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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被偶遇了

 

周五在岔路口,我和何岱告别,他父母早就回来了,所以我也要回我自己的家去了。

?临分别前,我问何岱,“身上有现金吗?”

?“嗯?”

?我朝他摊了摊手,“借我点。”

?何岱心情不错,很爽快道,“可以。”

?他也没问我借钱干什么,但我最终得到了他身上所有的现金。

?穿过泛着油烟味的小摊贩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靠着卷帘门,远远地盯着我。

?我扯出来一个笑,“好久不见。”

?原何收了手走过来,有些嘲讽道,“你也知道久啊。”

?“是又有人雇你来的吗?”

?原何嗤了声,整个人透露着不屑,“过来。”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我看了眼时间,跟着他拐过了两条小巷子才停下来。

?原何转过身,靠着他的摩托车,用力拍了拍他的车座,“敢上来吗?”

?我把书包从肩上卸下来,从里面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他。

?原何没看懂这个动作。

?我用眼神示意原何接过它。

?但原何的第一反应让我不解,他先是把手往身后一藏,那是个下意识的动作,然后他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又转着头看了看四周,嘴唇张了张,脸上有些猝不及防。

?我想天蓬元帅搞偷窥的时候要是有他这么谨慎就不会被抓了。

?不知道他内心经过了怎么样的演变,但他最后接过信封的时候眉梢是有些上扬的。

?原何用拭干净了灰尘的指尖捻开了那个薄薄的信封,微微用力撑开,那信封便张开了细窄的口子,他看见了一片红色。

?原何原本有些慌张的心很快阒寂下来,他有些恼怒和讨厌刚刚的慌张,不就是开个信封,又不是给人脑袋开瓢了,至于吗?

?他晃了晃信封,问道,“什么意思?”

?我拉上书包拉链,回答他,“算是补偿。”

?原何乐了,“什么补偿?你是把我嫖了吗给我补偿?”

?我摇摇头,“因为照片。”

?上次原何来拍我照片,照片没拍他就走了,后续也没再找我的麻烦,既然他为了钱办事,那收了钱,他就不能再割回头草了。

?原何又沉默了。

?“那,交易结束。”我道。

?我后退两步,确定原何不会再找事就打算直接离开,却听见原何又叫了一句,“方、方周,你站住!”

?听得出,他还很不习惯叫这个名字。

?我歪了歪头,问他,“还有别的事吗?”

?原何又硬又臭的脸上一瞬间换了好几个表情,最后这张脸的表情恢复成了肃然,他近乎咬着牙道,“这事没这么容易完,你、你之前做的事就不解释了?”

?我轻轻啊了一声,“有什么好解释的呢?或者说,你想听我说什么?”

?原何的脸紧绷着,跟拉了皮一样,他一字一顿地道,“就上次,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是不是想、想……”

?他“想”了半天,才从牙关里挤出来两个字,“勾搭”。

?“你是不是想勾搭我?”他总算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后退两步看他的表情,慢慢道,“你是这么想的吗?”

?“什么叫我这么想的?”原何有些烦躁。

?自那天回去后,他的脑袋就像面粉里和进了水,变成了一团浆糊,这浆糊在他脑袋里存在感还特别强。晚上睡觉翻来覆去,总是莫名想着那天早上,那个混乱的吻和无序的抚摸,还有陌生的体温,在他身上乱咬的人。

?一这样想,他就浑身难受,要是不想就心里难受,总觉得有个坎儿横他跟前似的。

?他捶着床坐起来的时候,就特别想问问另一个当事人,这他妈到底算个什么事!?这也太怪了,那样的认识,然后又躺到一张床上。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她了,当事人却把皮球踢给了他。

?他要是能知道,还会来问她吗?

?原何长腿一迈,把人逼到了墙角,颇有几分质问的架势,“你有对象?就是那个叫何什么的。”

?我否定道,“他不是。”

?原何点点头,有了几分满意,“那我也没对象,你亲我了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呀。”我抬眼望着他的下巴道。

?记得就记得,呀什么,原何耳根子有些发软,“那、那就好说了,那你总要负责吧?”

?我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唇边,“好啊。”

?原何微微瞪大眼睛,有些惊讶,没想到竟然会这么轻易,容易的有点出乎预料了,但不妨他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厚实的脸皮有了几分熏熏然,“啊,这样……那就说定了?”

