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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捕

 

赵驰最近一直在追捕一伙魔族,人魔修好已有几十载,但偏有些不长眼的,仍旧为非作歹。

他第一次下山历练,就正好碰到这群魔物抢掠了他落脚的村庄。碍于两族关系,怕被有心人利用他来生事,赵驰狠狠教训了一番后,就放走了这群魔,谁知这畜生就是畜生,给脸不要脸。赵驰前脚还没走呢,后脚就听闻隔壁村庄也被洗劫一空。

“这群畜生,给脸不要脸!等被我抓住,想死都不给你们个痛快!”

赵驰气的牙痒,沿着踪迹开始追踪。这群魔本事不大,但极其擅长藏匿踪迹,赵驰寻了几天,最后才确定魔物的气息就是在这里断的。

他出门一切从简,只带了足够的银子,背了把剑。所以现在过往的行人就能看到,一位穿着玄衣,背着长剑的俊秀少年,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春宵阁那艳俗的匾额。

挑着扁担摆着小摊的老伯,看着仙气飘飘的修道者光死盯着青楼看,不禁摇了摇头,“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声音不小,更何况赵驰耳力惊人,他听到老伯的话,眼皮一跳。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不用在意世人的话,魔性本淫,只有在这种地方,才方便将那群狡猾的魔一网打尽。

他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呼出来,抱着巨大的勇气踏进了这低俗的地方。

门口候客的老鸨眼睛精明的不行,赵驰才刚刚进来,她就看出了这位少年绝对不是一般人,肯定是她们这小镇里少见的有钱的主。

老鸨眼里都放出了光,她扭着肥硕的腰,手里攥着丝绢,一摆一摆地朝着赵驰走过去,掐着尖细的嗓子:“这位公子很面生啊,第一次来咱们这地方吗?”

她站在赵驰身旁,还想抱住他的手臂,赵驰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吓了一跳,嫌弃的一侧身,在她得逞前甩开了她。

“别碰我。”

老鸨也不尴尬,仍贴着赵驰走,亲亲热热的说:“好好好,都依公子的。不知公子喜欢什么样的,今日来咱们这是想听曲儿,还是…想做点别的什么。”

她一边说话,一边还用手指带着暗示意味,戳了戳赵驰的肩膀。赵驰被她身上浓重的胭粉气熏的打了个喷嚏,眉头拧起,俊俏的小脸上阴沉的不行。

沉默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听曲。”

“哎呀呀,公子好品味,咱们这姑娘唱的曲子在这十里八乡,我们说第二,看谁敢说第一!”

老鸨朝小厮使了个眼色,“公子您在这稍坐一会,我去把我们这顶好的姑娘都叫来给公子过目。”

赵驰心不在焉的敷衍,“嗯。”

他坐在大厅角落里仔细分辨,这青楼里鱼龙混杂,人魔共处,可能是老鸨嗓门太大,那伙魔物好像发现了他,先前的气息一时间又消失了。

“哼,敢跟我玩躲猫猫,你们好大的胆子啊。”赵驰冷笑一声。

心下立即有了主意,他低头把玩手里的茶杯,装出来这寻欢作乐的姿态,适时的老鸨领着一队姑娘站在赵驰面前。

这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子,穷乡僻壤的地方粗俗的连青楼名字都取的这么直白,赵驰没指望真听曲,他只是需要借人来演一出戏。

但即使没什么要求,他眼睛扫过面前这一溜穿着清凉的姑娘,不止觉得有伤风化,还更觉得有伤他的眼睛。

扫到末尾,老鸨眼里的热切藏都藏不住,殷勤地说:“公子,这可都是咱们这顶好的姑娘了,您看看,您有没有合上眼的。”

赵驰不仅眉毛拧的更紧了,甚至还觉得额角在抽搐,他扶着额,看都没看就乱指了一个,“就…就这个吧。”

“诶,好!小杏还不赶快去伺候公子!”

