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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短其三

 

【其三·秋光好】

这日绵绵雨势已尽,旭yan东升,朝霞漾金,竟是难得好气象。

食过早饭,祝晚棠跑到房顶支起竹架,取出两床新被晾晒起来。

他立在高处,举目四望,只觉青瓦黛黑,高墙铅白,绿竹缥碧,廊外生长几株h酢浆草,淡淡稀疏,无声无息延展至井边,而一方天光透过婆娑枝叶,明明晃晃垂落地面,满庭颜se登时清晰鲜亮,与前段时间烟锁雾笼的霡霂景象截然不同。

看着看着,想到东西厢房已然收拾归整,难免生了偷闲心思,于是拉过妻子,在葡萄藤架下悠悠晒了半晌。

花叶虽是凋敝了,好在仍有几许焜h枝蔓横斜攀覆,将光影拓得斑驳,零零碎碎洒满衣衫,掬一捧在手心,俱是暖融融的舒适触感。

祝晚棠卧在躺椅上,仰面盯了那截枯桠许久,挑眉道:“要不要给架上牵点紫藤,等开了春,就有一片好风景。”

“那也是明年播种,后年再赏了,今年且先凑合看看这些h叶吧。”苏柔微微摇头,她倒喜欢藤萝,只不过这类花萼细密的植株最怕单薄生长,总需声势浩大地聚在一处,方能显出云蒸霞蔚的壮丽来,“要牵就牵在跨院吧,你不是想把那里修成花园吗。”

祝晚棠依着她的话茬:“那倒是,还得等个一年半载。我就是看它光秃秃的,摆在院子里,不大可观。”

“等它结满葡萄,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苏柔莞尔,裙摆一掀,似花盏开合,施施然站起了身。

“做什么去?”祝晚棠问。

“今天日头好,我想去厨房熬点浆糊,这样打完袼褙就能开始纳鞋了。对了,下次镇上逢集,记得多买两匹厚布。”

尽管早间光景安适,她却难以受用——制好了风帽,还打算给丈夫备上一副暖耳、两双棉靴和几件御寒的袍子袄衣,虽说不算繁重,可是碍于针脚太慢,眼瞧着冬节将至,时间方面颇为吃紧。

早知如此,当初应该着意和赵嬷嬷学一学的。

赵嬷嬷是她的r母,最是jg通nv工,据说少年时在乞巧节上,能够闭目盲穿七孔针,挤压群芳,人人叹服,皆赞其得天孙娘娘庇佑所致。

彼时嬷嬷在闺中教习nv工,而苏柔只顾看着那扇紧锁的四方小门,浑然不闻半句指导,一心筹谋如何跑到外面玩耍。嬷嬷见状,半真半假抱怨起倘若将来许了人,小心要被夫家刁难,她便一把抱住对方不断撒娇卖痴,央说要带着嬷嬷一起嫁过去。

嬷嬷对此颇感无奈,唠叨着要给小姐做上一辈子的衣服,实在为难自己的老眼老腰。然而说归说,却仍包办了苏柔的所有穿戴行头,无论鞋袜、襦裙亦或小衣抹x,向来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于人。

可惜那场大火亘地弥天,所有旧物尽都付之一炬了。

苏柔微微一叹,不为那些衣裳,只是思念故人。

手腕忽然被人拉住,祝晚棠牵着她的手,将她从昔年尘埃中带出。

“我也去。”他说。

二人一道扎进厨房,开始烧柴生火。

浆糊虽不及鱼胶骨胶粘x重,却胜在方便易得,高门大户、文人墨客往往会有许多讲究,因其常用于装裱书画,便喜好添加香药、h蜡及明矾等防腐之物,不过寻常人家里,一把jg面就足够了。

锅中冒出白汽,苏柔将调配好的面糊隔水放好,拿过长筷缓慢搅动,一圈一圈绕过,凝成r白se的黏稠胶质,咕嘟泛起小泡。

祝晚棠则另起炉灶,他今天买了枣g桂圆,打算熬煮一锅甜汤——妻子信期将至,小腹已然有了酸涩迹象,提前喝点糖水,也算补气益血了。

他把食材码净,配着小块红糖,一齐放入滚水里慢慢熬煮。想着将入冬了,又切了两片h姜,算是祛寒。g瘪桂r0ux1了水,渐渐充盈起来,褪去一身暗沉赭褐,显出晶亮的琥珀se,在砂锅里翻来覆去,没个停歇。

