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病人
回到自己家,周桓宇站到书房门口,脑袋要埋到胸腔里去了。
刚抬起来手,又沮丧地垂下去,几经反复,还是忐忑地扣响面前沉重的木门。
“进来。”
周桓宇推开门,看到爷爷正背着手望向窗外,背对自己。
他走到alpha身后,双手紧紧绞缠在一起,低头认错:“抱歉爷爷…是我做的不够好…但是顾家找到了我,说我可以跟顾延结婚…我答应了,这次这次我一定好好表现…”
alpha转过身,他感觉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正怒视着他,“抬起头来。”
alpha的声音浑哑却有不容抗拒的威压,oga缩了缩肩膀,缓缓抬头。
果不其然,甫一直起脖子,脸上就挨了巴掌。
“啪!”异常响亮的一巴掌。
那双粗糙的手掌愤怒无比,力气大得把他清瘦的身躯几乎甩飞。oga跌倒在地上,细嫩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后知后觉感到火辣辣的疼。
alpha极度不满,脸上的皱纹都气得直抖,嘴角朝下撇,抡起手里的手杖,凌厉一声,木杖抽响空气,一棍结结实实落到oga的背上,“我们周家因为你差点永远都翻不了身了!”
支着木杖,气哼一声:“哼,算你走运,去不了随家,却爬上了顾家的床。”
混浊的眼球阴鸷地瞪视oga:“知道该怎么做吧?”
oga身体不可抑制地战栗发抖,忍痛爬起来,把眼泪憋在眼眶里,顺从地点头:“小心谨慎,乖乖听话,一切以家族利益为先。”
alpha把玩手里昂贵的金色鹰头手杖,头也不抬:“知道就好,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意思就是让他收拾东西赶快滚去顾家。
周桓宇没什么东西要拿,拿了最重要的笔记本,临走前看了眼床头的玩偶熊犹豫几番最终选择还是放回原位,只随便收拾了几件像样的衣服就乖乖滚去了顾家。
顾永先应该也跟顾延那边的佣人打好了招呼。
佣人一见到他就满脸堆笑地叫他夫人,热心地帮他提着行李,关切地问他有没有吃饭啊,饿不饿啊,想吃点什么啊之类的。
周桓宇摆摆手,不太好意思地笑道:“阿姨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好了。”
周桓宇想让他们别这么客气了,毕竟以后都是同事。
突然一位年长的阿姨大咧咧“哎哟”一声,担忧地端量周桓宇脸颊高肿肿的巴掌印:“夫人,你的脸怎么了,哎哟哟,快给夫人拿个冰袋去,哎哟哟夫人这张小脸可不能伤着了。”
周桓宇都要忘了脸上还带着伤,刚要用手去探探伤,就被林姨挡住手腕,下一秒一个被毛巾包裹的冰敷袋就被又轻又柔地贴到周桓宇脸上。
“可别用手碰了,夫人,可得好好敷着。”
oga怔楞了一瞬,冷冰冰的温度消退了火热热的肿胀感,面对林姨的好意,他忽然不知所措,支支吾吾说:“谢谢、谢谢你林姨。”
“哎哟,跟我客气什么呀,夫人。”
周桓宇手托住冰袋,敷在右脸颊,面对夫人长夫人短的,就考虑到了以后自己的“保姆”身份,边走边问道:“林姨,少爷在饮食上有什么忌口,平时喜欢吃什么啊?”
一下就问到了林姨的领域,拉着周桓宇的手,像个长辈一样语重心长道:“少爷平时饮食清淡,不能重油重盐,也不吃辣不吃甜,讨厌鸡蛋和牛奶,饭菜里不能有花椒八角葱姜蒜和香菜的味道,就这些忌口的吧,”林姨思考了一两秒,“喜欢的东西吗…?少爷确实没什么特别爱吃的。”
周桓宇点点头表示记住了。顾少爷不吃人饭。
周桓宇长了一张讨女性长辈喜欢的脸,笑起来乖乖巧巧的,追问道:“平时少爷的作息怎么样呢?”
