,刚进去小半个已经生出不适感,后穴在被撑开,撑成一个前所未有的宽度,金弦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适继续向下坐。

后穴被龟头的深入撑得更大,算不上多么大的假阴茎,从未体验过的压迫感却让他冒汗,有点疼,很不舒服,下了决心的人咬着牙,眉头蹙得压下眼睛,面部扭曲间看到新跳出的弹幕,他分神回应:“我提前扩张了。”

谷江山呼吸一滞,不停揉搓龟头的指腹不注意间重重磨下,握在手里的性器明显感觉又胀大一圈,脑海里金弦如何扩张的景象纷乱无序,各种姿势、各种不适时控制不住的呻吟、手指如同自慰似的伸进他从未抵达过的甬道,后穴搅弄的黏腻声响混着哗哗水声该是何种淫乱。

他心猿意马,魂早已被勾走,隔着屏幕失了面对面交往的分寸,他和直播间里所有偷窥狂一样,亵渎着金弦的身子,看他为自己摆出淫浪姿势,取悦躲在阴沟里的看客,换取肮脏下流的钱财。

他抱着手机趴在枕头上,硬挺的龟头与床单相触,略沙的布料刺激敏感,触电似的快感一路窜到脑内失了思考,手掌心渗出汗,握在滚烫的性器上湿软得如紧致的穴道,他嫌不够,金弦的穴肉里绝对比这感觉更让他欲仙欲死,每一道纹理都能夺走他的命。

吃着玩具的人将假阴茎坐到底,松了口气般塌下紧绷的肩膀,不硬但也不软的硅胶玩具将肠肉撑开一条通道,又被肠肉紧紧包裹,微动一下那东西便跟着磨一下脆弱而敏感的肉,充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异物入体并不舒服,与肠肉相比过于冰冷的道具让这份不舒服达到巅峰,金弦垂着脑袋,突然想要有温度的东西进入体内,搅乱他无处释放的热,而不是一根只能被他摆弄的假阴茎。他看向电脑屏幕上缓慢滚动的弹幕,刹那间的抬眸与注目将他渲染得如同一块易碎品,搭配上手腕间的红绳,美得无与伦比。

熟悉的污言秽语一条条而来,像一根根肮脏的生殖器对着他射出浑浊精液,恶心得想呕,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的人不隐藏半点嫌恶,对着屏幕就是一个白眼,心想着一会儿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他们拉黑。

他将紧绑住的两只手移到胸前,常年健身的人胸肌明显,又不过于大得突兀,胸口最难遭太阳,比其他地方白了好几个度,红绳横在前面惹人意乱情迷,连带上乳晕显出艳丽,凸起的乳头也红,点在乳晕间勾缠着人去舔咬。

谷江山嘴唇陷进枕头里,蒙着半张脸堵住呼吸,嘴唇下意识动作,舌头留在口腔里翻搅,像是与金弦来场切切实实的舌吻,湿滑而温热,津液乱淌,连带上脆弱的乳头也被啃咬,看它挺立胀大,犹如艺术品般描绘出独属于他口下的色情。

坐在阴茎上的人缓缓抽出大半根,小幅度地摆动腰肢,不让外来物侵犯他太深,他闭上眼,仿若陷入绝处无人之境,唯有耳边呼吸的真实,撞上胸腔内的跳动,乱了节奏,失了镇定。

房间里仅他一人,面前不过电脑一台,屏幕那端是十几人的偷窥,人数还在缓慢上涨。他的反应被摄像头清晰记录,羞耻的红蔓延全身,闭上眼的世界黑咕隆咚,亮堂的灯光让眼前的黑泛起雾蒙白,白得一片空寂。

跪坐在床上的人将两条腿叉得更开,好让观众看到他胯间景象,挺立的性器粗长,灼红而勇猛,若是让他挺胯,定能让他人恋恋不舍、流连忘返,而此刻,那条粗长什物挨着空气,微微颤在小腹前,没有依靠,被放弃。

再往后,一根假阴茎卡进后穴大半,撑得窄小穴口肉眼可见变大,最内圈平到没有半点褶皱,显然吞吃得费力,涨得穴口周围微红,却让观者看着愈发兴奋。

金弦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将假阴茎全部坐到底,猩红阳物被穴口缓缓吃进,一寸寸没入无底甬道,跪着的大腿肌肉被挤压,意外性感,他不知情,仍闭着眼,微仰起头感受异物破开身体。