?“嗯,”我应道,“那我能走了吗?”

?原何后退几步,觉得好像还差点什么,但今天已经有了很大的收获,他觉得自己不该再得寸进尺,毕竟之前他曾对人家做了那样的事。

?说实在的,他能说出那句试试,已经耗费了很大的勇气了,能被答应可能就耗费了很大的勇气。或许该再说些什么,再做些什么,但他心脏现在泵的好像不是血,是空气,他脚步有些虚软,开始飘飘然。

?“这是不是有些太容易了?”原何的声音有些犹疑。

?你也知道容易吗?我看着原何,原何看着地面。

“为什么说有些容易?”我抬起他的下巴问他。

?原何这才意识到他把心里话说出口了,唇立时后悔地抿紧,有些心虚地眼神乱晃。

?“没有,你听错了,这事就先这么说定了!”说着,原何近乎是逃跑地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我从兜里掏出纸巾,简单擦了擦手指之后,走向了固定方向的黑暗。

?一脚踏入黑暗,房门打开发出很轻的吱声,啪嗒一声,我打开了灯。

?房间里冷白的灯照亮了空旷的房间,冰冷的像祠堂里没烧完的蜡烛,沙发上男人的脸色被映照的更加惨白,如同一尊石蜡像,等待上一季的候鸟再次归来。

?我的手离开灯的开关,落到了男人肩膀上,轻轻开口唤他,“父亲。”

?我这样称呼方严知,尊重的称呼,暗含着鄙夷的态度。

?话音刚落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又瞬间柔软下来,像一滩水,缠上我的手指,攀附我的身体,死死绞缠住我的理智,用他堕落的身体。

?方严知是我第一个男人,可不是最后一个,三个月前,我亲自体会了这个雕像一般古板的男人藏在森严壁垒下的放荡。

?十二岁生日时,是他收养了我。

十六岁生日时,是他勾引了我。

?一丝不挂,清瘦的身体穿着情趣内衣站在巨大的生日蛋糕前,遵从他肮脏天性,他饥渴的不像一个处。

?我顺从了他,他顺从了本性,就像现在一样,我们之间的遮羞布早已荡然无存。

?男人清瘦的腿像某种伴生藤蔓的茎一样,缠绕住我,似是渴求养分,一遍遍把我拖向堕落的深渊。

?“你回来的好晚。”

?“上次放假,你为什么没回来?”

?他期期艾艾的问我要一个答案。

?我抚摸着他的头发,搬来的理由敷衍至极,“上次有事。”

?他终于没有再说什么,或者说他明白,从我这里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答案。我从不欺骗方严知,我对他说的是事实的一部分。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完全冷了,摆在那里无人问津。

?他的身体及其冰冷,贴上来的时候我打了个寒颤,他引着我走向他的卧室。

?他嘴上说着我该休息了,可却言行不一的一遍遍勾起我的欲望,引的我一次次倾泻在他的身体里,在黏腻的动作中迎接下一次快乐的到来,周而复始。

他说了许多冰冷又腻味的话,可那些话并没有一句被我听进去,或许我的大脑已经被麻痹掉。

只在高潮时,我听清了他一句话,那时候他冰冷孱弱的身体紧紧绞着不肯放,央求着我道:“射在里面好不好?”

?他的穴极嫩,又极浅,我费了好大劲拔出来。

?我没有如他的愿,反而掐住了他的脸,迫使,也不能说迫使,是他主动张开了嘴,白浊的东西布满了他的脸和唇,他伸出舌尖,把那东西勾进嘴唇里。

?那双布满情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连眼底的水光都在诉说他的饥渴。

?后来,我近乎筋疲力尽,抱着枕头看着他姿势怪异地敞开着腿去打开衣柜。

?他的精力旺盛的不像一个三十五岁的老男人,性癖也不像。

?他从衣柜里摘出一条裙子,一只手撑着衣柜,抬起白皙的大腿时隐约可见前面那根被打着蝴蝶结的红肿性器。

?他努力套上裙子,拉上拉链,又拿出一件水手服上衣,在我眼前晃了晃,“好看么?”