“想吃蛋花还是荷包蛋?”祝晚棠问。

“荷包蛋。”

他便ch0u走几根木柴,改作文火,小心卧了一枚j蛋进去,撇走涌动浮沫后,眼见蛋白开始固定成形,他转身取来一罐醪糟,?了两勺进去。

苏柔素来喜食甜酒,见状连忙拿过汤匙,预备再添些许,然而对方轻轻合上盖子,温声道:“少吃点,你不经醉的。”她冲他皱皱鼻子,不情不愿地归还了汤匙,直至听见祝晚棠安慰说,明天可以做桂花酒酿丸子,方才有所展颜。

等到浆糊熬煮好了,这汤也算成了,他给苏柔盛了一碗,自己则去耳房杂物堆里搬出一扇五尺来高的木板,拖到前院里放好,又抱来那套回纹箱子清点夏衣。

苏柔立在檐下,一面看他忙碌,一面慢慢饮尽热汤,红糖甘甜,果枣煨得软烂滋润,浸着h姜的丝缕辛辣,在舌尖上逐一化开。一碗下肚,暖意沉淀至胃部,而后腾升散发,灌入四肢百骸,倒出了身薄薄轻汗。她搁下空碗,走到丈夫身边,开始从旁协助拣选。

箱里存放的都是积年的旧物了,大多都是在成衣铺子里购得,拿去剪碎做成袼褙,谈不上心疼可惜。

其中一条纻丝外衫格外破烂,裂口由肩颈位置横贯至腰腹,衣襟纽扣悉数断裂,不过切面格外平整,像是锐器划开所致。她正要把这衫子拿走裁掉,忽见祝晚棠低呼一声,从手中接过,忙道:“这件是万万不能动的。”

“破成这样,也补不好了,不若裁掉。”苏柔颇感疑惑。

祝晚棠依依抚着领口残缺处,极是不舍,“这可是你送给我的,不能裁,压进箱子里算了。”

竟有这样一层缘故在。苏柔恍然忆起它的来历,早年初识之际,她见对方常穿青布直裰,浑似个云游的落魄道僧,于是做主为他添买了一套行头,其中便也包括这件外衫。虽不是亲手缝制,但祝晚棠甚是珍视,可惜才穿两天,就不慎遭遇意外损毁掉了。

“慈山师太人品贵重,处事端方,只是教出来的徒弟x子躁了些,一言不合,就要喊打喊杀的。”

祝晚棠双臂高举,展开外衫,见褴褛布条飘荡半空,将yan光分割零散,不由眉头紧蹙。

“不过他们听说在烂柯塔里修了三年的楼梯,想必现在心境也都平和清净许多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追究。

最后还是选好了几件深se短褂,裁成方型,往木板表面刷满浆糊,将碎布平铺其上,堆叠个三四层,静待晾g。

日轮渐悬天幕中央,秋光愈发炽盛。

趁着响晴,祝晚棠又把面盆架搬到后院里,端来铜壶,招呼妻子过来洗头。

她的头发甚长,解开顶上那根素缎带子,云髻委顿垂散,宛如浓墨自上而下渲淋泼洒,顷刻间迤逦在地。祝晚棠不舍青丝染尘,悉数揽入怀中,一点一点濡sh以后,拿过药皂,开始缓慢搓r0u起来。

又因那捧长发天然稠密的缘故,清洗过程难免繁琐,除了需要寻常的香皂豆面以外,还得浸上一遍蛋清,洁净后,再用h杨木梳蘸取茶油花膏,顺着发根仔细梳理到底,方能显出斐然的柔顺亮泽来。

古人诗云:「兰膏坠发红玉春,燕钗拖颈抛盘云」——大抵就是如此情形了。

自然,事后养护亦是重要,每日晨起临睡,他有替妻子篦头的习惯,梳个百余下,保障发须繁茂不脱。

他看顾她远胜于他自己。

约莫耗了小半时辰,总算完成这场沐濯,苏柔拿g巾子裹好sh发,就着剩水,又帮祝晚棠梳洗一遍。

皂里混了无患子的碎末,遇水便起绵滑泡沫,她把这些细沫覆上丈夫头发,稳稳托住他的后脑,十指灵活穿行在发根之中,从后颈绕至两侧额角,或轻或重地按压起来。

这套推拿手法还是祝晚棠言传身教的,她在他身上演练多次,已俱老练之势,力道把控更是轻缓,指腹划过头皮,su麻麻的,很是松缓疲劳。

“舒服吧。”她抚回风池位置,拇指规律地反复r0u挤,“我这个学徒当的可还行?”

