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胡椒粉春药 (免)
“我不吃这个。”舒愠气呼呼的把桌上的清水煮鸡蛋推到一边,“难吃死了。”
她只是暂时瘸了腿,又不是刚做过大病手术,用不着食养。
佣人有点为难:“少爷说让您吃这个。”
“让他自己吃。”舒愠咬牙切齿听着外面的动静“告诉他们,吵死了,再吵我去跳楼。”
于是乎,听到这个消息的木郢咂嘴砸个不停:“我就说你把人惹毛了吧。”
宋凌誉低头,踢踏着地上那些刚冒芽的杂草,装不在意:“那怎么办?”
“哄啊,咔嚓一下把人腿拽伤了,好好的因为你坐轮椅了,不哄怎么办。”木郢跟着踢地上那些叫不上名字的东西。
“再装不在意,她就真跑了,女人心,海底针,没那么好琢磨,你以为她爱你爱的跟什么,其实刚动心,就你整天这死出,哪天跑了你就找不回来。”
“还有,她外婆那病不是你给转院调医生治好的,干嘛让她外婆保密,一边替她外婆治病,一边又拿外婆当威胁,宋凌誉,你到底什么想法。”
“就她昨晚上说那些话,等到她真恨你的时候你就该追悔莫及了。”
宋凌誉还在嘴硬:“她腿那是骨质疏松,跟我没关系。”
“我管你,也不管她,她要跑了你再喊我喝酒我可不去,我媳妇儿不让。”
宋凌誉进门的时候,舒愠气的就差把桌掀了。
她腿动不了,想自己拿吃的佣人又不让她下地,也不拿给她,饿的难受。
他轻叹:“哪这么大火气,你骨质疏松,吃点鸡蛋怎么了,又不是不给你吃别的。”
“我骨质疏松?”舒愠昂着头瞪他,“你不拽不就没事儿,我好好一个人,被你逼的坐轮椅。”
她本来还打算明天带小宋放风筝的。
这下好了,泡汤。
“吃了。”宋凌誉剥好蛋壳,蹲在她身前,只留一个干净的鸡蛋送她嘴里,“吃完这个想吃什么再给你做,起码垫垫肚子。”
舒愠偏头:“我不吃。”
用自己的手把她白皙的小手包裹起来,拇指轻轻碰她一下:“乖,吃一个。”
虽然他温柔,但挡不住舒愠心里的气,而且,他竟然还敢碰她,她的脚本来就是因为他才伤的。
舒愠故意摆架子:“我是你妈,乖什么乖。”
男人无奈起身,转去厨房倒生抽,又把鸡蛋切成块放进另个盘子里:“啧,怎么得寸进尺。”
这个妈他是绝对不可能喊的,在那个男人面前那是做戏,现在是她俩独处,根本不需要。
“这什么?”舒愠盯着碟子里黑乎乎的东西,怕他给自己下药,警惕询问。
“生抽。”男人解释,“放心吃,大过年的,这出不了人命。”
瞎说。
他养的那条小比特,夜里才刚吃了荤,昨晚云云哭个不停,大概也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
那么重的血腥味,舒愠都闻到了。
不然她为什么上楼?单纯犯贱,不可能的,还不是因为害怕。
舒愠没有动作。
她刚骂的那么凶,难保男人不会起杀心,说不准刚才的温柔也只是为了送她上路,而且他进厨房之前还说她得寸进尺。
睨她一眼,握着筷子夹起一块儿送进嘴里,当着她是面咽下去,男人问:“现在行了吧?”
看他没什么事儿,舒愠这才慢吞吞动筷,她还是不想吃的,但他一直看着,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一下也不眨。
抱着赴死的心,舒愠勉强吃了一口,之后就真香了,管他有没有毒,好吃不就行。
再说了,世界上应该没有这么好吃的毒药。
舒愠小心翼翼打探:“你放的什么?”
宋凌誉回答的格外平静:“胡椒粉,春药。”
“……?”
就他那变态心理,下药这种事确实做的出来。
怪不得他刚才会试吃。
舒愠两眼一黑。
她知道别墅里宋凌誉放的确实有,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毕竟第一次的时候就是他给她下了药。
“你玩什么花样?我我我……我生理期啊!”舒愠欲哭无泪。
他怎么还真……?