?他并没有穿上那件上衣,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极短的裙子,隐隐能看到大腿根红肿的一片。挺翘的屁股将极少的布料顶起,胸部红肿着,两颗被啃咬过的红樱点缀在雪白的胸脯上。

?即便我觉得他恶心,对于他一身雪白的皮肉,也曾爱不释手过。

?我接过他手里的衣服,为他穿上,违心地夸赞道,“很好看。”

?方严知就穿着这一身衣服,扑到我的怀里,掀起裙子抬高他的屁股,吞没我的欲望。

?他苍白的脸上此刻动情之至,可见他是喜欢极了,过分艳红的唇微微张着,像上了岸却不会用鼻子呼吸的人鱼。

?他埋在我的颈窝,就这样呻吟着,到最后,即便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仍不肯放过一切接触的机会。

?他环着我的腰,丰腴的屁股仍含着那根东西和堵在里面的精液,没有半分不适。他睡去的时候,安静恬淡的不像一个疯子。

?我闭了闭眼,忍住呕吐的欲望拥抱住了他。

我再次见到原何是在一天晚自习下课后,没有人把他带进来,我也并不知道他是如何混进来的。他站在夕阳下,站在拉长的树影里,他的影子被树影吞没。

?他就那样安静地像一个路人一样看着何岱环着我的脖子,我们两个的唇同样红肿。

?我扯开何岱的脖子,观察着他紧绷的身体,因为咬紧牙关而显得格外冷峻的脸,这时候,我猜不透他的心情了。

?我和何岱离开,在晚上再遇到原何,在一片犹还郁郁葱葱的竹林里,我的脸被割的有些疼。

?他说,“你们校领导拿手电筒到处照,查的这么严,怎么没把你给揪出来。”

?我很疑惑不解地看他,直到他狠狠咬了口我的下巴,像在报仇一样。我明白了,原来是为了躲手电筒才跑到这里来的。

?原何还在用一种嘲讽又愤怒的目光监视着我的反应,我该解释点什么的,只是我的脑子有点不太听话,它在原何虎视眈眈的目光下蹦出来一句又一句歌词: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耳朵竖得像天线,警惕一切可疑的声音~啊啊啊………

?不对,我强行切断脑子里的音乐,开始试图解释。

?“你要去告状吗?”我推开他的肩膀,很伤心地看他。

?原何嘴角带着一丝血迹,像从黑暗里爬出来的怪物,他桀桀怪笑道,“告状?你没向他告我的状吗好学生?”

?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我之前记得我好像说过。”

?“他有皮肤饥渴症,但这病没办法治,所以他会做出这种行为。”

?原何脸上露出很荒谬的表情,明晃晃的在说:你这理由也太扯了吧。

?我拨了拨他头上的竹叶,很诚恳地告诉他,“这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拒绝!”他义愤填膺道。

?我摇了摇头,唇角的笑有些苦涩,“如果是我能拒绝的,我们就不会遇见。”

?原何一下子不说话了,他有些懊恼今天这样鲁莽地来找他,良久之后,他低声道,“别提那些了成吗?”

?我很宽容地道,“好啊。”

?“那你们,”原何抬起头来,有些犹疑道,“你们没有那个……那个关系吧?”

?我很吃惊地否决道,“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

?原何舒了口气,又有些不满道,“那你们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我沉默了片刻,摇摇头道,“不知道,或许等以后会好,你知道的,他学习很好,不会再回到这里。”

?“那你们要一直这样到毕业吗?”

?“这取决于他。”我答道。

?原何掐下一片竹叶,用指甲扣弄着,把那片叶子弄的很碎,他的心也那样碎且凌乱,即便隔着厚厚的胸膛,没有人去掐它。

?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这样狼狈的姿态。

?我望着原何有些挣扎神色的脸,牵着他的手往一个方向过去,询问他,“是觉得没有安全感吗?”

?原何的手在半空中就僵住了,我再不能挪动一分,他的声音晦涩难堪,“你要做什么?”

