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和梦境混淆他的记忆出现错乱
在裴映25岁那年,交往了半年之久的男朋友送给他一份盛大的生日惊喜。
裴映当时参演了陈导新戏,拍摄地点定在某座孤岛上,岛内生活设施齐全,是投资商为拍戏特意买下的私人岛屿。
剧组前往岛屿所乘坐的巨型邮轮据说也是这位神秘投资商倾情赞助的。
上船后,看到倚在栏杆边,笑得和个偷腥狐狸似的时家小少爷,裴映瞬间反应过来,时清焰可能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神秘资方。
剧组众人乘坐那艘耗资数十亿的豪华邮轮,是时清焰计划送给裴映的生日礼物。
登船当晚,正准备上床休息的裴映突然听到敲门声,他以为是时清焰来找自己,没成想开门后看到了助理那张憨笑的脸。
裴映皱眉,搞不懂助理大晚上又在闹哪儿出,“有事吗?”
助理不自在地摸摸鼻尖,“时总说有点事情想和你聊聊,他在甲板那边等你过去。”
顶着裴映危险视线,助理一口气说完,长长舒了一口气。
裴映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先给时清焰打了一通电话过去,对方没接,审视着看了助理一眼,助理无辜回望,表示自己只是听命办事,也不知道时清焰具体想要干什么。
“等我一下。”裴映说着,反手关好门。
他回到卧室,快速换好一套外出穿的衣服,打开门,跟助理说,“走吧。”
助理紧张得眼神四处乱飘。裴映看到了,没多问,不知道这俩人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两人来到甲板上,周围黑漆漆一片,唯一一点亮光是高悬头顶的满月。
海风拂过面颊,带着咸湿气息。裴映四下张望一圈,没看到时清焰的影子,想问助理,转过身却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助理现在不见踪影。
“搞什…”他低声抱怨着,刚说出两个字,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巨响。
裴映循声看过去。
先是一簇耀眼白光自地表升起,一点点攀升到最高处,随后“砰——”的一声,一团巨大烟花炸开,如流星般绚烂,从遥远天际滑落。
漆黑夜色下,无数璀璨的烟火在天空中绽开,噼啪作响。
裴映抬头看天空,晃得眼睛很晕,他闭眼揉了揉太阳穴,这时候船舱里乌泱泱涌出来一堆人。
领头那位是裴映男朋友。
时清焰抬脚走到裴映身边,笑容明艳,“生日快乐。”
漫天烟火下,裴映直直看向时清焰,神色恍惚,映照出对方倒影的黑色瞳孔不停发颤,仿佛透过他,在看其他别的什么东西。
等了一会儿,裴映还是那个呆呆的样子,时清焰笑得脸有点僵,快要维持不住表情了。
他免不了在心里犯嘀咕,怎么裴映这个反应和他预期的不一样啊?
“呃…”时清焰一点点收起脸上的笑,试探着问裴映,“你不喜欢吗?”
裴映终于反应过劲来。
“不。”他瞳孔闪烁一下,随后瞬间转换神色,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无促,“不是…”
时清焰有点懵,“欸?”
裴映嗓音干哑,“抱歉,我…”他话音一顿,涩然道,“我有点太开心了。”
他弯起唇角,眸中盛满柔和,温声说,“谢谢,我很喜欢。”
裴映表情温柔,似乎很珍视面前的一切。
时清焰一瞬间开心起来,也笑眯了眼睛,“你喜欢就好。”
在时清焰背过身去和其他人聊天的时候,裴映脸上笑意淡了下来,他表情漠然地盯住时清焰背影,眼神再没有了刚刚的柔软。
参加聚会的众人无不赞叹面前这位令人艳羡的小情侣,纷纷称颂他们感情甚笃,简直是模范伴侣。
没等宴会结束,裴映就借口酒醉让助理送他回房间。
助理不疑有他,亦步亦趋跟在裴映身后,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了。
进到船舱,离开甲板众人的视线范围,裴映故作混沌的眸子一点点变得清明,在走廊里,他冷冰冰瞥了助理一眼,问他,“他准备了多久?”
助理瞬间反应过来裴映在说谁,犹豫着回答,“差不多两天吧。”
裴映接着质问,“所以在上船之前你就知道他会来?”
