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同床共枕
小瞎子皱着脸吃了药后,没从彭狼身上下去,而是像只考拉似的,双手拽着彭狼的袖子,头歪在身后人的肩窝里,舒服地闭着眼睛。
就是身后人的衣服是湿的,潮得难受。
小瞎子肩膀动了动,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突然肩膀被一双手推了起来。
小瞎子瞬间绷紧了身体,直挺挺地,无声而倔强地拒绝着。
“我脱衣服。”怀里的身体没有丝毫软化信息传来,彭狼无奈道,“脱完抱着你睡。”
怀里的人瞬间便坐了起来,还侧过身子,眼睛眨巴眨巴地也不知道在看哪儿,嘴里乖乖地回答:“好的。”
前后变化快速地让人苦笑不得。
悉悉索索的脱衣服声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彭狼的眼神一直在小瞎子身上,于是亲眼看到小瞎子隐秘的变化。
他先咬着唇微微撇过脸,如果是正常人,彭狼会认为他实在避嫌,可小瞎子本来就看不见,他转过头就已经很奇怪了。
更何况,他转过去时,将耳朵露了出来,红通通的耳朵还颤抖得动了动。
小色狼。
昨晚做了一晚上,今天听到脱衣服竟然还敢发情。
贪吃鬼。
彭狼顶着腮帮子愉悦地想:以后一定喂饱,不然总是勾引人。
衣服很快就脱完了,脱内裤的时候眼睛里还闪烁着兴奋的笑意。
彭狼赤裸着身体,拿过旁边的毛巾随意地擦了擦,胯间的巨龙垂着,沉甸甸的,都能想到立起来时有多大。
小瞎子的耳朵红得要滴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出来了站在离他仅一米的人,脱完衣服后正大光明地将鸟对着他,耳朵才能红成那样。
彭狼拉开小瞎子的被子,将人搂到怀里躺到床上,被子落下,盖住了两人的身体。
两具赤裸裸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彼此亲密无间,没有任何秘密。
“哥……哥哥……你没穿衣服吗?”小瞎子撑着彭狼的胸膛,难为情地问道。
彭狼将他的手压了下去,“衣服都湿了,穿着潮。”
小瞎子还在挣扎:“我热。”
彭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动如山:“嗯,你发烧了,我抱着你出汗,出了汗就好了。”
“可是……”
说话时的热气喷在彭狼脖子上,太烫了,热气下涌,彭狼喉头滚了滚,为了不让小瞎子再说话,果断抬手捂住小瞎子的嘴。
“不要闹,好好休息。”
小瞎子不敢再说话,只是窘迫地将腰往后挪了挪。
因为下面的大东西好像有点醒了。
彭狼对小瞎子的小动作故作不知,没再将人按回来。
小瞎子很快就睡着了,他确实很累,之前都是强撑着吃饭,确认彭狼没有发现昨晚的事后,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并且又被哥哥抱着,在这样一个安全的环境中,他几乎瞬间睡了过去。
小瞎子睡了一天,直到晚上八点才醒,醒来后手就往旁边摸。
摸到人后才放松下来,又把头砸进了枕头里。
彭狼握住他的手,笑出了声。
“这么粘人?”
小瞎子没有回答,趴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做的事,默默地将自己的手往回缩。
彭狼没放手,随他白费劲。
小瞎子没把手拉出来,被迫从枕头里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控诉:“哥哥太坏了。”
彭狼没接触过小瞎子这类人,脆弱、温暖又敏感,他们的想法和做法总是有种奇异的矛盾感。
就像现在,他昨晚被坏人侵犯了,今天应该如惊弓之鸟,抗拒所有人的接近。
毕竟他虽然知道彭狼不是昨晚那个恶徒,可心里也该对男人的靠近产生排斥。
正常人的反应,如果被侵犯,第二天会拒绝任何人的触碰,要是有人碰他,恨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
小瞎子倒好,就假意推了推,也不知道怎么推的,没一会儿竟然将自己推进了男人的怀里,随后就乖乖窝在彭狼怀里不动了。
要只是不动还好,他还总撩人。
“哥哥太坏了”这种词,彭狼只在床上听过,在他耳朵里,这句话就是淫词艳调,绝对是在求欢。
红灯区那些女人,在高潮之后被狠狠顶进去时,就会哭着说这句话。
她们说这句话的时候,脸颊酡红,丰腴的身体泛着粉红,下面的花穴一股股出着水,媚眼如丝,声音若莺,婉转悠扬,下面的小嘴夹得死紧,爽得双腿都打着哆嗦。
她们只有爽得狠的时候才会说这句话。
可是小瞎子就是张空白纸,更何况刚才他们什么都没做,但是他却说了这句话。
彭狼搂着小瞎子光裸的肩膀,低头问道:“我哪里坏?”
