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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她

 

开学前一天,早上八点,陈豫让被一连串消息铃声吵醒,他0过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反扣在一边,继续睡。

江延:别睡了,跟老子去荡大摆锤。

陈豫让甩了条语音过去,言简意赅的“滚”。江延反手就把崔媛媛几分钟前发的朋友圈截个图给他转了过去。

聊天记录显示,唐羡要去游乐园帮她小姨带孩子。

江延:再问一遍,你荡不荡?

窗帘没拉紧,晨光透进来,陈豫让翻了个身,抬起手腕遮住眼睛,浴袍式的睡衣带子要掉不掉,松松垮垮露出大片x腹,筋脉鼓起的薄肌在流光下显得很se气。捱了十分钟,他捞起手机点开照片看了一瞬。

陈豫让:荡。

江延:卧槽我就知道你个se迷心窍的狗东西,我们三年的感情抵不过你跟她的三个月?

陈豫让:知道就好。

江延:??我不相信你37度的t温能打出这么冷冰冰的字。

陈豫让回完消息又睡了半小时,直到江延在他家门口给他打电话,还在床上挺尸的人皱着眉起身扯掉浴袍,随手套了件长袖卫衣、棉质卫k,顶着一头炸起的头发去开门。江延兴致b0b0地冲进来,大剌剌往沙发上一坐:“乐si我了,刚碰到一个美nv,问我能不能借她点钱打车,taade我都步行,你居然跟我要钱打车?!”

陈豫让笑了一声算是回应,转身yu走又补了句:“厨房有茶,自己去泡。”

“不是去泡妞吗,赶紧的,泡个p的茶。”

“你……”你se鬼投胎是吧。

转念一想,他也是。

于是煞有介事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走进浴室刷牙。

江延从沙发上弹起身,跟着陈豫让进了浴室,靠在门边念叨个不停:“你跟你爸还在冷战期呢?要我说你就折个腰怎么了,不就是梦想,能当饭吃?yan奉y违你不会吗,要不就两头抓,大不了英年早秃……”

陈豫让吐了口牙膏沫,从镜子里看过去,面无表情地回他:“你这是劝我呢,还是我上吊你就递条绳?”

“哪能——俗话说,富或许看不出来,但是穷会从每一个缝隙漏出来,你看你被停了两张卡之后生活水准都下降了,居然用黑人,拜托我们都用纳ai斯营养牙膏好不好……好吧我说认真的,你倒是有骨气,现在出门吃饭我都不忍心让你结账了。”

“还有还有,你看你创业未半,半道嗝p,投的钱都打水漂,连我都看不下去了,你是不是觉得低头不吉利啊?又不是后半辈子都不举了,我保证,以后有你抬头的日子……”

陈豫让瞥他一眼,笑得冷淡:“放心,有我一碗饭吃,就有你一个碗洗。”

“……”

“起开,我要尿了。”他边关门边解k绳。

“一起。”

“滚。”

俩人打车到游乐园的时候,才十点不到,里面已经人群熙攘。

江延站在门外跟崔媛媛打完电话,一回头,陈豫让正对着塔尖盘旋的鸽群,举着相机找角度。

这劲头,江延忍不住感叹:不愧是陈豫让,把妹手段还真是充满艺术感。

江延站在他身后,顺着镜头看过去,鸽影重重:“不是吧,你今天就靠这个泡人家?”

“谁说我要泡她了?”陈豫让没回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懒散,“我看上去有这么饥渴?”

“你说呢?承认吧,你就是被她套牢了。”

陈豫让笑了下,也没反驳,检查了一下照片说:“走吧。”

“g嘛去?”

“饥渴。”

俩人就近找了家餐厅,陈豫让其实没什么胃口,随便点了盘意面,江延吃过饭才来找他,只要了杯冰美式。

上餐速度还挺快,江延是个十足的话痨,陈豫让一边吃一边听他讲段子。

“王远你还记得吧,昨晚打球的时候跟我说,他现在在医院实习,忙得蛋疼,好不容易终于点了碗饭准备享受。”

话没说完,江延就憋不住开始笑:“然后,有个哥们儿端着屎盆子给他看——说王医生,这是我今天拉的,带血,感觉不正常,哈哈哈哈哈哈跟他的盖浇饭还很像,哈哈哈哈是不是贼他妈有意思?”

