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机构
李璟奕刚准备询问如何t验武的感受，却感到周围的气场不断在变化，沉重的气息缓缓压迫而来，但是身为普通人的自己却又能这样清晰的感知到这些气息。
嗡…
一种如同频率般的震动声正在慢慢放大，彷佛整个空间都在颤栗。
不对！
不是自己感知到变化，而是空间以r0u眼可间的速度扭曲变形，有什麽让整间客厅都难以承受的东西正在降临。
刀客身前的空间一柄无形无se之刀从模糊慢慢变得清晰，但是很奇怪，明明无形无se像是融合在这天地间一般，却偏偏又能知晓那是一把刀。
一把没有概念，没有边界的刀。
好似这天地初开，就一同诞生的存在。
是……这就是刀！
李璟奕忽然涌上一gu明悟，刀本来就有无数个种类，有些善劈，有些能刺，有些特意未开锋的甚至能砸，下至美工刀、水果刀，上至杀人刀，如武士刀、薙刀、唐刀、子母刀。
每一种都有他独特的迷人之处，专属於他的特长。
可这些都只能算是刀的种类之一。
眼前的刀，只有眼前的刀，才能真正被称作刀！！
它就是刀的终极，一切。
无瑕之刀。
它可以成为武的一部分，也可以是一把纯粹的刀。
没有特殊意义，彷佛就如天地存在般，也该存在的刀。
天经地义。
周身的光线似乎被刀给b退，屋内瞬间黯淡下来，几乎不能明目，所见之处只有那把散发着淡淡荒光辉的无瑕之刀。
刹那间！
嗖！
刀影在李璟奕的瞳孔间放大，直直穿透了它的眉心，接着空间的扭曲消失了，周围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如梦幻泡影，风过了无痕。
这片空间得来一阵喘息的时间，而李璟奕却陷入一种奇异的状态，他浑身的细胞乃至灵魂jg神都发生了奇妙的悸动。
被无瑕之刀穿透的那一刻，来自其中的jg神从他的身t唤起一丝共鸣，并非刀意，而是灵魂深处一直渴望的武之jg神，其充斥着原始的野x，伴随着无尽的斗志。
那gujg神回来了，一个许久不见，已经被抹杀在记忆中的老友，昂首高歌，从遥远的另一头走来。
身影一点点的变大，五官变的立t，嘴角依旧灿烂。
「武…」李璟奕不可思议的感受自己jg神上的变化，一gu势如破竹的冲动涌现，他抬手想要触0其中的情感，却只抓到了一团空气，空空如也。
身t没有任何变化，一点强度也没有增加，只是感觉无b的轻松，就像多出了一个观感，补足了自我。
李璟奕楞神了许久，随後站直身躯，翻了翻手掌，然後收紧拳头，原地空挥了三拳，脚步左右横跳了一阵，忽然一个回旋侧踢，姿势甚至有些滑稽。
收回小腿时有些重心不稳，说是三脚猫功夫都高看他了。
「你以为你是受人灌顶，马上就成为武学大师了吗？」刀客在一旁平淡的泼冷水道：「武是练出来的，你只是获得了练武的机会，仅此而已。」
李璟奕有些尴尬地抓头，「那大哥……我要怎麽练武？跟您学刀吗？」
「学刀？当然可以。」刀客点点头，回应道：「但是我只会教你基本的功夫，包括拳腿也是。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我的路你走不通，自身蹚出来则无穷无尽。
即便是刀，也要是你心中的刀，而不是刚才你看到的那把刀！若你真的想学刀，我教你，但是你得想清楚你真的想学吗？
吾通一法而知万法，武学的基础都相差不远，若你想学其余的，我也教你。」
「我想学刀吗？」李璟奕在心中喃喃自问，「我想学的，又是什麽？我的武在哪里？」
凭良心自问，李璟奕认为自己不讨厌刀，但是也没有想要迫切去学习的yuwang，失了一份初衷，练起来会也是天差地别。
「大哥，你已经阐述了诸多有关於武的jg神，但是那样的风景在我的眼里其实有些触不可及，甚至没办法彻底x1收或认同。大哥你可以告诉我最直白的答案吗？武的本质究竟是什麽？
也许我可以从那里开始寻找自己的答案！」