林姨看周桓宇这么懂事贴心,好感倍增,同时也感到特别可怜同情。
她知无不答道:“少爷平时总爱在外面瞎玩,晚上很少回家,一般都是中午回来一趟,下午又走了。”
周桓宇点头回应。少爷不爱人饭,也不怎么靠谱。
林姨带着周桓宇上了别墅三楼,“夫人,这就是少爷的房间了,我们仆人平时也很少上来,只有少爷需要我们打扫时才会上来一趟。”
周桓宇握住把手轻轻推开那扇白色木门。
房间缓缓在眼前展现,简约又整洁,空气里飘着股淡淡的乌木香,大概是他主人的信息素气味。
装修以冷色调为主,就连床上用品也是沉闷闷的灰色。
乌木沉香,冷灰色调。
看起来倒像是个成熟稳重的人。
视线一转,周桓宇发现床上只有一个枕头,便合上门,转头对林姨说:“林姨带我去客房吧。”
林姨疑惑道:“您不和少爷住一起吗?”
周桓宇低垂着眼眸,懂事得叫这个女性长辈感到心疼,无奈笑道:“我怕少爷不习惯,我先在客房住吧,等他需要我,我再上来。”
客房已经收拾了一间,房间所有生活用品也都是全新的,周桓宇拎包入住就够了。
收拾好东西,他仰面陷进客房柔软的大床里,伸手张开五指,穿过指缝凝视着头顶璀璨的水晶吊灯,发呆。
说实话,他根本就不知道顾延的年龄和长相,姓名的那两个字也是从检测报告上得知的。
但是顾永先撑死五十岁,长得也一表人才,所以顾延应该也不大,长得也不差。
唉,就算是老头丑八怪死猪男,他也认了。
然后,向右翻了个身。
嘶…
压着脸了,好疼…
于是开始在心底默念一句话,以此消痛。
一切以家族利益为先…
一切以家族利益为先…
默念到某节某几条知识点。
吞了口唾沫,拉下裤链,瞬间傻眼了。
那大东西被内裤紧裹住,雄伟得像一脉凸出的山脊,形态笔直上翘,吐出的液体把顶部棉料濡湿。
像只蛰伏暗处、拉淌涎液的危险凶兽。
周桓宇勾住内裤弹力边,把那野兽释放出来。
那又粗又大,硬度跟铁棍一样的东西瞬间弹到自己脸上。
周桓宇下意识偏过脸去,忘记了自己右脸还挂伤。
那个浮肿的鲜红五指印,是对自己的告诫。
自己疼得呲牙咧嘴,alpha却没有同情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一切以家族利益为先…
oga葱白的手指握住那根紫红色狰狞的大东西,却被它炙热的温度烫得后缩了一下。
alpha略有不满,修长有力的手指插进oga发丝间,揪紧发根,拖近自己。
用那根比oga脸都长的东西拍打他的侧脸,把粉润的龟头抵在oga软唇上,左右来回碾磨,语气特别不耐烦:“磨磨唧唧的。”
铁棍粗得周桓宇一只手圈不过来,只好得两手捧着吃。
oga骨架小,嘴巴也小,勉强塞下像颗李子似的硕大龟头,还没开始嗦食,脸腮就已经发酸。
顾延摸索出烟和打火机,吸了一口,隔着烟雾,虚迷地凝视着oga那颗浅棕色、上下耸动的脑袋。
虽然理论和视频反复观看,但实践操作他还是第一次。
他一步步遵循笔记要点。
像小牛吃奶那样,嘶溜嘶溜吮吸头部的小孔,用舌头把透明液体勾舔进口腔里,柱状物突然在手里剧烈一跳。
对,做对了。
舌尖轻柔舔过顶端的伞状沟,用舌面上粗糙的小肉粒反复碾磨敏感的孔眼,双手握住根部上下撸动。
alpha朝后仰起脖颈,从喉头滚出一声舒爽的喟叹。
