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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初吻

 

一回到家,陈然就被许春双急吼吼地推进了浴室里,张丽华出门买菜还没回来,院子大门锁着在,许春双不让他等,害怕他淋雨生病。

许邵东在楼下闹着要奶奶给他做奶茶喝,许春双没办法,匆匆下楼前交代贺妄拿干净的衣服给陈然穿上。

贺妄身体热量比较高,陈然在浴室洗漱时,他用许春双端上来的一盆热水擦了擦身体,换了衣服后也就没什么不舒服了。

贺妄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翻了翻自己带过来的几件衣服,找到尺寸最小的那件,到浴室门口敲门。然后他又想起陈然听不见的事,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按理说如果是平时,面对别人,贺妄是不会做出直接推门这样的举动的,但不知为何,因为里面是陈然,或许是因为能看出他对自己的讨好,贺妄没有想太多,也没有遵循自己一贯的距离感。只是因为陈然听不见,所以他选择自己直接开门进去。

镇上的浴室是没有那么多讲究的,更不会做干湿分离,狭小的房间仅仅一个洗脸池,一个马桶和一个淋浴,所以贺妄推门进去的时候,直接看到的就是陈然光裸着正在洗澡的画面。

但陈然听不见,一时间甚至没发现这个入侵者,而是弯腰专心洗腿上的泥巴。他很瘦,也很白,张丽华和许春双这么用心的养育他,他看起来还是像个易碎的洋娃娃一样,经不得任何粗暴的对待。

也得益于他这个姿势,让贺妄终于窥见了他那时那么惶恐不安的深层次原因了。在他白嫩的双腿间,竟也躺着那么一条粉红的伤口,看起来稚嫩幼小,却和那幅画如出一辙。

原来那不是性幻想,而是另一种意义下的自画像。那不是陈然异于常人的性癖,而是他怪异身体的真相。

他站在门口,有风自楼梯口灌进浴室,陈然被冷风一吹,终于回过脸来,和贺妄四目相对,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贺妄已经神色如常地退了出去,衣服被他放在了一边。

陈然脸又红了,可他想,贺妄已经知道他身体的异样了,就算看到,也没关系的吧。从小,张丽华三令五申和他强调一定不能让别人看到他的身体,这是最大的秘密。可是贺妄是他最好的朋友,是最好的朋友之间保守着共同的秘密。

张丽华买完菜回来已经不早了,被许春双喊过来,两家人就一起吃了个午餐。陈然明显很高兴,他和贺妄之间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两个老人都松了口气。

午饭过后,陈然跟着贺妄一起上了楼,外面雨越下越大,贺妄关了窗户,光线昏暗了不少,室内的空气也有些让人难受。他坐到床边,又看向陈然,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和他说,“一起午睡好嘛?”

陈然顿了顿,而后点了点,他有些怯怯地走到床边,然后爬到了床靠里面的位置。虽然之前他也经常来,可他还是法要领。

一番操作下来,贺妄不仅没有要射的冲动,反而愈加坚硬。于是没有丝毫毅力的陈然下意识就想放弃,他直觉贺妄这根东西的恐怖,身体一缩就想跑。

但显然,他的心思被贺妄预判,而贺妄并不打算给他这样的机会。阴茎还没有完全退出他的嘴巴,贺妄已经猛地按住他的背,往自己的方向狠狠用力,粗大的器具一下子进入他的喉咙,陈然瞬间被呛得难受,他有些无法呼吸,小脸瞬间涨红一片,他的手想去推开贺妄,但并没有任何作用。

贺妄难得完全冷了脸,小他一号的陈然在他面前那点反抗的力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彻底不打算留情掩饰,粗大性器抵住陈然窄小的喉咙里,狠而快速的抽送顶弄起来。

陈然被他按得动弹不得,看他面无表情地模样迟钝地感到害怕,眼睛通红,眼角溢出泪水,有生理性的难受。也有委屈的害怕。瓷白干净的小脸涨的潮红,眼角含泪,湿润红唇含着粗涨的阴茎,被弄得很了,怯生生地不敢挣扎,和平时乖巧可爱模样形成强烈反差,勾人得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唇舌已经被弄的麻木,贺妄才终于拔出阴茎,射在了陈然的胸口上。不少精液弄到了脖子上,贺妄蹲下身去,那餐巾纸替他擦干净。