助理愣了下,呆呆点了点头。
“很好。”裴映点头,口不对心地赞赏他,“你瞒了我两天。”
他顿住脚步,回身看助理,“我给你发工资不是为了让你帮着外人把我耍得团团转。”
裴映声音不咸不淡,没有一丝情绪起伏,但助理听过后,脊背一瞬间窜起凉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急匆匆辩解,试图找补,“是时总不让我们告诉你,说是想要给你一个意外惊喜,时总是你男朋友,我以为…”
在裴映冷漠的注视下,助理声音越来越小。
“你以为什么?”裴映从鼻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嗓音冷淡地警告助理,“别做多余的事。”
“我不需要。”
撂下这句话他提步走开,助理赶忙追在裴映身后道歉,“对不起,裴哥,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绝对不敢有事瞒着你了…”
回到房间,裴映先去洗了个澡,衣服上沾到不少烟花碎屑,浑身都是难闻的爆竹味道。
在浴室里,赤裸身体的裴映倚靠在墙壁上,任由温热水流冲刷过皮肤,后背紧贴住冰凉瓷砖,在冰火两重天的温差刺激下,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抹了一把脸,把湿透的头发顺带着一起捋到脑后,露出光洁额头。
淡漠的眉眼在水汽晕染下,少了几分距离感。
刚刚在漫天烟火下,裴映脑子里突然窜出一段回忆。
是在高考前夕发生的一件事。
裴映很少回忆高中,也很少回忆带给他惨痛经历的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瞬间,他会想到贺铮。
那天晚上七点多,他接到贺铮打来的电话,叫自己出来玩。
“现在?”裴映犹豫着问。
“嗯。”
“我…”想说什么又咽回去,纠结几秒,裴映重新问,“我去哪儿找你?”
电话那头传来贺铮吊儿郎当的熟悉声音,“你下楼就能看见我了。”
躺在床上,已经准备好睡觉的裴映不得不从温暖被窝里爬出来,他没换衣服,顺手从衣架上抓了一件薄外套披在身上。
刚出单元门,车辆刺目的远光灯便照过来晃他眼睛,裴映抬手遮光,微微眯起眼。
楼道门前停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跑。
裴映走过去,刚打开车后座的门,一只手便从车门里伸出来,抓住他胳膊,硬生生把他拽进车里。
裴映跌入一个温暖怀抱。
温情氛围没维持多久,贺铮动作就变得下流起来,他的手从裴映睡衣下摆钻进去,没有一丝阻碍地环住对方的腰,手掌摩挲着温热肌肤,看清楚裴映这身穿搭的贺铮乐了,“穿睡衣出来干嘛?你就这么急着跟我睡觉啊?”
裴映身体一整天都不太舒服,原本想早点休息的,不过这话跟贺铮说也没用,他干脆装死没吭声。
贺铮不满意自己被冷落,掐了一把裴映腰上的软肉。
裴映吃痛皱眉,闷哼一声后回怼他,“你找我出来不就是为了睡觉。”
上个月他发烧,烧到神志不清,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房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从外面推开。
来人走到他床边,掀开被子,手伸进他衣服里摸。
对方轻嘶了一口气,“好热。”
冰凉的手掌抚上额头,有人压低嗓音问他,“你生病了吗?”
裴映身体发烫,热得仿佛有谁把他架在火上烤,他脑袋发晕,意识不清晰,全凭本能去追寻让自己稍微舒服一些的存在。
带着凉意的手指在他腰腹处游移,裴映舒服地半眯起眼,轻轻喘息,“嗯啊…”
很快,他裤子被人脱了下来,有一个更加滚烫的东西挤进身体里,裴映感知不到疼痛,只觉得后穴胀得难受。
来人轻抚裴映汗湿的身体,没有给他降温,反而让他肉体变得更加燥热。
“你里面也好热。”对方趴在裴映耳边亲了亲他。
裴映提不起一丁点力气,绵软的身体只能任由他人施为。
他昏昏沉沉,只记得最后有一股冰凉的液体射进体内,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再睁眼,看到的便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裴映无力地躺在病床上,手上扎着吊针。
贺铮正坐在旁边沙发上打游戏,听到动静,他撇下手机,走到裴映床前,脸上扬起笑意,“你醒啦?”