祝晚棠双眸闭合,暖yan隔在眼皮之外,使得原本昏暗无光的视野里晕开一抹橘红,他喉间逸出一丝轻哼,只怡然道:“可以出师了。”

正享受间,忽听对方低呼一声:“嗳,怎么有白头发了。”

话音落下,但觉头顶传来细微刺痒,祝晚棠掀起眼帘,瞧见一根发丝递到眼前,颤颤迎着日光,泛出趋近透明的白亮。

苏柔抬起sh润指尖,揶揄般戳向丈夫脸颊,笑道:“才二十五,就开始白头啦。”

他没答话,接过端详一阵,随后轻轻吹气,让那白发晃晃悠悠飘飞远去了。

“别丢——”她抬眸望向半空,言语中带着几分惋惜,“我还想存着呢。”

“等以后我成了老头子,你天天都能拔的,到时候想存多少有多少。”祝晚棠忍不住捺了捺她的鼻尖,静静微笑起来。

【其四·霜露重上】

喝了几碗红枣甜汤,当天夜里,癸水居然蜿蜒渗出。

幸好提前穿了月事带,不至于染sh衣裙被衾,只是腹中仿佛坠有重物,虽不疼痛,可压迫腰肢,辗转反侧间透着酸软,令人不适。

这一缕乍隐乍现的涩意纠缠整夜,直至翌日清晨,已有扩散征兆。

苏柔伏在床前,恹恹的不愿起身,拿过交刀,裁剪半融绿蜡,细火摇曳,焰心明灭不定,室内光景顿陷昏默当中。

而微弱烛晖照出屏风上的浓墨山se,虚实交错之下,使得后方人影愈发朦胧,唯有一阵窸窣声响传来,仿佛正在摆弄某种物件。

不多时,祝晚棠缓步绕过座屏,捧着一个套了绢缎的袖炉,递到妻子怀里去。

“已经点燃了,呆会起来就捂上吧,别冻着肚子。”

他温声嘱咐道,回身仔细检查窗扉与炭盆,临走之前还不忘伸手探进被窝,确认搁在她脚边的汤婆子尚有余温。

“你去忙吧,这里没什么要紧的。”苏柔唇角噙着婉和笑意,以示无妨,“我再睡会就好。”

话虽如此,人竟难以入眠,索x从床头柜上拿过针线笸箩,想把鞋垫纳好。

这一动身,腿心霎时漫出一gu水ye,浸在重重绵纸里,sh闷异常,加上腰腹处时不时有酸涨作祟,难以维系长久的静坐姿势。

苏柔复又重新起身,在内堂踱了半圈步子,随后停在窗边,推开一线细窄缝隙,凝目望向墙院之外。但见秋深露重,茅屋瓦舍打了一层薄霜,溟蒙寒气覆盖郁郁竹枝,冲淡原有的绿意。因怕受了cha0冷,她揣起小袖炉贴向腹部,炉内燃了炭饼,上面铺满香灰,掩住蒸腾白烟,仅剩热而芳馨的气息静默漫出,她在神思逐渐安定之余,不免生出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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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四·霜露重下】

因着昨夜那场床纬嬉闹,苏柔始终有些心虚,梳洗既毕,服过药,便执了一把麈尾,借口洒扫躲入东厢房中,避而不出。

厢房一应桌子案杌g净齐整,左面置了两台博古架,对角则放了一座千秋柜,各自存有书卷典籍,或是棋盘笔墨,其中夹杂不少稀奇古怪的摆件,诸如g花、纸伞和竹制茶具一类——都是从前远游途中所收获的。

屋内每日都由祝晚棠清洁收拾,其实没有多少积灰,她装模作样扫了一圈,随后拿过一本《搜神记》,坐在窗边,默默起来。

夫妻两个虽通文字,却对四书五经先人教化之流无甚兴趣,平日里苏柔更为清闲,杂学旁收了不少文章,大多是些古今逸闻、神异奇谭,常与丈夫共读,颇得乐趣。

“汉北海营陵有道人,能令人与已si人相见。其同郡人妇si已数年,闻而往见之……”

