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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不会心动的人喊不出那声宝贝

 

不会心动的人喊不出那声宝贝

梦里的安然穿着唐瑜换下来的黑色球服,圆领松松垮垮,弓腰倾身间,坠下一轮满月般的口子。

唐瑜鼻息微顿,视线移也不移地凝在安然衣领下那两粒浅粉色的挺翘乳头上,有如缀在奶油上饱满多汁的小樱桃。

安然里面什么都没穿,包括裤子和内衣,只套着件空荡荡的球服,整个人都在向唐瑜释放出无与伦比的魅人诱惑。

他靠过来,柔软的手臂揽抱着唐瑜的勃颈,水色粉润的唇瓣在鬓角厮磨,惹起唐瑜浑身酥爽的电感。

胸膛贴上块散发出甜滋滋气味的棉花糖,胯间升起的雄伟旗帜更是被塌下腰的两瓣松软臀肉给夹住。

安然的每一个动作都宛如艺人拨弄在琵琶上的纤手,不断勾动着唐瑜的心弦,抱得思念已久的温香软玉在怀,禁欲三年的身体温度如坐火箭似的瞬间变得滚烫起来。

他想和安然做爱。

压着欲火,唐瑜搂上日思夜想的那截腰肢,眸底沉黯,带着难以捕捉的委屈哑声低唤:“宝贝……”

被一只雪白手指抵中唇间,阻止。

“嘘。”

安然湿漉着一双漂亮的眼,嘴角牵起的笑柔和温暖,好像还爱着他,声音沙沙,印在唐瑜耳边:

“我不是你的宝贝。”

幻想中的世界骤然颠倒,光顷而暗,唐瑜被无形的大手拽着从飘飘然的云端坠向坚硬的地面。

“唐总?醒醒。”

飞机商务舱内,秘书纪有材叫醒了沉在梦魇中、一脸痛苦的唐瑜,“那个,我们到伦敦了。”

双目一睁,片刻迷茫怔松后,又很快恢复到一贯的清明冷静,“嗯,让司机过来接。”

方才在唐瑜身上突兀出现的脆弱感,短暂得就像是纪有材忘了眨眼而产生的错觉。

纪有材晃了晃头,用力扫掉莫名浮现在脑海中,“他上司很脆弱”的离谱念头,“好的,唐总。”

须臾,唐瑜坐上负责接送的专车。

轿车驶离灯光明亮的航站楼,车厢内慢慢浸进安静的黑暗中。

后座,唐瑜抬手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略感疲惫的太阳穴。想着飞机上的梦,他陷进回忆里。

唐瑜从没叫过安然“宝贝”。

和喜欢亲昵地唤他“阿瑜”的安然不同,唐瑜一般都喊青年的全名。因为,他不喜欢这类黏黏糊糊的代称。

这种称呼在唐瑜心中,也没有什么意义可言。

他的生母,江雪,在他还小的时候会亲热地喊他“乖乖”,当她为生计所迫,再也忍受不了他这个拖油瓶后,唤人的称呼就变成了冷冰冰的“喂”。他的生父,唐雄利,靠柔情蜜意一口一个“亲爱的”哄着身为千金小姐的唐璐诗,婚后背着她在外面乱搞。

一个张口即来的、轻飘飘的称呼而已,单薄到代表不了任何东西。

学生时代,两人有一次约会看电影。

散场后,安然去上厕所,唐瑜在外边等着。

一对情侣在唐瑜身边的位置坐下,手臂搀得亲密,叽叽喳喳,一口一个“宝贝”地喊着彼此,对视间浓情蜜意,一副感情很好的样子。

“宝贝,呜呜,刚才那部爱情片好感人啊。”

看完同一部电影的唐瑜一脸的漠然。

“宝贝,等会我们去那边吃xx家的冰淇淋吧。”

……

三分钟后,安然走出来,和他并肩,“阿瑜,我好了,走吧。”

被身旁情侣对话中浓度极高的某词来回洗脑,唐瑜看向安然的同时,下意识喊出,“宝……”

如果没有三年前的那场车祸

使用某种特殊方法,唐瑜进入了安然和于朝的家。

他擦得锃亮光滑的黑皮鞋步上凹凸不平的石阶,穿过前院。

夕阳垂坠天边,晚霞的橙光中有微风吹起,唐瑜倏地顿足,目光愣怔地望向右方,望向那座被吹得吱吖作响的老秋千。

绿郁葱葱的藤蔓饱富活力,缠绕着爬满秋千框架,结下一枚枚青涩淡紫的小花苞作为装饰。

“阿瑜,以后我们有了新家,在阳台那摆一个小秋千怎么样?闲暇时,坐在上面,晃悠地望着远处夕阳落下,一定、一定很幸福!”