?“我给你安全感,你要吗?”我近乎有些怜悯地看着他,手轻轻摁着他粗糙的掌心。

?原何后退两步扎进更深的竹枝里,“不行,你还很小,而且我……”

?他说到一半不说了,我猜他想说的或许是,他只是个被别人当工具的混混,一个连自己未来都不知道在何方的垃圾,但他最后从唇缝里溢出来的四个字是:“会拖累你。”

?这是当然了,可没关系,我并不在乎,一件趁手的工具无人在意他是来自商店还是来自路边。

?原何的挣扎让我很不解,但是很快,远远的手电筒光束从远方射过来,他推了我一把,嘴巴动了动,最终怕被听到什么都没说,只是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了,踩地声很大,咚咚咚的,于是就没有人注意我这边的动静了。

?真的很可笑,尤其是我肩头落满竹叶却遇见何岱的时候,晚自习下课后没多久就要熄灯,他不回寝室却等在了我回去的必经之路上。

?何岱的围巾堆的有些高,遮住了他半张脸,他小跑上来从校服口袋里挖啊挖,挖出半袋糖炒栗子,还热着。

?在快要熄灯的二十分钟里,我们坐在小卖部的灯光里剥栗子,在随时可能会有人过来的情况下。

?我没疯,疯的肯定是何岱。

?这一点也不像他的作风,他合该对我敬而远之,保持他高高在上池中净莲的姿态。

?因为那条白色围巾,或者是小卖部的昏黄灯光,他的脸轮廓有些模糊,但应该是有着浅淡的笑意的,我的手指连同一颗饱满甜蜜的栗子一同侵入他的口腔,于是他的眼睛多了几分水色。

?我将那颗栗子抵到他舌头的深处,然后问出我的疑问,像以往那样等待他的解答。

?“今天这样,有些不像你,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问完之后,我揉弄了一下他的唇瓣,收回了手,给他回答的余地。

?何岱的脸鼓起一点,像一只漂亮的花枝鼠,他偏着头疑惑着道,“哪里不像我了,我只是我,不是旁的任何人,别把我认错,或者,你摸摸看呢?”

?他眼睛里多了几分旖旎的情色。

?我掸了下衣服上的板栗壳,摇摇头,“没变。”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他还是以前那个何岱。

?我站起来的时候,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熄灯哨,熄灯哨之后三分钟,宿舍就要落锁了。然而我还没有迈开腿,就被糖炒栗子的甜香味给困住了。

?何岱的眼睛亮的像不谙世事的精灵,然而他这个人却是从黑暗深处爬出来的蜘蛛,细细密密地织他的网。

?他深深吻住了我,在只剩一分钟的时候,我像落入蜘蛛网的小虫,只能任他的摆布,他像洗脑一般在我耳边重复,说:“听话,离他们远一点,好不好?”

?离他们远一点,离他近一点,他偏执地看着她,渴望得到一个肯定的允诺。

?嘴皮子一张一合的事,有什么好不应允的呢?

?我都答应他,才终于得以在落锁的前一秒赶赴到宿舍门口。

?十二月的第一天,?我和原何面对面坐着,

不,准确来说,只有我坐着。

?原何如临大敌地站在床边,圆润的水珠变成雨丝从他的发丝间坠落,他的无措与紧张写在脸上。

?他可能克服了某种道德谴责,或者说障碍,这对他来说应该不难?

?总之,他由僵硬地站着变成僵硬地躺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原何欲盖弥彰地订了双床房,在那张洁白的单人床上,他的身体僵直,麦色的皮肤让我想到了它咯牙的口感,像放久了的全麦面包。

?总之,一切在磕磕绊绊中顺利进行着,真正的阻碍是当我把原何买的润滑怼入了他的身体时,他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叫,像被抢走香蕉的猴子,他想要坐起来。

?不得不承认,原何的屁股真的很紧,以至于本来没多少性质的我有些上头,幻想着真正被捅开那里时,原何是会骂些脏话还是疼的哭泣。

?他唧唧歪歪说了些什么,我不想听,只微微分开了腿,原何的脸红的像要喷火。

?原何颤着手褪下最后一层布料。我满意欣赏到了他的脸色变化,从怀疑,到试探,最后希望破灭时的心如死灰,那根硬邦邦的东西刚被释放出来就砸在了原何的手背上,原何的手像触电一样收在背后。

?原何捂着头后退,想不通女朋友怎么变成了“男朋友”,还是想捅他的“男朋友”。

?原何的鸟在那里溜着,颜色有些深,像食堂里卖的紫薯。我看了一眼,确信比他的还要大一点。

?听说鼻梁挺手指长的比较占优势,经过第三次的论证,我想这是正确的定律。?