陈然这时像刚反应过来时,面对他擦拭的动作,下意识有些抵触地后退。贺妄顿了顿,面色如常,只是喊了他的名字,“陈然,过来。”

陈然愣愣地和他对视,动也不动,贺妄叹了口气,自己靠近他,替他把胸口衣服上的痕迹都弄干净后,温柔地和他道歉,“对不起,刚刚太舒服了,如果吓到你了,以后我什么也不做了好嘛?”

大概是贺妄道歉的表情和语气都太过诚恳,于是陈然相信了他的话,有些委屈地点了点头。他以为贺妄会如同往常一样抱着自己安慰,可贺妄并没有,他把纸巾递到陈然手里后,就退到了一旁。

从那天开始,贺妄果然没有再对他做过火的事,但是相对应的,他也不在会亲吻抚摸陈然了,他们好像变回了最一开始的相处。陈然的心放松下来的同时,心底深处又有些难以言喻的失落。

直到他早上如同往常去找贺妄玩时,发现贺妄不在房间,他心里瞬间涌起巨大的难受与恐慌,楼下许春双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只是告诉他:“昨晚贺妄妈妈来接走的,估计是家里有急事把。”

没有告别,没有归期,陈然呆呆地愣在原地,难以接受。

贺妄离开了三天,这三天里,陈然做什么都没劲。他给贺妄发了很多信息,可是对方一条都没有回复。期间,谢越又来找过他一次,修车厂的几个年轻人想一起出去自驾游,他想把陈然带着一起。但一来张丽华没同意,二就是陈然自己也不愿意。

他趴在自己的小窗台上,看着两个小院子发呆,他觉得自己弄丢了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暑假已经过了一大半,最近许邵东也不出去瞎玩了,他一大堆暑假作业没写,过一段时间他妈就要来接,他害怕挨揍,每天都苦兮兮地趴在院子里写作业。

也幸好小伙伴心里记挂着他,他不出门,就来找他玩,陪在他旁边写作业。陈然看着隔壁院子里两个小朋友快乐追来追去的模样,心烦地关上了窗户。

桌子摊开的速写本上赫然画着一张新的素描,陈然掏出手机,有些生气地编辑信息,“你再不回我消息,我就不和你做朋友了……”可是刚打完字,他又泄气一样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了,他心底害怕,不敢真的如此说。

他心情愈发失落,下午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跑去镇上的水坝附近画画,天气热,他被晒的难受,画下最后一笔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低下头,眼泪慢慢地充斥眼眶。他想和贺妄道歉,说想做什么都可以,他不会再推开了,但是不要这样离开。

豆大的水滴困在裤子上,晕湿了一小片衣料,陈然抬头装作若无其事地抹了抹眼睛,自己坐在草地上发了很久的呆,脸蛋都被晒得滚烫。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起身,准备回家,但他没走几步路,就看到迎面走过来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生。他拿着速写本的手一紧,下意识低着头想快点走,但对方已经发现了他,嘴角都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张丽华回家的时候,陈然的房门已经紧紧锁上了,她叹了口气,知道陈然还在因为贺妄离开的事不高兴,她留给陈然自己的空间,只提醒他饿了去厨房吃饭,灶台上有热的饭菜。

漆黑的房间里,陈然呆呆地坐着,他想,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干净的速写本被他扔在地上,上面有模糊的脚印,他身上的衣服也脏了,胳膊和腿上都有擦伤的痕迹,他咬着下唇,助听器也被他拿下来了,他的世界又回到了最一开始,没有别人的孤寂一样,就这样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

以至于当楼下有了说话声时,他也一无所觉。直到手机的屏幕在黑暗中亮起,他才像回过神一样,捧起手机查看,信息来自贺妄,可他却有些不敢点开,他很害怕贺妄是真的离开了,这是告别的短信。

半晌,他才终于鼓起勇气,点进微信里查看。

“我敲了很久的门,是还在生气,不愿意见我吗?”