全部坐到底,再撑起,穴口一圈软肉留恋地不放,要抓住什么似的,手腕被绑着落到胸口不好动,便用腿支撑身子,大腿肉飞速舒展再紧绷,一次次后落下红印,带了汗替代碰撞水声,像是真在挨肏。

偶然磨到敏感点惹他浑身微颤,酥麻感顿时席卷全身,脚趾紧缩,无意识地张开嘴,泄露一声喟叹,他不睁眼,将被偷窥的事实搁置脑后,只感受下身传来的快感。

发凉的假阴茎被肠道裹热,细细密密贴紧甬道每一寸,抽出再插入似乎还能听到肠道开路的细微摩擦声,软肉拼了命般将它吸紧,欢迎似地想让侵入物进得更深。

不满足于此,可以将穴口撑得更开,顶得更深,让他忘乎所以,思绪乱飞,一切都归于虚无,唯独欲望留存。

他掀起眼皮看电脑屏幕,视线却落在虚空的点上,不聚焦,也不知想起什么,倏忽一笑,挺起胸膛支配起欲望,那般自信。红色棉绳落在腹部,假阴茎的龟头被刻意使着角度顶上敏感点,不间断地撞击,撞得他变了表情,一副渴求迷离样。

扬起的脖颈线条流畅,喉结凸起,弓起的腰线紧绷,随着抬起落下的动作摇摆,这其中,乳头在没有触碰抚摸下红润挺立,意料之外的敏感,锁骨绷着只能看到一点突出影子,上面的疤皱皱巴巴,摸上去大概一下就能发现那里皮肤的不同。

房间里粘腻水声不止,性器前段流出少许精液,随着动作荡漾落上床单,一滴滑落带出一根细线,再深深向下一坐甩出细线,寻不到踪迹,只看着床单哪里湿了一点。

腿快酸却始终不达顶峰的人生出恼怒,绑着的手握上滚烫性器,两手交叉着缩紧距离,将被放弃了许久的地方包裹。干燥的手被粘稠精液抚湿,性器泡在其间忽地明白后穴中假阴茎的感觉,紧致而湿润,像是自己在亵渎自己,他脑子短路,一瞬的发现被抛弃,只想着高潮。

最硬的龟头不断被刻意撞上前列腺,来回刺激欲望,前面的手撸动阴茎的速度逐渐加快,包裹住龟头的刹那间爽得浑身战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却觉得燥热难耐。一把火烧得越来越旺,外面汽车呼啸而过,秒针加速般飞快转动,木柴顶起火势,汹涌间一声爆炸冲乱整个世纪。

一股白色精液射上床单,屁股猛地无力般将假阴茎吞吃到底,沾了一手精液的人哼咛一声垂下脑袋,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谷江山眼睛发红地看着屏幕里的人向后栽倒,假阴茎被后穴弯曲成奇怪的弧度,某个角度后再撑不住,啪地弹出,巨大的弹力撞上金弦瑟缩的后穴,抽得湿漉漉的穴肉泛起一道红。

伴随一声低吼,谷江山飞快撸动性器的手伸出被单探寻空气,腰间耸动几下,眼睛不离金弦反复张开又合拢的穴口,白色污浊仿若射在里面,跟随透明的润滑剂一起从那美丽的地方流出。

就这样完全占有这个人,不想再放手。

呼吸平复不下,被单外的手握成拳头,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带得大脑嗡嗡作响,眼睛不眨一下地盯着手机屏幕酸涩得快渗泪。

他突然想再试试,不计后果地试一次,想再和这个近在咫尺却触不到的人有点关系。

金弦就该站在神坛上,不失从容,被人追随。

金弦脱力地仰躺在床上平复呼吸,刚被开拓的穴口暂时合不拢,对着摄像头反复瑟缩。

拉慢的时间跟着聚焦的瞳孔变回正常速度,他垂着眼眸看电脑屏幕,视线却被直愣愣杵在胯间的假阴茎阻挡,上面湿漉漉一片,润滑剂还在顺着柱身向下滑。

他不忍再看,侧着身子撑起身体,坐直的刹那间后穴不受控制地狠狠缩了下,应激一般的战栗传遍全身,小腹一阵阵缩紧。

待循着记忆而起的爽意缓过去,他拖着高潮后疲累的身子挪下床,两手被红棉绳绑着举到胸间,与仍挺立着的乳头交相辉映,再配上下身随着走动甩起的性器,差点勾得谷江山刚射完的阴茎再硬起。