宋凌誉靠回皮椅上,眉梢微扬,眯眼看她:“我口味独特,还刁钻,不行么?”
眼底都是戏谑。
确实够独特够刁钻的,竟然喜欢血染金针菇这种玩法。
舒愠朝他竖大拇指:“你牛,喜欢血染金针菇。”
金针菇?
他记得那东西直不起来,软趴趴的,很小一个。
是说他小?是说他硬不起来?还是这俩同时存在。
男人忽然冷脸:“舒愠。”
舒愠不解:“干嘛?”
然后就看见他起身,把自己扛到肩上往暖房走。
舒愠心里有点慌:“我去你来这么快啊。”
把人丢到床上,掰开她的嘴刚要解皮带,就见她鸡蛋没咽完,腿上擦着药。
宋凌誉又气又疼,所以伸手掐她脸,之后又把她抱回客厅。
舒愠是真被他弄迷糊了,问:“你到底干嘛?”
耳边随即传来男人恶狠狠的声音:“你该庆幸是鸡蛋保护了你,不然我就算只用你那张嘴也弄到明天。”
鸡蛋?
舒愠咂嘴,这才发现自个儿还没咽完。
所以他刚才是想自己帮他口,都已经掰开她嘴蓄势待发了,看到她嘴里有鸡蛋所以下不去手?
不是吧。
她要笑死了。
舒愠拿起一个没剥皮的鸡蛋,磕了屁股让它坐到桌上,对它膜拜起来:“蛋神。”
宋凌誉在后头看着,干笑两声,忽然伸手拍她脑袋:“你也磕一个。”
知道他窝了火气,自己再骂他肯定要罚自己,舒愠只能配合他。
“疼啊。”还没磕上去,舒愠就捂脑袋,“你这属于殴打欺凌,我要报警抓你。”
宋凌誉接着拍她:“你报。”
舒愠咬牙:“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了。”
“啪”的一声,又是一下。
他就纯欠,欠到不行。
舒愠拍桌要抗议,刚用力要站起来,腿上立时传来钻心的疼。
怎么一玩起来就忘了自己的伤。
她坐回去,疼的龇牙咧嘴,眼泪直接掉下来。
佣人进来要往厨房放花,刚好看到,就问:“怎么了夫人?”
宋凌誉摆手让她离开,站在边上远远看着:“活该。”
“宋凌誉。”舒愠呜呜咽咽叫他,“我疼,你赔我点钱行不行。”
光明正大的耍无赖。
他转身离开:“睡觉去吧你,我在梦里给你一个亿。”
“睡醒给我。”舒愠朝门外那些黑衣人招手,“你们谁把我抱上去,抬上去也行。”
反正她是动不了。
宋凌誉刚走到楼梯,听她这么说,回头敲着栏杆,变着法引她注意。
可惜舒愠没听到,一直看第二排最中间那个带着墨镜的男人,色眯眯盯着。
他好像很帅,正好她有点小钱,包养他不是问题。
以为宋凌誉已经跑没影了,舒愠抬手清嗓指他:“嗳,就你了。”
“瘸到走不了了是吗?”宋凌誉踱步站在楼梯口,幽幽出声,“去拿担架,把她抬上去。”
“好的少爷。”黑衣人应声,齐刷刷跑走一排,扛着担架进来,把她放上去就要抬,“少爷,抬哪儿屋?”
宋凌誉环胸:“停尸房。”
他都已经主动提醒她在了,她竟然装看不到。
当他死了吗?
这儿还有停尸房?