对,这样也没错。
随后alpha扣住oga的后脑勺,开始在狭小的口腔里挺动,硕大的龟头直往窄仄的喉咙里顶。
脆弱的喉管发出咯楞咯楞要坏掉的声响,大铁棍快要把自己喉管捅穿了,而且这还根本没吃完,还有大半截在外面。
周桓宇被激出生理性泪水,本能地拱起背脊想要干呕。
刚一打开喉头,顾延猛地一顶,捅了进来,周桓宇瞳仁瞬间缩小,脑子里劈过一道白光,眼泪从一瞬不眨的眼眶里滑落下来,呆滞地缩紧着喉口。
顾延眉毛拧起,鼻尖沁出细汗,那颗小痣在汗珠里闪着碎光。
alpha声音染上情欲,变得涩哑:“草…太紧了,把嘴巴张大点。”
周桓宇听话地张开口腔,方便顾延进出。
顾延把烟夹在指间,咬住后槽牙快速上下按动周桓宇的脑袋,抿紧嘴唇,发出一声声深沉的闷哼。
oga感觉贴合住舌面的脉络在不断跳动,旋即一股带着乌木香的、滚烫而稠厚的液体喷射到喉咙深处,随着吞咽,周桓宇就把它吃了下去。
顾延把他的大棒子从嘴里抽出,水亮亮的龟头还在不断喷涌浊色精液。
顾延钳制住周桓宇下巴,用吐精的小口对准他的脸,高高喷射出的白色精液啪嗒啪嗒落到oga的脸上,带着灼烫的温度。
虎口卡住oga的下巴,嘴里叼着烟蒂,左左右右转动oga的小脸,欣赏自己的杰作。
眉毛、眼皮、睫毛、红脸蛋全被溅满精液,尤其睫毛挂上粘稠的液体,睁不大开,只能朝下看。
alpha语调愉悦:“抬头看我。”
oga费力抬起眼皮。
瞳孔失焦,雾蒙蒙的,眼尾,湿红红的,水涟涟的小嘴还合不拢,微张开喘着气,嘴角不明正稠液往下淌落。
一副被玩坏的样子。
“你真长了一张淫荡的脸啊。”
oga落寞地垂下眼皮。
顾延松开oga,捞起腿边震动的手机,划开锁屏,指尖在屏幕上飞速悬落,啪啦啪啦打起字。
oga揉揉酸胀的膝盖,撑着地板缓缓起身,正拖着疲惫的步子往外走。
顾延又叫住他:“给你三十分钟,快点收拾干净,换身像样的衣服,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周桓宇旋过头,对视着对方狡邪烁亮的眸子,点点头。
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着对方的眼睛点头回应比较礼貌一些。
回到自己房间的洗手间,抽出纸巾擦掉脸上的污秽,面对镜子张大嘴巴,往深处观察,好像喉咙有点破了,怪不得一吞口水就会刺痛。
又尝试发出几个啊啊啊的音节,发现声音也哑了。
不管今晚顾延带他去哪,多喝水少说话就是了。
顾延就给了他三十分钟,他麻利洗了个澡,吹干头发,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顺便翻开笔记,用黑笔写下:口交,吮、舔、吸,张大嘴巴,打开喉咙顾延喜欢操喉咙。
ok,下楼。
林姨在楼下一脸关切地望着他:“小周,你和少爷还吃晚饭吗?”
周桓宇搔搔鼻尖,犹豫道:“应该…不…”
还没说完,顾延就从楼梯下来,边系袖扣边对林姨说:“我不吃了,他吃过了。”
林姨一脸疑惑。什么时候吃了啊。
周桓宇听出他话外之意,局促埋起头。
顾延烦躁地搓了把头发,朝他吼了声:“愣着干什么,天天低个头,能不能过来帮我把扣子系上啊?!”