刀客点头，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就是武力，是个人身手上的武力，也是jg神上的武力。」
李璟奕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刀客眼神撇向外头的深夜，接着说道：「差不多了，你该休息了，明早还得带路呢。」
李璟奕苦笑一声，拿起准备好的衣物，渡着缓慢的步伐走进了浴室，快速的将身t清洗乾净，吹完头发之後，给刀客预留一间空房，自己则回到房间，沉沉的躺下。
虽然身t感到疲惫，但脑中翻腾的思绪却怎麽样也压不下去，整个人翻来覆去看见的都是今天所经历的场景。
自己的路在哪？
这充满变数的未来，自己撑的住吗？
这个世界，也太他喵的疯狂了吧！
这时客厅中忽然传来的一声刀响，那是指甲撞击在刀面上所发出的声音。
咚──！
刀锋晃动所产生的颤音都清晰可闻。
李璟奕脑中的残响瞬间被击溃，闭上眼睛只能感觉到刀锋在撩拨着空气的颤音，这种奇异的晃动感让他的思绪完全无法抵抗，仅剩的意志正不断远去。
整个人没入了温床之中，神情变得平和不再焦躁。
刀客保持着刚才轻弹刀身的动作，他盘腿坐在地面，刀尖朝左平在放双腿之上，双眼闭上，久久没有动作，如同一座石像一般静坐了一个钟头。
此时房间内的李璟奕已经进入了非常熟睡的阶段。
刀客猛然睁开双眼，无形的波动让衣衫微微摆荡，他站起身t，双手握住刀柄，异常缓慢地往前挥出一刀，这一刀用时五秒锺才完成，但是过程非常的顺畅，没有多余的加速或过慢。
紧接着，踏出一步，横向再挥，这一次用时更久，落在了十秒左右。
这次的刀招和一开始苏醒的状态又有所不同，前者是犹如幻影般0不着轨迹，而後者的刀招则慢而jg准，平和而优雅，更像是一种展现刀术之美的表演型态。
随後刀客又挥出了法的直直撞去，将年轻警卫撞倒在地面之上，而自己也摔了一个狗吃屎。
两人还在头昏脑胀之际，李璟奕勉强翻身滚动一下，压在了年轻警卫身上，从他的腰间拔出了配枪，枪口就这麽对准了警卫，神se狰狞的说：「靠！我真的不想这麽做啊！但是我已经决定要上这艘贼船了，总是得考虑自己的前途。
一直来回迟疑实在太难看了，我可不想到最後甚麽也得不到。只能先下手为强，来证明我的决心！」
年轻警卫根本不知道李景再说什麽，而是下意识的将头部一闪，左手伸手抓向枪管。
李璟奕立刻站起身子，迅速的往後退了一步。
喀！
手枪上膛。
年轻警卫马上举起双手，眼神有些不安。
李璟奕头也没回，咬着牙根说道：「老子当兵的时候练枪，警察训练的时候也练枪，来机构的职前训练也练枪，不敢说有多准，但是把你手脚打断就跟吃饭一样简单。」
刀客打趣的说道：「看不出来你有当土匪的潜质。」
李璟奕苦着一张脸说道：「大哥你还是想想怎麽处理吧……这可不是拍电影，又不能直接打晕他，我怕力道没控制好直接就打si了。」
刀客摇摇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不必了，人都到齐了，昨夜一整晚的时间，早就准备齐全了，他们也不是笨蛋。」
李璟奕抬眼望去，大楼的门口缓缓大开，一男一nv从里面走了出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刀客的方向。
他只来的及撇一眼，马上命令年轻警卫蹲下抱头，然後走上前一把夺过他腰间的枪套，别在了自己身上。
这一举动让他莫名有了一点底气，再次抬眼望去，只觉得迎面走来的nv人似乎有些熟悉，她的黑se长发飘荡，面容jg致冷酷，身材纤瘦。
而在刀客眼里看见的世界可不这麽简单，远处的三座大楼窗口，数名潜伏者已经架好脚架，身t依靠着，眼睛sisi的黏在瞄准镜上头。
