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怀什么孕?
飞机延误了。
因为舒愠睡过头了,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外婆打电话都叫不醒,所以只能改签。
舒愠安抚外婆:“没关系的外婆,再待一晚上,明天下午一点的飞机,我一定不会忘。”
要不是宋凌誉跑来折腾她,她连这次也不会忘。
他倒是爽了,睡完就跑,舒愠的腰到现在还是酸的。
想她身强力壮这么些年,竟然会因为跟他做爱而这头疼不适。
宋凌誉离开之后,小宋也不见了。
男人只留下一条微信:“小宋我带走了。”
无情,他和狗都无情。
转念想一想,这样也好,宠物不能上飞机,来的时候就因为小宋选的火车,硬卧坐的她难受了五天才缓过来劲儿。
回去之后,在市里又玩了几天,她俩就去乡下老家住了。
那地方常年没人,外婆之前病着,基本都在医院,舒愠大学毕业一直都在别墅,是个不着家的主儿。
所以要打扫,舒愠只是扫了个地,就累到不行,躺到外婆刚铺好的床上休息。
她睡的沉,等醒的时候屋子已经收拾好了,整洁到不行。
舒愠瞪大眼:“外婆,你速度这么快啊,我还想着休息一会儿帮你呢。”
外婆瘪嘴,不信她的鬼话:“你?你比猪都懒。”
等等,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宋凌誉好像也说过。
不过她确实什么都没做。
外婆解释:“不是我自己弄的,那孩子来帮我。”
“哦。”舒愠点头,要去外头瞎逛。
然后就见灰昀一个人在沙地上乱画。
外婆说过这么多次,她可算真的见到了。
舒愠主动开口:“谢谢你啊。”
“啊?”灰昀眨眼,想起刚才自己见到离开的车,立马点头,“哦哦,没关系。”
初春的天还带着凉意,舒愠只穿了一件宽松的毛呢大衣,下面是条裙子,手很凉,鼻头也是红的。
灰昀问:“很冷吧。”
舒愠吸吸鼻子,点头称是。
她笑:“我请你吃饭吧。”
帮了外婆那么多次,总要表示感谢。
灰昀半点头,半摇头:“我请你吧,谁让你是我那个青梅妹妹呢。”
他唇下有颗痣,正经的黑,和舒愠模糊的记忆里那颗很像。
所以舒愠没拒绝:“也行。”
邻家哥哥青梅竹马这种剧情,竟然也会发生在她身上。
乡下虽然不如市里那么繁华,大多东西也是应有尽有,沿路都是饭店。
傍晚的日头开始西斜,天红彤彤的,火烧一样的云挂在上面,遮人眼眸。
灰昀选了一家干锅鸭,吃的津津有味,说他从小喜欢那个,舒愠不怎么喜欢,吃不惯那个味道,只能干笑。
察觉出异常,他问:“不喜欢吗?”
舒愠摇头:“没,我还不饿。”
灰昀没太放心上:“那等会儿吃别的吧,可能这个不对你胃口。”
舒愠低低嗯了声,埋头喝酸梅汤。
酸甜的,还算喜欢。
灰昀没吃太久,怕她饿着,随便扒拉两口就出去找别的店。
其实舒愠没多大胃口,架不住他过分热情,强塞进胃里的。
出去旅游那几个月吃了挺多地方特色,油腻的也不少,回来之后又在市里转了几天,搞的现在什么都不想碰,每天只想睡大觉把自己丢失的体力补回来。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路边不少卖小串的,舒愠要了五十的羊肉串,想带回去吃,她爱吃辣,让多放辣椒。
灰昀想劝阻:“你喉咙没问题吧,小时候爱发炎。”
舒愠摇头:“没事。”
之后拎着东西回家,走到半道又挥手。
她不知道灰昀住什么地方,也没想询问,所以自己回去,不让送。
外婆煮了南瓜粥,喊她吃,说是粗粮,对身体好。
舒愠过去,捧着喝了两碗,吃了不少辣白菜。
她问:“外婆,你哪儿买的菜?”
外婆说:“多的是地方。”
舒愠闷闷点头,回卧室打算洗澡。
换好衣服,她往外探头:“怎么什么都买了?”
