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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土《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

 

李严看着交友软件上的“8米”瞳孔收缩了一下,抬头望去,四周哪有他人,只有王医生也抬眼望来。

他的眼神在疯狂闪烁。

李严捏紧手机,心头微妙地得了一丝欣喜。自从他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遇见这个奇怪的人,向来是只有他会惊讶慌张,而王医生,哪怕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这人身上也像蒙了一层纱,雾蒙蒙的,看不清。

李严曾默念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为什么要学开船环游世界?你跟世界儿童希望基金会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当兽医?

这都是些无解之问。

即便能回答他问题的人就在眼前。

今天他终于知道了,哦,你也是有需求的啊。

李严走近,随手扯了张纸巾给人擦汗:“王医生,天气热就不要穿这么多了是吧?”

王医生低头支吾着,正想溜走,却被李严双臂一横,把他禁锢在办公桌上。

“需要搭把手吗?”

为什么莫名其妙有点生气呢?李严心想,是因为他把什么事都瞒得太好?可这本就是个秘密。是不满他随便找人?可自己不是一样吗。

王医生没说什么。他向来死鸭子嘴硬,没说话就是最大的心虚,眼里混杂着委屈、惶恐,喉结很是紧张地滚了滚。

李严更生气了,眼睛看着人嗤笑,手已经按在对方皮带扣上。王医生好像这才惊醒,咬牙低声道,“这里是办公室……”

办公室又怎么了,你不就期待这个吗。李严把他皮带抽出来一扔,金属扣砸在地上,在寂静里响得让人心颤,像是什么开始的预兆。李严扭头把门锁了,朝着王医生两手一摊:“可以了?”

王医生还没来得及回复,唇就被人咬住,他靠在办公桌上努力保持平衡,无力嘤咛了一声,羞得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谁知道面前人是多有经验,指尖灵巧一划,他的裤子就坠到脚踝,下身瞬间空空荡荡。

王医生哪见过这种攻势,逐渐口不择言语无伦次:“对不起……我我我……”

“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老使唤你?”

“嗯?”

“不该……不该跟踪你,不该让你星期日加班……”

“还有呢?”

“不该……让你给我提裤子?”

李严无奈地笑了一声。

“那你是故意的,还是成心的?”

李严的手按到他下面那处揉起来,王医生突然不敢说话,见他眼神灼灼,不得已温声软语:“我错了……”

这句倒像是正中下怀。

安静下来两人耳畔只余呼吸声,李严钻进他西服里去,隔着衬衫把乳尖舔得湿漉漉。王医生下意识把人抱住了,昂起头来强忍呻吟,刚想粗喘几声,就被凶猛一口咬得尖叫出来。

李严玩够了,鼻尖蹭蹭他脸颊道:“润滑呢?”

王医生咬着嘴唇,很心虚地摇了摇头:“不用……”

他很讨好地贴近李严亲了一口,拉着对方的手往身后探去。李严皱起眉头,在摸到那个肛塞时眼神一跳。

他强压怒气:“王医生平时也这么上班?”

有人缩得像大个儿鹌鹑:“没有,就今天……”

话音刚落,李严的手便有节奏地按压起来,王医生不知如何安抚,只好又探头去亲他。

这已经无异于在说“你怎么玩都行”了。

李严握着肛塞往外抽时盯着王医生的脸看,他半眯着眼,被人抽出一半又顶进去弄得腰软腿软,前端也羞答答地立起来。

王医生没好意思跟李严说,他冷着脸挺男人的,掐着他腰不让动的时候也是。

封闭的空间里挨得近,稍一触碰一抬眼都能让人心里起波澜。李严把东西抽出来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像分析他的喜好似的。王医生刚要去抢,就被扳着腰转了个身。

