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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

 

“自是喜欢的。”云绾也不知道他为何询问这些,只当是少年人心思难猜。

“喜欢我什么?”

云绾有些奇怪,喜欢他还需要具体的细节吗?但看着齐瑜的眼睛,她还是在脑中仔细地想了想,“喜欢你……开朗乐观、孩子气……”

齐瑜越听,神情越黯淡。

他心里明白了,绾姐姐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弟弟来喜欢而已。他突然觉得浑身疼痛难忍,强撑着不让眼中的泪水流出来。

齐瑜猛地起身,强装镇定道,“绾姐姐,我累得紧,就先回房了。”

说完,不等她回应,就仓皇地拉门离开,只留下房中一脸疑惑的云绾。

屋外的大雨瓢泼,凉风吹在他的脸上,连泪水也变得冰凉。

走廊上的侍从都已经休息,齐瑜走在昏暗廊道里,觉得回房的路怎么那么远,那么长。

原来都是他一厢情愿,一直以为绾姐姐接纳他的任性,都是因为喜欢他,宠他。可绾姐姐的喜欢,同他的喜欢全然不同。

为什么不同呢?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齐瑜站在昏暗的房中,思绪混乱,只觉得浑身都要被那无边的黑暗吞噬。

夜色总是过得有些快,稍晚一些,到了深夜雨下得更大了,混杂着狂风,电闪雷鸣。

云绾躺在床上,穿着松垮的寝衣,悠闲地看着手中的书页。

这么晚了,也不知齐瑜睡了没。

她脑中刚闪过一丝念头,房门却被人轻轻敲响,混着屋外雷鸣交加的雨声。

“绾姐姐,你睡了吗?”

云绾闻言有些惊讶,她下床拉开房门,一道单薄的身影站在门外,背后的暴雨凌乱地拍打着,样子十分可怜。

齐瑜仅穿了一件薄衫,半边身子有些湿漉漉的,似是被雨水淋湿,他委屈巴巴地看着面前的云绾,声音有些可怜,“绾姐姐,我害怕。”

来不及细想,云绾连忙将他拉进屋内。

“怎么穿得如此单薄?”

她拉着齐瑜坐在一旁的软榻上,蹙眉看他,声音担忧道,“万一着凉了可该怎么办?”

“房中的窗户忘了关,雨淋了进来。”齐瑜吸着鼻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云绾,“衣服都湿透了,房里也湿了大半……我一个人实在害怕……”

他小心地凑近她,一点一点地贴在云绾身上,像是想要吸取温暖,可嘴上却说着,“哪怕在这软榻上睡也好,只求姐姐不要赶我走。”

他的皮肤十分冰凉,贴着云绾。看着他可怜的样子,她心中有些生气,“那些侍从也过于粗心了些,怎么能让你的屋子淋着?”

“姐姐别怪他们,是我不小心。”

齐瑜低头,眼中滑出一滴泪珠,像是害怕极了,“我太大意了,觉得窗外景色极好,看完雨景却忘了关掉窗户。”

云绾看他落泪,心中一时怜惜不已,毕竟他还只是个尚未及冠的少年,害怕那些电闪雷鸣的也不奇怪。

她叹了口气,轻轻拉着齐瑜的手,“自然不会怪你。”

看着他身上那些半湿的薄衫,若是一直穿着,凉气入体就不好了。她起身在衣柜里找出一件干净的外裳递给他,“先把湿衣服换下来。”

齐瑜听话地接过衣服去隔间更换。等出来的时候,云绾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心中有些惊讶。

没想到这衣袍穿在他身上竟然显得有些窄小,两只袖子露出了小半个胳膊,下身也有些短。

一直以为他还是个少年,却不想转眼间竟长得如此高大了。

注意到她打量的眼神,齐瑜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袖,脸颊泛起红晕,也不知是这衣袍上的香味熏的,还是心里羞的,“绾,绾姐姐,我今晚……”

他踌躇着走向软榻,贴心道,“我就在这榻上将就一晚便好。”

云绾点头,将床尾备用的薄被抱来递给他,“若是睡不着,可以唤我名字。”说罢,便转身离开。

齐瑜坐在软榻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熄了灯,屋外的雨声在暗夜里更加清晰。云绾躺在床上睁着眼,似乎可以听到不远处软榻上的呼吸声。

