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终于想起被冷落的可怜小狗/小公子轻易就被扒开衣裳亲软了腰
丞相反了。
沈天瑜一目十行看完太傅递上的密探来报,黑着脸狠狠将折子摔在地上。
「让兵部尚书,镇国将军,骠骑将军,恭亲王立即入宫。」
说着便阔坐下来,精致的面容覆满阴郁冰冷,恨不能将那乱臣贼子抽骨扒皮。
「陛下不必过于忧虑,我国与西域之战不过才十余年,那一战几乎杀尽他们的青壮年,这些年不足以他们养精蓄锐,以我国兵力不足为惧,想来不过是近年草原收成欠缺,逼得他们不得不南下,丞相不过是从中作梗。」
文澄景立在一旁,清冷的嗓音难得以柔软的姿态出现安抚帝王。
而沈天瑜淡淡睨他一眼,「朕知道。」
他被她的目光刺得心脏一紧,抿着唇不再多话。
沈天瑜看着他那莫名的可怜劲儿,头更疼了,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耐着性子道:「根本不在与能不能赢,朕恨的是她为一己私欲而置国民于不顾。」
「每次打仗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又会有多少要在街上和狗抢食的孩童……」
帝君的语气逐渐变得充满狠意甚至咬牙切齿,太傅没曾想这会激起她那些痛苦的回忆,一时脸色煞白手足无措。
「阿瑜……」
沈天瑜意识到自己失态,捂了捂脸压下情绪,「无事,无事。」
文澄景立在原地,拳头紧了又紧,最终到底没忍住上前握住她攥得惨白的手。
沈天瑜蹙起眉,原想甩开,却被他凉得发冰的温度惊了一下,她反手握住他,目光诡异地抬眼:「你怎的这般凉?」
「我、我……」太傅吓了一跳,连忙想抽回手,沈天瑜没想让他逃,可这时外头已喊起通报,只好暂且放过他。
文澄景就跟被烫到似的,连忙退回御案前,连帝君的眼睛都不再对上。
商讨的结果自然是出征。
先皇把整个国家机关折腾得乱七八糟,唯独把兵权死死握在手里,传到沈天瑜手里再被文澄景继续收缴,形成几乎皇权独大的局面。
这也是沈天瑜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验到兵权在手这四个字的分量有多重。
就等于是她一句要征讨西域,绞杀丞相,满朝上下也无法有一句反对,此时除了潜逃的丞相,掌权的文武大夫此时都站在她面前,她们会忠诚履行她每一道指令。
「即日整兵,一月后出发,朕要看到丞相跟可汗的脑袋。」
「谨遵君命。」
比起即位以来第一次打仗的帝君,几位老臣的经验显然更丰富,沈天瑜不欲留她们在宫里浪费时间,让人有想法直接呈折子或再入宫,便挥袖让人退了。
几位大臣陆续退出,沈天瑜却没放过那个最想走的人。
「太傅留下。」
她指尖敲着御案,语气颇不耐烦,颇有对方敢忤逆一句就要发火的意味在里头。
兵部尚书和骠骑将军目不斜视,加快脚步飞一样走了,只有恭亲王没忍住回头看了眼这奇怪的两人,才摇着头一脸无奈地跟着离开,出去前还不忘贴心地让宫人赶紧屏退带上门。
空气静了。
沈天瑜目光冰冷地盯着男人修长清瘦的侧影,语气加重:「过来。」
他不动。
皇帝脸色更沉,已有风雨欲来之势,「别让朕说第三遍,过来。」
皇命不可违。文澄景在心中这般告诉自己,一声不吭地慢慢挪到她身边。
沈天瑜没那么多耐心,直接一把将人拽下来,男人猝不及防,一下就跌进了女人怀里。
他清瘦得过分,她一手耕耘的奶子和屁股都瘪了,柔软的臀连着衣裳才够上一捧,其他地方更是骨头咯得她生疼。
帝君自打破身以来,什么时候抱过这种没二两肉的身子,她都气笑了,简直想把这男人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叫她听不懂看不懂,还要擅自侵蚀她辛苦耕耘的成果,简直大逆不道。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再跟我搞这套莫名其妙的苦情戏,我真把你腿打断关起来。」
他若是有骨气,真断也就断了,这样一天到晚摆出一副委屈模样,又动不动对她动手动脚,罢了她上来又要推三阻四,沈天瑜已经厌倦看他唱这处叫人恼火的戏了,皇帝的耐心向来是极少极有限的。
肩宽腿长的男人叫她抱在怀里竟没有半点勉强,别说挣扎,他连动弹都不得。
他脸色惨白,可奈何着实生得一副好皮囊,即便是这死人般的气色也照样美丽,甚至还衬得他的眼眸青丝更黑更亮。
这张脸沈天瑜着实喜欢,他一垂眼一抿唇她就又心软了,这到底是她心爱的老师,是她第一个男人,她哪里会真的厌他烦他?