马路上路过的行人，走过的姿势平稳，跨步的间距都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蛋糕店里面挑选商品的客人，不断的将眼神投视到这个不起眼的地方。
nv人继续往前走，直到距离刀客十步左右的距离，停下脚步。
李璟奕忆起了那段画面，但是他仍不太确定的低语道：「山葵…？」
这个nv人可以说她昨天才刚见过而已，在梦魇的梦境中，他曾化身为那个击碎黑影的nv人，不过是寸难移，意如风狂龙躁，心不平，持刀意直穿眼前路。
铮！
眼前赫然出现了一条乾净的道路，直达那座诺大的别墅。
所有挡路的芒草都被一刀两断，直接了当。
「……这就太离谱了，剑气纵横啊…不对，这是刀气纵横，这他妈…还是练武吗，我看是仙人在世吧。」
李璟奕整个傻住了，他知道刀客的t魄非常强壮，宛如人形暴龙，但无非就是刀劈子弹，脚踹轿车等等c作，很符合他对武侠高手的理解。
武侠里面的大内高手大概也是这种程度。
但是这刀气是怎麽回事？
前方的路至少平了五十公尺。
刀客神se淡然，似乎对於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理所应当，他将刀cha回刀鞘後，伸展一下筋骨，也没回头看李璟奕有没有跟上，独自一人继续向前走。
李璟奕连忙跟上，刀客这一举动让他感到头皮发麻，虽然他很赞叹刀客的力量，但他可以肯定，那躲在暗处的东西绝对已经盯他们了。
除非那怪物又聋又瞎。
虽然已经清开了一条路，但李璟奕的两侧仍被高耸的芒草所包围，他警惕地看着周围的芒草。深怕有东西忽然从里头扑来。
不过几十公尺的距离对两人来说，只是几个呼x1的距离，路平坦了，李璟奕的腿自然也麻利起来。
刀客走到了别墅楼下，手掌拉向了门把，没有意外的打不开，摇晃了两下都纹丝不动。
李璟奕连忙说道：「那里不通，以前试过了，侧边的窗户没锁，可以从那边进去。」
刀客回头望了一眼，随後转过脑袋，一脚直接蹬在把手上面，原本完好的大门瞬间支离破碎，烟尘与碎片在半空中飞舞，露出了房屋里面景象。
李璟奕只觉得脑袋上出现了三条黑线，不愧是大哥，这叫一个直来直往啊。
刀客踏入其中，李璟奕先是背靠别墅，眼神快速地向外面扫视一圈，然後身手矫健的窜了进去。
这栋别墅一共有二楼，建筑外观方方正正，而二楼只占了一楼的三分之二，其余的空间都被广大的yan台所占据，不同於一般居家的房屋，这里省略掉了很多不必要空间。
寝室、厨房、厕所，各一间，剩下一片巨大的空间，推满了各式各样的设施，有运动器材、茶几、箭靶、储酒柜、沙袋。
几乎所有娱乐相关的物件都摆放在同一个地方，不拘一格彷佛就是这座建筑的主题。
可见此地的主人应该相当的奔放。
不过现在看来，全都灰蒙蒙一片，布满了灰尘，墙壁上躲着零星的壁虎，而那些柜子都变成了昆虫躲避的地点，还能看见储酒柜的隙缝中有蚂蚁在其中卖力的穿行。
但因为是渡假别墅的缘故，采光做的相当不错，落地窗在建筑的占b相当高，光线从外面透进来照的通明，视野非常明朗。
检查完整座别墅只用了十分钟，就已经走遍了每一个角落，因为这里也没几间的空间，仔细望去，就已经看见了百分之五十的空间。
这里对於渡假来说心旷神怡，只是对於重视ygsi权的人来说，这就不是什麽令人舒服的地方了。
「跟我以前来的时候差不多。」李璟奕说道。
刀客点头说道：「这里整理过後会是个好地方，相当不错。」
李璟奕眉毛一挑，「呃…大哥你的意思是…」
刀客露出白齿说道：「若是无主，自然得占山为王。」
李璟奕咳嗽两声，「咳…如果大哥没有在这里逗留，我可不敢独自一人留在这里，这山怕是得大哥自己去占了。」
刀客摇头道：「我这个人讲究公平，既然是你发现的，那就必然有你的一份。」
李璟奕立刻挥手道：「不不不！我很慷慨，就是全部赠予大哥也不会眨一下眼的。」