他微弯着腰撑在办公桌上,还没来得及往身后看,李严就进到了底。

……脑子里好像在炸烟花。王医生弓起腰来,顺从地在李严顶弄时哼出受用的鼻音,那根深插浅出把他塞得很满,里面也开始缓慢而有节奏地收缩,贪恋地回应着。

王医生脑子里突然蹦出来四个字。

“无媒苟合”。

在这气氛里他兴奋得全身肌肉痉挛僵直,像是悬浮在半空等待无力承受的爆发。他实在不耐操,刚开始就要受不了了,后穴已经被扩得水液横流,之前堵在里面的润滑顺着大腿根往下流,带来羞耻的凉意。

李严似乎很满意他这副样子,专找让人难耐的角度,抵在他最敏感的地方来回顶弄。王医生埋下头去,下半身过了电一样酥麻刺激,神志不清地喃喃叫了声“好棒”,他分明已经爽得腿软,但还是撅起臀往身后迎,显得急不可耐,在操干里叫得迷乱。

“这样很舒服吗?”身后人轻笑,放缓了速度顶得越来越深,在听到一声满足的呻吟时侧身吻他。王医生抖得厉害,这样横冲直撞的快感快让他发疯,脑海里关于性高潮的知识轮番上演,可在体验感面前什么都不是,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往外流,身体却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围。

被操哭了呢。

王医生哽咽着小声哭喊,“……好爽,不要,不要停……”,他在前列腺高潮里胡言乱语,到的时候又被顶到穴心,大腿根抖似筛糠,高潮被一次次延长,一波未停一波又起。

李严很懂地抱紧了他,又亲又顶把身下人弄得哀叫不止。穴肉温软湿热,欲望满溢而出,让人很难不动心,何况王医生在他怀里求疏解的样子实在像只发情的橘猫。

王医生很快射了,夹着屁股抖得不成样子,李严喜欢在不应期里操他,顶一下就要叫得崩溃的,爽得浑身软绵绵还挣扎着要逃。

这里太热了。李严好心想替王医生把西装外套脱掉,正巧从内袋掉出来一条项链。

项链上挂着一枚戒指。

王医生突然脸色变了,弯腰欲捡,却听身后冰冷地响起一句:“你是有主的?”

“……那你他妈还敢出来玩?”

男人似乎就是很容易在这种时刻跟男人共情,李严骂了几句,可事到如今又绝不可能再停了,便任他哭也不理,顶得又深又重。

“不是……不是的……”王医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爽又崩溃,他只能扯着对方衣摆求饶,穴里缩得起劲。

李严很不客气地射在里边,抽出来时淫水混着精液往下流。他转身掏自己衣服兜,点了根烟猛吸一口,再看过来时满眼复杂。

气氛莫名地尴尬起来,李严揉了揉眉头,到底是摔门走了。

王医生靠在桌子上歇了好久。

……搞砸了。他拎起那根项链放在桌上,哀哀一笑。

身上地上一片狼藉,他甚至不知道该先收拾哪个好。李严这次似乎真的很生气,以往遇见再离谱的事,他也至多瞪一眼,可这次,他像是在逃离一个讨厌的人。

王医生身上粘腻得难受,但他还是慢吞吞地先把衣服穿好,再拿过抹布把地上擦了,打开窗户通风。洗澡要等回宿舍再说了,希望走路的时候不要流得那么明显。

看见桌上那个戒指时他犹豫了一下,放回了内袋。秘密……人人都有秘密的呀,王医生颇遗憾地叹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宿舍。

……

李严站在某个无人看见的花丛里抽了一根又一根。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会生气呢?

为什么会如此生气呢?

外面风有点大,烟扑到他脸上,熏得让人有点想哭。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李严朝自己冷笑,不会吧?为啥啊?就因为做过一次?

他愈笑愈厉害,尼古丁混着暖风呛进肺里,在炎热的夏季烧得胸口发疼。李严咳了一阵,脸上的笑无力地卸下来。

好不容易以为近了,却原来是远了。

这个念头让他吓一跳,但李严已经懒得反驳,未燃尽的烟滑落到地上,他只好踩灭了,又盯着虚空发呆。

……这样干完就跑,也挺混蛋的。李严印象里他从不曾这样失礼过,更不曾对哪个床伴如此过分,竟像是早早恨他一样。

他深呼吸几口,想了想还是朝办公室跑去。

绕了一圈才找到王医生宿舍去,门没锁,屋里只有浴室响着水声。

李严敲门进去喊了一声:“王医生,对不起……”

里面没反应。

可能是水声太大了。

“对不起!我不是……”说到一半李严又停了,他没办法说他不是故意的。

于是他只能说,“对不起,我喜欢你!”