她捏着他下巴吻他,这回他不躲了,颤着长睫堪称温顺地窝在女人怀里,冰冷的身躯几乎要被女人滚烫的热度烤化。
沈天瑜一下下地吮他柔软冰凉的唇瓣,直到两片苍白的软肉浮现本该有的颜色。
太傅身子愈发软了。
他本就不是禁得住情欲的男人。
他微睁着眼,顺从着女人的动作,她叫他伸舌头他就伸,叫他吮她他就吮,从所未有的听话。
皇帝熟练地解开他的衣带,手准确地钻进他裤头,他兴奋湿热的地方无处可躲,直接叫帝君抓了一手。
「老师当真想我。」
她笑着,两根手指轻易埋进他穴里,那熟软的肉洞黏糊得不像话,女人的手指一钻进来就死死吮住,哪里像这张清冷禁欲的脸该有的模样。
「我自是想你的……我怎么可能不想你……」
他哑声喃喃着,眸底波光潋滟,根本不会有女人能抵抗得住他这副情态,即便是沈天瑜也忍不住喉头翻滚,又偏头用力去啃咬他。
皇帝没有给他任何犹豫逃跑的机会,既然他的身体早已做好准备,她也就不客气地把人推倒在御案上,等拉开腿将整根都塞进去后,再掐着腰抱起来坐着将人捧着操。
太傅的肉逼就是她的鸡巴套子,他连胞宫都是她的形状,注定是要当她夫郎的人,就算他的嘴比牛还倔,也不可能改变自己已经彻底是皇帝的男人这个事实。
这么松软黏滑的逼,就算她让他去找别的女人,他也没法解释自己这浪荡的身子经历过什么。
正经男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摸就出水、一日就通底的淫穴?
「呜……啊、啊额……陛、陛下……呜咕……」
他许久没被她弄过了,身子想她想得发疯,几乎是她刚日第一下就泄了,勉强还有点肉的屁股在她胯间抖个不停,丰沛的淫水瞬间打湿长袍。
清冷绝艳的美人被操开最敏感柔软的胞宫,在女人怀里上翻着那双平日沉静明亮的眼,她的唇凑上来就下意识地伸出舌头叫她戏弄,哪有一点不想挨日的样子。
他分明想女人想的要命,一身淫肉馋得流水发颤,私底下也不知偷偷吃过多少假阳,可那冰冷的玩意儿岂能比得上真家伙半分?