舒愠吓的闭眼:“我不去,我怕鬼。”
隔着担架,宋凌誉抬腿踹:“由不得你挑。”
因为他的动作,担架晃了两下,跟摇床一样,反正没踹到她。
舒愠瘪嘴:“那我明天变成鬼吃了你。”
谁让他走了又回来,撩小帅的功夫也没了。
“随便。”
“那我挑个人保护我,我怕你弄死我,明天还得回来陪你。”
“随便。”
“好,你说的随便,我随便挑了。”
选了刚才那个觉得帅的让跟在后头,就被人抬着往停尸房走。
那间屋子确实放了尸体,不过放的是兔子,一窝,全死了,白天刚被小比特吓死的,它要吃,宋凌誉不让,被抬过去之后,舒愠问清楚了,让他们把小宋抱过来,给小宋吃了。
还额外吩咐佣人,让明天买兔子回来,做麻辣兔头吃。
人走之后,舒愠问墨镜男:“你们老板十九岁那年是从哪儿接回来的?”
墨镜男就站在外头,说不知道,让她睡觉。
屋里没床,她睡个屁。
她嘟囔:“我睡地板吗我睡。”
墨镜男告诉她:“夫人,我不想丢工作,我有老妈要养。”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舒愠没为难,又问:“你觉得你们老板对我是什么想法?”
他摇头:“夫人,少爷的事,我不敢妄议。”
“哦。”舒愠让他开窗,她看星星,“你们老板明天会问你问题的,你告诉他,说我问他近况,问他手上伤究竟是哪儿来的,你会升职的。”
“谢谢夫人。”
半夜的时候,宋凌誉来了,那时候舒愠没睡,还在看星星。
墨镜男识趣离开。
宋凌誉斥责她:“你不睡觉瞪眼干什么,当鬼啊。”
“我睡哪儿?睡他怀里吗?”舒愠没忍住翻起白眼,“你这破停尸房有床吗就让我睡。”
宋凌誉站在窗前,用宽厚的肩膀隔绝她的目光:“跟我道歉,让你回屋。”
“我没错。”舒愠干脆偏头,不往那边看了,“凭什么跟你道歉。”
“那我跟你道歉。”他走进来,抱她入怀,“回去吧,下次不抓你脚了。”
男人身上温度很高,烫的骇人,但动作轻,对比下来也没那么可怕了。
他仔细想了,哪天她要是真讨厌他了,那她俩可真就走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舒愠被他吓了一跳:“你吃错药了吧。”
从来都只有她哄他的份儿。
宋凌誉点头:“嗯,吃错了,退烧的吃成拉肚子的了。”
“你没发烧吧?”舒愠伸手摸他额头,确实是滚烫的温度,“不对,压根没退过。”
“回去了,舒小愠。”
她听到男人这样说,随后就腾空,被他往别墅那边抱。
舒愠问:“你是不是偷偷密谋什么了?”
宋凌誉笑:“云云哭了,我哄不住。”
她就知道,这个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对她这么好,不威胁就已经是极限了。
云云在他卧室里的小车上躺着,不吵不闹,安安静静。
舒愠勾头看了看,问:“骗我?”
宋凌誉放她到床边:“我下去时候还哭着,她脸上泪没干。”
她脸很软,舒愠摸了之后就不想撒开。
一见眼前人是她,云云咧着嘴笑起来,她会吹牙了,一直“卟卟卟”往外吹。
舒愠不知道,以为她在吐口水,一直拿纸擦:“怎么一直吐口水?”
其实宋凌誉也不知道,所以在边上给她递纸巾。
他猜测:“喝水喝多了吧,睡觉之前喂过。”
“那她会尿床吗?”
“有尿不湿。”
舒愠觉得困,但自己没办法走,就和他说:“我想睡觉了。”
他没拦:“睡吧。”
说完半天,他也没抱自己回去意思,舒愠只能自己问:“你抱我回去吧?我走不了,总不能爬。”
“睡这儿。”男人拍了拍自己身边空着一大半的地方,“云云刚才给你暖好了。”
舒愠摇头拒绝:“我不睡。”
她俩这算什么关系,还睡一张床。
“舒愠,其实我——”
“我不听,说什么都不听。”
他刚打算告诉她他们俩之间真实的关系,舒愠就打断他,不管说什么都要回去。
她实在抗拒,宋凌誉不好强说,只能作罢,抱她回去。
她睡的晚,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两点才醒,佣人怕她饿出问题,上来叫她,顺带把她抱下去了。
她刚睡醒一会儿,宋凌誉不让她立马吃东西,说让她洗完再吃。
所以舒愠就自己摇着轮椅去暖房洗漱,佣人说煲青椒的汤还要等一会儿才好,让她随便玩一会儿,舒愠就去院子里。
她前些天在大门那块儿种了几颗小蝴蝶草,不知道会不会被冻死,就想看看。
那块儿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了,只剩脚踩的痕迹和鞋跟陷在土里留下的痕。
舒愠仔细看了看,发现自己的小蝴蝶草是被人踩死的,而且还踩的格外瓷实,陷进土里了。
她问:“谁把我种的小蝴蝶草踩没了?”