外婆握着筷子夹菜:“想的周全。”
轻轻哦上一声,舒愠回屋,洗澡睡觉。
她困到不行,连腰都是空的,粘床之后倒头就睡,困困约她看电影的电话都没接到。
复苏的春,满目绿色,空气有些闷热。
乡下住了几天,舒愠又嫌单调没意思,到处跑着乱窜。
困困爱吃猪肚鸡,没少约她,她都去,但觉得味道一般,更喜欢旁边那家麻辣烫多一点,所以每次都会加餐。
那些天也是跟困困一块儿住的,她家里人去旅游了,没人养,就她一个,舒愠一去就是两个厨房小白凑一块儿,天天点外卖。
“你这小日子过得多自在啊,我妈说就算我一个月只挣一千她给我补贴,我也得去上班,没少上我单位搞突袭。”
“我也想每个月有人给我打钱包养我啊。”
困困不停感叹。
舒愠摇头,晃着食指,纠正她的措辞:“什么包养,我们是正当交易,我是他后妈,他给我打钱孝敬我怎么了?”
闻言,困困皱眉:“你跟那老头领证了?”
她记得没有啊。
“没领。”舒愠咂唇,“但是这不是你们熟知的事实吗?婚礼都办了,虽然我本人没去。”
那个证是假的,她后面摸出来了。
熟知?
困困觉得这事儿除了她应该没多少人知道。
她咽口水:“他都把你睡了,肯定安的不是什么好心。”
舒愠点头,赞同她的说法,所以附和:“我也没说他是好人。”
困困又问:“那你们现在算什么?情人,不会吧。”
舒愠特神气地看她:“算个屁呀,我把他甩了。”
“你那药呢?还吃吗?”困困好奇。
她是情感小白,至今没谈过恋爱,男人手都没拉过,更别说做爱。
舒愠觉得眼前这个人简直就是傻子。
白上困困一眼,她问:“没跟他睡吃什么?”
说起这个,舒愠就来气,忍不住要把自己肚子里的苦水往外倒一倒。
“你是不知道宋凌誉床品有多差,我说过多少次让他戴套,他不听,骂我,不仅不戴,还一直强迫我。”
“然后啊,动不动就生气,让我哄,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儿,他就跟个葫芦一样装满气了。”
“我不听。”困困打断她,“最烦听你们这些事了,你怎么回事儿,之前从来不跟我吐槽的。”
舒愠眨巴起眼,满腹苦水往回倒。
她咬牙:“去吃饭。”
困困讶然:“你是猪吗?咱俩才刚吃完。”
好啊,连叫她吃饭都不去了。
舒愠气呼呼攥拳:“不吃拉倒,那我睡觉。”
不是吃就是睡,就没点别的娱乐模式吗?
大概是她日子过得真的太舒心,困困觉得不公平,忍不住爆粗口:“我靠,你真是猪啊,你睡一上午了,还睡,就没点别的事干。”
舒愠回头,咂嘴看她:“没有啊,这就是我的日常,你懂吗?上你的班去吧。”
困困去上班之后,舒愠自个儿去外头找饭吃。
她是真饿,饿到不行,虽然才刚吃过午饭不到一个小时。
这块儿除了那家麻辣烫,没什么对她胃口,转了一圈儿,最后还是坐回那家店。
等号的时候,舒愠昏昏欲睡,好几次差点一头栽桌上,得亏有只柴犬一直叫,不然她真要磕桌子上。
她要的加辣,店长小女儿把碗端上去后,问:“姐姐,你是不是怀孕了呀?”
“啊?”舒愠略感惊讶,随后否认,“没有啊,我没结婚,也没男朋友,怀什么孕。”
小女孩儿咬着手指,圆溜溜的大眼睛转来转去:“可是旺财告诉我,姐姐怀孕了。”
闻言,舒愠眉头皱的很深:“我吗?旺财是谁?为什么这么说?”
小女孩儿解释,旺财是她养的小狗,刚才舒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边上叫,很担心的样子。
她怎么可能怀孕。
每次和宋凌誉做完都会吃药。
最近一次还是回来之前,那天晚上她也——
不对,她给忘了。
到医院约了医生,舒愠要做检查。
她也觉得自己这几天状态不对,浑身困想睡觉不说,吃饭也嫌恶心,还以为是吃的太杂伤胃了,没往这方面想过。
而且,她这个月到现在没来例假。
挂号的人太多,在大厅等候的时候,舒愠坐在靠椅上,不小心睡着了,然后就被路过的木郢瞥见。
云云最近不舒服,木郢来带云云看病,从科室出来要去取药,觉得她有点眼熟,仔细一看才分辨出来。
所以立马打电话给宋凌誉:“猜我看见谁了。”
宋凌誉没多大反应:“舒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