呆逼。
正值夏季,夜晚仍存有白日的余温。
顾延开着敞篷超跑带他飞驰在宽阔柏油马路上,晚风迎面拂过,凉凉爽爽的。
顾延一手把住方向盘,另一只手臂曲起搭在车门上,食指摩挲着下唇。
“你叫什么来着?”alpha依旧目视前方。
“周桓宇。”oga视线落在窗外飞掠而过的绿化带,乖乖回答顾少爷。
“好难听啊,你应该叫没人要的小杂种。”
恶劣小少爷的恶趣笑声像小石子儿一颗颗砸进oga的心口,心里堵得发闷。
不知道波动oga哪根泪腺,眼眶倏地湿红起来,但也不想多嘴反驳,只朝窗外无奈叹了口气,“随你怎么叫都行。”
“周环雨,哪几个字。”
明知故问,明明就是要故意捉弄自己。
周桓宇视线转向alpha,思索几秒,闷声相告:“盘桓的桓,宇宙的宇。”
顾延手臂支着歪斜的脑袋,“盘环?不认识。”
周桓宇:“……”文盲。
顾延掏出手机扔给他,“把我微信加上,锁屏没有密码。”
通过申请后,周桓宇顺手帮他把自己备注上,然后把手机递给他:“好了。”
顾延扫了眼屏幕,对方请求消息前面是个小熊玩偶的头像。
alpha斜过头瞥了眼oga,见他双手虚握成拳放在膝头,坐得端端正正,正心事重重地望向窗外车流。
头像跟本人一样呆。
顺便看了聊天框上方的三个字。
哦,周、桓、宇。
盘桓的桓,不是盘环的环。
举起手机,左手拇指指腹在屏幕上快速平移滑动,把三个字改成两个字。
“呆逼”。
顾延保存完新备注,摁灭屏幕扔到副驾,将油门一踩到底。
后轮瞬间卷起烟尘,发动机发出响彻城区的嗡鸣,仪表盘红色指针顺时针旋转到220码,跑车像一道闪电,在高架桥上极速狂飙。
由于惯性的后推力,oga后背紧贴住靠椅,额前的头发被强风掀起,眼睛不适地眯起来。
alpha斜眼觑他,oga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紧张不安地攥紧安全带,另一手死死扣抓着车门扶手,指腹用力得都泛白。
像只受惊的兔子,再害怕也不敢吱声。
没出息的样子。
顾延冷哼一声,压着油门踏板继续提速。
原来顾延要带他去的地方是酒吧。
酒吧外的安检门排了长长一溜队,站在队尾也能隐约听见hoe里鼓噪的hiphop。
周桓宇一步一趋跟在顾延身后,不敢离远了。
顾延没排队,大步走到安检门前,对西装制服的保安点头打招呼。
保安尊敬地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顾少。”
随后按响按钮,两指扶着耳麦,说道:“卡座,v1066,带顾少过去。”
顾少是进去了,保安却把跟屁虫小男仆拦住了:“有预定台吗?”
小男仆朝顾延的方向指了指,“我是跟他过来的。”
却发现他没影了,身高腿长的顾少在侍员的带领下,双手插兜微微弯身,闪进了厚重隔音门帘里,根本没想管他。
保安端量着那个乖学生样打扮的oga,和顾延平时带来那些劲儿劲儿的有很大出入,而且顾延跟他也没任何亲密举动。
保安便抬臂示意他:“抱歉先生,没有预订请到后面排队。”
顾延正站在棉质门帘后,透过上面一方透明软塑料看他丑相。
看他依旧傻逼一样杵在原地,就放心地调头走了。
顾延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到卡座沙发上,扯开领带坐进沙发里,两臂舒展开搭在靠背上。
林屿一开始和其他人围着圈在玩游戏,看顾延进来了,搂住身边的oga,凑在他耳侧说了句话,然后一屁股坐过来挨着顾延。
用塑料叉戳起果盘里一块西瓜,放进嘴里:“怎么今天来这么晚?”
顾延俯身拿起新的叉子,叉起颗圆滚滚的圣女果,尖牙戳破表皮,富足的汁水在口腔里炸开,意味不明地笑道:“在家里玩儿了会儿新玩具。”
林屿吸了口烟,斜睨他一眼:“好玩?”
顾延做了个“ok”手势,拇指和食指圈起的圆比在嘴前,吐出舌头:“口活儿不错。”
林屿吐出烟雾,冷俊的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后面呢?”