佣人闻声赶过来,想起这是昨晚少爷和木总站的地方,所以摇头说不知道。
他俩站,肯定就是他俩踩死的,总不能告诉她让她和他俩硬钢。
宋凌誉本来在后头,听到她的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立马赶过来:“干嘛呢你?”
舒愠吸鼻子解释:“我种的小蝴蝶草被人踩死了。”
小蝴蝶草?
宋凌誉低头,寻着那块儿看,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他昨晚站的地方。
他咳了声,转移话题问:“你还种这个?”
舒愠说:“我特意让人买的。”
上次他不让自己出去,种完萝卜之后,她没事干,就一个人在这儿种草了。
佣人打圆场:“夫人,这个时间种,应该要被冻死的吧。”
“不可能。”舒愠指着被翻了的泥土地,“在下面,我看到了。”
男人闭眼,不自在地摸鼻尖。
昨晚上怎么就没看到,把她种的东西踩了。
佣人喊:“夫人,汤煲好了,您来吃饭吧。”
舒愠应声:“来了。”
她刚闻到了,厨房里做的兔头,煲的应该也是兔肉汤,所以格外激动。
她可好久没吃了。
上一次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
小宋鼻子灵得很,抢在她前头跑进屋。
舒愠发现小宋不是一般爱吃,什么都吃,也不挑食,她没少偷偷给它吃自己吃的。
所以她进去之后,小宋一直趴在她脚边,偶尔蹭一蹭她,想让她给自己夹一筷子,它先吃点。
那个味道过分熟悉,舒愠暂时没空理它。
宋凌誉踹它:“出去。”
迫于威压,小宋只能三步一回头走到外面,不死心地往里看。
“送它去洗澡。”宋凌誉关门,转身在她对面坐下,“等会儿换药。”
舒愠不解:“换什么药?”
她叮嘱的多放辣,吃了两口,唇瓣就被辣的红嘟嘟的,问问题时呆傻懵懂的模样有点像电视上不太聪明的金丝猴。
宋凌誉答:“你脚。”
舒愠抿唇,一直咬腮,有些无语:“我打的石膏,药在里面,暂时换不了。”
“……哦。”
后面男人就不再吭声,一直看她吃饭。
舒愠辣的吐舌头,喝了口水开始咂嘴,问佣人:“谁做的这个呀,和我小时候吃的很像。”
很像,小时候,所以她是记起来了?
佣人小心翼翼看宋凌誉一眼,低着头答:“夫人,是我做的。”
她笑:“下次再做吧。”
佣人立马同意。
小女孩儿低着头,夹菜的动作没停过,大米饭也一直往嘴里扒,就是不动那碗汤。
“咔吧”一声,对面的男人忽然点烟,锁起眉头。
眼前的光景与记忆中的过去重叠,交汇在一起,复又模糊,比起九年前,小女孩儿已经长大不少了。
他觉得女人应该已经记起来一些之前的事,只是还没想起他。
闻声,舒愠抬头,他就把烟收起来,等到舒愠低头的时候,他就又开始抽,像是在卡bug。
起了玩心,她就抬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看他什么反应。
她不会挑眉,也不会单闭一只眼,所以表情特好笑,右眼费力睁开,左眼用力挤起来,额头还在不停抽搐。
男人问她:“你也想抽?”