谷江山翻个身离开床单上射出的精液,又将卡在臀间的内裤全拽上来,旋即抱着床单看金弦要做什么,床单紧贴着刚射完的疲懒身体仿若就这么抱着金弦,暖和。

金弦走到电脑旁的柜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剪刀,两只手握住剪刀后整个人忽地愣住,没法弄。

他来回试着剪绑住手腕的绳子,奈何手不好动作,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刀刃划伤,几分钟过去搞得人生气也没解决,一气之下将剪刀扔在电脑桌上,不弄了,用腿勾过黑色皮椅一屁股坐下,用着不方便的手摆弄鼠标。

弹幕随着鼠标上滑,本就气的人看着满屏幕恶心的话气得更厉害,一个接一个全拖进黑名单,这才解了些气。

弹幕又被顶上一条,金弦看着id是没被拖进黑名单的榜一“希岸”,于是念了一遍发送来的内容:“能加微信吗?”

“能啊,你想加就加。”他在弹幕区输入自己的微信号,发送,“我同不同意就不一定了。”

直播间的观众一听忙涌上来问他:怎么才能同意

我活好能同意吗

是不是看几把大小

金弦慢悠悠地用着绑一起的两只手又将一批人关进小黑屋,高潮时的愉悦再次被这群人冲垮,连带着直播前就不好的心情也勾起,语气不善:“带id来,同不同意看头像,下了。”

话刚说完,带着延迟的直播间页面变成黑色,谷江山“再见”都没打完眼前就没了人影,黑屏与惊愕迷茫的脸相对,半晌他才反应过来点击退出。

他用另一个手机号新注册了个微信小号,随即搜索金弦弹幕里的那串数字,结果搜到的就是他搁置了五年的微信,金弦一点也不藏着掖着,就那一个微信大喇喇地摆在直播间里。

窝在被窝里的人将被子抱得更紧,下巴抵着堆起的被子从头像库里找头像。

风景照?不行,像是道貌岸然的猥琐中年油腻男。

卡通人物?金弦会不会以为是未成年……

帅哥照片?有点装,跟本人长得也不像。

反反复复挑了半小时也没满意的,谷江山甚至脑子一热打算用自己的自拍照,最后还是理智赢得了胜利,继续乖乖挑。

几个软件换着搜索头像,总觉得这个这里不好,那个那里不好,换来换去找到一朵玫瑰,他觉得金弦可能会喜欢。

不行就换个头像再试,总能换到金弦满意的。

眼一闭心一横,id名叫希岸的账号顶着个玫瑰头像向金弦发送过好友申请,看着发送成功的人又蔫巴起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加上好友。

一件事暂时解决一半,他又切换到大号给金弦发消息,战战兢兢的人来回一句话改了不下十遍,一想前两天刚给金弦发完消息,又觉得好像没那么艰难,于是点击发送:你现在在哪

手机长久的死寂,卫生纸擦过床单上的精液扔进垃圾桶,床单扯下放进洗衣机,新的床单铺上床,手机电量从五十六到了二十八也没反应。

他抱着手机上下刷了消息页面一遍又一遍,朋友圈几天没看的动态全补完,干干净净的消息页面一个小红点也不剩,仍没有回应,低落的人低声喃喃:“你现在在哪……”

电量降到二十,来了新弹窗提醒他快充电,他没兴致,抱着手机走进浴室,仅剩的内裤被脱下,遗落在上的精液还留着痕迹。

水流顺着头顶往下冲,眼睛耳朵高度警惕,亮屏的手机没有叮咚声,一条条弹窗提醒他电量不足,从十开始下降一格就提醒一回,还是没有消息发来。

他最后再看了一眼,就剩百分之三的电,长久不熄屏的电量耗得过快,心里的期待被时间一点点消磨,他自嘲笑笑,挤一手泡沫往头发上揉。

泡沫糊满一头,闭着眼的人左搓右搓,呼吸都像在叹气,安静的浴室只有没拧紧的喷头滴答滴答落水声和泡沫摩擦的粘腻声,忽地一声“叮咚”在空旷浴室内响起,谷江山手上动作一顿,胳膊搓一把眼睛立马看向未熄屏的手机。

熟悉的小王子头像,离得远没戴眼镜看不清发送的内容,心脏跳动仿若忽然停下,随之而来的是砰砰直跳撞乱胸腔。

手上的泡沫抹上毛巾,额头上的水向下落,拖鞋与带水地板碰撞发出啪叽声,自动关机的三十秒倒计时出现,谷江山抄起手机顾不得满头泡沫就往外跑,太滑的鞋底几乎一路把人摔到充电器前。

八秒,只用了八秒,手机还没自动关机,他点开等了大半个晚上的消息,回复只有短短两个字:在家

口水不自主地吞咽,他忙再问,生怕下一条消息金弦没时间回复又要让他等很久:你家在哪

金弦:?

