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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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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课,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夏矜时又有了动作,关潜手里被强行塞入一个纸团,他疑惑地看过去,夏矜时捧着脸,眼睛弯出没有攻击力的弧度,他斜过身子倒向关潜,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关潜被他顶出半身鸡皮疙瘩,赶紧低下头打开纸条。

“待会一起吃饭吧^v^”

夏矜时的字特别板正,这让关潜十分意外,到底是被“字如其人”影响太深,关潜一时很难将眼前印刷体一般的字和心思比海深的夏矜时联系起来。

他微微转头,夏矜时依旧撑着脑袋看他,眼睛的弧度都不带变,关潜快速转回去,拿起笔,降降提提,半天没能写下一个字。

夏矜时的目光让他如坐针毡,关潜恍惚间觉得自己在考场,身边站着看他写题的监考老师,而糟糕的是他还不知道正确答案。

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拒绝看起来礼貌又委婉,关潜正苦恼着,通讯器弹出两条消息,分别来自两位联系人。

[商函]:一起吃饭?

[池宴礼]:等我吃饭。

关潜看着一上一下的两条消息提醒,别说回消息了,关潜都懒得开机,他沉默地关上通讯器,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他真想群发消息跟他们说:你们三个吃去吧!

本来只要应付夏矜时一人,现在又多了两个人,好了,现在关潜不用费心思想理由了,直接破罐子破摔吧。他略为暴躁地铺开纸条,笔尖隔着薄纸摩擦着桌面,声响明显,关潜写好纸条,头也不抬地抛回到夏矜时桌上,夏矜时看着歪曲的“好啊”两字,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

回完夏矜时,关潜再打开通讯器,快速回完消息。

夏矜时余光瞥着他的动作,眯眯眼,只勾起一边唇角。

铃响,关潜故意慢悠悠地收拾,夏矜时也不催他,在一旁斜撑着脑袋看关潜,又见一道熟悉人影往这边过来,夏矜时眼神闪烁,高高吊起眉眼,起身半压在关潜身上,他朝商函招招手,声调比平常还要再拐上八十八道弯:“哟,这不函哥嘛,好久不见,是来找我吃饭吗?哎呀,真是不巧,我刚答应和潜潜吃饭呢,咱们下次再约吧。”

关潜没防备地被他一压,上半个身子压倒在桌上,桌沿挤压着胸乳,关潜吃痛地吸一口气,背往上抬了抬,没抬动,还没说话,背上压力忽然就没了,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抵着他的胸骨把他扶起来。

“压疼没?”商函手仍放在关潜胸前,他用掌根轻轻揉了揉,五指随着移动,关潜感到商函的指腹捻过他的乳粒,他面上一臊,拿下商函的手摇摇头。

“你有病吧?”确认关潜没事,商函冷眼看夏矜时,“自己站不住,非要压人身上,骨头给狗叼走了是吧。”

“你怎么知道?”夏矜时不恼,反而捂着嘴,一副惊讶的样子,他软下腰,将下巴搁在关潜的肩膀上,说话时的气息全落在关潜的侧脸,“潜潜,我没骨头了,你心疼不心疼我~”

“心疼心疼。”关潜连声应道,心里想着,可不是心疼么,一看到夏矜时,不仅心疼,更是头疼。

商函嫌恶地看了夏矜时一眼,见关潜被夏矜时压得不好行动,拿过他的书包帮他放东西。夏矜时瞳珠半抬,关潜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冷笑。

“你老顺着夏矜时干嘛,他就是看你好欺负,以后不想理不用理,你越搭理他,他越爱恶心你,你不用受这委屈。”商函一手提着关潜书包,一手伸过去拉他,“走吧,我们去吃饭。”

商函直言不讳关潜是见识过好多次的,但还是经不住他当着正主的面贴脸输出,关潜听得心尖一颤,怯怯回望夏矜时,一看却是愣住了。

夏矜时既没有羞恼也没有毫不在意,他微垂着头,身子颤动着,注意到关潜的目光,他抬起脸,让关潜清楚地看见了他泛红的眼眶。夏矜时抿住下唇,眼睛直直盯着关潜,眼珠湿漉漉的,他的手指很小心地捏住关潜的衣袖,关潜听见他微哑的哭腔:“不是的,不是他说的那样的。”

“我没有想恶心你,潜潜,我……”夏矜时的眼睛一眨不眨,右眼滚下颗豆大的泪,砸在关潜的手背上,“没有人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以为你是愿意和我说话的……”

关潜傻了眼,手忙脚乱地找出纸巾给夏矜时擦眼泪,低声哄道:“好啦宝宝,不哭了哦,喜欢跟你说话的,来,擦擦眼泪,眼睛哭肿了下午要难受的。”

商函眉间的褶皱越挤越深,高低眉配上高低嘴,看见关潜被他忽悠出来的关怀样,厉声骂:“演什么演!说你两句你还上瘾了是吧!”