小瞎子又钻回壳里了。
“好了,起来吃晚饭。”
“啊,已经到晚上了吗?”小瞎子半挺着身子,震惊地问道,眼睛圆溜溜的,眨巴眨巴的。
很可爱。
彭狼假装不经意地用拇指摸了一把小瞎子的眉毛,在小瞎子微微应激的动作中,说道:“嗯,已经做好了,就等你了。”
小瞎子躲开那只作乱的手,翻身起来。
他忘了自己没穿衣服,被冷气一激,才反应过来,又趴了下去。
“我……没穿衣服……”
“嗯。”彭狼坐起来。
他中午就醒了,醒来之后回去收拾好了房间,被泡成一团的床单被套和睡衣睡裤也被分开。
分开后浓腻的精液依旧黏黏地粘在床单上,看着实在是—让人心情愉悦。
他叹了一口气,才恋恋不舍地将床单扔进了洗衣机里。
小瞎子穿过的睡衣,他特意挑了出来,那套睡衣很贵,是特意给小瞎子买的,不能用洗衣机洗,只能手洗。
彭狼洗完衣服,做了几个菜。
小瞎子看不见,身上套了件灰棉衣,下面穿着保暖裤,在沙发上坐着,端着饭等着彭狼给他夹菜。
等吃了半碗饭,彭狼又给他夹菜时,他尝了一口,皱起了眉头。
“那个……哥,今天没有肉吗?”他微微侧着头,疑惑地问。
这是彻底清醒了。
害怕的时候叫人“哥哥”,好了之后就疏离地叫“哥”。
彭狼想:就这样的态度还想吃肉呢,给饭吃就不错了。
不过在看到小瞎子困惑的脸时,还是回答道:“你感冒了,不能吃太油的。”
小瞎子“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不过后面一筷子菜都没吃,只把饭扒完了。
生病的干什么都是对的。
彭狼也没说什么,将剩余的菜都倒自己碗里,吃了个精光。
随后起身去洗碗。
洗完碗又去擦桌子。
擦完桌子又去拖地。
本来没多少活,但他来来回回的,就是忙得很。
忙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屁股后面跟着一只小熊,不说话,也不干活,要是发现自己挡路了就抬起头睁着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冲着彭狼笑一笑,让开地方乖巧地站在旁边。
之后又颠颠地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转悠,也忙得很。
屋里就这点地方,就这么点活。
不管怎么做,也有做到头的时候。
彭狼看着拖得锃光瓦亮的地,再看了看摆得整整齐齐的厨房,又扫了一眼堆在门口垃圾,好像没什么可干的了。
一抬头,看到头顶的大灯。
灯好像有点脏,上面有烫死的小飞萤,还有灰尘。
这多脏啊,要是再放着说不定就擦不掉了。
得搬个椅子擦擦灯。
彭狼一边去餐桌边搬椅子,一边在心里琢磨:怎么还不留我?要是擦完灯还不留我,难道要我去擦玻璃?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后面像钥匙挂件一样的人,皱了皱眉,又开始后悔早晨为什么要单独把人留在家里。
要是没把小瞎子单独留家里,他就不会去碰水,要是没碰水,他家里也不会被淹,家没被淹,他们俩现在就亲亲密密地在他家里说话,并且昨晚睡在次卧还是被强奸了。
小瞎子一害怕,说不定会提议两人睡一起。
这样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搂着小瞎子睡觉了。
不像现在,他只能呆在小瞎子家,等着小瞎子把他留下来。
他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说因为害怕老鼠自己不敢睡吧。
这种可爱的话,小瞎子说起来让人觉得怜爱,他说出来就是灾难了。
他又不想提家里被水淹不能睡了这件事,小瞎子本来心思就重,今天被冻成那样都没松手,要是他这么说了,肯定愧疚得睡不着觉。
他怎么舍得让他难受呢?
彭狼叹了口气,任命地弯腰搬凳子。
凳子刚搬起来,屁股后面的人往前一蹿,挡在了前面。
小瞎子诧异地“啊”了一声,“哥,你要走了吗?”
彭狼拿着凳子的手一顿,盯着眼前的小瞎子,不动声色地说道:“嗯,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小瞎子右手拇指和食指揪着上衣衣摆,低着头说:“哥,你房间不是被我不小心淹了吗?能住吗?”
彭狼站直身子,笑道:“哪有那么夸张,只有浴室里水多,客厅里都没进多少水。”
“都晾了一天了,房间里早就干了。”
小瞎子终于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带了点笑,低声“哦”了一声,不过挡在前面依旧没让开。
彭狼等着小瞎子后面的动作,在安静了几秒后,小瞎子突然弯下腰咳嗽了几声:“咳咳咳……”
咳嗽声又干又短,假得让人猝不及防。
彭狼被小瞎子莫名的举动逗乐了,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好在他反应快,在要笑出来时别过脸,将笑声全压在嗓子里。
小瞎子咳了两声短暂地停顿了一下,没听到前面人的询问,又干巴巴地咳了几声。
彭狼仰着头不敢看前面的人。
小瞎子装不下去了,“虚弱”道:“哥。我嗓子疼,感觉感冒又加重了。”
彭狼压着笑意,用脸贴上小瞎子的额头,在小瞎子被这一举动吓得呆成一座雕像的时候退开,装模作样地说道:“嗯,好像还有点发烧。”
“你晚上一个人可以吗?”
小瞎子觉得被彭狼贴过的皮肤好像真的好像又烧起来了,抿了抿嘴,不自然道:“感觉头有些晕。”
随后又咳嗽了两声,身体还配合地往墙上倒了倒,戏很假,但是说的话却字字锥心:“我不太舒服,晚上要是又发烧了,都没人管我。”
“每次发烧都没人管我。”
“我眼睛就是发烧的时候没人管才烧坏的。”
“要是有人在我旁边,我是不是就不会瞎了。”
难怪一睁开眼睛就要弹起来摸人在不在。
彭狼心里想被人敲了一闷锤似的,坠坠地疼。
他将椅子放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抬手将小小的靠在墙边的小瞎子搂进自己怀里。
“哥逗你玩呢,你不舒服哥怎么会丢下你不管。”
“不管以后怎么样,哥都会陪着你。”
小瞎子从听到椅子落下的声音脑子就有点发蒙,又被彭狼抱进怀里说了肉麻的话,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以为他哥是拿着地上放着的垃圾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