?原何过了一会儿才找回他的语言能力,他磕磕巴巴道,“你……我……它……你去医院看过吗?”

?我碰了碰半硬不硬的性器,回答他,亦或是它,“天生的,男性器官发育完全,能勃起和射精,但精子活跃度为零,女性外阴发育不完全。”

?“你还想听什么呢?”我都能回答他。

?我眼睛里的兴致衰退了些,对他的欲望正在一点点消退。

?原何蹲在床边,他手臂的青色纹身也蜷缩起来,他看起来有点破防,“这样的话,老子算是同性恋吗?”

?原来他是在思考这个,他蹲在那里也是很大一坨,我晃了晃小腿吸引他的注意力,半是安慰他,“当然不算,我户口本上的性别还是女。”

?“可是……”原何欲言又止。

?“你是嫌弃我吗?”我看着他的青色纹身,努力酝酿出一些悲伤来,“我知道我是个奇怪的孩子,你没有惊叫我已经很高兴了。”

?“我的父母因此抛弃了我?原何,你也要这么做吗?”

?原何抬起头来,眼底有些茫然,“当然不会。”

?他脑袋里脏话的储备有很多,可安慰的话需要绞尽脑汁才能说出一两句,“我没这么想,这样也不算很糟糕吧,就一辈子享受两种?”

?说完之后,他就噤声了。

?一辈子享受两种?哈哈,他怎么这么能说,这不是往人痛处上蠢吗?

?原何有些懊恼。

我摇了摇头,带着悲伤看向他,“并不是。我只想你,你愿意吗?”

?原何啊了一声,开始穿衣服的手抖了一下,他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怎么办?

?他觉得自己需要先适应一下,这太突然了,女朋友裙子撩起来比自己还大什么的。

?半个小时后,原何努力张大嘴,收起牙齿,放纵着快要插进他喉管里的玩意儿。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可竟然会被夸有天赋。

啊,真的吗。

?那根东西快要捅破他脑壳了,这样好像也没比后方失守强多少,可看着那双悲伤的眼睛,他的脑子才真的要坏了。

?他晕晕乎乎地听着来自头顶上方的夸奖,同时脑袋后扶着他头的那只手正缓缓摸他的头发。

?“原何,你好棒啊……很舒服……”我的嘴在夸赞他,脑子却在想要捅破他的喉咙,同时贴在他后脑勺的手为愚蠢的他安抚情绪。

?第一次来,不能太过分,我有些遗憾。

?原何脑子嗡嗡作响,鼻息呼吸间有着淡淡的腥味和香皂的味道。他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吃席别人都吃菜,他却把一个热水烫过的杯子塞到了喉咙里。

?他这是疯了吧!

?肯定是。

?她的声音很低哑,原何只要一想到念着课本的那张唇在说着那些话,整个人就像烧开了的水,在咕嘟咕嘟冒泡。

?其实单听那些话,他还是能想入非非一下。明明喉咙里都快搓出火星子了,可就这样单纯遐想一下,身下那根东西就不听话的翘了起来,泅湿了束缚它的一点布料。

?“他给你弄过这个没有。”原何略微吐出来一点,涩涩地发问。

?我正努力硬着,突然听到这一句发问,于是理所当然到,“没有。”