舒愠很快瘪嘴,捏着鼻子摇头:“臭的。”
前几年上大学的时候她被烟熏过。
坐火车的时候,一个男人睡着之前还在抽,睡着之后烟掉她身上了,胳膊烫了个泡不说,呛得她嗅觉出现问题,觉得烟臭。
宋凌誉忽然笑。
她小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一直吃到三点半,舒愠也没结束,在等小宋洗澡回来,它嘴馋,吃不到估计要难过,所以舒愠等它。
小宋洗完干干净净的回来,毛耷拉着,见她还在吃就摇尾巴,伸着舌头跑过去,莫名有点可爱。
舒愠偷偷夹了一块,直接丢它嘴里,毕竟是在宋凌誉眼皮子底下,不敢太大动作,怕他不让吃。
小宋只嚼了两口,尝到什么味道,立马吐出来,跑到宋凌誉边上,一直嗅。
她闭眼,觉得小宋简直就是糟心孩子,把她往火坑里推。
招手叫来佣人收拾现场,舒愠立马坐轮椅离开,连背影都透露着做贼心虚。
她走之后,宋凌誉弯腰,还是踹它:“你也知道我是做给她的,不是做给你啊,吃了又吐出来。”
小宋汪汪叫起来。
“她脚好之前别碰她,知道吗?你吃的杂,再把细菌传给她。”宋凌誉忽然温柔,改摸它的头,“哪天她再想出去跟你商量的话,你还跟着。”
“她是你妈妈,知道吗?保护好妈妈,不能一直懒的只睡觉,妹妹就凶,跟妹妹学一学。”
小宋“嗷呜”叫了两声,听他的话回窝,给它自己站岗。
舒愠去院子里了,找空地盘算着想再种几颗小蝴蝶草,她很久没见过了。
“还种?”男人跟出来。
仗着自己的伤,舒愠硬气起来:“不让的话我种你床上,让你睡这儿。”
叹了口气,男人蹲到地上,打算给她锄地,发现手边没锄头,所以起身去找。
他回来的时候,舒愠一个人弯着腰,累的哼哼哧哧的。
他蹲下去,拿锄头刨,然后就挨了一脚。
女人娇嗔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你干嘛?我刚种好。”
他抬头,就见舒愠手上沾着土,拿手挖的坑。
大力金刚,生挖冻土。
什么时候学的。
宋凌誉退去边上,刚站了一会儿,女人就开始喊疼,手脚都是。
没伤,就是喊疼。
谢医生最近出场频率很高,被叫过来的时候,他饺子还没吃干净。
他嘟囔:“没病的时候跟棕熊一样结实,病起来就不停。”
不出所料的,他屁股上挨了一脚,宋凌誉踹的。
替她检测之后,谢医生开始扶眼镜:“你坐轮椅吧,一下也动不了了,左腿跟右腿情况一样,至于手,先别碰东西了。”
轻飘飘几句话,彻底限制了她的自由。
舒愠忍不住吐槽:“庸医。”
“我庸医?我还没见过你这么不听话又娇又弱的病人呢。”谢医生叉腰,“让你好好休息,你踹人,踹别人一脚就能骨折,挖个土手断了。”
舒愠又恢复了睡醒吃,吃了睡的日子。
她是真动不了了,两条腿都打石膏,每天不是折腾这个就是折腾那个,但没人惯着她。
因为她是踹宋凌誉把自己踹出毛病的,事后想耍赖,就说他是铁做的,宋凌誉不认账,她就哭哭啼啼地说自己那么信任他,结果被辜负了。
年过完,初七宋凌誉就回公司了,文件堆压了不少,忙到半夜也没回。
他人走了,别墅没人听她的,吃的喝的都是佣人送,小宋会陪她,但每次都是几分钟。
它从宋凌誉卧室叼出来不少东西,包括她那天买回来的糖炒栗子和烤红薯在,都放僵了也没被吃,唯独那个画着灰太狼的小帆布包不见了。
所以舒愠把它们丢了。
宋凌誉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了,门没锁,给小宋留的,小宋晚上会来看她。
女人睡的踏实,这些天一直食补,男人让做什么,厨房就做什么,她想挑也挑不成。