他应该睡了吧?云绾心想着。

她侧身将被子盖好,刚闭上眼睛,软榻却突然一阵响动,紧接着“扑通”一声,传来齐瑜忍痛的呻吟声。

“怎么了?”她担心地询问。

“没事……不小心掉下来了……”齐瑜重新爬回软榻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云绾解释。但以为她听不见似的,嘴里小声地嘟囔着,“好痛……”

那软榻的确是有些窄,云绾回忆刚刚齐瑜已初显高大的身躯,睡在榻上的确有些不适。

屋内一阵沉默,寂静过后,她叹了口气道,“你过来睡吧。”

终于听到这句话,齐瑜在暗夜中悄悄松了口气,嘴角微勾。

“这……会不会打扰绾姐姐?”他状似为难地开口,“我还是睡着软榻,虽然窄了些,短了些,但我不怕摔……”

“无事。”云绾在床上坐起,眼睛看着黑暗中的某处,安慰他道,“我这床大得很,不会打扰到我。”

他见好就收。一阵窸窸窣窣过后,齐瑜抱着薄被来到云绾床前。

云绾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上来。”

齐瑜依言上床,小心翼翼地躺在云绾身侧。床榻松软,他枕着清香扑鼻的软枕,浑身似乎都浸在了云朵中,手脚也不知道该怎么摆,只觉得暗香扑鼻,心中悸动不已。

“早些睡吧。”云绾躺在床榻的另一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齐瑜无声地点头应答。

他静静地听着身侧人转动的声音,隔着夜色看着她的背影,心跳如鼓。担心自己的喘息声打扰到她,齐瑜小心翼翼地呼吸着。

不知过了多久,云绾的呼吸逐渐平稳,已经进入沉睡中,可他却越来越兴奋,在夜色中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夜半时分,屋外雨声依旧。一道雷鸣闪过,似是劈到了什么,庭外传出一声巨响。云绾猛地睁开双眼,从睡梦中惊醒。

身后传来低低的呜咽声,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向身后的齐瑜。

“怎么了?被吓到了吗?”

听到绾姐姐的声音,齐瑜猛地扑进她的怀里,呜咽声更大了些。

“我……好害怕,我好难受……”

他抽泣地看着面前的云绾,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腰。那寝衣极薄,完全可以感受到她掌腰间的柔软,“绾姐姐,我好难受……”

“怎么了?”云绾摸了摸他的额头,以为是刚刚受了风寒。

掌心的额头温热,并不是受寒,她轻轻松了口气,询问他,“哪里难受?是被刚刚的雷鸣吓到了吗?”

齐瑜伸手抓住她的掌心,移到自己胸前,“心里难受……”他胸膛里心跳得极快,像是要直接蹦出来似的。

云绾蹙眉不解,这是何病症?

刚想说话,齐瑜又牵着她的手缓缓往下探,嘴里含着哭腔,“这里好难受……”

那手一路往下,竟然直接拉着云绾摸到了他下身的那处欲望!

十分灼热坚挺。

云绾像是被烫到似的猛地抽回手,面色有些尴尬。

看到云绾抽手,齐瑜也不气馁,依旧委屈巴巴地哭着,“绾姐姐,我会不会……会不会要死了?”

“怎么会?”云绾连忙否认道。

“可我为什么这么难受?”他抬眼看着她,眼里含着泪,“我好难受,浑身都难受,喘不上气,我要死掉了……可我舍不得绾姐姐……”

云绾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这只是人体的正常反应,每个人都会经历,可她只能干巴巴地安慰,“不会的,你放心……姐姐不会让你死的……”

可齐瑜依旧呜咽着,身上的体温逐渐升高,甚至连脸颊也变得滚烫起来。

他沉重地喘着粗气,难耐地张着嘴,在窗外月光的映射中,眼里隐隐浮现血丝。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齐瑜带着哭腔,艰难地喘息着,眼睛直直盯着一旁无措的云绾。

云绾此刻脑子里一团乱麻,心里疑惑难道他的家人未曾教他相关?又懊恼自己不应该随意让他上床,叫他起了反应,却又突然想起男子初次的注意事项。

听说若是男子初次处理不好,以后很可能不举……一辈子就毁了。

她深吸一口气,脑子里有无数的小人在挣扎。

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

不知她纠结了多久,齐瑜的哭腔越来越大,眼神迷离,混乱地喊着云绾。

她终于睁眼看着面前的人道,“别怕,我来教你。”

齐瑜红着眼点头答应。

她起身跪坐在齐瑜身侧,抬起他的一只手,移动到他身下挺立的欲望旁,轻声开口,“握住它。”

齐瑜依言握住,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云绾的手握住他的手,细心地教导他,“慢慢地上下移动。”

他眼睛看着云绾泛着红晕的脸,不经意间吞了吞口水,照着她的话手中上下动作。

“呃——”齐瑜不自觉地轻哼出声。

他的欲望太烫,云绾隔着他的手都能感受到热气,她闲在一旁的另一只手悄然握紧,心跳也快了些。

可滑动了许久,那粗壮依旧没有软塌下来的迹象,云绾蹙眉不解:难不成是因为体位的原因?