夏矜时扭头,埋进关潜的胸前,哭得更厉害了。

关潜刚把人安抚好,商函两句话又把事态重新弄乱,关潜崩溃地深吸口气,朝商函使了个颜色,他垂下眼角,半是哀求的,竖指做了个噤声。

商函张张嘴,到底没再说话,向夏矜时的方向翻了个大白眼,气呼呼地背过身。

夏矜时哭得动情,关潜虽然心中存疑,但也不大好断言夏矜时百分百是演的,虽然关潜安抚他的理由是觉得大庭广众下夏矜时这样闹太惹眼,但看着夏矜时梨花带雨的脆弱样,心里也确确实实漫起来些怜爱。

关潜长这么大,哪里被男生埋过胸口哭,他很笨拙地学着女孩们安慰同伴的动作,一手抱着夏矜时的肩胛,一手轻轻拍着,他柔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嘴巴坏,不难过了好不好?我知道宝宝最好了,伤心伤身体,你身体坏了我也要难过了,不哭了啊,我们去吃好吃的,吃完就开心了。”

夏矜时哭声渐渐止了,但仍低低啜泣着,他在关潜的怀里扭扭身子,微微仰起头,眼眶蓄着泪,但面上却没有难看的泪痕,他含羞带怯的,挤出一个带着鼻音的“嗯”。

商函咂咂嘴,很用力地“哼”了一声。

夏矜时不哭了,关潜这才如释重负,他四下看了看,教室除了他们外没有其他人了,也不知道这番闹剧别人看了、拍了多少。

“走吧。”商函牵过关潜的手,他早就被夏矜时搞得不耐烦了。

池宴礼的东西还放在座位上,但人却不知道去哪了,耽搁商函这么久,关潜很是抱歉:“对不起啊商函,我还得等个人。”

“等谁?”商函的眉从过来就没松过。

“你们在干嘛?”关潜还没答话,池宴礼就从门外进来了,他看着被两人拉扯着的关潜,眉头压得跟商函一般低。

关潜此时非常想回到自己写出或打出“好啊”两字的时候,他就不应该想那么多,统统回“不好”才对。

短短的几分钟里,关潜总结出一个道理。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则是要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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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等着你吃饭呢,别站着了快收拾。”关潜故作镇静,侧面回答了池宴礼。

他从商函手里接过书包,借着背书包的动作挣开了夏矜时。脱离开两人的禁锢后,关潜低下脑袋就是往前走,商函快步跟上,斜眼看了下身后的夏矜时,没有站在关潜旁边,而是紧贴在他身后,把关潜挡得严严实实。

夏矜时挑着眉,很无所谓地笑了笑,慢悠悠地走在两人身后。

池宴礼面上难得出现些疑惑的神情,斜飞入鬓的眉尾都被带得往下降,他静静站在桌边等关潜过来,看见关潜身后碍眼的两个身影,面色又沉了几分。

“跟我吃饭?”池宴礼的语气实在不算友善。

关潜哪听不出来大少爷的脾气,挤出个讨喜的表情,用肩膀撞了撞池宴礼的身子,靠亲昵的动作缓和气氛。

“这不就等着你吗,快走吧,我都要饿晕了。”

池宴礼抬手,揽过关潜的肩膀,挟着他向外走,只把背影留给商函和夏矜时,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后面的人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俩个怎么回事?”