“没试过,”顾延莫名有点燥热,解开两颗衣领扣子,“他妈的一个被退婚的b级oga,我爸安排给我了,技术不差,应该早是个烂货了。”
顾延食指焦躁地摩擦下唇,感觉今晚兴致缺缺,朝林屿摊开手掌:“烟和打火机给我。”
顾延抽出一根,把烟蒂衔在唇边,发痒的犬齿咬碎棉嘴里的爆珠,眯眼点亮打火机。
顾延吸了一口,却呛得直往外咳烟:“操你妈,什么味儿的,怎么这么甜。”
林屿夹着烟尾,昂头吐了口深长的气,反正他抽起来倒是挺高兴的。
“奶油味儿的啊,”下巴朝着在舞池里扭动的oga那边扬了扬,“他们也挺喜欢的。”
去他妈的奶油味儿。
顾延暴躁地把烟扔到地上,用鞋底愤愤碾灭火星,直起身道:“我出去趟。”
林屿把烟含进嘴里,注视alpha渐渐隐没于攒动人群的身影,虚眯起桃花眸,哂笑。
还没到24小时,言行举止都怪异到这种地步。
呵,命定之番…
周桓宇脑袋仰在出租车后座上,平稳行进的速度和从窗缝灌进来的凉风,异常催眠。
头脑昏昏沉沉,马上就要睡过去了,忽然微信电话铃声响起,急促地跟催命一样,吵得人心发慌。
是顾延。
周桓宇揉着酸胀的眼睛,叹口气,摁开接听键。
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对面暴怒道:“周桓宇你他妈死哪去了?!”
周桓宇:“我打车回去了,我怕你玩得开心了看到我会生气。”
他嗓子还沙哑着,说话只能轻轻的,听上去像示弱讨好一般。
轻柔的声音并没有抚平对面的情绪,alpha朝他怒吼道:“我他妈什么时候让你走了?!你是仆人,就要有仆人意识,把主子留在在里面,自己跑了?你真行。十分钟,赶紧给我滚回来!”
然后就挂掉了。
周桓宇把手机听筒举地远远的,探身对驾驶位司机说:“师傅,掉头回去吧。”
司机从后视镜偷瞄oga,发现oga情绪低落,职业素养极其优秀,安慰道:“哎呦,和你男朋友吵架嘞?哎呦喂,他也真是凶呦,有啥咋个不能好好说嘛?”
司机操一口外地口音,不过周桓宇也听懂了。
解释起来怪麻烦的,也就顺着话头接下去:“嗯,吵架了,他就是那个坏脾气,总是特别凶。”
司机一拍方向盘:“到时候叔帮你教训这个娃儿!”
周桓宇趴在车窗上,老远就看见身型优越的alpha站在马路边,抽着烟低头玩手机,偶尔有人过去搭讪,他也没拒绝。
出租车停在alpha跟前,alpha隔着玻璃瞪视他,alpha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弯腰扣响车玻璃,对oga阴沉道:“晚了4分钟。”
司机:“这个就是你男朋友?”
周桓宇点头,麻利推开车门钻下车:“多谢师傅,我先走了。”
司机降下车窗,从座位上倾过身对顾延语重心长说了句:“娃儿,婆娘是用来宠的,不是用来吼的,好好哄哄你婆娘吧。“
然后就载着下个醉醺醺的乘客一脚油门撅了。
顾延没理司机,因为听不懂。
他脸色铁黑,捞起周桓宇细腕就往酒吧里拖。
顾延腿长步子大走得还着急,周桓宇跟不上,脚底磕磕绊绊,被拽了好几个趔趄,七拐八拐好一段路才终于拐到卡座位置。
周桓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alpha从身后揪出来,推倒进半包围式沙发里。
一不小心磕到后背的伤,眼眶积蓄起反射性泪水,难耐地闷哼出声。
alpha膝盖顶在自己腿间,提起他的衬衫领口,“私自打车回家,喝十杯,另外,我等你多久,就再额外喝多少杯。”
顾少说完,立马厌弃地推开自己,抱着手臂坐回沙发里,示意酒保把那一模子的子弹杯添满,“二十四杯,正好一盘。”
这件事自己确实做得很不对,顾延把自己晾在外面,那是因为顾延讨厌自己,但他没有理由把顾延独自留在这里。
如果被爷爷知道,他就得被乱棍抡死了。
“抱歉,确实是我不对,惹你生气了。”
周桓宇吸吸鼻子,端起嵌在塑料模具里的小玻璃杯,仰头饮尽,连着酒面上薄薄的柠檬片也吞了进去。
度数极烈的洋酒,又苦又辣,烧得食道要着火一样难受,况且今天几乎一天没有进食,胃也刺激得泛酸。
顾延翘起腿,曲掌支着脑袋,亲手提起一杯,送到周桓宇面前,促狭笑道:“嗯,你的出现就已经惹我生气了,接着喝。”