被叫做小杏的姑娘,身条儿粗壮,穿着一件艳红色的纱衣,配着柳绿的鞋子,扁平的脸上涂的煞白,却在脸蛋上了两坨抢眼的腮红,配上羞涩的神态。

真是,人不如其名。

小杏坐到赵驰身边,娇娇柔柔的给他倒了一杯茶,低眉顺眼,“公子请喝茶。”

赵驰芳龄十八,人生前十八年一直呆在崇山派里练武休仙,这个月是他第一次下山,第一次到俗世里历练。别说青楼,他在山上时连师妹师姐都未曾见到过几位,现在猛的一下和异性靠的这么近,赵驰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如坐针毡。

小杏想靠近他,赵驰就侧着个身子,不愿让她近身,小杏盯着他的脸,他就环顾四周不去看她。倒的茶赵驰也不敢喝,“放桌上吧。”

小杏看他这幅样子,扭着手帕咯咯一笑,“公子躲什么,人家还能把公子吃了不成。”

“停,别碰我。”

赵驰有点嫌弃,他移了个位,拉开了与小杏的距离。

小杏想伸手去拉赵驰的衣角,刚探出半个身子,就被赵驰点了穴。小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全身只剩下张嘴还能动,“公子,这…这是做什么?”

“就坐在这别动,不要多事,安安静静的,听到没?”赵驰淡淡的看了小杏一眼。

“听…听到了。”

赵驰得到了她的答复,就自顾自顺着楼梯跃身上了二楼。一楼是喝酒吃菜的大厅,二楼则是像酒楼一样供人睡觉的客房。没弄错,他刚刚看着那伙魔中的一个,鬼鬼祟祟的闪了上来,赵驰敛去气息,放轻脚步,一间一间的在门口巡视,直到走到尽头最后一间,他神色一凛。

没错,就是这间,那伙魔人就都躲在这件客房里。

他原路返回,飞身下楼,小杏仍旧是刚刚那个探身的姿势定在那,快速给她解了穴位,也不待她适应,就拉着她的手臂上了二楼,打开了倒数第二间的大门。

赵驰传唤来小厮,点了一桌的佳肴,又配上了几壶酒,让小杏给他斟酒,他吃菜。乡里自酿的米酒甜甜的,赵驰没喝过几次酒,他哪里知道这酒喝着甜,劲却不小,连着喝了好几杯。想着光是喝酒吃菜的动静似乎还不够,他又让人给小杏送乐器来,还真打算让小杏给他唱曲助兴。

“公子想听什么?”小杏壮壮的身躯乖顺的坐在一旁。

“随便,唱你擅长的吧。”

“好的公子,我这就去取乐器来。”

赵驰一直在留心隔壁的动静,他生怕自己这边的动静不够大,要酒要菜,要姑娘唱曲,都是为了装给隔壁的看,就是想要营造出一副赵驰沉迷酒色的模样给他们看。

没一会儿。

“公子,我取了乐器上来,是现在就开始吗?”

赵驰手肘撑在桌子上,看也没看小杏,心不在焉的吃着盘子里的花生米,“嗯。”

他这边吃着,那边小杏也开始了演奏。

一阵悲凄的二胡伴着凄惨的唱腔,传进了赵驰耳朵里,他一口花生米就喷了出来。

赵驰一下扭过头,纳闷极了,死死盯着小杏,“停停停!你这什么乐器?唱的又是什么?”

小杏怀里抱着一把老旧的二胡,还保持着拉弦的动作,呆呆地回答道:“回公子,奴家家传得一手二胡技巧,家父曾是十里八乡白事的一把好手,这就是他教给奴家的哭丧曲。”

……

这什么鬼地方啊?这么缺人手的吗?这样的歌女也收?这样开下去,竟然还没倒闭?!

赵驰无语的话都说不出来,艰难的挤出一句:“你来这多久了?”

小杏害羞的低下头,“奴家今早才被卖入这红尘之地,公子你…你是奴家的第一位客人!”