他猛地站起来,心脏也砰砰地恢复跳动一样,甚至来不及带助听器,他已经下意识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少年半靠在墙上,看见他开门,淡淡地看过来。楼梯间柔和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映出温柔的错觉。贺妄的目光落到陈然身上,注意到他未干的泪痕,不自觉皱了眉头,而后往前一步,推着人进了房间。

一瞬间,明亮的灯光充斥了整间卧室,也照亮了陈然的满身狼藉,贺妄垂着眸,淡声问道:“怎么回事?”

碘伏被放置在桌上,陈然丧气地低着头,偶尔偷看几眼眼前人为他处理伤口的模样。他很不想被贺妄看到自己这个模样,这样的狼狈不堪。

但贺妄还是那般淡然的神色,他甚至没有多流露一分关心,只是平静地为他擦拭伤口,所以陈然并没有因为他的归来而放下心,反而愈加惴惴不安。

贺妄做完这一切,一言不发地准备离开,陈然彻底慌了神,来不及起身,已经慌忙地拉住对方。看到贺妄投过来的冷漠视线,他终于忍不住委屈,一只手死死地握住贺妄的衣角,一边断断续续地落了泪。

但贺妄并没有立即做出反应,而是等着他情绪宣泄地差不多了后,才道:“想好你的伤口到底怎么回事了吗?”

半晌,陈然泪眼朦胧地抬头,示弱一般地扯了扯贺妄,而后才打开手机,他不愿意松开牵着贺妄的手,于是生疏地用左手在手机上点。

贺妄收到他的消息,看到他解释的原因,“是以前学校里的人,看我一个人,就推我,撕我的画。”

贺妄的目光落到地上那本脏兮兮的速写本,并不是画了陈然身体的那本,不知为何,竟下意识放松了几分。他蹲下去,翻开,发现被撕毁的那张画,赫然是自己的脸。

陈然看到就又想哭,他想起那些人嘲笑得话语,心脏皱巴巴地难受。

“你以为人家真的跟你当朋友啊,玩你罢了,没爹没妈的哑巴,谁瞧得起你?”

“你画的这么有感情,该不会暗恋人家吧,人家知道你是个恶心的同性恋吗?”

贺妄收回目光,顺势坐回了他的身边,左手抬起似乎是想揽住他的肩膀安慰,可不知为何,硬生生停在半空。陈然眼角余光发觉了他不自然的动作,心里那股不安又涌上来,他松开了拽着贺妄衣角的手,转而搂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依偎进了贺妄的怀里,非常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陈然甚少真的表现出负面的情绪,他对世界的大部分感知来源于身边最亲密的两个老人,而她们皆真心疼爱他,从不会对他展现任何不好的一面。他小时候生了病后,比别的孩子上学就迟,那几年他的脑袋也笨笨的,那时候遇到的老师不喜欢他,对于同学间的一些肆意欺凌视而不见,久而久之,原本就抵触与人交流的陈然,彻底不愿意再开口说话。

后来张丽华发现后,坚定地把他带回了家,后来那个老师被开除,那些孩子却并没有受到惩罚。张丽华选择把陈然放在家里,避开可能会有的伤害。

于是陈然被囿于这一方小小的院落,快乐却孤独地成长着,张丽华认真地培养着他画画的天赋,以此应对不测,作为他日后长大的谋生手段。

所以他真的很少会哭,小时候自闭症时是情感缺失,后来是没什么会让他哭的。此刻的失控与其说是被欺负的难过,更多还是因为贺妄不发一言的告别。

他小小的天地选择与贺妄共享后,不能接受他轻易的抽身与离开。陈然抽噎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并非真的声带受损,哭起来时发出微弱的小声呜咽,晕湿了贺妄胸口的一小片布料。

贺妄的手托着他的后腰,垂眸看他这副委屈姿态,好像离开自己就会死一样。

终于,等他缓过来了,贺妄才慢慢道:“因为有急事才走的,这两天很忙,手机一直没充电,所以没回消息。”他的解释听起来真诚,有急事也是真的,但不回消息只是因为陈然那日的抗拒让他有些失了耐心。因此看着那一条条质问一样的短信,他一个字的反应都不打算给。