说到底,但凡成了皇帝的男人,怎么可能还看得上这些玩意儿。
「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嗯?」
女人的声音就像下了蛊,在他耳边低语时蛊虫就往耳朵里钻,叫他晕头转向,同时她下身也不含糊,深深埋在他肉穴中,故意用坚硬的龟头摩擦他最敏感的软肉。
「呜啊、嗬……呜嗯……那里、那里不要呜……阿瑜、呜、你日日胞宫……」
他忍不住哭了,张着嘴像猫儿似的咬着女人的肩,试图用难得的撒娇糊弄过去。
可沈天瑜从来都是吃他这套却不遂他意,她眯眼受了他讨好的吻,却毫不留情地道:「你再不说,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同你多说一句话。」
这样的惩罚比真打断他的腿将他关在宫里做禁脔不知狠毒了多少,哪有男人能受得了这个。
光是这段日子她对他不冷不淡,文澄景都感觉自己要窒息心痛而死了,若是沈天瑜真一点不理他,他都不能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呜……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怕我赢不过丞相……我不想死……我害怕、呜……」
「死?什么意思?说清楚。」
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帝君的眼神立刻变了,抓着男人的手臂厉声问。
可他哭得太厉害,就像积攒许久的洪水冲垮堤坝,配合他现在苍白纤弱的状态,沈天瑜真怕他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皇帝什么时候见过自家运筹帷幄的老师哭的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时间心疼又无措,逼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吞回去,唯有先轻轻拍背安抚。
许久他的抽泣终于小了些,沈天瑜连忙拿过热茶喂他。
「当年我之所以能成为陛下的太子太傅,是因为我同意服下增淫止育的药,这个药能催淫男人的身子,但后果是几乎无法怀孕,而且……没有解药就活不过三十岁。」
太傅垂着湿润的长睫,终于在帝君柔情蜜意的吻中,哑着嗓子交代了事实。
太傅垂着湿润的长睫,终于在帝君柔情蜜意的吻中,哑着嗓子交代了事实。
「那时的我满心都是仇恨,想着三十岁之前怎么都能报仇雪恨,只要能杀了那女人,死了又何妨?却根本没想过……我会爱陛下至此……」
沈天瑜无言地看着他,默默替他拭泪。
实则言及此处,已不必再多言,这手段粗暴简单,是她那位母皇的作风。
想要通过太子太傅来控制她,要让她沉溺于与老师的情爱,着迷于他的肉体,却又不能让他有攀龙附凤、怀上子嗣的可能,对一个无父无母孑然一身的男人来说,没有比直接下药更方便的手段了。
「解药在丞相手上么。」她低声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男人贪恋地将脸贴在她手心,轻轻点点头。
「那就捉活的。」她喃喃似的说着,「朕不会让你死的,也不允许你死。」
接着她又歪了歪头,手掌放到他小腹上轻轻按了按。
「怪不得射这么多都怀不上……」
男人浑身一震,用力握住她的手。
「我……就算拿到解药活下来……或许也不能生育……」
他嗓子哑得不像话,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对不起……阿瑜……对不起……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有过会生儿育女的念头……」
他哪能有,他不敢有。
从母亲蒙冤下狱满门被灭那一刻起,他的心就装满仇恨,从没想过他的学生,他的复仇的跳板,会变成他的劫数。
「老师,可还记得你到承福宫来接我,告诉我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我的老师时跟我说过什么?」
沈天瑜没有回应他的哭泣,反倒冷不丁地捧着他的脸发问。