真巧。我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下次再也不会来了。

赵驰嫌弃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别拉了,别拉了,你快下去吧。对了,下去之后就大肆宣传天字九房的客人喝醉了,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知道了吗?”

小杏才刚开始唱就被赵驰赶走了,面上浮现出一丝的伤心,她不懂赵驰的用意,但仍乖巧的回道:“知道了,公子。”

送走了夺命的小杏,赵驰百无聊赖的吃了两口菜,又给自己倒了好几杯甜滋滋的米酒,实在是没事干了,就合衣躺在床上,高高的翘着脚,很悠闲的姿势等着那群蠢货上钩。

果不其然,躺了一刻钟,赵驰开始听见门口有细微的走动声,一个,两个,三个。脚步杂乱,就在门外徘徊,他勾起嘴角,“全来了,这下可以一网打尽了。”

他闭上眼,开始小声的打鼾,门口突然安静了下来,接着大门就被轻轻的推开,三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蹑手蹑脚的走进来。

几人嘶哑的嗓音被故意压低。

“哼哼,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也把持不住,还名门正派,还不照样醉死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地方!正派估计都是他这样道貌岸然的色鬼!”

“大哥说的对!看这小子长得人模人样的,我感觉还不如咱们呢!那啥品味啊,选的那个啥玩意啊,唱的忒难听了!我都不带选那玩意儿的。”

“就是,唱的比杀鸡都难听。”

“没错没错,还不如咱家隔壁的虎二妞…”

两个蠢贼围绕着赵驰的品味,一言一语的议论开了。

“大哥,三弟,咱们还是别多废话了,就怕这小子没醉完,咱们还是赶紧下手,先取了他的狗命!”

他这一提议,把另外两个壮汉拉了回来,“哦哦,对!咱们得赶紧动手!”

听着这三个蠢货的对话,赵驰简直要装下不下去笑出声来了。就在三人举了匕首,正打算落下时,赵驰懒洋洋的掀开了眼皮,举刀的大哥猝不及防与他对视,赵驰眼里挂着讥讽的笑容,“就你们这点本事也配刺杀小爷?”

与此同时,春宵阁外,先前赵驰站过的地方此时立着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少年,白衣长剑,身形修长,漂亮的桃花眼一直笑盈盈的盯着楼上的匾额。

他浅淡的笑了一下,阴沉的说,“赵驰,长本事了啊。”

天字九号房里,赵驰坐在先前的凳子上,悠闲地吃着花生米,地上三个壮汉鼻青脸肿的被绑在一块。看着他们蔫头耷脑的样子,赵驰指尖轻弹,一个花生正中其中一魔的脑门。

“哎哟!”

被弹的那个倒霉蛋,痛叫一声,哀怨的看了一眼赵驰,又唯唯诺诺的继续低下头。

“上次放过你们三个,结果给脸不要脸,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敢再犯,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吧。”

赵驰手肘撑在腿上,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三魔被他看的汗毛耸立。连忙解释:“误会啊大侠,这都是误会啊!”

“哪来的误会?向阳村不是你们抢的?”

三魔闻言,面面相觑,脸上皆是一脸的纠结和为难。最后魔老大叹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开口道:“大侠你有所不知,我们兄弟仨没什么本领,修为也低,在魔族没法子过。幸好这些年两族修好,只靠在边境线来回跑做点小买卖为生。

可是,可是前段时间,北边出现了个魔头,他…他逼着我们兄弟去抢劫,定期上缴银子给他,要不然他就要杀了我们三兄弟啊!”

魔大哥刚说完,魔二弟就急匆匆的接上:“他修为高,我们打不过他,他还给我们喂了什么毒药,定期要去他那拿解药,要不就会爆体而亡,我们实在是有苦说不出啊!”

他吸了吸鼻涕,涕泪横流,“反正最后都会死,我们看大侠您是个好人,只求把他供出来之后,大侠能给我们个痛快!”

赵驰看着三个魔胡子拉碴,肥肉横行的脸此刻糊满了鼻涕眼泪,有些动摇,“你们说的话当真?”