他的心尖像被一只大手猛然攥住,用力到砰的一下在心壁上破开一道口子,炙热血液哗啦啦从血管中涌出。

微风停而秋千止,唐瑜脸色苍白如雪。

他想起来,四年前,穿着睡衣的安然躺进他怀中,抱着他的腰,眼睛弯弯,期待地、一句接一句地描绘他们未来新家的蓝图时,就提到过秋千。

而安然心心念念、为他们的新家预想的这座秋千,此刻就出现在他和于朝生活的房子里。

收回视线,唐瑜走到门庭,看见廊前挂着一串的贝壳风铃。壳体形状各异、色彩缤纷,在黄昏的光晕下折射出细碎而璀璨的光斑,在有风吹过时叮铛起舞。

这串风铃很符合安然的喜好。

唐瑜嘴角淡淡地勾起。

安然一直都喜欢这类或漂亮或有趣的小玩意,他们公寓里那个猫咪花瓶、碎花桌布、手作餐具等等,无一不是安然从某些犄角旮旯里淘回来的。

以前唐瑜还觉得安然无趣,喜欢的都是些不值钱、没意义的东西。现在,他只会觉得可爱,对那些东西爱屋及乌,珍贵保存。

有专业人士为他破解小洋房的门锁,唐瑜独自一人进到屋内。他抬手,打开玄关灯,一个人的偷情

青年小腿曲线笔直修长,雪白足背上血管淡青色如玉,赤足从唐瑜面前经过,小巧圆润的脚趾根根泛粉,像落在暗棕地毯上的樱。

唐瑜眸色愈深,下腹性器胀在裤中硬得发疼,呼吸粗沉。

那双漂亮长腿曾一次次环上唐瑜腰间,有时候是主动,有时候是被逼到情欲难耐的被动。

在他们缠绵到最深处时,那对柔软滑嫩而香汗淋漓的足尖会承受不住地骤绷,宛若根被乐手挑起、紧到极致的琴弦,等一放开手,掀起铮的强波,快感巨浪叫那肉穴湿道里的嫩肉套子疯狂地高潮痉挛,同那双腿一起将唐瑜死死夹紧。

浴室门关上的轻响如道从天而降的厉声呵斥,将唐瑜不由自主沉醉、仙飘飘然般黏在安然身上的旖旎狠狠震回体内。

他心尖一颤,小心翼翼地屏住因欲望苏醒而变得火热的鼻息。

唐瑜那引以为豪的强悍自制力,总是会在安然身上全然失效。比酒鬼见了酒更严重,唐瑜早早就对安然上了瘾。

卧室内静闻针落,水声淋下的细微动静清晰地传入唐瑜耳中,他抬头,瞥见迷蒙湿雾正白纱般罩上浴室门。

那扇磨砂玻璃门能阻隔水汽蔓延,却拦不住那道朦朦胧胧的身影刻进唐瑜眼底。

安然扬起的脖子、腰胸,甚至臀部的弧度一概漏了个光,让那不怀好意的入侵者平白看去。

三年没有肌肤相亲,看得欲火久憋的唐瑜眼眶发热,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安安。”

突然,于朝推门而入。

唐瑜反应极快,立刻缩回他几要探出床底的指尖。

他心底那簇火噗地被淋了冷水,滋滋熄灭,只剩下黑漆漆的焦炭。

浴室里,安然听到于朝的呼喊,冲掉脸上的洗面奶泡沫,睁开眼,“怎么了?”

于朝端着两样东西走到床边,对着浴室内的青年叮嘱,“我给你倒了温水,和药一起放在床头柜上,安安你洗完澡出来要记得吃。”

吃药?安然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狮子拖鞋停在唐瑜跟前,唐瑜听见安然乖乖应声的“好”,同说不认识自己、拒绝自己时的模样截然相反,简直酸得冒泡,越发觉得他刚才进门时不该只踩那狮子一脚。

于朝放下药,拾起安然换下来的衣服,下楼。

浴室里的安然并不知情,以为于朝仍在外面。在浴架上摸空后,他冲门外喊“阿于”。

印进灵魂的熟悉声音与称呼,令唐瑜难以抑制,心底灭掉的火被风那么一吹,自顾自燃起、滔天,胸膛滚烫,条件反射地回了句“我在。”

待尾声落下,唐瑜脑海中的理智才追上他的本能,意识到安然所喊的人不是他,他本不该应答。

幸好,隔着门安然没有听出异样,“帮我拿一条内裤,我忘记带进来了。”

唐瑜不得不从床底下钻出,头发散乱,原先干净整洁的昂贵西装现在沾着床底的灰尘,胯间支起不小的帐篷,形象颇有些狼狈。

顾不上自己,唐瑜先在白衬衫上蹭掉自己手上的脏灰,确认干净后,才走到衣柜前,为安然翻找起内裤。

衣柜里塞得满满当当,都是于朝和安然的衣服,按照每个季节分列排放着,就同他和安然同居的学御公寓里一样。

唯一区别是,衣服的另一个主人不是他自己。

安然的尺寸唐瑜再清楚不过,很快辨认出某个抽屉里放着的正是属于安然的贴身衣物。

视线扫过,唐瑜发现柜子里还有几条情趣的款式!