比起最开始来的时候,小脸圆润了一些。
舒愠躺了个把月才能下地动弹,那时候天还是冷,后院萝卜已经熟了,佣人天天给她弄萝卜吃,宋凌誉交代的。
她不吃,都给小宋了,小宋也不吃,所以都是佣人打扫走的。
三月末,能下床之后,舒愠老爱带小宋放风筝,宋凌誉没事儿的时候也会伸手,但舒愠不让他动,说他皮糙肉厚地把她东西碰坏。
“我皮糙肉厚,就你娇。”
“你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舒愠嫌他烦。
宋凌誉生气了,扛着她回屋。
门一关,还在门边站着,褪掉她那条单薄的裤子,宋凌誉就开始往里进。
小穴被撑满,又挤又涨,舒愠扒着门,暗骂他又不戴套,拿眼斜楞他。
“你少不知好歹,再瞪把你眼挖了。”
她腿没好的时候,气没少往宋凌誉身上撒。
男人身上戾气很重,没有犯欠时候那种松弛。
她可不想变瞎子。
舒愠抿唇收起自己的不快。
她穴里干涩,不好进出,推开内衣的禁锢,乳肉跳出来,在空气里颤动。
手从她臂弯绕过去,大掌开始揉捏,没有半点温柔可言。
“唔……”女人抑制不住呻吟。
男人指腹上的厚茧刮的她乳肉生疼,红痕浮起大片,乳头很快硬起来,拇指食指在乳尖上揉捏,送出快感。
快与不快交叠在一起,弄的舒愠有些崩溃,呜呜咽咽喊疼。
男人不听,大手顺着腰际下移,最后停留在她凸起充血的阴蒂上,按压,揉捏,打转,各种各样的花式。
“宋凌誉…你别碰那儿…”女人的腰一沉,前身紧贴在门上,很快高潮。
她很少在性事上叫他名字,觉得违背道德。
但是今天,她忍不住了。
男人身上像是有团火,燥的厉害。
高潮后的小穴足够湿润,进出也方便。
男人沉腰,整根没进去,退出半分继续往里撞。
“啊呜…好深…好大…”女人喉间是止不住的呻吟。
娇媚柔妯。
宋凌誉不过那么顶了十多下,舒愠就忍不住哭起来,小腹被他顶的鼓囊囊的,过分激烈。
他却不觉得,憋了两三个月,心里的火没地方泄,此刻全用在她身上。
舒愠回头央求他:“呜…宋凌誉你慢一点啊嗯…”
但这时候,她的央求只够男人兴奋,不够男人怜惜。
紧狭的媚肉因为他大开大合的抽送被顶开,挺翘的乳被门挤压到变形,身后是一团火,身前是冰凉的桃木门,两种极端,无法交界在一处。
交合处湿漉漉的,舒愠已经高潮两次了,地板上滴了一滩水,腿根上到处都是黏腻的汁液。
大掌忽然攀上她的脖颈,像条游蛇一样缠绕在上面。
窒息感上涌,男人幽幽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不是嫌我烦?”
“呜…我没有…”舒愠咽口水,看他眼底一片猩红,侧转身子抬手去摸他的脸。
“宋凌誉…我好冷…门是凉的…”
女人求饶的呻吟被男人一次次顶到破碎。
她脸上挂满了泪,小穴一直收缩,头发乱糟糟的,眼尾是红的,小嘴嘟着,想让男人怜惜她一下。
呼吸一沉,男人把她丢到床上,倾身吻下去。
双腿被他压成大张的姿势,暴露在空气里,格外羞耻,潺潺不断的汁液从里面溢出来,很快打湿身下的床单。
舌头被他卷进嘴里,狠狠吸着,舒愠连喘息都是问题,所以推他。
宋凌誉嫌碍事,推高她的双手,拿细绳捆起来叠在头顶。
他重重喘着,性器狰狞挺立。
对准女人湿润一张一合的穴口,男人再次挺进去,整根深入,抵在她宫口。
“呜不行…宋凌誉…那里好深…”
舒愠被他顶到眼神涣散,无法聚焦,眼睛微眯,也不管三七是不是二十一了,捧着他的脖子主动深吻。
“宋凌誉…你疼一疼我…真的好深…好快…”
“呜……你看我都被你弄哭了…”