?原何“哼”了一声,想也是,那种高高在上眼睛长头顶上的人。

?他刚想到这里,就差点没被深入的性器呛到。

?原何有些狼狈,他边被迫昂着头吞吐着边试图遮掩着胯下的反应,两只手拢在一起勉强遮住那里,又不敢光明正大地撸。

?我有些遗憾,他还太生疏,这时候应该抬起眼睛看着服侍的那个人以祈求更温柔的对待才是。还有,如果不想被插那么深,就该用手扶着一些。

?他太蠢了。

?原何感觉自己的喉口火辣辣的痛,像便秘了一样,这个时候他又在庆幸自己被插的不是屁股,不然可怎么坐下。

?原何瞳孔扩散的瞬间,我进到了最深,但只是一瞬间,就被抵了出来,他开始剧烈地挣扎,可摁在他后脑勺的手在那一瞬间的作用变成了精栓,一种保证射精顺利进行的东西。

?我抽了出来,那根性器顶端红彤彤的,沾满了粘液,应该还有一丝牙膏的薄荷味,原何他真的,甚至还提前刷了牙。

?原何扶在地上剧烈咳嗽着,连带着脊背也微微的颤抖,麦色的皮肤上布满了过分激动的红,像被催熟的果子。

?他反手去够桌子上的纸巾,把浓稠的精液呕了出来,可还有一部分顺着食道滑了下去。

?原何脸色红中泛青,在他回过味来之前,我安抚地揉了揉他的脖子,顺着快感的余韵贴近他的身体,说一些算得上名副其实的话,“你真的很棒,都有一些出乎我的预料了,原何,你是不是有点难受,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有些控制不住。”

?我很诚恳,人诚恳到一定程度很容易被误解为深情。

?看着那样惊慌又带着关心的神情,原何因为被口射的恼怒很快消退,心脏因为这些话开始感受到一丝愉悦,这类似于女性在床上的反馈带给男性的快感。

?感受着脖子被轻轻揉着,原何很快把气喘平了,连一些大男子气概也重新冒了出来,“咳咳,我没事,不用给我搜了,你舒服就好。”

?“你不会生气吧?”我收回手,有些惴惴不安道。

原何的声音还是很沙哑,“就这么点事哪里值得我生气?我也没有很小气吧!话说真试了不也就这么回事?很舒服吗?啧,真是没见过世面,好学生这么没定力的吗?没有力气了是不是?射过之后就是很容易这样的。”

?“尤其我技术很好吧?”原何很自信。

?我有些无语。

……

?在除夕那天,我忙的像陀螺,索性唯一不用考虑的是方严知的感受,只用把他当成一个借口用就好。

?北方的地暖很热,方严知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家居服,围裙摘掉后,被过分对待的两点将衣服顶起两点,像平地凸起的小丘。

?他就那样来来去去,将饭菜端上桌,看起来完全不疼。

?将饭菜布置好后,他将家居服解开了两个扣子,又重新贴上来,热情地失去分寸,让人感觉厌烦。

?“你交上稿了?”我问他。

?方严知在给一家青春少女杂志社供插图,昨天他要交的那一幅插画是兔年新春特别版。可他却一直没灵感,直到前天晚上他穿了一身兔子的情趣装,我们做的时候,他说有感觉了。

?我不想他太好受,所以迟迟没有顶那个地方,但他说有感觉的时候我也不意外,他早就浪的没边了。

?后来我才知道不是那个感觉。

?我问他的灵感是我射给他的吗?

方严知那张清隽的脸露出不自知的放荡,用他那潮红的眼睛望着我,带着喘声道,“什么?”

?他在高潮,并没有听清问的是什么,我没有重复,可他依旧道,“是的啊,周周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我想笑,他就那样含着一屁股的精液撅在床前拿起了数位板。他的屁股很白,但并不大,我想到了何岱,他棉花糖一样的身体,就着那个姿势,我顶着方严知,可他竟然能不手抖,一边浪叫一边完成了草稿。

?他交稿前我看了,我对美术并无天分,只能描述那幅画是一个少女,在拿着胡萝卜逗一群兔子,整个画面构图是一个黄澄澄的月亮。

?方严知点了点头,而后将头埋在我的肩颈里,“周周,这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五个年。”

?我放下手机,捏着他瘦削的下巴,道,“是吗?”

?我应该找个理由敷衍他,可又觉得没必要,他能哄好自己。

?“我有事,要出门了。”

?方严知的脸上浮现出一些惶惑来,身体越发向我靠近。他像被用胡萝卜钓着的兔子,只会跟着胡萝卜到处乱转,而不知道主动伸手去够,他的胆怯和渴望、古板和浪荡平衡的恰到好处。

?只是在我出门的时候,他轻声道,“早点回来好不好?”

?我笑了笑,“好啊……父亲。”

?叫我出来的是何岱,他围了一条红色的围巾,又递给我一条蓝色的。昨天下了一场小雪,我们走的小路上还有没有扫去的积雪,踩起来咯吱咯吱作响,雪花们发出不堪重负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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