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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小愠妹妹别怕我

 

臭狗说的是他那条凶悍的比特。

典型的得了便宜就卖乖。

病好之后,舒愠也没问过外婆有关宋凌誉身份的事,因为她根本不在乎,一个身份而已,就算放在任何人身上她也不会喜欢。

缺失的记忆,连带少女时期那份悸动,至今难以被补全。

外婆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平时出门连手机都不带,漏过很多信息也没改过。

这一次,却主动给她打了电话,大概是因为舒愠还是不怎么理宋凌誉,宋凌誉以为她还是怕,就跑去找外婆,掩盖事实说了一些让外婆心疼的话。

那通电话,外婆是特意替他打的。

“舒愠啊,凌誉这孩子真的是你的小郁哥哥,你不记得了,外婆记得,跟你提过那么多次,就是想让你见见他。”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改变不了他对自己做了那些事的事实,在她想起来一切之前,是谁都不会轻信的。

如果一辈子想不起来,那就一辈子堤防着过。

宋凌誉来敲门:“舒小愠,来吃午饭。”

轻轻哦了声,舒愠下床,坐到沙发上去吃。

厨房炒的鸭血,炖了鸽子汤,她还挺喜欢,连吃三碗米饭才歇下去。

吃过这些大补的之后,舒愠脸红扑扑的,让保镖往落地窗前挪了张躺椅,躺在上面睡觉。

院里在挂灯笼,张灯结彩的,小佣人又在楼下堆雪人,还朝她招手,示意她也下去。

舒愠嫌累,身体上的疲惫还没歇过来劲儿,觉得自己骨头都是疼的,所以没下,躺在上面看她们玩闹。

小郁粘她粘的厉害,宋凌誉叫都叫不走,明明就是他带出来的,现在眼里竟然只有舒愠,一点也容不下他。

小郁的名字是宋凌誉起的,也算是舒愠起的。

很久很久之前,舒愠刚上小学学过拼音只认几个大字的时候,翻了他的字典,要查那个誉字。

可惜她不认得,指了另一个“郁”字,之后就一直照着自己记在脑子里的字叫他小郁哥哥,被宋家叫回时,她只有十二岁,也还没能教会她自己的名字。

怕她一个人在北郑没人陪,宋凌誉就养了小郁,把自己的名字分给它,让它变成小时候的他接着陪伴她。

宋凌誉把外婆接过来过年了,十九岁之后她们仨第一次在一块儿过年,外婆亲自认证后,舒愠更加有恃无恐,恨不得骑到宋凌誉脖子上去。

她真骑了,是外婆来那天下楼的时候,舒愠说走不动,不想走,宋凌誉就要背她,她不仅不让背,还不让抱,说骑他脖子里才算原谅。

宋凌誉就真的依她,那么把她带下去。

别墅楼层高,她俩摞到一块儿也只是堪堪擦到舒愠头顶而已,但她又不是傻,知道低头。

外婆到的时候,厨房正准备午饭,舒愠没怎么吭声,一直看她俩说话,所以没一会儿,外婆就说她是变闷葫芦了。

舒愠瘪嘴,咽掉口水坐到餐桌前:“你们俩站一块儿比跟我还亲,我说什么说。”

明明就跟外婆熟到这种程度,还一直瞒着她拿外婆做威胁,阴暗男人的心计。

外婆问:“你吃我们俩谁的醋?”

还她吃谁的醋,她俩的她谁都不吃。

舒愠暗骂:“神经病吧。”

宋凌誉开始告状:“外婆,小愠妹妹又偷偷骂人。”

“……?”

她明明都没骂出声。

心思被戳破,舒愠有些心虚,所以去厨房,转移外婆注意力:“我要吃饭。”

饭菜被端上桌,她一直埋头,不说话只吃。

以为她是在拘谨,外婆给她夹菜,哄着说:“我又不骂你。”

宋凌誉说了,她这几天情绪不高,让外婆来陪着,所以外婆也是格外温柔。

哼了声,把肉送进嘴里,舒愠昂头,傲娇地说:“你就算骂我我也掉不了一块肉,也不受你干扰。”

她是怎么把厚脸皮说的这么高尚的。

闻言,宋凌誉干笑两声,拿手戳她填的鼓鼓囊囊的腮:“你那是脸皮厚。”

舒愠被他气到,抬腿踹了他一脚:“小郁,咬他。”

吐着舌头,小郁屁颠屁颠从外头跑进来,拿嘴咬宋凌誉的裤腿。

宋凌誉歪头,不解询问:“你怎么听她的?”

他是变傻子了吗?

舒愠白他一眼,无语地答:“废话,我养的不听我的听谁的。”

“?”

宋凌誉以为她已经知道了。

“你猜她为什么叫小郁。”他攥拳,心里有话说不出,“为什么名字跟我一样。”

“哪里一样了?”舒愠困惑,“你们两个的郁又不一样,你是信誉的誉,她是忧郁的郁。”

闷闷哼了两声,宋凌誉忍不住叫她,要把一切说出来:“舒小愠,这名字当初还是你给我起的,教都教不会你。”

外婆在边上笑:“傻的哟。”

看样子宋凌誉说的是真的了。

所以小郁是他先养的,又带去北郑给李诞,让李诞趁机送她。

舒愠吃完饭,领着小郁出去溜,她有好几天没出门了,骤然出空调房不习惯,觉得冷。

宋凌誉跟在后头嘟囔:“衣服都不穿,活该你冻死在外边。”

下一刻,大衣连带毛巾都被裹到她身上,暖洋洋的,寒意消逝,让人心里格外温暖,格外舒服。

睨他一样,舒愠舔唇:“装货。”

“关心你也不行?”

“谁让你装,明明喜欢的不得了,又装不在意。”

“我再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有什么用?”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说什么。”

舒愠继续睨他:“你又装傻是不是。”

“为什么不早点说你是我竹马的事儿,我一直以为是灰昀。”

咽掉口水,黑眸盈满叹惋,宋凌誉呢喃:“舒愠,我不敢,当年的事是我的错。”

松开手里的牵引绳,舒愠回头,任小郁跑开。

她说:“可是我已经不记得了。”

“可是舒愠,我还记得。”

宋凌誉头垂的很深,像是在自责:“你生那场病是因为我,不记得也是因为我。”

雪还在下,漫无目的飘在半空。

舒愠接了一块放到手心,安静等它融化。

“外婆告诉我了,说当年你是被宋家强制带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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