刀客摆手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过身朝着门口外走去，除了这栋别墅之外，其实并没有太多需要探查的空间，只剩下一处看上去是仓库的地方，其他两处则为花园与凉亭，都是开放式的空间，一览无遗，并不需要探查。
李璟奕忽然开口说道：「如果没有退路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其实机构不可能就这样放我们走的，我们都明白的，但我还是想知道大哥是怎麽想的。
只要我们一天不被收容，就是极为不稳定的因素，现在的平静只是暂时的，他们肯定还会找上门的……甚至可能动用全力抹杀我们。
至少我还没见过哪个警察，会放任他们眼中的通缉犯到处乱跑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刀客朝着仓库的方向走去，想也没想的说道：「跟上。」
李璟奕摇摇头，跟着走向了仓库，虽然他早已彻底决定要跟着刀客在一条路上走到黑，可他却连半点刀客的底都没有0清，也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还错……
只能希望刀客b他想像中的更扛吧…
碰！
仓库的铁卷门被暴力向上推开，扭曲变形的挂在了头顶。
「嗯，这里也没有你说的怪物。」刀客淡淡说道，「既然这里啥也没有，那就该履行我们最一开始的承诺了。」
「嗯？承诺？」李璟奕为了这里花了太多时间，却是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转瞬之间，刀出鞘。
金hse的芒草在风中飘荡，犹如天空下起了绵绵金雨，有种特殊的田园美感。
茂密的草林又被清出了一块，不过这一次直达湖边，没有了任何的阻碍，李璟奕一眼就看见了湖边那座爬满青苔的凉亭，陈旧且腐朽。
欸？
忽然间，李璟奕感觉到自己好像飞起来了，而且离那座凉亭近了不少。
刀客豪爽地笑了一声，手中刀锋如影随形，在他还没落地之前就劈向了他的脑袋。
「靠。」李璟奕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刀客给扔出去的，但是他竟然也能瞬息之间出现在自己身旁，这是甚麽可怕的速度。
有人可以跟自己投掷出去的东西并肩而行……？
李璟奕好不容易扭头避开，便双脚落地一踏，朝边上的空间又腾挪了一公尺左右，翻滚一圈之後，枪枝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上，但是定睛一看，却没看见刀客的身影。
「永远不要丧失敌人的踪影。」刀客粗旷的声音在身後传出，他抓住了李璟奕的後k头，再次将其抛飞出去。
李璟奕只感到天旋地转，在半空之中隐隐看见了刀客的身影，手指毫不犹豫地扣动板机，一颗金属光泽的弹头飞s而出，打响了他内心中的那朵绽放的武道。
可惜他只能算是枪法熟练，还不能算是高手，更何况是打中刀客这样的人。
刀客身躯微微侧开，身躯压低，脚跨弓部，猛踩地面，整个人踩着草皮滑行而来，腰身肌r0u绷紧，右拳直接撞击在李璟奕的腹部。
这次的攻击b李璟奕在家中的力道更凶狠，差点将他的胆汁给打吐出来。
望着接连而来的拳头，李璟奕架起双肘抵挡，一连挡了数拳之後发现不是办法，两人的差距大太，这样只会被活活打si而已。
李璟奕在落地之後，没有闪躲，而是直接正蹬在刀客的身躯上，人择後着後方仰去，失去了重心，但是他手中的枪口已经冒出了金属光泽。
砰！
刀客眼神一亮，手指拉出了李璟奕的小腿不让他继续往後飞去，脑袋再次一偏闪过子弹，手臂朝後方发力，他李璟奕拖拽回来，「哈哈，有进步一点。」
李璟奕正准备抵抗，但是刀客拳峰的指结已经印在了他的瞳孔之上。
妈的！
t内一gu蠢蠢yu动的意志在全身上下爆发，他手上的手枪被他转了半圈，平平的被拉回到脸上，拦截在攻击之前，和刀客的拳头来了一个碰撞。