周桓宇强忍住反胃,接过顾延手里的子弹杯,苦着嘴咽下第二杯,硬生生辣出了眼泪。
林屿坐在两人旁边,抿口调酒,先将周桓宇当作商品展柜里的一个玩具,从头到脚,无礼打量个细致。
而后看戏般端详状态诡异的顾延。
二十四杯高度数龙舌兰,疯了吧,想把人整死直说,还费劲儿用这种钝刀磨肉的方法折磨人。
这种度数的烈酒,顾延自己喝六杯都得见风倒,更别说体型这么瘦弱的一个劣等oga,光喝这两杯感觉都得叫救护车。
二十四杯,疯了。
周桓宇知道顾延见不上他,所以顾延就爱刁难他。
周桓宇连喝了四五杯,胃里的烧灼感越来越强烈,整个胃都扭绞在一起,痉挛收缩着,疼得他直冒冷汗。
他摆摆手,小声拒绝:“实在喝不下去了。”
顾延却戳着他鼻子,笑眼弯弯柔声威胁道:“乖乖,必须把二十四杯喝完,一滴也不许剩。”
oga小幅度偻缩起身体,向后躲逃递过来的酒水,但被alpha捉住小臂,蛮横地拖回来,反手就捏住他下颌,强硬撬开两排紧合的牙齿,杯口贴紧唇面,硬把酒水往口腔里灌。
酒吧里五光十色的灯光晃得人眼疼,加剧了神经的眩晕感。躁动的电音连接到心跳与呼吸,同频共振,都愈发急促,愈发紧迫。
暗紫色灯光总会让神经无端产生暧昧的错觉,比如现在,昏昧的灯光在alpha漂亮狡黠的脸蛋上游移,黑白分明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视着自己。
尤其被自己泪花模糊上一层朦胧不清的滤镜。
像老式胶卷相机镜头里的情人,有那样一双深情缱绻的眼瞳。
情人修长有力的手,箍住自己下巴,拇指抵着下唇探进口腔里,用力顶起上膛,撑开他的嘴巴。
气氛应该黏糊得几近拉丝才对。
但事实上,两人之间紧张沉闷到压抑,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拉扯暧昧。
只有单方无穷尽的欺凌。
辛辣的烈酒从半空,像小瀑布一样湍急倾下,冲击喉口,奔涌进食道,火辣辣地烧灼喉咙的伤口。
苦酒来不及吞咽,淌进了鼻道里,喘息间,刺激性液体猛然呛进气管里去,oga立刻弓起单薄消瘦的背脊剧烈咳嗽起来。
卡座有人被突兀的声音吸引,正朝这边好奇地打量。
好在灯光昏暗,alpha身躯也足够高大挺拔,严严实实把oga遮挡住,那人只匆匆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林屿看不下去了,顾延这傻逼确实过分了。
他放下酒杯,肃正脸色提醒顾延:“够了顾延,再玩就把人玩死了。”
oga瘫倒在黑皮沙发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小团虾球,伴随着身体细密的颤栗,咳嗽个不停。胸膛一起伏呼吸,肺里就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像残破的拉风箱一样。
顾延薅着周桓宇的发根将人拉起摆正,对方纤细的脖颈被迫仰起,呼吸急促,醉眼朦胧地望着自己。
漂亮的脸笑得邪气,目光掠过林屿又落回oga脸上,抬手不轻不重地拍拍oga脸蛋:“看在林少的面子上,今天先这样吧,起来,回去。”
林屿脸色沉下去,顾延的话显然对他有敌意。提醒他玩得有个度而已,oga死不死又关他什么事,朝他乱咬什么。
周桓宇浑身软得跟烂面条一样,脚底也轻飘飘的,根本站不起来。
顾延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西装外套,顺势搭在小臂上,看oga那副没了骨头的样子,叫住了服务员:“把他给我扶出去。”
保安弯下身,手臂穿过oga膝弯,将浑身瘫软的oga从沙发上捞起,抱进了怀里,正打算跟在顾延身后。
alpha旋过身,正要交代什么,看到oga正偎在人高马大的保安怀里,面色瞬间阴得吓人,怒斥道:“妈的,让你架着他走,没让你抱他,听不懂话就别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