裴映身体虚弱,没力气发火,他不想搭理贺铮,干脆侧过脑袋不去看他。
贺铮没再继续笑了,他用一种很古怪的表情看向裴映,眼中满是疑惑。
“你是…”他好奇地问,“在跟我发脾气吗?”
裴映舔了一下苍白干燥的嘴唇,没回答他。
贺铮俯身,一只手撑着床铺,另一只手掐住裴映下巴,让对方不得不扭头看自己。
他表情还是很困惑,“你生气了吗?”
裴映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努力张大嘴巴,趁着贺铮手掌下滑的时机,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指。
“嘶——”贺铮吃痛抽气,急忙甩开手,站稳身体后,他低头去看自己带着清晰牙印的食指指根,又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恶狠狠瞪他的裴映,还是很奇怪。
裴映脸色苍白,面颊因为气愤而泛起红晕,他哆嗦着嘴唇,恨不得下一秒把贺铮生吃了。
贺铮下意识用拇指抚摸着指根的齿印,后知后觉想着,裴映是该生气的。
他发着烧,又让自己内射了一次,送到医院的时候,裴映身体跟刚从沸水里捞出来似的烫。
好在脑子没烧坏。
……
不。
可能还是烧坏了。
也许连裴映本人都没意识到,他红着眼眶,执拗看向贺铮的表情有多委屈。
贺铮第一次强上裴映的时候,裴映眼神里满满都是刻骨的恨意,要是当时手里有把刀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刺进贺铮胸口。
换做现在的裴映呢?
贺铮好整以暇想着,就算自己把刀递到裴映手里,他也不会真的扎进去。他只会边挨肏,边哆嗦着叫自己轻点,手无力地握住刀柄,凶器在他手里俨然变成了一个调情的玩具。
裴映努力把脑袋埋进枕头里,说话声音嗡嗡的,“我讨厌你。”
“哦。”
贺铮撇撇嘴巴,本来就没指望你能喜欢我。
“那你讨厌着吧。”
他最后是这样跟裴映说的。
当晚,护士查完房,留裴映一个人在病房里。
屋内熄了灯,只有走廊的微弱灯光从门缝照进来,昏暗夜色下,有人悄悄摸进裴映的房间。
房门“吱呀——”响了一声,来人脚步很轻,似乎不想惊扰到床上病人休息。
贺铮摸黑爬上了裴映的床,伸手环住他的腰,努力往自己怀里带。
单人病床强行塞进两个身强体壮的青春期男生,空间一瞬间变得逼仄。
穿着单薄病号服的男生僵硬住身体,随后开始大力挣扎起来。
贺铮废了半天劲才勉强压制住对方乱动的手脚,“靠,你别乱动。”
经过一番撕扯,裴映上衣扣子崩开几颗,前襟敞开,胸膛的白皙皮肤裸露出来。少年费力喘息着,胸口不停起伏,呼吸声变得沉重,他咬牙质问贺铮,“你到底想干嘛?”
贺铮干脆把裴映病号服剩下几颗扣子都解开,没脱掉,让衣服松垮挂在对方身上,手掌紧贴住细嫩皮肉,把裴映抱了个满怀。
“都说了让你别动。”
热出了一身汗还是没拧过贺铮,裴映彻底放弃反抗,他松弛肩膀,手臂无力地垂在床铺上。
“贺铮,你他妈的非要搞死我才开心吗?”
他嗓音发颤,第一次在贺铮面前爆了粗口。
贺铮把怀中少年锢得更紧,毫无保留的近距离接触,感受对方炙热体温,在这种安静氛围下,贺铮甚至可以听到少年逐渐加快的“咚咚”心跳声。
贺铮没吭声,面对面抱紧裴映,把脑袋埋进对方颈窝里,“死在我床上,这事儿传出去好像有点丢人。”
裴映差点没气死。
贺铮就是这么没良心,他叫自己出来只是为了睡觉。
听到裴映略带埋怨的口吻,贺铮笑笑,没和对方过多计较,直接吩咐司机开车。
窗外风景不断变幻,眼见着路线越来越偏,裴映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了。
他皱眉,惴惴不安地问贺铮,“你要带我去哪儿?”
