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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哪儿?地址发我微信上。”祁君哲的声音似冬夜里刮起的风,寒意丝丝入骨。
“我过会儿就回去。”我可不敢让祁君哲知道我跑了个什么地方:“给我几分钟的时间。”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祁君哲的音色明显变化,警告的意思显而易见。
“你总跟个爱操心的老头一样,挺惹人烦的。”
而后,我单方面挂了电话。我的通话刚结束,廖文野的手机就开始响了。
“好兄弟,想我了啊?”廖文野开口就是不着调,他朝我挑了挑眉神情变得意味深长:“没错,跟我一起呢。行。”
一分钟没到廖文野既点头又保证,全将我给出的信号视而不见。
通话简单的结束了。廖文野还有脸看过来:“先去商场一趟,你哥问我拿地址我给报那儿了。”
本以为要被坑害一把,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意外的稳重了一回。
“走吧。”悬着的心落回了肚里,我朝他露出欣然的笑:“还是廖大哥心细。”
廖文野的神情难得严肃:“过奖了。虽然不了解你们之间的过往,但他总不能一直禁锢着你自由。你们家保姆人挺好的,没有她我今天也难把你带出来。走吧,你哥到了要不见人估计得把商场炸了。”
这里离商场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开车就更快了。我们到的时候祁君哲估计还在路上,廖文野领着我在各个楼层的服装店逛了一宿,明明是他自己点名要买的衣服最终都试到了我的身上。在换第五套衣服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铃了,是祁君哲的来电,我没接。在试衣间呆了大概五分钟我重新换上了原来的衣物。开门时祁君哲果然到了,正和廖文野并排站着,两人不知道刚才是不是谈了什么脸色都不太对劲。
我走出试衣间廖文野一下就来到了我的身边:“怎么又换回了这身衣服,不满意新衣服?”
“你要给我买吗?”我打趣道。
廖文野朝祁君哲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冲我笑道:“那是当然,你是我的人给你花钱天经地义。”
“服务员,买单。”
前台的服务员火速朝这边赶来但并没有接过廖文野手中的卡反倒朝他鞠了个躬,恭敬道:“感谢您对本店的支持,这些打包起来的商品那位先生已经买过单了,包括这位先生手上的这套也是。”服务员伸出右手朝祁君哲所在的方向示意。
廖文野捏着手中的卡,朝祁君哲‘咂’了一声,表示不满:“你这哥们可真不够意思,我表心意的活儿你都能截胡了。”
可惜祁君哲背对着他,也没打算转身给予理会。
廖文野俯身凑到我耳际发起了牢骚:“你哥把你管得也太他严了,要跟你谈不成恋爱我得死不瞑目。刚才你换衣服那会儿我都怀疑他以后要给我弄死了,你可不要辜负我这个为了爱你愿意以身犯险的好男人啊,我的心肝宝贝。”
本来廖文野因为我而被指责我还挺愧疚想着日后多请他吃一顿饭,这下心思全散了,过多的体谅恐怕带来的只有误会:“廖大哥估计是忘了我之前说的,执着于我这样的人,带来的只有不幸。”
“怎么连你小子说话也这么难听。”廖文野低声又骂了一句。
“你俩没事凑那么近干什么?”祁君哲领完前台打包好的东西回头就看见两人都脸贴脸,没来由的怒意直冲天灵盖,拽着廖文野的衣领硬是甩出了一大段的距离,朝人冷着脸道:“讲话也有正常的距离,你嗓门平时都跟大炮似的,他耳朵也不聋。”一句话把两人都骂了遍。
“回家。”祁君哲反手拽着我出了商场。但到商场门外我挣开了因为他的手劲实在太大,祁君哲回头盯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瞬间变了温度:“舍不得?”
“对,很痛心,因为你棒打了鸳鸯。”我绕到祁君哲身前,与他眼神交汇时我浅笑道:“大哥应该祝福我们,而不是怒气冲冲的赶来商场,就像是来抓奸的一样,很不符合你的形象。除了这个,你还把廖大哥的功劳抢了,那可是他精心为我挑选的衣服,他该伤心了。大哥你要一直这么做的话,我估计跟谁都谈不成,你要负责吗?”
祁君哲当面说着别人的坏话也不心虚:“他玩得太花,脏,不适合你。”
廖文野搁后边站着脸都绿了。
“不好意思廖大哥,我大哥就是嘴臭,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下次再见,下次我请你吃饭。”
“我只是实话实说。”祁君哲朝着廖文野的方向又补了一刀。
“……适而可止。”我拽着祁君哲赶紧离开现场,免得两人打起来误伤路人。
“廖大哥不是你的好朋友吗,你说的话也太难听了。在外边还是给人家留点面子好。”
“你不提他,他就没事。”祁君哲把手里的东西往后车位一放若无其事的坐上了驾驶座:“把安全系好。”
“这不是怕你没朋友吗。”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我是为廖大哥鸣不平。”
“……”
“你生气了?”祁君哲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虽然他的脸色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但我更相信他是生气了,我朝他凑近了些故意道:“你真的很小气。像廖大哥不仅脾气好,人还大方。还要在月球上给我建别墅,而你却连我出个门这种小事都要计较和生气。”
“他还说了什么。”祁君哲问的面无表情。
我没有立即答复祁君哲的疑问,在漫长的等待中他皱起了眉。我忍住了笑意,他难得有那么一次是好奇心重的时候,现在得不到回应脸都憋绿了,这可是难得的最适合糊弄的机会:“他还说要给我很多钱花,让我做他们廖家的媳妇。给我钱花可以,但现在做廖家的媳妇似乎太早了些,所以我跟他说先考虑考虑。”
“给多少钱?”祁君哲面部变化的每一个细节我都不想放过,但是他的脸色还是和一开始的时候一样毫无变化,真没意思。
“全部家当。”
祁君哲淡淡道:“祁家不缺那点钱。”
“那也不是我的钱,但廖大哥给我的就肯定是我的钱,你说对不对?”
哪怕是随口说说骗骗我也好,奈何祁君哲没那耐心所以只字未提。他安静的开着车,我们方才交谈的一切就像从未发生,所以说祁家有钱关我祁玉白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