陈豫让睨他一眼,无语地咬断嘴里的面:“有意思。我吃饭你跟我谈论屎。”

……

一杯冰美式下肚,江延又跑去厕所放水。

陈豫让两腿敞着靠在椅子上,拿手机给唐羡发消息。

陈豫让:好像在游乐园看到你了?

发出去的瞬间,他自己都被这信手拈来的演技无耻到了。

唐羡:这么巧,你也在玩旋转木马?

陈豫让打出“嗯”又删掉,玩个锤子旋转木马。

陈豫让:没有。我刚在吃饭,好玩吗?

唐羡:带了个小p孩,非常无聊。

江延这时火急火燎地冲出来收拾手机和外套。

陈豫让抬眼:“你尿了条河吗这么久?”

“尿了杯热美式,在池子里给你留着呢。”

“媛媛那边有事儿,我去一趟。”说完就跑了出去。

陈豫让:“……”

进了游乐园后,陈豫让按照电子地图径直找到了旋转木马区,在不远处的冰淇淋推车前看到了唐羡,深蓝se的牛仔k,上身是一件黑se皮衣,她正蹲在一个头发卷曲的小孩面前给她擦嘴。

小孩儿一手举着甜筒,另一只手拽着她,还嚷着要去坐旋转木马,唐羡陪她坐了两圈快绕吐了。

“姐姐,草莓上的芝麻是怎么安上去的?”

唐羡指着旋转展柜里的草莓,一本正经地忽悠她:“这是草莓的小雀斑,因为它转了太多圈圈,把雀斑甩出来了,你转太多圈也会这样。”

小孩将信将疑,扑闪着眼睛很纠结的样子。

陈豫让走到两人身边,听到这段对话忍俊不禁:“忽悠我就算了,小孩子也骗?”

唐羡听声儿就知道是他,也没太惊讶,语气稀松地接嘴:“我骗你什么了?”

陈豫让眉头一跳,深深看她一眼。

骗我感情啊。

唐羡沉默。

随后,他们坐了过山车,在冲上顶点时,唐羡心底阵阵悸动。

激动的瞬间,她下意识握上陈豫让的手。

两手交握的刹那,她反应过来,迅速松开。

按照陈豫让以往的“钓x”,他绝对会得寸进尺,追回来反握不放。

他霎时心空了一瞬,犹豫一下,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唐羡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区区过山车。

区区过山车就让她惊慌了。

她高考完的暑假一个人出去疯玩,跑到呼l贝尔在训练营学了半个月马术,认识一个蒙族美nv,俩人都是幼稚鬼,一天到晚打赌,在户外骑乘时赛马,唐羡当时后背擦伤的疤痕现在都还有印儿;她和段以宁在马尔代夫潜泳,两人坐在船舷上直接往海里倒,短短两星期直接晒成黑皮辣妹;后来直升机跳伞,她永远记得迈出舱门的那一刻强烈的失重感,大脑一片空白。

经历过那么多魂归西天的极限运动,让现在的过山车变为小儿科。

她不恐高,可能就是单纯心动了。

冷静,她默念。

俩人维持着普通朋友的界限,带个小p孩在游乐园一直玩到下午。

夕yan西沉,点燃了周围的一大块云层,直直烧红了半边天。

三个人慢吞吞走在人影稀疏的石子路上,一辆三轮车车厢从他们后方缓缓驶过来。

车厢立了一扇近一米高的架子,上面有四五层横杆,围着杆子系了一圈装水的透明塑料袋,袋子里是大小不一的金鱼,红的、h的、绿的,霞光照s下的水纹漾起金se的光圈,金鱼在闪闪亮亮的水光里鲜活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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