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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他终于松了口气。幸好。

把东西处理好,又打开淋浴器把浑身都冲了一道,前前后后把身体使劲搓了一遍才关上水龙头。

身后的门那边突然传来门锁拧动的声音,陈调一愣,转身就看见龚英随若无其事地从外面进来。

明明自己锁了门。

他径直走到陈调身后,不顾浑身都湿淋淋的陈调抱住了他。他的手环住陈调的腰,慢慢地抚上他的下腹,在纹身上轻轻摩擦,嘴唇触碰到陈调的耳根,他伸出舌头在耳廓上舔舐了一个来回。

陈调不禁侧了侧头,他感受到龚英随半硬的东西顶在他的后腰上。

再这样下去,今晚睡不了觉了。正准备推开身后的男人,龚英随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在他的耳边黏糊地开口,“怎么样,怀了没有?”

“什、什么?”

“你刚刚不是拿了验孕棒吗,没测出来?”

陈调瞪大了眼睛,“你怎么……”

“好笨。”

“当然是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啊。”说着,龚英随沉沉地笑出声。

“怎么不说话了?”龚英随笑着,手上稍微用了点劲压他的小腹,“让我猜猜。”

下体一阵酸涩,他被龚英随紧紧抱在怀里,男人把头埋在他的颈间。

“肯定没有。”

“这段时间才操了你几次?”说着,他又在陈调纹身的位置使劲按了按,“你不知道,这里面很吃精的,这么点不够。”

陈调沉默着没有说话,对于龚英随来说就算是默认了。

他的视线往下移,看着龚英随按压得有些发红的那块皮肤,慢慢开口,“这个,是什么意思。”他说的是龚英随纹在他身上的个词“ne”。

听到龚英随在他耳边的笑声,“你不知道吗?”

他一字一句地缓慢地开口,“龚英随专属的,婊子。”

陈调眼神飘忽地望着地面,其实他也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词,但猜到和亲耳听到龚英随口中说出还是不一样,手指和脚趾神经质地抽动着,脑袋里像有人在敲,很昏,让人想吐。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知道龚英随之前所做的种种,现在他做出这种事竟也不觉得奇怪了,但仍觉得愤怒。

“疯子。”

“疯子?”龚英随顿了一下,松开手,把陈调转过来,盯着他的眼睛,“怎么能这么说老公呢?”

见陈调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双颊因为极力忍耐着怒火而显露出的红晕,“恨我吗?”龚英随沉沉地笑出声,他的血液沸腾起来,一口咬住陈调的肩。

他的阴茎已经完全硬挺了,“老婆,我想做爱。”

说完,也不等陈调回答,就强硬地把人压在墙上,手指直直插入他的穴里。

起初陈调还挣扎了几下,后来就安安静静地任由龚英随动作。

他们接吻,然后龚英随慢慢朝下舔舐他的皮肤。好一会儿,平日里轻松容易就能润滑的甬道现在却依旧干涩,龚英随抬起头,却见陈调一脸淡漠地望着自己,脸上毫无欲望。

像一桶冰水倒上来,让龚英随瞬间从头凉到尾。陈调没有欲望的脸让他心里莫名慌张,肌肉和神经都感到不安。直觉告诉他,他好像和陈调隔了很远的距离,他从不相信直觉,可现在,就在刚才,他好像抓住了什么。这让他不得不相信,他呆滞地看着妻子,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紧紧地抱着妻子。

“你不想做是吗?”

他把陈调抱了起来,“那我们先去睡觉。”