文澄景任由她的手指在眼睫拂拭,哑声道:「此生吾将与殿下共进退,共荣辱,不论生死疲劳,皆伴君侧……」
帝君清冷的眉眼骤地柔软下来,她轻轻与他前额相抵,彼此近得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嗯,这就够了,你在,就已经够了。」
那些相互扶持不离不弃的过去,抵得过一切艰难险阻。
只要他活着,在她身边,在她目所能及的地方,沈天瑜就不在乎那么多。
这平静而有力的话语瞬间记击穿了太傅坚硬而碎裂的心,本就无法隐忍的泪水再次决堤。
「呜……你、呜、休故意说这种话惹我……」
沈天瑜什么时候见过自家老师这副模样,哭得乱七八糟的,又可怜又好笑。
「好难伺候,我分明是在哄你。」
她抱着人站起来,在男人体内好不容易安分一会儿的粗大肉茎再次苏醒。
得到了问题的答案,沈天瑜自然没有再磨他的理由,磨他也等于是磨她自己,她刚站起来,就按捺不住地握着他的腰狠狠往下摁,让他寂寞多时的胞宫大口吃上滚烫坚硬的阳物。
「呜哦!!!」
心动何以逃得开情动,自我折磨了这么长时间,突然将话说开还得了女人的承诺,文澄景整个人都酥了。
他的身子比他的头脑更迅速地做出反应,热情似火地裹住龟头用力吮吸,整个穴都发情得厉害,简直恨不得就这么将她的巨根就这么吞断在里头才好。
「呜、阿瑜……轻、轻些对我……」
文澄景面对她的气势着实有些怕。
他的帝君早就不是他记忆里的青涩少女,她已经有了那么多男人,磨练了不知多少他不知道的技巧,而他只有她一个女人,他的身子全是她的印记,记着的也都是她的形状,每每被她开拓、玩弄,那些新手段就会在他身子里打下新的痕迹。
他对这样的感觉又爱又怕,爽快是真的爽快,每每要被捅穿似的时候也是真的害怕。
沈天瑜听着他示弱的求饶,心底受用,腰下却丝毫不收敛,反倒有愈来愈烈的干劲。
这厮折磨了她这么久,她这会儿在床上折腾回来自然理所应当,她是他的女人,即便没有拜过天地,她也是他的妻主。
既然如此,妻主教训不听话的夫郎,折腾一下他的胞宫,叫他爽得发颤求饶便更是应当。
男人不操乖了就会造反,文澄景自己就身体力行地给皇帝上了一课,不愧是太傅。
因此一路到内室床边,太傅几乎是被抛着走的,他是个文人,只会两手护身的三角猫功夫,根本不能理解她是如何能做到这般轻松地将他抛起又接住、还每一下都准确地控制在不让臀脱离阳物的。
每每他感到似乎要被丢出去,龟头已经卡到穴口,他怕得腰都在抖,拼命夹紧,下一刻她便立即压着他的腰将他摁回去,教他从头到尾、实实在在地将整根阳物一吞到底。
坚硬的肉冠从穴口一贯而入,直到将胞宫撑满顶起、狠狠翻搅一番,再退出去,周而复始。
即便是在帝君床上身经百战的太傅也难以承受这种程度的刺激,他被药物浸透的一身媚骨本来就没骨气,叫帝君随便弄弄就软得腰都直不起来。
「呜……不……呜啊!阿瑜、阿瑜、呜!!陛下、饶了我……呜……会死的……这样日会死的呜……」
他眼泪口水都下来了,将清冷端庄的俊脸弄得一塌糊涂,任谁看都不敢相信这是那位运筹帷幄、清冷如莲的太傅大人。
这个在外精明沉稳、城府极深的男人到了自家女人怀里,也就跟寻常男人没什么区别,两腿一张叫妻主一弄,就哭着抽着找不着北了,只能软着身子嗓子一味求饶,却还得不来女人的怜惜。
沈天瑜倒是想对他温柔些,可她是皇帝,又不是神仙,插进这么一个滚烫湿软还黏人的肉洞,她能忍着不将人操烂就已经是极强的体现了。
别看他这被日得肉洞外翻、淫水横流、臀被撞得啪啪作响的模样可怜,到了其他女人床上,他这惯会吞人阳物的骚穴指不定会被玩成什么样。
唯一的温柔,就是沈天瑜将他剥了精光后轻柔地将人放到床上,然后继续拉开腿尽情打桩。
「呜……嗬……呜啊……烂了、操烂了呜……」
他叫得可怜,可惜嗓子酥哑甜蜜,一股子被女人日得爽快的软腻,任谁听了都只觉得是这男人暗戳戳的炫耀。
只有有能力的女人才能让夫郎在床上爽得喘不过气,寻常男人压根儿没这福气,这自然也是让太傅对帝君又爱又恨的一点,有时候给得太多也是幸福的烦恼。
「老师,你这样可不行,怎么能这么容易满足呢?」
她轻笑着,用力日着人的胞宫,还咬着人耳朵故意说着调笑的话。
文澄景脸烫得要命,他知道她在调戏他,他想瞪她,可眼前一片蒙蒙的水雾,叫她日得都看不清了,而且一张嘴就是喘息呻吟,根本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