一时贪看,读至第二卷时,忽听槅门轻响,似乎有人推门而入。

“在看什么呢?”祝晚棠含笑问道。

“汉朝有一男子,他的妻子身故,遂请道人作法,只说愿见亡妇,si不恨矣。道人传他相见之术,夫妻果然得见。”

“我只知汉武帝思念李夫人,曾命方士招魂入帐,不想民间亦有此等传说。”

“人间之情,无分贵贱。”苏柔合上书页,略一摇头,“可惜鼓声响起,便要分离,而在临去之时,男子的衣衫夹在门扉间,只得扯断。又过了一年,他便身亡,家人为他夫妇合葬,谁想打开坟冢,却见那妻子棺盖下方,正夹着先前的一截衣衫。”

此事说来唏嘘,见她眉间乍生轻悒之se,祝晚棠待要宽慰几句,视线扫过桌上麈尾,似是想到什么,话锋一转,笑道:“我昨天也看了一个故事,你可知道这根麈柄还能指代什么吗?”

“什么?”苏柔自是不解。

“男子yanju。”祝晚棠把麈柄搁在妻子身前,供她端详,“像不像?你看,长而直挺,一端圆翘,一端带有毛发。”

“净看些不正经的。”她耳根微有红意,别过身子,不再理会。

祝晚棠拉过她的手掌,捏了一捏,微笑道:“说点荤话逗你开心罢了。”又道:“饭煮好了,有你ai吃的排骨,走吧。”

这才双双并肩去了后厨,用过饭,仍旧各自忙碌。祝晚棠想要积些酸菜,跑去院里寻找合适的大缸,苏柔则回到前厅,倚门低头纳着鞋垫——靴子已经制好,手脚快些,明天他就能穿上新鞋了。

午后起了一场秋风,三两枯叶吹入窗牖,凄凄瑟瑟,烟影低迷。

她拉过窗页,回身瞧见丈夫走进堂内,似乎刚刚结束了冗杂家务,一面解下襻膊,一面拎起水壶,想要倒水解渴。

“桌上有水,给你提前备好了。”苏柔取出一张罗帕,细细擦去对方额角薄汗,“找到合适的水缸了吗?”

“没呢,明天上街买个新的去。”

他端起桌上杯盏饮尽,水温正好,不凉不烫,余光落在随手搁在笸箩上的鞋垫,照例夸赞两句,忽然随口道:“我二哥也很擅长纳鞋,从前家里所有兄弟的鞋子都是他一手缝制的。”

罕有男子jg于针织,苏柔稀奇道:“倒未曾听你说起。”

祝晚棠抿着唇,轻轻揭过话题,道:“他走得早。好在如今有你,我又有新鞋可穿了。”

闲话两句之后,他起身走向柜,捧着某物,走到床帷边上,俯身朝内铺展。

苏柔不由好奇,上前一看,这才瞧出竟是一张绿莎彩丝茵毯,冬日置于坐卧之处,可以取暖御寒,此时铺在床榻中央,不过方方正正三尺来宽,稍显窄短了些。

“好端端的,寻它出来做什么?家里不是有张褥席吗。”她疑惑道。

祝晚棠伸手抹平边角,只道:“待会要用上。”

待会?用上?

苏柔注视那张小毯,先前不解,随后望向丈夫,见他一副温和平静的含笑神se,唯有目光灼灼,黑瞳紧紧粘附于她身上,这才了悟对方话中深意。

不等红晕慢慢腾腾染透面颊,她扭身yu往门外走去,岂料祝晚棠长臂一展,迅速环住她的腰肢,随后轻轻施力一抬一提,竟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稳稳带入怀中。

“还是白天呢——”

她那一声软语抱怨听来与撒娇无异。

祝晚棠抱着妻子走进床帐,踩过久经失修的木榻,照例是声绵长的吱嘎响动,他先把她放到柔软茵毯之上,随后欺身压来,吻向她那修长脖颈。

与其说是亲吻,不如用呵痒形容更为合适,唇边热气一味喷向耳后,苏柔受不得这gu细微瘙动,见势连忙侧头钻进丈夫怀中,试图躲避捉弄。

然而笼在他的身下,岂有逃脱之机,那双大手隔着几层布料攀附而来,十指灵活至极,自腰窝处挠向腋下,专攻各处敏感区域。

“不行、我不行了——哎哟——快停下,哈哈——”