“他们俩当然也是去吃饭的啊,大家一块呗,人多热闹。”关潜心虚地偏过头,语气详装无辜。

“可是我不想和他们吃饭,”关潜觉得池宴礼的手指已经掐进了他的臂骨,他疑心自己神志出问题了,竟从池宴礼毫无起伏的冷淡语气里品出些委屈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关潜心里咯噔一下。

他微微抬眼,池宴礼垂着眸子,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瓷烧的脸蛋依旧如白瓷般冷淡,可眼神却如钩子一般,纵使有浓密纤长的眼睫做遮掩,但仍盖不住其中的炽烈。

关潜被烫了似的,飞快垂下眼。

池宴礼话说得太暧昧了,关潜听得别扭,他对这些超出正常友情范围的话很敏感,但关潜弄不清池宴礼的意思,或者说他觉得把他们俩的关系往那方面想非常的离奇,关潜脑中混沌着,也怕自己自作多情多想,便干脆不去想了,装作自己品不出别的意味,大大咧咧地说:“那怎么行,不可以这么孤僻,除了我以外也要交新朋友的嘛。”

“池少,听见没,潜潜说要咱们交朋友嘞。”后头传来夏矜时很愉悦的一声娇笑。

关潜听的一哽,觉得自己被嘲讽了,有点羞恼。

商函没说话,只是很不屑地“哼”了一声。

池宴礼淡淡看了关潜一眼,语气也淡淡的:“你倒是朋友多。”

对方话里意有所指,关潜脑中晃过很多热闹的场面,有很多不同的人,有很多不同的场景,但不变的一幕是他兴奋地与人交谈,旁边站着沉默寡言的池宴礼。

关潜自己最讨厌被别人忽视,但跟池宴礼在一起时,却也做了自己最讨厌的事情。

他自觉做了亏心事,弥补似的,私底下便把更多的时间花在池宴礼身上,池宴礼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下次关潜和他参加多人社交,池宴礼更加不说话,如此反复,形成一个恶性循环,身边的同龄朋友只有关潜,也只愿意和关潜在一起。关潜对池宴礼的体贴与顺从出自他内心的亏欠感,但正是这补偿类型的特权激发了池宴礼劣根,他将关潜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关潜朋友太多了,他于关潜应该是特殊的存在,至少不能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当的“朋友”。

“哈哈,我的少爷啊,吃醋啦?怎么这话说的酸溜溜的。”关潜甩去脑里混乱的回忆,朗声打碎暧昧不明的气氛,他轻蹦了一下,臂弯卡住池宴礼的脖颈,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咱俩什么关系,那还分你我吗,我朋友不也你朋友,咱们共享人际网,你吃肉也带我喝口汤。”

商函看着关潜亲亲热热地挂在池宴礼身上,哪有跟他在一起时的拘束样,心气霎时浮躁,他快步上前,抓过关潜的手腕,将他从池宴礼身上拽下来些,把人拉向自己:“你哪需要蹭人的残羹剩饭,我带你一块吃肉,你要山珍海味还是满汉全席,我亲手给你端上。”

压在身上的重量骤然减轻,池宴礼很不友善地看向突然冒出来的商函,语气略冲:“他可没那个命跟你一块吃,商函,你要是没有办法处理夏施与,就永远也别拉扯上无辜的人陪你受害。”

池宴礼说出法,一直到快呼吸不上时才停下,分开时口涎黏连成丝,关潜舔唇,银丝被舌缠绕搅断,舌尖晃动出的痕迹,赫然写着“情色”两字。

夏矜时额前泌出细细的汗珠,他呼吸粗了几分,手指随着关潜的动作越发深入,一直进到指根,他扶着关潜的臀,慢慢又塞入一根手指。关潜这才觉出异样,不舒服地扭动着,嗓子细细地叫。夏矜时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阴茎,关潜性器的头部直戳夏矜时的小腹,他爽地弓身,趴在夏矜时的肩颈处,很痴迷地闻着他身上甜腻的香气。

夏矜时把关潜的臀部往上托起,将自己的性器放在关潜的会阴处,很缓慢地摩擦着,性器上粗砺的阴毛磨过脆弱的囊袋,关潜被刺激地仰起脖子,呻吟断断续续,夏矜时的手指已经进到四根,他不紧不慢地开拓着关潜紧致的肠道,龟头撞击着他的会阴。

下身上抬,关潜被莫名的失重所操控,他还来不及恐慌,情潮就漫了上来,惊恐的呼声也变了味,“惊”变作了“精”,“恐”变作了“孔”,关潜满心满意都牵挂着他的精孔,只有把那点精液从孔里泄出来,才能降一降燃在身体里的那把邪火。