与此同时，他的双腿也没有闲着，直接盘住了刀客的手臂。
但是刀客的拳头实在非常可怕，还没等他做出下一个动作，直接连同手枪直接砸击在他的脸上。
只见李璟奕惨嚎一声，飞了出去，倒在草皮上，手掌不停地搓r0u着自己的脸颊。
刀客说道：「每经过一次战斗，你的临战反应就会被淬链的更加纯粹，刚刚就做得很好，要是一般人早被把自己的拳骨给捶碎了，这枪是真材实料的。
你的行动、感官、反s神经，都会快速的成长，成为专属於你的武。
所以千万不能停下，敌人是不会因为你受伤而放过你的，让我们再来一次吧……这不就是你最初来到这里的提议吗？」
「大哥等等！」李璟奕大吼道。
但是刀客的身影已经冲出。
两人的身影时而贴近、碰撞，时而缠绵、抛飞，从太yan在正头顶，一路疯狂扭打，看着太yan逐渐西落，李璟奕的身影显得更加凄凉。
待太yan完全下山之後，李璟奕整个人鼻青脸肿的躺在地面，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嫌费力。
「大哥……我不行了。」李璟奕虚弱地说道。
「哈哈哈。」刀客大笑道：「放心吧，明天你又行了。」
李璟奕艰难的爬起身子，坐在了湖边，内心在默默地流泪，不知道自己是造了甚麽孽，才会摊上这麽一尊大佛。
啵啵……
後方的湖水突然悄悄地涌动起来。
在太yan下山的情况之下，在山中其实跟盲人没什麽两样，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深厚的湖水正在冒出一点点的气泡。
只有刀客咧嘴一笑，安静地望着湖面。
碰的一声，像是一颗炸弹在水中爆开，一到两米五左右的黑影，从水中冲出，他露出h铜se的竖瞳，巨大的身躯将李璟奕垄罩住，彷佛史前生物一样，相当的有压迫感。
李璟奕吓了一跳往後一看，差点惊了一个魂飞魄散。
一只怪物正冷冷地看着他，身躯非常壮实，全身被深绿的鳞甲覆盖，手指粗壮，长着长达五厘米的黑se利爪，人形没错，但更像传说中的蜥蜴人。
「哇啊！！出现了……怪物啊！大哥救我！！」
刀客并没有动作，只是安静地打量自己身後那只蜥蜴人。
虽然李璟奕想立刻爬起身逃走，但是手脚的力量已经濒临极限，他在内心将刀客臭骂了一顿，一咬牙使出了连续版的懒驴打滚，一路从湖边滚到了刀客的身边。
求生意志非常强烈。
「既然来了，那就上岸坐吧，如果你听得懂我的话。」刀客开口说道。
蜥蜴人没有答话，而是从湖里爬出，大片大片的湖水喷溅上岸，直到完全露出躯t之後，李璟奕才发现蜥蜴人有着接近三米的高度，非常的骇人。
蜥蜴人开口，用着生涩的口音说道：「你们闯入了我的家园，破坏这里的景物，请你们离开。」
「哇靠，这…这怪物竟然会讲话，原来是可以g0u通的吗……」此刻李璟奕的内心惊叹道，当然只是惊叹他并不敢直接说出来。
「家园？」刀客挑挑眉毛，又问道：「那倒是我们唐突了，我在这里向你致歉。」
蜥蜴人并没有为难，只是低声说道：「那……你们可以走了。」
刀客爽朗地说道：「我们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不请我们喝一杯吗？这麽快就要赶走我们。」
蜥蜴人h铜se的竖瞳没有波动的盯着，就像是要看穿眼前之人的心思那般，几秒钟後他缓缓地回答道：「随你们，尽兴了就离开，不要再破坏这里的东西。」
还没等刀客回答，蜥蜴人就转身准备没入水中，宛如一只小型的哥斯拉，只露出背上微微的尖刺。
李璟奕脑筋一转，连忙大喊道：「等等，我们可以免费帮你把房子打扫乾净，并且把门修好，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
蜥蜴人在水中挺起上半身，「你们…做到再说……」
咚…
他脑袋一低，消失在了水面上。