“你坐起来,面对我。”

齐瑜艰难地坐起身,双腿将云绾环住,小腿紧紧贴着她。

云绾无心在意这些细节,她继续握着他的手,指挥他在欲望上滑动,“这里有没有想要喷射的感觉?”

齐瑜摇摇头,他泪蒙蒙地看着云绾,“姐姐,我好热,好难受。”

他浑身滚烫,似乎是因为体内的欲望释放不出来,体温在不断上升。

云绾想了想,拿起枕头旁干净的素白帕子,叠好放在手心上,“你把手拿开。”

齐瑜的手松开后,云绾隔着帕子轻轻握住他的粗壮。没想到刚滑动了一两下,那欲望的顶端突然喷射出白浊。

她根本来不及躲,猝不及防被喷在身上、手上,都沾满了他的浓稠。

看到绾姐姐亲手帮自己,齐瑜哪能忍得住,身体的兴奋感根本不受他控制。

云绾没想到喷得这么快,正愣怔着,齐瑜一脸羞涩,抬手就想把云绾身上被他弄脏的衣服脱下。

云绾手上满是白浊,还没反应过来,上衣就被他扒了下来,露出了里面鹅黄色的肚兜,紧紧包裹着呼之欲出的胸脯。

胸脯在她的呼吸下颤颤巍巍地起伏着,似水一样泛着莹白的光。

齐瑜哪里见过这般场景,呼吸微微一顿,那好不容易软下来的欲望又昂扬地立了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看着面前的云绾,面容有些无措,可那欲望却诚实地抖动着。

若不是齐瑜那张无害的脸,云绾真的想要怀疑他是故意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言语有些无奈,“无事。”

她摸也摸了,又用手帮他释放欲望,虽隔着锦帕,事实是骗不了人的。如今手上还沾着他喷射的白浊,是怎么也说不清了。

所以他“无意”看了她的身体,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云绾用素帕将手中的体液擦干净,盯着齐瑜那“起死回生”的粗壮,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还是得她来。

第二日清晨,云绾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到齐瑜支着头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眼中熠熠生辉,盛满了喜悦。

也不知他看了多久,见她睡醒,齐瑜笑着凑过去,在她的脸颊轻轻落下一吻。

看着他一脸开心的样子,略带着些少年的傻气,云绾觉得昨晚的荒唐似乎也不算太糟。

至少他是真的喜欢自己。

少年的爱意总是十分炽热,不懂得权衡利弊,也没有丝毫遮掩,旁人只消看一眼,便能被那赤诚灼伤,更遑论身在局中的她。

云绾笑着轻轻摸摸他凌乱的发顶,晨起还未收拾,他的发丝随意披散在肩上,略有些凌乱,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十分乖顺。

“该起了。”她坐起身,伸手将一旁赖床的齐瑜也拉起,“时辰不早了,再晚连午膳也吃不上。”

窗外的日头高照,浓密的枝桠上蝉鸣阵阵,经过了昨日狂风暴雨席卷,今日的天气极好,万里无云,清风阵阵,舒爽得很。二人便让侍从们将午膳摆在了前院的楼阁中。

因着他们起得稍晚,膳房多备了些较为清淡的食物,云绾如往常般吃着饭,抬眼却看到齐瑜扭扭捏捏地看着她。

“绾姐姐。”

“何事?”

“我……我们,是不是就算在一起了?”他一脸期待地看着云绾。

虽然昨晚他和绾姐姐做了十分亲密的事,绾姐姐还亲手帮他弄……那处,但没有亲口听到姐姐的承诺,他还是觉得一切都极不真实,像是在梦里一样。

“这是自然。”云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齐瑜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不过你如今还未加冠,年纪太小……”云绾似是想起什么,可还没说完就被他急急打断。

“我不小了!”齐瑜看着她,慌张地解释道,“我……很早就开始管理府中事物,包括外面的生意也早已接手……”

他想起了之前在锦绣楼见到的那些人,眼底有些黯淡,“虽然……跟他们相比我是小了些,但我也可以成为绾姐姐的依靠!”