指尖惹起涟漪,绵绵不绝的痒意刺激感官,苏柔一面连声讨饶,一面徒劳蜷缩手脚,试图进行防守闪避。

这一笑一动之间,血气上涌,呼x1急促,使那略显苍白的肌肤浮出一抹红晕,仿若胭脂淡淡匀,人更增添几分娇妍颜se。

眼瞧她两靥生春,眸中滟滟水光渐重,祝晚棠终于停下嬉闹势头,稍微起身拉开距离,任由妻子瘫软床前,静静平复喘息。

他听着那一声叠过一声的呼x1,慢条斯理地挑开对方腰间丝绦,再一一解下袄上衿纽,掀开衣领一角,凝视那两团起伏不定的白润r波,盛在单薄布料中晃晃荡荡。

等到苏柔回过神来,身上衣物不知不觉褪去了大半,祝晚棠跪坐在身前,正抬起她的脚踝,脱下那条裈k。幸而室内碳火温暖,不至于0露受凉,她只并拢双腿,一手按着x前抹肚,一手掩在下腹位置,忸怩着遮挡最后一点私隐,又因方才饱受戏弄缘故,樱唇轻张,香渍微微,云鬓松散斜堕,肩头垂落两缕青丝,模样十足yan情。

祝晚棠喉头滚动两下,眼底渐有沉郁之se,却不着急继续挑逗,转而解开自己腰带。

苏柔心知他已情动,两人对视片刻,她默默移开手掌,顺应彼此yuwang,解下抹肚,将自身彻底展露于丈夫面前。

她本极白,通t莹然如玉,隐有微光,唯独r首晕出一圈粉痕,中央仿佛蘸了两点浅淡樱桃se,匿在r0u里,羞羞答答不肯见人。然而花ga0倒极坦诚,饱满光洁,未生半根毳毛,白蓬蓬的鼓在腿心,只分出一道r0u缝,自上而下俯视而去,但见内里cha0红绵软,夹着那颗纤小珠核,翘首以待采撷。

大概他的视线过于直白,苏柔到底有些赧然,于是屈膝坐起,伸手探进对方长袍之中,帮忙扯下亵衣。

有了妻子助力,不过须臾功夫,祝晚棠便脱得jg光,与她赤诚相见。

他本就生得高大,筋骨又极结实,肩宽而腰窄,平日罩在厚实外衣里游走烟火灶台,不觉t魄有多健壮,此刻褪去所有遮蔽,方才显出虎豹般的剽悍轮廓。

然而相较于她的白璧无瑕,他的身上却多了许多疤痕,深浅交错,触目惊心——都是些陈年旧伤,虽已愈合无碍,可是其中一道更是从x口横贯腰侧,看着总归骇人。

苏柔把脸颊贴向他的伤处,手指摩挲那些凹凸不平的瘢痕,细眉轻敛。

其实这也并非头次直面他的创痕了,最初两人亲近之时,她曾惊异于他的遍t鳞伤,而祝晚棠为了安慰妻子,只说早年间练武,家中大哥督促严厉苛刻,因此时常跌打损伤,留下了不少印子。

她知道他在说谎,没有计较这份善意隐瞒,只是心疼他备受风刀霜剑的摧折。

正感慨间,忽觉头上传来轻柔力道,原是他抚着她的长发,揽过后腰,形成拥抱之势。

彼此紧挨一处,骨r0u贴合,呼x1越发缠绵交融,祝晚棠低下头,追逐妻子的丰润唇瓣,渴求她的ai怜与眷恋。

苏柔回以亲吻,唇齿之间的交接由浅入深,他汲汲于索取,不余遗力卷走所有清甜津ye,又一味绞着软滑舌r0u,往里钻探搅动,直把她的舌根也吮得热热麻麻。

一时间水声咂咂,口舌纠缠至极,好不容易有了分离迹象,不待她顺过气来,顿觉大腿顶来一根熟悉y物——那根紫红粗长x器早有b0发迹象,昂首翘在空中,挤进她的两腿之间,存在感异常强烈。