「呜、你、呜啊!休说……呜!!」
他不让说,她就偏要说。
学生总是能从戏弄老师的游戏中获得乐趣的。
她边吻着他,吮他湿软的舌,将清冷漂亮的老师逗得气喘不已,边说着叫男人家羞赧的荤话。
「还记得那时候老师骑在我身上,老师的穴太软太热,烫得我根本忍不住射在老师体内,老师那时候说我什么来着?」
「呜!不、不要呜……我、我不记得了……呜啊!」
胞宫又是被狠狠一顶,雪白柔软的小腹瞬间鼓起怵人的鼓包,龟头将已经操软熟透的宫腔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碾压蹂躏,让这娇嫩的器官无限逼近她的形状,最终成为她专属的鸡巴套子。
「不记得?老师也太粗心了,怎么能不记得呢?为了老师这句话,朕这么多年都在刻苦努力,就都是为了一定要让老师心、满、意、足。」
「呜啊!啊!呜!呜啊!」
最后几个字每蹦出一个,她就重重往胞宫顶一下,直将她端庄的老师日得眼白翻起、吐舌喘息,下边的水更是漏如决堤,身下的垫子显眼地湿了一大片。
「怎么样老师?可曾想起来了?」
她爱极了看他这副丢盔弃甲、在她身下露出毫无隐藏的真实姿态的模样,只有这才是真正的文澄景,那副高高在上无情无欲的样子,皇帝不爱看。
「呜、想、想起来了呜……轻点呜啊……会坏的、呜、胞宫真的会坏的……」
他怎么会忘,他怎么可能忘,他靠着与她的回忆取暖,靠着与她的点滴作为停留世间的动力,他恨不得将那些属于他们两个的时间吐出来反复咀嚼,他记得她每一个模样,他不可能忘记与她有关的一切。
他就是那么喜欢她,不管是从前之后,文澄景都深知自己有多爱这个女人,他心甘情愿在她身下,为她张开双腿、假若有可能,再许她儿女绕膝……
热泪落下,他回头黏糊地贴上她的唇。
「阿瑜……妻主……射给我吧……灌满我……」
她嘴角微扬,含住他的舌,高高抬起他一条腿,将雪白柔软的皮肉握出红痕,胯下深深一顶,拉着他的手按在小腹的鼓起上,在男人沙哑的尖叫声中,用浓稠滚烫的精水将他彻底灌满。
「呜……呜……阿瑜……」
她偏头吻了吻他湿润的眼睫,「睡吧,别怕,有我在。」
丞相叛逃西域这事儿,朝野内外,京城上下都闹翻了。
唯有皇帝淡定自若,比起丞相叛国,她反倒将更多心思用在清理影阁上。
“攘外必先安内,内贼不除何能安心杀外寇?如果说我的心腹没有叛变,那问题只能出在影卫里。”
沈天瑜嗦一口杏花酪,再翻一页奏折,看到满卷文绉绉的斥问,反手就扔到一边打开下一卷。
文澄景抬手给她擦擦嘴角,无奈地看着她:“我明白,可你在朝堂上好歹也做做样子,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些糟老婆子说话有多难听。”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朕长这么大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让她们说呗,正好趁这趟把爱搅混水的那几个老妖婆统统抓起来,等抓到人就把她们吊在午门天天掌嘴。”
“瞎说什么呢。”
文澄景又好笑又好气,为君之道的那些话到嘴边溜了一圈又吞了回去。
也罢,这人走的从来也不是什么明君路子,这样反倒更好,有时候顶着昏君的名头反倒更容易施展拳脚。
“总之你别管她们,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女人而已,没事儿就爱叭叭,影阁那边这两天就该有结果了,到时再谈下一步也不迟。”
皇帝的人生箴言——爱听的就听听,不想听的就左耳进右耳出。
大多数人的话都是毫无用处的废话,尤其是在这宫里,全是鬼话,啥话她都听一耳朵,那她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文澄景见她心里有数,就不再劝了,他知道这人为什么这么有底气,也没什么需要他操心的。
他一手带大的徒弟已经在模糊世人的吊儿郎当和慵懒散漫中悄无声息地长成了一匹猛虎,他只要一心一意辅助好她就是。
再者……
他微微垂眼,不动声色地抚了抚小腹。
这个女人不仅仅是他的君,他的主,也是他的妻,如今话说开了,他也有自己心底在乎的事了,像她说的,他得养着自己些,若不然到了关键时候哪儿派的上用场?