只是没想到陈然会遇到这事,这让他原本胜券在握的心情掺了些许的烦躁。他的目光落到陈然的小腿上,洁白的皮肤上有一丝伤痕都很显眼,更不要说这么大片的擦伤。他并没发觉,安抚的动作中有着下意识的轻柔。

拙劣的借口被听者轻易地相信,陈然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理解,于是揽住贺妄脖子的双手微微用力,身子往前倾,有些虔诚地轻轻吻了下贺妄的嘴角。

贺妄的动作一顿,陈然退开一点,二人沉默地对视,他的眼角和脸蛋都是红红的,未干的泪痕也是湿漉漉的,贺妄平静地问他:“不怕我再弄你?”

陈然回想起前些日子的触碰,不知为何,那时的害怕退去,反而有些难以言说的难耐。他摇头,怯生生地又亲上去,讨好一样,用舌头轻轻舔贺妄的唇。

大手牢牢握住他的后颈,二人分开,贺妄垂眸看着他,神色淡淡道:“嘴巴张开。”于是陈然听话地嘴唇微张,露出粉嫩的一截舌尖,贺妄抬起他的下巴,命令一般,“舌头伸出来。”

他听话照做,于是贺妄卷住他的舌尖嘬吸,力气有些没顾忌,发出清晰的暧昧声响,陈然听红了脸,可是乖乖被人咬着舌头亲。贺妄的嘴唇微凉,干燥柔软,亲吻起来有种难以言喻的舒适。

陈然头仰着,整个人几乎坐进贺妄怀里,双腿交叉环在贺妄腰间,是个极其暧昧的姿势。他被贺妄捧着脸亲,几乎魂都快被吸走,贺妄强势的动作把他脑袋都搅和晕了,贴上去,甚至在贺妄微微退后时还追过去,显然已经逐渐从这样的唇舌交缠中咂摸到趣味。

“陈然,”还是贺妄先恢复理智,强硬地拉开距离,他伸手揩了揩陈然嘴角的水迹,仿佛预警一样地告知他,“再继续我不保证了。”

贺妄觉得自己也没有不讲道理到今天就要弄,可陈然此刻变作了缠人小狗,听到他的警告也不愿意停手,只想紧紧地贴着他。

贺妄的人生中甚少有这样不确定且混乱的时刻,离开前他恼怒于陈然对他那点若有似无的抵抗,可现在,他又不确定他们是否真的能接受继续下去的后果。

他的吻慢慢地落在陈然的耳边,吻得很重,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意味。陈然有些痒,但是紧抱的手没有松开,嘴唇微张喘息,贺妄低头,吻落到他的唇上,粘腻的亲密,几乎没有缝隙。陈然几乎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去抱着对方,二人交缠着,陈然因为缺氧甚至生出轻微的晕眩感。

“陈然……”不甚清醒的意识,他听到贺妄低声喊他的名字,他睁眼看向对方,“想过要离开许镇吗?去上大学。”

大学……是很遥远陌生的字眼,因此就算听得清楚,陈然也无法明晰他话中的意思。

也许是他眼中迷茫过于明显,贺妄没有再继续问,而是顺从了陈然继续亲上来的动作,二人交缠地难舍难分,很快滚到了床上。

陈然身上有些脏的衣服被脱去,露出洁白柔软的胸膛,在灯光下,皮肤细腻干净。淡色的乳尖小小地挺在胸膛上,贺妄垂眸看着,粗暴地揉上去,很快感受到乳尖挺立起来,柔软地顶着他的掌心。

贺妄俯下身来,凑近到他胸口,陈然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他的意图,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贺妄伸手去拨弄另一端的乳头,小小的粉粉的一颗,慢慢也硬起来,一缀在他的胸口。