苏柔0向x器顶端,不过随意抚弄两下,手中yjg便充血发涨,几根青筋蜿蜒凸起,彻底陷入兴奋状态,她便以双掌合握,沿柱身上下撸动。

祝晚棠仍如昨晚那般,纵着她的行为,只把姿势进行调整,由跪坐改为跪立,如此一来,胯部位置上移,guit0u热意腾腾支棱出来,几乎顶向她的脸颊。

苏柔眼睫颤颤,剪水双眸里春江cha0涌,凑向沉甸甸的囊袋,檀口启张,hanzhu其中一丸,放在舌尖拨动,再拿唇瓣抿住那层单薄外皮,轻轻夹弄起来。

与此同时,手上动作不停,握住j身或推或挤,惹得马眼翕动不止,泌出点滴晶亮水se。

待她红唇徐徐向上,牙齿不轻不重地划过敏感r0u冠,登时惹来耳畔一声轻哼,祝晚棠情不自禁地按住妻子后脑,挺动腰身,试图将x器抵进sh热口腔中。

可惜床笫之上吹笙品箫的本事,素来不是苏柔所擅长的,因那话儿生得过分肥厚,难免吞吐艰难,jg水更是粘稠涩喉,时常呛得咳嗽不止。

是以她并未顺从丈夫意愿,简单撩拨一番,便又重新仰躺回去,yut1斜枕茵毯,等待对方俯身屈就。

b起她的懒怠,祝晚棠却倍加殷切,顺势凑向suxi0ng,捧着那对绵软shangru,不住r0un1e搓捻,直至g出两点红芽儿,仔仔细细吮x1了半晌,把那rujiangx1得肿胀鼓起,使它一时半会无法回陷,这才心满意足,继续吻向她的肋骨、肚脐与小腹,最后埋首在两腿中间。

经过先前ai抚,已有情ye涌出玉壶,沿着曲折甬道倾倒,濡染肆意腿心。

他t1an过外部的淋漓水渍,分开两瓣sh哒哒的花唇,直奔下方细孔而去,仿佛一个久旱的旅者,贪婪汲取甘霖,将膣r0u上的丰沛蜜汁悉数搜刮殆尽。

此时此刻,舌r0u成为了新的x器,纵情ch0u捣。

又因紧贴sichu缘故,高挺鼻梁压迫着上方rouhe,苏柔不由逸出一声婉转jia0y,盼他吮得再尽兴些,于是伸手按住丈夫脑袋,一如对方先前姿态。

祝晚棠欣然依从,他本就极ait1any之事,即便蜜汁汩汩倾泻,也怕不够痛饮解渴的。

这便下足了唇舌功夫,不再流连花x,转而hanzhu那颗r0u蒂不放,又x1又嘬,再快速反复擦掠挑逗,极尽研磨势态。如此耐心伺候了半盏茶,忽觉腿根急遽绷紧收缩,用力夹住他的头颅,知道是要去了,于是对着腿心加重吮t1an力道,果然听得妻子咿呀两声,身t弓起,仿佛枝上柳花,迎风轻颤起来。

“……晚棠……”

苏柔唤着丈夫名字,手指穿过他的鬓发,温柔抚0发根。

祝晚棠没有抬头,而是趁着余韵未散,再次展舌探进x里,与之缠绵媾和。

鸣咂许久,总算感到餍足,从她腿间起身,半张面孔浸着靡靡水光,喘息粗哑,只拿大而黑沉的瞳眸痴望着她,抬手兜着x器,略沉一沉腰,就往她身下cha去。

唾津混了iye,guit0u轻易顶开紧致膣r0u,借着这gu润滑,直挺挺地塞了半截进去,待到xia0x稍微适应异物,连忙深深浅浅cg起来,一出一入间,俱是雨意云情。

久违的充实令苏柔蜷起足尖,腿弯g着丈夫腰背,竟似撒娇一般朝他招手道:“过来抱着我嘛,抱紧我……”

话音落下,那双坚实臂膀环绕而来,稍加收力,x口便微微窒闷。

苏柔颇为喜ai这样热烈到近乎压迫的感觉,更与他欢会异常,绵密襞褶四面八方绞来,拥着那根雄壮r0u柱,一下一下反复挤压,套得腿心渐起浮沫,y丝牵拉粘连彼此sichu,再顺着t瓣滴答滑落,没入绒毯之间。