谷江山暗骂自己问的什么破问题,赶紧换了个:你现在在哪个城市

金弦:北京

谷江山:“?”

所以,他们现在在同一个城市?

泡沫滑到赤裸身子的人脸侧,挡不住他脸上自然而然的欣喜笑容,他回复:我也在北京

金弦:哦

哦……

哦……

好像并不在乎……

谷江山反复揣摩一个“哦”字的情绪,说不定金弦的意思是听到他们在一个城市也很开心吧……吧……

还是骗不了自己,浑身滑溜溜的人胳膊都难支腿上,情绪低落间盯得聊天框快盯出个窟窿,他想等金弦和他主动说话,等了一会儿连个输入中都没等到,于是再次甘拜下风,问出他从射完就一直想问的问题:能见个面吗

又是熟悉的紧张等待,他原本想着,如果他们不在一个城市,只要金弦答应了见面,他哪怕跨越大半个国家甚至出国都会为这一面赴约,而实际上的地理距离又是这么近,偌大的城市奔波几年却没见过一次面。

手心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汗,眼前像有个乒乓球一直颠在板上,拉得呼吸轻而慢,两分钟后,金弦给了答复:可以

乒乓球被扣在桌上,砰的一声停下焦灼,蹲在地上的人暗自握拳庆祝胜利,高兴得快忘乎所以:我今天晚上就查地点

你想去什么地方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每天都有时间随叫随到

一连几条消息几乎不带停留地全炸到金弦面前,只开了个灯的卧室里,金弦坐在电脑屏幕前的皮椅上,将新拿出来的创口贴包住手腕上的划伤,用着不方便的左手点手机键盘:我都行

谷江山:你这周日有时间吗

金弦:有

谷江山:那就这周日?

谷江山:我晚上再看看地点

谷江山:一起吃个饭行吗?火锅怎么样?

金弦看着聊天框里又一条接一条的消息,脸上的笑容从始至终未落下,回复却客气得只有两个字:可以

谷江山激动得差点原地来一套军体拳,发送信息时勉强保留些矜持:

晚安

金弦:晚安

金弦将剪断的红棉绳扔进垃圾桶,在好友申请中找到一个顶着玫瑰头像的人点击接受,随即躺上床关掉卧室的灯。

谷江山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他和金弦的聊天记录,按捺不住地笑出声,没关的窗吹进夏夜凉风,吹得什么也没穿的人打冷颤,才想起脑袋上还全是泡沫,连忙放下手机跑回浴室。

过了十二点的深夜路上车减少,一眼望去的灯火下满是夜生活的年轻人,喝醉酒的人嚷嚷着情啊爱啊这操蛋的世界,大笑两声又感叹人啊谁不喜欢爱和被爱,飞蛾基因里的本能就是扑火热烈活一场。

一万六千多平方公里的首都内,世界不起眼的一隅里,隔着无法测量的距离——安静的卧室剩浅浅呼吸,躺在床上的人梦到了过去;水声冲刷的浴室留欢快的口哨声,擦干身子的人期待着未来。

人啊,谁不喜欢爱和被爱。

谷江山一夜通宵,查了一宿的饭店没挑出个满意的,暗骂一句这么大一个首都没一家好的火锅店,骂完继续查,这么大一个首都还不信找不出一家好的火锅店。

临近日出才扛不住睡一会儿,没睡几个小时被闹铃叫醒,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天工作。

同事看着他的黑眼圈想问他是不是没睡好,再一看那一脸容光焕发样,最终将疑问咽回去,这精气神不像没睡好的。

工作一天摸一天鱼,他觉得自己都能把整个城市的火锅店哪里好哪里坏说清楚,临着下班列出看着还不错的几家店,想着明天摸鱼的时候再最终确定一家。

三十七分钟的地铁里比往日的人多,对面车窗照出疲惫的人脸,恍惚间回到五年前,他透过汽车的后视镜,一直看累得倒在他身上睡觉的金弦。

年轻人精力旺盛,早起玩一天直到天黑才回住宿处,夏天的车窗紧闭着太闷热,于是各留一条缝朝车里吹。

后排挤四个大男人憋屈,左一个右一个瞧窗外风景,唯独留中间的谷江山和金弦目视前方。车里安静,玩一天都没了精神,轮胎碾过长久未修坑坑洼洼的柏油路,一颠一晃。

谷江山就是在这并不算平稳的路途中忽然感觉右侧肩头一沉,看一眼只看到一个黑色发旋,犯困没力气支撑的人垂着脑袋跟随车体晃动,稍不注意就会从他肩头摔下去,再脑袋重重一点把自己摔醒。