他们吸溜着鼻涕,不住的点头,“天地良心啊!我们都这样了哪还敢骗大侠你啊!”

赵驰沉思一会,又问了些关键问题,“你们抢来的钱放哪了?那魔现在身处何方?除了你们他还有没有别的奴役?”

“我们抢来的钱都在隔壁,分文未动!大侠你现在就可以去取来检查!那魔头据点我们是真不知道,但是每次取药都是在北边的上泉山,大侠可以去那里找找看。”

回话的魔思索了一下,“别的奴役?应该是有的,那魔头视财如命,浑身宝物金银数量众多,光是我们兄弟抢的这点,远远不够。”

赵驰根据他们的话,去隔壁取来了被抢掠的银子,查了查数量,没有什么偏差。又仔细审视了他们,三个魔畏缩在一起,看他们这怂样,赵驰谅他们也不敢骗自己,他拿起剑,走到他们面前。

少年还不算宽厚的身影拢在他们身上,让绑在地下的三个魔胆寒,颤着牙关,连忙开口求饶:“大…大侠,大侠!饶命啊!我们也是被使唤的,我们以后再也不抢劫了!念在我们三兄弟没伤人的份上,大侠你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少年皱了皱眉毛,冷冷的开口:“杀了你们我还嫌脏,要不是你们没杀人,你还以为你还能好好在这跟我求饶?”

冷哼一声,挥剑斩下。

三魔吓的头一缩,眼睛紧紧闭上,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上绳子一松,再睁眼少年又坐回了刚才的凳子上。三人对视,知道是少年饶了他们一命。

连忙同时跪在地上叩谢,“谢谢大侠!谢谢大侠饶我们一命!我们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魔!”

赵驰都懒得看他们,摆摆手,“滚吧。”

三兄弟连忙起身,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四肢,就要退出屋子。赵驰喝着米酒,背对着他们,听着脚步声没往门外走,反而停在了自己身后。

“大侠,我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赵驰刚想转身,就看见原本恭敬的魔大哥,眼漏凶光,手从兜里迅速一扬,一把带着异香的粉末就朝着赵驰袭来。赵驰反应很快,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拿起长剑,剑光闪过,伴着一声惨叫,地上多了一只手。

“找死!”

他一脚踹上魔大哥心窝,等他倒地之后,抬手便向下刺,打算一剑毙命。谁知剑还未落下,赵驰就浑身一软,膝盖狠狠磕到地上,硬生生刺偏了这一剑。

他以剑撑地,身形狼狈,旁边剩下的两兄弟看准时机,拖起了自家大哥。

负伤的魔大哥阴冷一哼,用粗哑的声音嘲讽道:“一看就是哪家门派的大少爷第一次下山历练吧,没有人告诉小公子你,魔族的话不可信吗?这粉末里我掺了强劲的春药,小公子你就等着被哪个姑娘看到,好好的快活一场吧,但是要小心,可别不注意纵欲过度死在床上了。”

赵驰死死的盯着他,他恨自己竟然中了这么低劣的招,是他太自大了,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魔大哥看到他的眼神,心里还有些发毛,就怕这小少爷还有力气强行暴起,那他们三兄弟估计就无处可逃了。

他轻装镇定,绕过赵驰,拿走了桌上的银袋,得意道:“至于最后一件事,自然是要把这银子拿回来了。小少爷我们后会无期,走!”

赵驰眼睁睁看着三个魔翻窗逃出,他有心去追,但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特别是丹田处,简直是有火要从那里蹦出来,他被这团火烧的浑身是汗,意识模糊。

估计是针对修仙者特制的春药,第一次下山仗着自己修为高,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结果却中了这么下三滥的招数,赵驰觉得自己把整个门派的脸都丢光了。

春药发作起来,那团火就从丹田沿着经脉一路烧遍了全身,他四肢发软,想要凭蛮力强行把药劲按下去,结果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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