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这些暴露的内裤是安然穿给谁看的……

可安然以前第一次为唐瑜穿上的时候,还红着脸同唐瑜说他只会穿给他看。

唐瑜的胸口顿时被委屈、愤怒等情绪闷堵住,肺部好像台即将报废的古董车发动引擎,即便再拼命再大声地哼哧哼哧,也绝望地喘不过气。

牙齿刺破舌尖,口腔里瞬间散开股腥锈味,他用痛觉唤醒自己麻木身体,替安然选出一条纯黑色的、最普通朴素到与欲望毫不沾边的四角内裤。

当唐瑜正准备关上抽屉,手一顿,眸光变换,犹豫片刻后还是把手伸向压箱底的某条情趣内裤。

——是安然穿过的。

唐瑜边滚动喉结,边将其塞进自己的口袋。

只拿走一条而已,还是角落里的,不会被发现的。

他拿着选好的黑色内裤往浴室的方向走去,面上紧紧抿着唇,动作则小心翼翼,像怕惊扰了里面的人似的轻轻敲着门。

叩、叩。

没人知道,此刻唐瑜的心跳声比那敲门声还大。

“阿于?”

在他的屏气慑息下,浴室的门开了。

门缝里,白茫茫水汽率先裹挟一阵香风冲唐瑜扑面袭去。

唐瑜瞳孔一缩,不是他熟悉的牛奶味,而是款偏清爽森系的男士香氛。

安然失忆后,连对沐浴露的偏好也换了吗?是不是也意味着,那些日夜陪他入眠、让他感到安心的、属于安然的气息,从今往后不再眷顾他?

一种莫名的恐慌感铺天盖地地笼罩着唐瑜,他闭了闭眼,压下心脏的酸涩苦痛。

接着,一只白嫩的手探出来挥了挥,“我的内裤呢?”

唐瑜在外面递给他,安然在里面接过。不经意的,两人的指尖擦过彼此。

唐瑜被碰到的肌肤电起无形无声的噼啪火花,从指尖到右肩到全身都变得酥酥麻麻软软的,好像被柔弱无骨的棉花糖给腐蚀掉了。

安然勾起嘴角,收回手,“谢谢阿于。”

甜蜜的、欢欣的。怀念的、不舍的。

唐瑜下意识伸手去追,被安然合上的门孤零零关在门外。

落寞地敛下眼,唐瑜落空的手握成拳头又无力地松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理智的部分告诉他,他该离开了……再不走,安然要从浴室里出来了。情感的部分却满是不舍。

记下床头柜上药品的名称,唐瑜成功打开阳台门的锁扣,从二楼阳台翻进楼下花园,绕到前庭,悄声离开。

等于朝处理完收纳行李、浇花、同寄养预约去接太阳的时间之类的事项,最后回到卧室时,安然已经洗完澡并吃下药。

见是他进来,安然放下水杯,说:“阿于,药还剩一个月的量。”

于朝点头,“好,我会提前联系亚伯拉罕医生开药的,他现在好像在非洲援助。”

话一说完,现任总经理、在外人眼中成熟独立的男人,大狗狗原形毕露,孩子气地黏过来,抱着安然的腰发挥年下特权地撒起娇,“老婆,抱一抱。”

他语气委屈低落,头埋在安然颈侧舔舔,“我们今天都没有亲热到。”

而且,于朝被不知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学弟占据了独享安然的时间,表面还得装着大方不介意,心中更加不满和憋屈了。

“老婆,你关心学弟关心过我!不公平。”

恋人湿漉漉的大舌头舔着自己脖颈上的敏感肌肤,安然面稍热,缩了缩肩,撇开眼,“我怎么不关心你了,不要胡说。”

于朝紧了紧搂着安然的手臂,吃醋,“是那个学弟帅,还是我帅?”

安然闻言拧眉回想,今天遇到的学弟一头金色卷发,穿着奇异,口罩遮住大半张脸,五官都没露多少,哪里分辨得出帅不帅的。

见安然突然不说话,于朝彻底不乐意了,睁大了眼,目光委屈而震惊,下嘴在安然脖子上咬了一口。

“老婆你居然还犹豫,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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