谷江山小心地扶着金弦的脑袋,让人好靠在自己肩头睡个好觉,没曾想动作还是对睡眠过浅的人来说重了些,弄醒了金弦。

困得眼皮都睁不大开的人抬起头近距离看他,眼神迷茫,看样子还是瞌睡,就这么沉默地对视一会儿,金弦向后靠在座椅背上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谷江山没动,整个人愣在对视的动作间,听到司机小声地和副驾驶借打火机抽烟才被拉回思绪,目光又跟随着落在金弦的脸上。

他说不清原来对金弦是什么感觉,那根性器和若隐若现的后穴太美,美得他抑制不住生理反应,这张脸也好看,好看到他将合照发给父母,他们一眼就挑出了金弦,让他得意。

而现在,他突然有了想吻金弦的冲动。

想去触碰,想要拥抱,想着接吻,没有太过色情的想法,只是想这么亲密又克制地对待眼前人,光是想想就觉得开心。

窗外夜景跟随轮胎滚动呼啸而过,路灯连成了山脉,凉意灌不满车厢,大脑仿若宕机,全世界只剩下眼里的金弦。

思考不下其他。

靠在座椅背上的人脑袋又向下倾斜,摇摇欲坠着快要摔下,谷江山向后靠,用肩膀稳稳接住了再次倒下的脑袋。

金弦无意识地动一下调整到舒服角度,刚洗完没多久的头发扫在谷江山的侧颈上,挠得谷江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泛红的脖颈和烫红的耳朵。

他说不上萦绕在鼻尖的洗发水是什么味道,就记着很香,彻底淹没了他,他自愿沉溺于金弦构起的大海,从脚趾到头发丝为这亲密距离愉悦又羞涩。

后来谷江山反复回想那一晚,短暂又漫长,路途不过半小时,却够他看清自己的内心。

那一晚,他明确自己喜欢上了金弦。

暖风载着轻快心情任时间追随,见着谷江山的人都说他这两天看起来心情不错,问他有什么喜事发生,他想着隐瞒,却敌不过兴奋,稍稍向他们透露一点:“跟很久没联系的人重新联系上了。”

有人开他玩笑套他话:“该不会是你暗恋的人吧?”

谷江山跟他们笑笑,没正面回答,留下一句“我先走了”将人全甩开,打开手机刷他和金弦的聊天记录。

火锅店定了,睡前的晚安说了,金弦晚上睡得早,法地胡乱撸动,马眼处的清液流出不少。

整具身体被一层薄红覆盖,脸上的红比身体更深,半阖着的眼皮下的眼睛失了神,看着镜内的自己却什么也思考不下去,那双眼时不时因为舒服眯起,沉醉的神态比黄片还要惹人性欲大发。

谷江山在金弦侧颈上留下碎吻,像是自己珍惜得不得了的什物,不容许别人觊觎,那条胳膊将人压得更紧,身下的律动也越发卖力操干软烂后穴。

他们一样贪婪。

谷江山想要够到更多未知的境地,在里面留下自己的标记;金弦想要被进入得再深点,填满深处涌上的空虚。

“哼嗯嗯……”

金弦含着衣摆说不清话,湿润的目光祈求般透过镜子看向站在身后的人,撸动性器的速度加快不少。

谷江山知道金弦想射了,于是也加快速度,拼了命地摆动胯骨,像是条不知疲倦的野狗,有着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力气,将怀里人死死钉在身上。