他不停地用自己的性器去摩夏矜时,呜呜咽咽的,只求夏矜时再摸摸他。但夏矜时只是吻了吻他的侧颊,抽出手指,夏矜时看着关潜翕张的穴口,掐着关潜的腰,扶着自己的性器一点一点地嵌入关潜湿热的肠道中。

从未被人造访过的地方忽然被撑得满涨,关潜从情欲中清醒过来几分,摁着夏矜时的肩膀就要抽身,夏矜时用了狠劲,按着关潜的髂骨,把性器全根没入。

“痛……”关潜发出声啜泣,他双手紧紧环着夏矜时,在他光洁的后背上留下明显的红痕,“不要……”

“过一会就不疼了。”夏矜时舔舔嘴唇,动作轻柔地抚慰着关潜因为疼痛半软的性器,“好舒服,潜潜你里面好舒服。”

夏矜时耐不住地挺了一下身,粗大的性器在柔嫩的内壁里抽动。关潜的啜泣都被撞断,疼痛混杂着不可言说的爽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抽筋似的半抬起腰,细瘦的大腿夹住夏矜时,夏矜时进得更深,龟头捻过内壁中凸起的一点,关潜瞬间变了调,尖叫被拉细拉长拉软,性器也跟着抖动,积赌在管道中的精液总算得到了自由,白稠的腥臊液体全溅在了夏矜时的腹肌上。

射精时关潜的肠壁也跟着收缩,夏矜时感觉自己误入了台风中心,关潜的后穴好像要把他的魂也吸走。夏矜时克制地喘息着,他摸着关潜汗湿的脸,舔吮着他的脖颈,阴茎在后穴不停地进出,关潜的淫叫一声不落地全被夏矜时装入耳里,他半塌下腰,把关潜射在他身上的精液又抹回给他,两人的腹部紧紧贴合,就像他们的下身一样紧密相连。

夏矜时抬起腰,精液被黏蹭成丝,蛛网一样挂在两人的腰腹。阴茎死死钉在关潜身体里,夏矜时在这一刻生理与心理都得到了双重满足,他终于也成为了关潜的第一次。

“潜潜。”他叫。

“关潜。”

关潜的阴茎再次勃起,湿漉漉地贴在夏矜时的身上,就像他湿漉漉的眼。

“喜欢我好不好。”夏矜时变身成深海里的海妖,诱哄着关潜。

关潜的身体随着他的抽插耸动着,似乎真的坠进了海里,唯有紧紧与夏矜时贴合,才能在狂暴的风浪里维稳。

“唔……”关潜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落在夏矜时的耳里,却自动转化成了他的回应。

夏矜时力度大的像是要把关潜捣烂,囊袋拍打着关潜的臀肉,如同海浪击打礁石。

两人的体液散发着淫靡的味道,在小小的房间里被聚拢。关潜分不出眼神,嗅觉却还有空,吸了一胸腔。在这场毫无征兆的荒唐性事里,关潜居然想到了文滨州,雨季腥臭的海岸,浪头翻打着浪头,而自己此时也被卷入浪潮中。

夏矜时握着关潜的阴茎,两人同时射精,关潜的精液一滴不漏地被夏矜时拢在掌心,夏矜时的精液则一滴不漏地被安全套兜住,它贴着关潜最隐秘的穴肉,却被橡胶阻隔,无法让关潜从身体深处都染上他的味道。

夏矜时沉着脸抽出性器,忽然很后悔带了安全套。

他把安全套里的精液全部挤到掌心,把他和关潜的混合在一起,他把它们一点一点地抹在关潜的身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时”的钩从耻骨联合出划过会阴,包绕住关潜的下体。

夏矜时浮在关潜身上笑了笑,初经人事,还是两场激烈的性事,关潜在第二次射完精就半昏过去,根本顾不上夏矜时在做什么。夏矜时又亲了亲他的酒窝,抱着关潜进浴室清洗。

他没有撤掉布满体液的床单,只是在上面铺了一层浴巾。他不甚熟练地抱着关潜,两人赤裸着身子相拥,仿佛天地混沌初开,身下就是全部宇宙。

关潜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难言的梦,身子骨像在海上漂流的一整夜,上上下下,腰被顶成了海浪的形状。

他醉船似的睁开眼,胸口闷得难受,凝神一看,却见一只莹白手臂横在自己胸前,关潜的醉意与睡意被兜头浇醒。他僵硬地扭过头,牙关都在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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