“好了,你自个儿想好就好,我一会儿还有事,就不陪你了,有结果了告诉我一声,杏花酪不要吃太多,容易泄肚。”
他说着,替她理了理衣襟,语重心长地叮嘱。
沈天瑜十分敷衍地嗯嗯一声,把男人搂过来吻了吻,又拍拍他细软的腰。
这人最近让她一顿强补,已经恢复到了往日的情态,腰和屁股的手感也回来了,皇帝表示很满意。
“知道了,回头我再去找你,路上小心。”
送走了老师,沈天瑜又压着自己多看了一会儿奏折,最后实在看得烦人,一句有用的都没有,两个姑姑今儿又正好让她派出去了,没人管得了她,她便随手把奏折一扔,在大宫女惶恐的跟随下钻进了内室大摇大摆地躺到床上。
“小秋,不用那么害怕嘛,回头姑姑问你,你就说朕打发你去御膳房了,你什么都没看到,省得白挨顿骂。”
她看着守在门口一脸心如死灰的秋雨,不免好笑。
想了想,她又指指外头:“你现在就去吧,说朕中午想吃鱼和绿豆汤,让她们仔细做,顺带把碗一块儿送回去。”
两个姑姑知道她的尿性,秋雨要一直待在这儿一会儿指定露馅儿,虽说不该让御前宫女做这种跑腿的事儿,但那也总比挨姑姑骂来得强。
秋雨一听,眼睛顿时亮了,立马行礼应下:“诺!陛下放心,奴婢一定盯得滴水不漏!”
沈天瑜哼出一声轻笑,摆摆手把人打发走了。
这下御书房里头就真剩她一个了,闲的没事,她干脆就眯了一会儿,她预感今晚要有什么出力气的活儿。
果不其然,等她再睁眼时,房梁上已经多了一片刻意放下的显眼衣角。
“下来吧。”
她坐起来倚在床头,揉揉发胀的额角,这天儿一热就这样,眯一会儿她就头昏耳鸣,屋里放冰也不管用,沈天瑜讨厌夏天。
话音刚落,那道墨黑的身影便悄无声息地落在床尾,修长身形隔着纱帐若隐若现。
“主上。”
“抓到人了?”
“属下失责,内奸还在最后一步排查,不过甲四那边查到了西域的新消息。”
她的暗卫统领有一把好嗓子,乍一听如他外表一般清冷,细听又能听出几分男人家的软来,沈天瑜喜欢听他汇报,这比任何冰镇甜品都要来得让她舒心。
“到榻上来说,朕头疼,你太远了,听不清。”
她说完,便见那身影罕见地在原地迟钝了半晌才动起来,原本冷淡镇定的声音也微不可察地颤了颤:“是。”
沈天瑜反应过来,看着那高大身躯笨拙僵硬地撩开纱帐从软榻边上爬上来,不免觉着好笑。
等人凑近了,她便伸手将男人一把拽到身边,惊得人瞬间像只炸毛的猫,只怕要不是还知道她是主君,这会儿他已经蹿回房顶上去了。
“你怕什么?朕还能吃了你不成?别忘了,你也是朕的男人,就算真吃你也得认。”
这是规矩,皇城上下,但凡带宫籍奴藉,不管男女,在年满出宫或退职前,通通是皇帝的男人女人。
沈天瑜掌权以来虽说没动用过这权力,但那不代表她就不会动。
更何况,影卫之所以会有男人,本身也有考虑到这一层的原因在里头。
再者,为了执行某些特殊任务,每个影卫都会接受专门的相关训练,男影卫是皇帝的男人,在执行相关任务前还需要向主君禀报,得到批准后才能执行。
拜托,她可是皇帝,还是个昏君,本来就能为所欲为好吗?