百十来下的撞击后,环绕在耳旁的呻吟声忽地悠长而颤抖,金弦本欲闭上的眼微睁开,在灭顶快感中看向抚上他烟疤的手指。

他再咬不住衣摆,松了嘴。

白色的精液射上镜面,缓缓流淌下去,在镜中像是从他的大腿一路向下流去,他失神地看着自己的狼狈姿态,臀间突然被用力一撞,一道冲击力十足的热液射进甬道。

逼得他弯下腰完全脱力。

谷江山意犹未尽地又朝里顶了顶,将精液全部射在里面,等射完才恋恋不舍地抽出性器,龟头拔出时“啵”的一声吸引过金弦的注意力。

金弦被谷江山胳膊拦着倒不下,他垂着眼眸,直盯他们分开的交合处。

谷江山的精液从他的后穴缓缓涌出,白色一片,或是滴到地上,或是顺着他的大腿内侧留下,后穴不受控制地瑟缩,又挤出些白色。

他的腿被缓缓放下,抬起的时间太长一时酸痛使不上力,谷江山从后将他抱住,给他时间让他缓解身体的疲惫。

两人刚一场激烈性爱结束,脑子懒散谁也说不出话,鼻尖萦绕两人精液的腥臊味,充斥耳边的是彼此谁也难以很快平复的粗沉呼吸。

半晌,金弦缓慢地推开横在腰间的胳膊,靠自己站稳身子:“你又没戴套。”

谷江山才想起这回事,欲言又止,找不着借口。

“几点了?”金弦拿起放在柜子上的纸巾,递给谷江山,弯下腰趴到柜子上,又拿起手机看时间,“快一点了。”

谷江山蹲着身子掰开金弦两瓣臀肉,最中间的菊穴被操得开了花似的,红肿一片,刚被进入的穴口还恢复不到原先的紧闭,留下一个不大的缝隙。

他用纸巾擦干净上面沾染的精液,不敢用力,擦完又去擦金弦大腿上的液体,来来回回用了不少纸。

“你明天还上班吗?”金弦嗓音疲倦,鼻音严重。

“上,我能请假。”

“外面好像还在下雨,你走的时候把我雨伞带走吧。”

“……”

谷江山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全擦干净后将要站起身子时,犹疑了瞬,撩起金弦的衣服在对方后背落下一吻。

金弦只沉沉地呼吸一下,没说什么。

“再去洗个澡吧,里面的清理不到。”

谷江山将纸巾递回到金弦手上,金弦似乎一直在看天气预报,他还没看清是什么天气,金弦就熄了屏。

还在下雨吧。

精液的腥味闻得时间久了便习惯了,沉默持续的时间长了却让人煎熬,谷江山又拿着纸巾去擦镜子,上面的痕迹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得用湿的擦,我一会儿自己擦吧。”

金弦从地上拾起衬衫,照着镜子在身上比划大小,貌似合身。

谷江山透过镜子看站在身后的人,说:“我按你腰宽买的,大小应该合身。”

“那不试了。”

金弦又掏出另外两件衬衫,是谷江山问了他无数遍最后被他定下的样式,他将衬衫叠好,问谷江山用不用把湿衣服换了。

谷江山只说外面还在下雨,又要淋雨便不换了,金弦没多说,找出了雨伞递给他。

门口的淫乱没有收拾,纸巾丢成一堆,谷江山裤子一提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金弦穿上裤子也同样。

谷江山拿着雨伞和金弦告别,独自走上电梯,凌晨一点多的世界寂静得没有人声,只有电梯运行声伴随左右。

金弦不愿意留他过夜,吃完爽完就让他在没有地铁的雨夜回家,电梯门缓缓打开,他自嘲一笑,“一语成谶”这个词竟然有一天会放在自己身上。

当真干了一炮。

他撑开伞走出楼道,走进无人喧扰的夜里,预想之中的雨滴砸伞声没有出现,他放下伞,才发现——

雨停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金弦的屋子,唯一开灯的房间里,窗口站着一个人影,看着楼下。

撑开的伞面将他朝风的方向带,他没跟着风走,而是选择站在原地不动,隔着几层楼与窗口的人影相望。

他想起离开时金弦和他说有时间再还伞,想起他一步步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也没听到房屋关门声,想起被他静了音的手机。

他慌忙掏出手机,果然看到了金弦发来的消息。

衬衫试过了,大小合适

路上注意安全

顶端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他等了三四分钟也没等到新消息,猜想是金弦不小心按到,于是关掉静音打了个网约车便将手机熄屏。

他和玻璃后的人挥手道别,举着雨伞示意暂时不会还,离得太远看不清金弦的表情,只看到金弦朝他挥手。

楼下的人离开小区,看样子是能回家,直到再看不到人,金弦离开窗边,将聊天框内没发送出去的消息缓慢删除。

那条没发送的消息内容是——

如果没车,我还有间卧室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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