因为月信期间恪守本分,不曾与她亲近,加之昨夜被她戏弄,致使情念炽盛,经不得多少刺激,堪堪ch0u送了三四百下,马眼开始酸麻,居然有了sjg迹象。

祝晚棠不愿过早泄身,连忙吻向妻子,试图分散注意。

彼此唇舌相互交逐,他随之放缓挺动速度,然而百般忍耐,终究架不住她那软软一句央求:“啊、晚棠……再快些……”

当下再也压抑不住,索x抱着妻子舒舒畅畅c弄起来。

大约入得深了,每每刮过那点微凸之处,总会带起一阵快意波荡,甬道sh软至极,好似化开一般,更兼翕动不止,夹得他极为爽利,才又进了百余下,便闷哼一声,抵着柔neng内壁激s而出。

苏柔只觉腹中隐有涨意,旋即恍悟其中缘故,咬了咬丈夫耳朵,故意对着耳孔吹了口气。

世间男子,最怕这等雄雉打水般的不济事,尽管眼下未至早泄地步,然则b较往日景况,竟是多有不如了。

可不等她揶揄两句,就被他捏住下颌,撬开贝齿,卷着软舌啧啧咂尝。动作是少有的强势,可力道依旧轻和,一来一往厮缠良久,很有几分缱绻浓情。

吻势绵绵,她正忘情迎合间,忽感周身莫名一轻,却是天旋地转一个翻覆,祝晚棠已从她身上退下,只道:“柔柔,你坐我身上来。”

两人由此改换姿势,苏柔坐到他的胯前,主导这场情事的沉浮起落。

x器仍旧cha在t内,犹自浑y,且在先前深吻之中愈发昂奋,两瓣r0u乎乎的花唇勉强吞纳大半,她极富耐心,引着它一路推挤,撑开细窄软x,待到将至尽头时,方才轻摆腰肢,缓慢抬t律动。

祝晚棠凝眸仰视妻子,但见两抹樱粉挺立半空,颤颤巍巍,惹人怜惜。他伸手抚上她的shangru,生有厚茧的掌心裹着尖芽,细致摩挲一番,极为眷ai那份绵柔触感。

“听说每日牵拉rt0u,可使它逐渐外凸,能与常人无异……柔柔,我们每天试试吧。”

苏柔没有应声,专注于身下jiaohe,可惜起伏了数十次,t力稍显不支,动作不免滞缓下来。

见此情形,祝晚棠双手环住那段纤纤腰肢,好心借力搀扶的同时,陡然发劲挺胯,直捣huax,大有整根耸入之势,撞得苏柔星眸半眯,难以招架,发出断断续续的嘤咛。

“……呜,太深了,轻、轻点……”

这nv上男下的姿势,胞g0ng本就低垂,又经一番kuangcha猛g,r0ub1哆哆嗦嗦含着那截紫沉沉的行货,随它翻搅情海浪cha0。

快感骤然聚集,积在下腹深处,酸涩异常,苏柔本想提t逃开,奈何被他按住自己后腰,不仅强行固定原位,甚至暗暗施力,往那圆硕guit0u上反复套弄。

一连c了半柱香的时间,她终是支撑不住,低下身段,将那浑身重量倚靠过去,菟丝子般依托在丈夫x膛上。

听着那娇腻腻的颤声,他拢了拢怀中那头凌乱丰厚的青丝,又轻拍妻子后背,分明饱含安抚意味,可是丝毫不减ch0uchaa力度,两人肌肤紧贴,下身那丛粗y毛发扎向光0花户,又被yshui溻sh,胡乱擦蹭着微微肿胀的襞褶,肆意撩拨中央r0u蒂。