他得捋一捋。

地和他拥在一起,再一次把性器插进他的穴。像是重新获得了陈调的爱。

可他悬着的心仍没有落下。

那晚之后,陈调又变回了之前那个满心全是龚英随的人了,他会在睡觉时乖顺地躺在龚英随怀里,他会体贴地关心爱人和孩子的身体,也会在做爱是主动亲吻爱人的唇。

他好像失忆了,对之前的种种只字不提。

龚英随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爱,可心里却没有一刻不是空虚的。

他觉得自己和陈调之间隔了一层东西,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

为了哄陈调开心,龚英随把别墅内的门锁换上了陈调的指纹,现在他就可以自由进出了,只不过必须有龚英随在他身边。门外有人看着,龚英随不在他也根本出不去。

这边有个人工湖,建得很漂亮,陈调来了这边这么久还没去过,龚英随说带他们过去那边看看。住在这边的非富即贵,大多都认识,一路上见到的人都会和龚英随打招呼,

陈调看到他们,心里总觉得膈应不舒服,也不敢和他们的眼神对上,垂着眼往龚英随身后靠。

龚英随笑眯眯地把陈调往怀里搂,陈调轻轻动了动,刚要开口说话,就小声地打出一个呃嗝来,顿会儿又打了一个,大概是刚才陈误催着两人吃饭,他吃得快了,胃里有些不适。

看他因为打嗝胸口一下一下地起伏,嗝声也是断断续续地停不下来,龚英随觉得心动得不行了,把他搂进怀里猛地亲他的唇。

好可爱。

但陈调侧过头不让他亲,“别这样,在、嗝……在外面……”

看他这么可爱,龚英随喜欢得紧,把头埋在他的颈间狠狠地咬了一口。可爱得要命了,想把他一整个吃掉。

陈调听见身后有车辆驶来的声音,他急忙推了推龚英随,但男人却没有松开手,还是和他贴在一起。

直到身后传来有些沉闷的喇叭声。

龚英随这才从他颈间抬起头,一辆车在两人身旁停下,里面的人按下车窗,笑眯眯地望着龚英随,“龚哥,和嫂子在这儿做什么呢?”

陈调把急忙把他推开了些,低着头拢了拢衣领。

龚英随的手抚上了陈调的后颈,他看着车里的男人笑了笑,没回答他的问题,“刚下班?”这是龚先立的干儿子,他的亲生父亲是联邦政局有权有势的人物,几乎能和总统府那边的人平起平坐。

年轻男人点点头,“说不上是上班,刚回国几个月,去那边露露脸而已。”明明和龚英随说着话,眼神却一直往陈调的身上瞟,赤裸裸地毫不掩饰眼里的炙热。

连陈调都感受到了这眼神,他抬起头,和男人对视上的瞬间愣了下。

他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双眼睛。

呃嗝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他的眼睛不安地左右飘忽,不敢和男人对上。

被陈调发现了青年也没有被抓包的尴尬,直勾勾地看着陈调笑,“嫂子。”语气中的调侃让陈调浑身不舒服。

龚英随往前走了一步挡住陈调的视线,他拍了拍陈误的小脑袋,“我们要带孩子去走走,改天再聊吧。”

“行,那我就走了龚哥。”走之前,还不忘添上一句,“有时间再叫我们出来玩。”

陈调的眼神跟着那俩车,见到那车牌子的瞬间,他顿住了。

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政局里的高层内部的车子都是用自产车,政府直配。官阶越高,他们的车型的数量就越少,而据陈调所知,那个年轻男人的那种车型,整个国家只有两辆。

他不禁想起被拖到地铁站的卫生间里的那天,其中一个男人为了威胁那个路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就是一把车钥匙。在绝对的权势面前,谁都不敢反抗。

陈调浑身都凉了下来,怪不得觉得他眼熟。

虽然周边的人不是很多,但被勾起之前的记忆,陈调整个人看上去不太好,三人在外面走了一圈就回去了。

路上龚英随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眼,陈调转头,龚英随就按灭了手机。

陈调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回去之后俩人又陪陈误玩了会儿,才把孩子哄去睡,刚出孩子的卧室龚英随就迫不及待地贴上陈调。

陈调顺从地和他亲到一起,龚英随还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陈调抓住他的手,“先去洗澡。”

龚英随不理会,压着他一路亲到浴室。

在浴室里做过一场,陈调整个人躺在浴缸里没什么力气了。龚英随要把他抱出去,陈调缩了下,“我想再泡会儿。”他用余光看到龚英随扔到地上的脏衣服,淡淡地把眼神移到龚英随脸上,“我、有点饿……”

龚英随在边上把浴袍随意地套上,俯身宠爱地亲亲陈调的额头,“我去给你做。”

等他走后,陈调撑着酸软的身体走出浴缸,把龚英随的手机拿出来,他解开秘密点到消息里,果然见到一个备注是“周裕祈”的人几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什么时候能再和嫂子见一面?

龚英随刚回的是,“再说吧。”

陈调顿了几秒。脑子里不知道想了什么,他咬紧了牙,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然后发了过去——

“明天下午三点,就在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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