看他一脸慌张的样子,云绾心里只觉得可爱得紧,“噗嗤”笑出声来,拉起他的手安慰道,“我只是想说以后万不可纵欲过度,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昨晚他初次尝了情欲的乐趣,云绾担心他以后沉溺其中,反倒伤了身子。

齐瑜闻言面色涨红,他磕磕巴巴地想要解释,“我……我没有纵欲,我只喜欢……绾姐姐。”

他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低得几乎要听不见。云绾上手捏了捏他的面颊,笑道,“平日里注意些便好。”

“好……好的。”

午膳就这么在二人的说笑中度过,饭后,云绾带着他来到书房。锦绣楼的书房有许多,这里不过是其中一间,可依旧布置得奢华异常,桌椅用度处处讲究。

金丝紫檀桌案上早已摆好了一些需要她审阅的信件,齐瑜便找了本书,乖乖地坐在一旁,不打扰她做事。

满室寂静,偶有翻动纸张的声音,案上的茶散着缕缕热意,清香扑鼻。

云绾蹙眉看着信件上的内容,上面写了山下的某处据点与外人勾结,企图掌握锦绣楼的消息。

她不禁嗤笑一声,心中觉得甚是有趣。

这活得久了,竟是什么事也见得着,敢妄图背叛锦绣楼,也不颠颠自己是几两重的骨头,够不够让她放在眼里。

“去让玄云过来。”她扬声开口吩咐,屋外的侍从得令离开。

“姐姐既有事,那我去别处等着。”一旁的齐瑜起身将书放回原处,凑到她身边说话。

“待我忙完便去找你。”云绾点头应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门口。

不消片刻,玄云便赶了过来。

男人外着一身墨色劲装,玄色里袍为衬,腰侧配了一把长剑,宽肩窄腰,身姿挺拔,看得出肌肉紧实,似乎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他朝云绾行了一礼,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候她的指示。

“那净生阁如今状况如何?”她看着面前一脸冷肃的男人,低声询问他。

“如今阁内的线人皆已被那阁主叛徒处决,内里戒备森严,短时间难以安插人手。”玄云回答得简明扼要,直切要害。

云绾闻言,神情不辨喜怒,“可有查到他与何人勾结?”

“京都左相。”

京都?听到这两字,云绾下意识想到了顾承霖,但深知此事与他无关。据之前的消息,左相崔浩一向同他在朝务上合不来,虽面上一派和善,私底下不知过了多少招。

没想到如今竟然把手伸到了她的锦绣楼?不让他吃点苦头,这崔浩是不知道天有多高。

“后日,崔与叛者在阁中约见,似是有要事相商。”跟了她这么久,玄云自然明白云绾心中所想,不等她开口询问,便将后续信息一一禀报。

“既如此,我若是不去见他,岂不辜负了他费尽心思的一番谋划?”

云绾起身来到他面前,“这次便劳你与我同去。”

玄云握剑的手下意识紧了紧,他看着面前的近在咫尺的云绾,眸色坚定。

“定不负楼主所托。”

晚膳的时候,齐瑜便知道绾姐姐要下山的事。

“可是情况紧急?”他蹙眉询问,面容担忧,“绾姐姐需不需要我做些什么?”

“不必。”云绾给他夹了一块豆腐,轻声安抚,“不过是些微末小事而已,我许久未下山,转转也好。”

锦绣楼隐于世外,极为神秘,常人不易得见。虽各地遍布暗桩,但都有手下人打理,所以她下山的次数屈指可数。

既无大事,齐瑜便放了心,他絮絮叨叨地又向绾姐姐叮嘱了几句,倒显得像个长辈似的。

云绾看他一副老成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姐姐笑什么?”齐瑜鼓着脸看她,表情认真道,“山下的人都会算计得紧,一不小心便着了套,我实在是不放心。”

“有玄云护我,怕什么?”

玄云?齐瑜闻言一脸惊讶。

他曾听绾姐姐说起过此人,身为锦绣楼影部的首领,武力极高,行踪不定,多替楼主处理一些难疑事务,最是可靠不过。

“有他在,一切问题皆可靠武力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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