里面水声停了。

王医生换了浴袍,一推门随着蒸腾雾气一起出来,他擦着头发像是没看见李严一样,在小客厅坐下了。

李严没敢坐。

等他把头发擦得半干,才把毛巾一甩:“帮我拿个苹果。”

“嗯?……哦!”

李严洗了又给他削皮,削好了递到眼前,被白了一眼:“我喜欢吃有皮的。”

李严又屁颠屁颠跑去洗了一个。

王医生慢悠悠地咬了几口,拎出那根项链,让戒指落在桌上,随后指尖一松,项链也滑落其上。

“我高中出国,是为了追随一个人。我跟着他周游世界,走了快十年。”王医生说完留了个气口,像是等着被人嘲笑。

等了很久发现没人说话,他又开口道:“这个就是他送的。”

“……那现在呢?”李严犹豫再三,还是小声问道。

王医生摇头:“他可能还是更喜欢女孩。”

真是苦涩的爱恋啊。李严看着他平静的脸,心想如果自己是一条狗,说不定已经开始冲他摇尾巴,最好能不管不顾扎进他怀里,给一个拥抱。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李严说完又懊悔,方才是无论如何也不该扔下他一个人的,只是太过年轻气盛,连解释也听不下去。

这下麻烦了,人也操了,心也伤了,喜欢也说了,要多混蛋有多混蛋。

李严的心漏跳了一拍,他酸楚地问:“……那我还有戏吗?”

王医生看着他,打了一个响指。

……

李严再醒的时候躺在床上,上身被红绳捆着,双手绑在床头。他混沌之中微微睁眼,四周昏暗寂静,高墙上有被封好的窗,划过一道刺眼白光,是他没见过的空间。这时耳畔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你醒啦。”

王医生伏在他身下舔弄了一阵,抬头时脸上泛着潮红,李严浑身乏力,身上只有一处还能支棱着,突然反应过来深呼吸问:“你催眠我?”

王医生抿着嘴不说话,扶着那根对准湿滑的穴口慢慢坐进去,这个姿势入得深,他显然没什么经验,稍入一半就趴在李严胸膛呼呼喘气。

真是个疯子。李严一边皱眉一边叹气,他轻声道:“放了我吧,我帮你。”

对方显然是不肯了,王医生冒着哭腔骑得起劲,那翘起的一根坐到底像要把他顶穿,何况李严见他没反应还跟着往上顶。王医生一下被干到最深处快被操傻了,生理眼泪不受控地流得满脸都是。

李严这时候很想摸摸他的脸,手感一定很好,但手还被被绑着,难动分毫。他被欲望震撼,也生出欲望,也许就像猛兽想要撕碎猎物一样。

“你不会是不敢放我吧?”

王医生叫床叫得大声,伏下来泛着泪光亲他,摇了摇头:“你别走……”

那口穴像是含着温泉的泉眼一般,热得让人留恋,插得快了便溅出几滴来,弄得小腹都湿了一片。

……

待王医生连着送了两顿饭,李严才意识到他可能是玩真的,一开始吃饭时被放下一只手来,后来发觉上厕所不方便,才换成了带电的电子锁,扣在手腕上。

李严冷笑着任他把锁扣上,很不客气地抓他乳肉:“王医生,你这是养宠物吗?”