李璟奕看了刀客一眼说道：「看来是没有危险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大哥，看来别墅我们是扫定了，没办法，今天太晚了，根本看不到路，真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来历。」
刀客淡淡地说道：「我们？你想多了，打扫是你的事情，我只负责教你练武。」
李璟奕先是呆愣一下，随後谄媚的笑道：「大哥，总是得帮我一点点忙，这麽大我岂不是要累si……再说那个铁卷门，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修好。」
「办不到再找我。」刀客站起身来，朝着外头走去，身影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
「大哥你要去哪？」李璟奕顾不得太多，勉强爬起身躯脚步踉跄的追去，深怕自己被丢在这个深山里面，天晓得会不会刀客一走蜥蜴人就马上浮出水面，「等等我啊，大哥。」
「问题解决，自然是回去歇息。」
黑暗中传来这麽一段话。
「我扫就我扫，不要这样啊大哥，等我一下啦！」李璟奕身後方大吼道，急忙忙得跟了上去。
刀客曾说过，刀才是他毕生的追求，其余的人事物都是第二顺位，对於蜥蜴人，或者是机构，他压根一点都不在乎。
能引起他注意的，就如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妖人，具有能成为他磨刀器具的潜质。
既然事情解决了，若非有人提起，否则已经没有被他思考的价值，因为那对他而言只是累赘。
所以他转身离去，没有半分犹豫。
刀中见真我，俗事皆斩去。
李璟奕追了约莫数百公尺後，早已远远离开了别墅的范围，闯进了漆黑的森林之中，这时他才发现不太对劲，因为刀客已经完全不见踪影，而自己好像被遗留在这个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林中。
「天呐……」
李璟奕有些绝望的念道，他听着森林中传来的虫鸣声内心非常的焦躁不安，头顶被树林给阻挡，想要借助一点月光都显得非常困难，不知道往前踏出一步会不会直接坠入悬崖。
也许在脚底的枯叶中隐藏着毒蛇，还是某个山壁中隐藏着一个熊洞……
完蛋了我…
虽然感到寸步难行，但是这样就刀客故意留给他的试炼一般，他也只能想办法自行下山，除非他想回去别墅和蜥蜴人大被同眠。
李璟奕只能张开双手，将其当成了自身感官的主力来源，每挪一步都会在地面踩上半天，在黑暗的世界里，眼睛已经成为不被需要的装饰品。
忽然他指尖感到一痛，那是被树枝戳伤的感觉，李璟奕只能t1ant1an嘴唇，将手指收回搓r0u一下缓解疼痛，然後再一次伸出。
他脚步轻轻地踏在地面，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底下的碎掉的枯叶和土壤紧紧地贴合再一起。
在这种高度集中jg神的状态下，他朝着记忆中的路线走了半个钟头左右，大腿已经在微微地颤抖着，本来力气就剩下不多的他，还要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肌r0u，jg准的踏出每一个步伐。
这样的步伐，又走了足足数百步，就连张开的双手也抖到了不行。
要不是周围的虫鸣声，李璟奕觉得自己彷佛行走在一片虚无之中，心跳声、喘息声，吞咽口水都被放大了无数倍，注意力已经无法分心其他，只能全心全意地专注在控制身t上面。
一个钟头之後，李璟奕真的感到有些绝望，中途他尝试过大叫刀客的名字，但没有得来任何的反应，即使他大声求饶也收不到刀客的反馈。
唯一的反馈，是来自森林中的原始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