他的体质原因,也没有特意去训练过,身上的肉都很软,尤其是胸口的地方,手捏上去甚至能带起些许软肉,揉出弧度。

贺妄的吻再做最后一次爱,还以为只是短暂的分别,只是因为他不解释而生气。

可是陈然是个多么柔软的小孩,二人不欢而散,他被肏得腿软还是偷偷爬上窗台看,暮色四起时,贺妄只轻轻落下最后一眼便利落地离开。

他觉得自己不会回头,他觉得自己不会后悔。

可没人能想到,陈然和张丽华是真的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许春双忧心着急了很长一段时间,自己身体也跟着熬不住进了医院。她被儿子儿媳正式接到身边照顾,暑假时许邵东不再去许镇,他长大一点,闹着要去各个地方旅游,许镇像是个遥远的梦,没人再去提及。

贺妄的大学生活风生水起,他这样的人,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他耀眼夺目,整个a大四年间只有他一个名人,因为没有人能和他相提并论。

很偶尔的时候,贺妄会想起许镇那个小小的院落,会想到那个夏日,他低头看到的纤细人影,想到那场阵雨中被他捂住耳朵的少年,只是那些潮湿的夏日,那些炙热的缠绵,似乎只是一场久远的清热梦境,早已经被抛诸脑后,渐渐无人记得。

初夏,阳光不算炙热,反而带着股和缓的意味。贺妄刚从一场会议中抽身出来,看了看表,不算太迟,于是打算去医院一趟。

许春双年前又开始住院,这几年下来,她身体愈发差了,年纪大了,身体各项机能都在下降。而且记性也差了,经常分不清时间,说的话颠三倒四。

到了医院,难得遇到许邵东也在,他也长大了,快要高考的人还成天到处跑,他不爱学习,贺妄小姨也拿他没办法,随着他混完这半年,就打算送出国去留学。

“奶奶我跟你说,我妈真的太可恶了,明明都已经接受我不爱学习的事实了,昨天我们那个模考成绩出来了,又把我打一顿,”许邵东坐在病床前,不高兴地抱怨道。

“妈妈也是为你好。”许春双慈爱地笑了笑,给苹果削皮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贺妄敲门进去,从她手里拿过水果刀和苹果,替她削完了那半个苹果,扔进了许邵东的手里。

“下次要吃自己动手。”

“哦,”许邵东大大咧咧地接过去,“表哥,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贺妄走到沙发前坐下,“今天开会结束的早。”

“哦,”许邵东应了一声,而后又接着抱怨,“表哥你知道我妈揍我的事吗?”

“难道不是因为你偷偷花了十几万吗?”

许邵东没想到自己干的事这么快就被发现,心虚地啃了两口苹果,“什么叫做偷嘛,我是去买画了,我是为艺术投资好吧!现在那个画家的画可是一画难求,我还是拜托了我基友才帮我买到。”

贺妄道:“可我听小姨已经帮你退了?”

“啊?我靠,”许邵东立马哭丧个脸,“表哥我求你了,你拦着我妈,我真的排了好久的队,我超级想要那幅画,我求你了,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贺妄面无表情看着他祈求的样子,半天才道:“那幅画已经送到我家了,记得去拿下次有想要的直接找我,不要偷偷干这种事。”

二人话题告一段落,贺妄才看向正一脸高兴的许春双,“小贺来啦,然然怎么没跟着来啊,奶奶也想他了……”

贺妄的动作猛地一顿,二人视线对视,显然许春双的情况愈发严重了,但是突然听到这个名字,让他顿在原地很久,甚至有些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反而是许邵东叹了口气,“奶奶又开始了,她最近越来越混了,经常分不清时间,然然哥哥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都快记不得他的样子了。”

但话虽如此,许邵东是个孝顺孩子,还是选择了撒谎安慰,“奶奶,然然哥哥今天有事没来,下次会来的。”

太久了,许邵东都已经十七岁,是他当年遇到陈然的年纪。比起许邵东为了买画一掷千金,十七岁的自己是更加可恶的恶劣自大。只不过他的恶劣只对着那一个柔软无言的少年施展,没有人知道。

没想到的是今天的许春双很难糊弄过去,她对着贺妄招手,示意他坐到床边,老人家的那双手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却温暖地覆盖住他的手,“小贺啊,然然是个特别的孩子,奶奶看得出,他很喜欢你,你要好好对他,如果他有什么地方惹你不高兴,你包容点,然然是很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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