贺铮好笑地看着警惕不安的裴映,故意唬他,“我准备把你卖掉。”
他捏住裴映下巴,仔细端详一番后作出评价,“细皮嫩肉的,肯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贺铮嘴里没一句正经话,裴映放弃了试探口风。
最后司机开车带他们去了城郊的澜山。
贺铮让司机把车停在半山腰,下车后他拽着裴映硬生生走了半个小时的山路。
裴映又困又累,衣服还穿得少,夜晚风凉,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他无数次在心里暗骂贺铮有病,大晚上不睡觉就为了把他叫出来爬山。
在一个斜坡边,贺铮停下脚步。
他仰头望向只有几颗星子的漆黑夜空,仿佛能听清裴映心里话一样,突然问道,“你很讨厌我吗?”
裴映不知道贺铮又在抽什么风,他没好气地反问回去,“你觉得呢?我应该喜欢你?”
贺铮嗯了声,神经质地点点头,“应该不喜欢。”
他给裴映提了一个好主意。
“你可以把我从这里推下去。”
裴映看贺铮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贺铮低头,看向脚边漆黑不见底的山谷,回想起裴映曾经说过的话,“你不是说想杀了我吗。”
他百无聊赖踢着脚边碎石,语气轻松,仿佛只是随口说了句今天天气不错。
碎石子骨碌碌滚到山崖下面,眨眼间便不见踪迹,连个落地声都没传回来。
裴映咬牙,胸腔剧烈鼓动,长时间压抑的怒火在这一刻倾巢而出。
他是有过想杀了贺铮的念头,无数次计划和对方同归于尽,可惜最后都不了了之。裴映不甘心,他忍受了那么久,多痛多疼他都咬牙忍过去了,没必要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他不会为了贺铮这个人渣把自己整个人生搭上。
但贺铮是怎么敢说出这种话的,他以为自己不敢吗?
裴映缓缓伸直手臂,手掌颤抖着推向贺铮后背,在掌心接触到对方背部的前一秒,贺铮回身,猛地攥住裴映胳膊,高举到头顶。
他表情讶异,“你真想杀我啊。”
看到裴映咬牙切齿的样子,贺铮很快笑开,戏谑调侃道,“不好意思,下辈子吧。”
贺铮满脸无所谓,不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跌落山崖,裴映怕死,更怕贺铮掉下去的时候拉他垫背。
强拽着贺铮离开崖边,对方一连串不按套路出牌的行径搞得裴映有点崩溃,“贺铮,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大晚上把我叫出来,你到底想干嘛?”
贺铮表情看起来很无辜,“我不干嘛啊。”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跟裴映说,“我就是想放烟花给你看。”
在半山腰可以眺望到整座城市,霓虹灯闪烁,把冰冷的钢铁都市装点得五颜六色。
贺铮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繁华夜色变得喧嚣起来,一簇亮光如流星般划过天空,在半空中,色彩明艳的巨型烟花炸开。
视野宽阔,高处可以窥见烟火全貌,绚丽的彩光,衬得天上星子都黯淡了许多,裴映从没看过这么大的烟花,也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画面。
“好看吗?”贺铮得意洋洋炫耀,“我找人新研发出来的,烟花这种东西,不就是越大越好。”
他逆着光,从裴映的角度看过去,对方瞳孔亮得惊人,仿佛满城星火都揉碎了落进眼睛里。
裴映强逼自己移开视线,吹着冷风,身体莫名变得燥热起来。
烟花不断炸开,声音噼啪作响,但因为两人离得远,噪音传进裴映耳朵里已经降了几个分贝,没那么吵闹,所以他能清晰听到贺铮的问话。
声音懒洋洋的,“你真就那么恨我啊?”
这次裴映回答得很笃定,“对。我恨死你了。”
也许是一早就知道答案,贺铮情绪变化不大,甚至在裴映话音落地的那一刻他就笑开,看起来没心没肺的,“随便啦,反正也没指望你能喜欢我。”
裴映要是真能喜欢上自己,那他一定是个超级变态的自虐狂。
下山回去的路上,裴映不停打喷嚏,看得贺铮挺纳闷,“有那么冷吗?”
他比裴映穿得还少,没感觉多冷。
“要不你离我近点走?”