那张脸上瑟缩了一下,不敢作答。

全是漏洞啊,进门时半掩没锁好的门,厕所窗户直对的草地,还有那个大不了抱着他一起电的电子锁。

何况王医生良心不安,每次走都一步三回头。

拙劣的把戏。

非正常动物研究中心里最不正常的灵长类原形毕露,在本心和良知之间摇摆不定,妄图平衡。

李严悠闲地躺了两天,王医生给他搬了个不用联网的游戏机,他乐得不上班。

可某人是越发不安了呀。

第三天王医生刚进门就嗅到了一丝不寻常,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扑压在墙。李严却也没有夺门而出,只是掐着他脖子问:“这几天这样你开心吗?”

本该是开心的,但开心不起来。

李严用力拍了拍他的脸:“这么谈恋爱是会把人吓跑的。”

王医生惊慌失措,又被李严强势压在床上无法动弹,李严力气很大,脱他衣服时气势汹汹,两人缠在一起扭打了一阵,王医生很快体力不支,只能被按着扒裤子,皮带拉出来折了两折,抽在臀肉上一道红印。

他吃痛要逃,抬起臀又被猛抽了几下,李严坐在他腿上,手沾了润滑便往他两腿之间那处秘地钻,王医生应激般浑身发抖,也不敢再挣,只能咬着被子叫出声来。

“就喜欢别人缠着你不放是吗?强奸喜不喜欢?”

那力道实在太重,李严揪着他头发把他按进被子里,闷得难以呼吸,身体生理性地颤栗着,透出隐秘的快感来。屁股上不知道挨了几下,感觉已经发热红肿,但被揉开了又疼又爽,正是他喜欢的。

打过了李严把他扯到怀里,压迫感很强地在他脖颈间舔吻,分开时收着力扇了他两巴掌。

王医生瞬间血脉偾张。

李严按着他后脖子,几乎跟他嘴对嘴说:“给你5分钟,自己扩张。”

“行不行?”

他不敢说不行。

好在身体在这高压之下早就兴奋,没搅弄几下就准备好了,王医生尽力讨好着面前的男人,扭过身来给他看自己的手是怎么没入后穴,又在他强势把手插进来时哭叫出声。

“操哪儿最舒服啊?王医生?”

王医生被他戳得直吐舌头,说话也说不清楚,只能说都舒服。

他这会儿刚被扩开,突然身下一空,被晾了几秒就急得直哼哼。

“5分钟到,你可以求我操你了。”

李严拉着他的手抽出来按到床头,把他调整到一个挨操的好姿势,身下突然没东西操干空虚异常,可在床上求人又太过羞耻,光是想想就要面红耳赤。

王医生在心里挣扎了好久,终于颤声开口:“求你,操我……”

这一下顶到底,满足得他直掉眼泪,李严贴在他耳边,咬了一口道:“乖,以后想要了,就跟我说。”

“乖乖再说一遍。”

“……啊,呜……操我!”

强烈的贯穿感撞得王医生几乎跪不住,疼痛什么都不是,有人把他圈在怀里狠狠索要才是真的。这些年的委屈突然倾泻而出,他刚想哭,就被李严转过身来强吻,吻得不止不休。

李严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道:“我不会走,你赶也赶不走了。你也不要想走,我会弄死你的。”

王医生倒在床上兴奋得呼呼喘气:“……行啊,操死我……啊!”

下一秒他就被掰开双腿闯进去,被他的男人操得泣不成声。原始的交配使人意乱情迷,他渴望被人占有,也终究被人占有,也算种成全。

李严把他干得头脑迟钝,这要是初夜就好了,在性事里被人驯服,乖顺地高潮。有人热切地要他,使他狼狈到达顶峰。

你也知道人生有许多愿望都实现得太迟,可或许终究还是可以实现。太想被爱的人对索取来者不拒,他慷慨地吐出呻吟,全然交出身体,王医生心想,这也太好了,他也喜欢我这副样子。

身子很快被调教好了,被插得很幸福。他颤抖享受着,在快乐的浪潮里激荡不止,最渴望的一点被狠狠顶弄,如久旱逢甘霖。李严给他数着高潮:“好棒,又到一次。”

王医生陷在迷醉感中。他伸手讨拥抱,被李严抱得很紧,太累了靠在人肩膀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好梦。”李严吻他眉心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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