只见青年那没被面具遮挡的下半张脸肉眼可见地涨红起来,这砍人比杀猪还利索的男人,这会儿愣是磕磕绊绊半句正常话都说不出来。
“陛、陛下、属下、那个、卑职……”
沈天瑜本只是想逗逗他,可他反应这么有趣可爱,反倒真叫她动了歪心思。
“怎么?你不愿意?还是说,你已经有心上人了?”
这倒也不是新鲜事儿,影卫在离职隐退后,大都会选择同事搭伙过完下半辈子,他们寿命本就不长,互相搭伙也算是给自己找个处理后事的伴儿。
但她觉着沈懿肯定没有,或许是作为女人和作为皇帝与生俱来的自信,她相信他即便心里有人,那人也应该是她。
再怎么想,他身边也不会有比她更好的女人,他不喜欢她还能喜欢谁?
而他的脸红不是正好能证明这一点么?
沈天瑜没脸没皮地想着,认为这有道理到了极点。
“没、没有,属下不敢。”
她挑挑眉,手落到人劲瘦有力的腰上。
“是没有,还是不敢有?”
“没有!属下,是、是主君的……人。”
分明是一句平时随口就能说出来的话,这会儿却说得磕磕绊绊,可见即便是影卫,心也不是石头做的。
更别提他说完这句,耳根子红得都快渗血了,沈天瑜再觉得有趣,也没好意思再逗人玩儿了,毕竟正事儿要紧,男人嘛,什么时候都能弄。
“好了,不逗你了,瞧给你臊的,说吧,什么事儿?”
她手一放开,怀里人便如获特赦,刷地跪直往后退了两寸。
“是,禀报主君,据消息,西域王子塞缪今晚会在长安街跟内应接头,地点不出意外,应该是在兰香院。”
沈天瑜又揉了揉额角:“塞缪……呃,那个八岁才从其他部落找回来的小王子?”
沈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主君的动作,应道:“是,原先似乎是要送去跟大月氏联姻的,后来不知为何又不了了之。”
沈天瑜拧起眉,边揉着额角,边努力回忆文澄景几年前给她说过的话。
那时候似乎也提到过这个人,但她没仔细听……
啧,要是没想起来又去问,指定要被削。
“主君。”
她想了一会儿,隐约有了些线索,听到人喊她,也分了个眼神过去:“嗯?”
“您头疼么?要不要先传太医?”
沈天瑜摆摆手:“不必,老毛病了,歇会儿就好。”
沈懿抿了抿唇,没再吭声。
沈天瑜没留意他的小动作,但关于塞缪的事也着实想不起来多少了,想必也不是多重要的情报,否则她不至于只能记着个名字。
“这事儿非同小可,朕得亲自去,兰香院……你一会儿让乙一拿上朕的令牌去找老板提前打个招呼,让他安排头牌……不,这不安全,还是你亲自上吧,免得打起来伤及无辜。”
“是。”
古往今来,这些大大小小的隐秘会谈都爱发生在秦楼楚馆,作为皇帝的影卫,自然也要接受相关训练。
沈天瑜不否认自己对自家影卫统领的头牌扮相很感兴趣。
事不宜迟,沈天瑜简单跟他商量了一下计划,便起身着手准备,布局换装加上从皇城到长安街,一套下来也差不多该天黑了。
“一切从简,这次行动不需要抓人动武,小心至上,你安排好下边的人就先过去让老板替你做准备,留下甲二甲三护卫即可。”
“是。”
身后传来利落的应答,可却迟迟听不见行动,沈天瑜整理好仪容,疑惑地回头望去。
只见那人还端正地跪在床头,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这还是沈天瑜第一次见他‘磨蹭’,不免惊异:“怎么?你还有话要说?”
“属下……”他顿了顿,又抿住唇将话咽了回去,“不,没事,主君恕罪,属下这就去办。”
沈天瑜奇怪地看他一眼,也没多想,反正重要的事儿不可能有胆子瞒着,不重要的等回头再听也不迟,也就随意摆摆手,那人下一刻便风一般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