舒愠是真的受不住,男人的火气一直浇在她身上,性事过分激烈,屋子里不停飘荡着她不间断的淫叫。
媚肉裹缠着柱身,收缩不止,高潮多次后,小穴敏感的不成样子,只是抽插就足够她潮吹。
身下床单早已湿透,女人潮吹了三次,小穴还在不断往外冒水,一小股一小股,半分钟不间断的流水。
男人往里射过两次,粘稠的精液挂在穴口,黏糊糊的,还在不断往外出。
女人早已被他送上云端,稍微一碰就要呻吟,浑身挂着粉欲,躺在床上大口喘息着,是从前都没有的淫荡。
可惜男人还觉得不够弥足,扶着柱身继续深入。
性器上粘了不少自己射进去的精液,带到外面来,女人软的像滩水,只会配合他出水。
昏昏沉沉要晕过去的时候,男人还在腿间进出,不知疲倦一样,射完接着硬,一次也不停。
舒愠被他操晕了,就连梦里也是他在伏在自己腿间深入抽插的场景。
操晕了睡,之后又被折腾醒,她嗓子都叫哑了,男人还没离开。
“呜…我讨厌你……一次也不让我休息…”
“我再也不要跟你做了…你个烂机器…”
未褪尽的衣衫随着床不断摇晃,一夜不停。
睡了整整两天,不吃不喝,起来之后,舒愠浑身都是疼的。
身下床单被换过,小腹也没有鼓囊囊的,清洗过,就是嗓子疼的说不出话,腿心又酸又虚,不好挪动。
脑海里不受控制浮出天亮之后男人弥足的侧脸,舒愠甩甩头,把他甩出去,骂道:“禽兽。”
她没穿衣服,但也不冷,暖气还是没关,宋凌誉的卧室。
饿到不行,随便套了个衣服,舒愠就下楼,要找东西吃。
佣人在厨房里忙碌,窃窃私语问要不要上楼喊她。
舒愠吸了口气,坐到桌边出声:“不用喊,我自己来。”
佣人把吃的端上桌,要在边上服侍她。
舒愠不让,让她们玩去了。
闻到她的气息,小宋从院子里跑进来,趴在她脚边蹭她。
舒愠问:“你吃吗?”
小宋汪汪叫着,舒愠干脆抱它进怀。
它瘦了不少,没之前重了。
舒愠忍不住问:“你怎么瘦了?”
小宋窝在她怀里,一直乱蹭,好像在诉说自己的思念。
舒愠拿了个小餐盘,把自己最不爱喝的青菜汤舀给它半碗,让它去吃。
她问:“是不是臭男人苛待你。”
小宋不敢吭声,低着头吃。
舒愠又问:“你是不是怕他?”
它还是不叫。
舒愠干脆不问了,埋头吃饭。
宋凌誉没限制她不让她出门,所以吃过之后,舒愠就上楼换衣服,去外面玩。
小宋一直跟在后面。
出卧室的时候,拉开抽屉吃了一颗药,舒愠才走。
小宋趴在上面嗅了嗅,撞翻瓶子也吃了颗。
听到动静,舒愠回头看,就见它头刚从抽屉里退出来。
舒愠立马伸手到它嘴里把药丸捞出来。
她问:“避孕的你吃什么吃?”
小宋拿舌头舔嘴,头一直低着。
打扫干净现场,舒愠带它出门。
她去看外婆,已经接近仨月没去了,总要看看外婆,告诉她自己没事。
市郊的医院里,刚到地方,小宋就不见踪影了,舒愠还疑惑,它往什么地方跑,上次来也是。
但心里牵挂着外婆,就没管,进去找人。
外婆坐在窗前晒太阳,眯眼养神。
舒愠没打扰,放下东西搬了个小凳子挨着她坐。
三月的太阳带着暖意,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又温暖又和煦。
外婆睁眼:“来了也不吭声。”
舒愠嘿嘿笑起来:“以为你睡着了。”
外婆轻轻晃腿:“晚上睡的早,不困。”
“吃饭没有外婆。”
“吃了。”
“喝水了吗?”
“喝了。”
“水果呢?”
“那孩子前天刚给我送的。”
那孩子?
外婆上次说的那个青梅竹马?
“那个自称是我青梅竹马的吗?”
“是他。”
灰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