苏柔僵着身躯,五指sisi抓着他那宽厚肩膀,留下几行浅淡红痕,腹部则竭力蜷收,承受即将倾覆的孽海欢cha0。

不多时,她忽地脱了力般,腰肢陡然塌软,tr0u则是剧烈战栗起来,极致的挤压x1纳中,一捧清ye浇打而下,淋得yjgsu麻难当,恍入云端。

到底s过一次,新一轮的时间延长不少,享受完了对方t内那痉挛似的按摩以后,祝晚棠由仰躺转为侧卧,抬起她的左腿搭在腰上,轻易抵住g0ng口,继续大开大合地c弄。

两人四目相对,俱是腮晕cha0红的模样,苏柔情态妩媚异常,芙蓉面上泛出春se,黛眉似蹙非蹙,朱唇微张,丁香半吐。

他衔着那根小舌或咬或x1,热情t1an舐,配合身下啪啪交击的黏腻水声,惊扰了这个日斜门掩的沉寂午后。

苏柔倒是没再sheny1n,她被吻得目眩神迷,昏昏yu醉,唇边仅剩几道零碎的急促喘息之音,宛如搁浅水岸的游鱼,神智堕入模糊雾霭之中。

好不容易捱到丈夫再次sjg,趁他身处不应期,正yu闭目休憩片刻,熟料对方并不拔出x器,半y不软的r0u柱依旧堵着两泡n0ngj1n,俨然是要长久坚守阵地。

“涨得很呢……”苏柔推推他的肩膀,鼻间发出轻哼,隐有埋怨意味。

闻言,祝晚棠不为所动,只0向彼此结合处,因为yjgcha在sichu,r0u缝随之分开,彻底露出上方那枚红肿珠核,他用两根手指随意r0un1e着,继续缓慢的挑逗她的兴致。

毕竟成婚数载,哪处敏感,哪处娇neng,他早就了然于心,指腹搦着小核,轻重交替来回按压,面对面为她sh0uy1ng,耳鬓厮磨,极尽亵昵势态。为防对方起身躲避,他还伸出另外一只臂膀进行搂抱,牢牢形成桎梏,将她困在怀中,只能分开腿心,任由自己拨拉摆布。

天se尚早,借了一段清光细细观赏,他发现每次g动快意之时,她都不由自主绷紧腿心,连着膣r0u一并收缩,有意无意持续吞含x器,边缘挤出少许浓浊水浆,温濡指尖。

才堪泄过身,苏柔既疲且累,经不得频繁折腾,双手拉住他的小臂,央道:“别、别……先停下,让我、呜……让我缓缓好不好……”

她的示弱似乎赢得了丈夫顾怜,祝晚棠吻着她的额头,抿走薄汗,手上动作为之一顿。

而后他挺了挺腰,把x器往里塞进寸许,直至囊袋完全抵上x口。

好在已经半软下去,即便尽根没入,也只稍稍增加了些涨涩感觉,苏柔眼尾带红,曼声轻哼,一时没能意识到丈夫打算。

不过失神一晃间,那两根作恶的手指掐了掐花蒂,重新开始搅荡春水。

等她带着哭腔浑身颤栗起来时,祝晚棠已经蓄好了jg神,被r0ub1激烈t1an咂的yjg彻底b0发,在b仄软x里一点一点鼓胀,y挺挺地顶向尽头,专心致志对着g0ng口轻凿慢捣,节奏缓而稳健,甚至有几分气定神闲之感,势必要侵犯到那片至柔之地里。

苏柔总算反应过来,立刻夹紧腿根,勉强阻拦x器,奈何连续ga0cha0后的身t不听使唤,水汪汪的iye反而催化cg进度,一番徒劳抗衡后,guit0u终是撬开了细缝,气势汹汹钻挤进了窄孔当中,意图吞占胞g0ng。

甫一进去,人抖得实在厉害,不自觉呜咽挣动,祝晚棠拥抱着妻子,紧忙拍抚哄慰,双手0过她的长发、肩膀与脊背,等她稍微缓和,这才开始徐徐挺腰耸动。

苏柔只感腹中酸麻,jg水未能及时排出,花壶又被r0uj贯穿,更是异常堵涨,甚至隐约传来近乎瘙痒的溺意。挠不到,触不着,唯有强行放松腿心,软得不能再软,盼他入得更快活些,尽快结束这场磋磨,好让她释出深处的积郁cha0雨。

可惜天不遂人愿,浅浅c了百余下,她就濒临极限,脑中炸开虚朦白光,坠进人事不知的极乐漩涡。

一道前所未有的温热sh意覆盖下身,膣道连同胞g0ng急遽ch0u搐,guit0u备受挤压,险些榨出jg水,祝晚棠慌忙撤出了半截,低头察看情况,身侧之人垂首阖眼仿若海棠春睡,而晶亮水痕自r0u缝中一gu一gu淌出,方知原是cha0吹了。

甜而微腥气息弥漫周遭,他温柔捧起妻子脸颊,端详起那张失焦的柔媚容颜,然后把x器重重地、重重地cha了回去。

如此才算是c个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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