裴映吸了吸鼻子,没过去。
贺铮手臂枕在脑后,走得慢悠悠,“随便你。”
在贺铮面前,裴映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他不愿意软下态度跟贺铮说话,更不愿意接受对方递来的示好,那样会让裴映觉得,他对不起曾经辗转难眠的自己。
平安无事过了一段时间。
高考前一晚,贺铮没放裴映离开,照旧拉着他厮混。
做完爱,躺在床上,贺铮心血来潮,指着网页推送的旅游指南问裴映,考完试要不要出去玩?
裴映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懒得理他,“随便。”
反正他的意见不重要,不管说什么贺铮都不听。
贺铮没管裴映,自己选了几个好玩的地方,兴匆匆订机票酒店,准备考完试就飞过去。
前一晚上累得不行,裴映第二天早上差点没起来。
贺铮躺在床上打哈欠,看着匆忙套衣服的裴映,揉了揉眼睛,用恹恹的声音说,“你别着急,我等下找人送你。”
裴映不愿意从贺铮手里拿什么好处,更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他觉得自己一旦低头,就会剥离出受害者的身份,转而让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变成一份肮脏交易。
让人厌恶。
但这次裴映没拒绝,穿裤子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点头,轻轻嗯了一下。
上午考完一科,午休时间,裴映突然接到贺铮打过来的电话,问他在哪儿?
“我在外面吃饭。”
贺铮哦了一下,又让裴映把地址给他发过来。
裴映觉得贺铮再有病也不至于争分夺秒过来跟他打一炮。
发完地址,等了半个多小时,两点多,裴映看到贺铮推开餐厅门进来。
贺铮进门后四下扫了一圈,一眼就看到孤零零坐在餐桌前的裴映。
他走到裴映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过去。
裴映好奇地摊开手掌。
是一根红绳。
东西拿到手,裴映表情渐渐古怪起来,僵持着没有动作。
“你从一中跑过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个?”
“对啊。”贺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亲手把红绳系到裴映手腕上,低头认真调节尺寸,说,“可能是昨天不小心落在车上了,我刚刚才看到。”
他说得随意,裴映心里却陡然升起一股荒谬感。
他们两个人的考场几乎是南辕北辙的相反方位,裴映是真觉得贺铮疯了,跑这么远就为了给他送一根破红绳?
那根红绳是前几天裴母送给裴映的,说是在庙里求来的,可以保佑他高中状元。
裴映对这类封建迷信产物兴趣寥寥,架不住裴母硬塞给他,图个吉利,他也带了。
早上发现手腕上的红绳没了,裴映也没在意,丢就丢了,他本来也没指望那东西能怎么样。
裴映皮肤白,细细的编织红绳系在手腕上跟个艺术品一样。
帮他戴好,贺铮没跟裴映说其他别的,好像来这一趟真的只是单纯送东西。
“我走啦,你好好考试吧。”
裴映以为自己习惯了贺铮的心血来潮,对方毫无计划性,脑子里想到什么,下一秒就要立刻执行,他对什么都无所谓,也不会去想自己的无心之举有没有给其他人造成误会。
明明知道他没这个意思。
明明知道的……
裴映几个深呼吸,勉强压下心里疯狂涌出的复杂欲念。
再之后、
贺铮没去找过裴映。
让裴映胆战心惊的假期旅行没正式开始就已经化为泡影,彻底消散,几年过去,裴映鼓起勇气回忆曾经,过于虚无缥缈的一切让他怀疑过往经历只是单纯的一场梦。
如果真的是梦,他希望是一场美梦。
在梦中,裴映擅自美化了自己的遭遇。
惨烈的第一次封禁在脑海深处,梦里的贺铮会很体贴对他,动作温柔,技巧娴熟,会在操进去之后问他疼不疼?
醒来之后的裴映觉得这段回忆很假,那样温和的神色,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贺铮脸上。
现实和梦境混淆,他的记忆出现错乱。
真正的贺铮该是什么样子?他有点想不起来了。
时隔多年,在同学聚会上,一群好久没见的年轻男女有说不完的话题。
喝嗨了,不知道是谁突然提起要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几个人嘘他,说是多无聊啊,玩这种老土的游戏,但他们七嘴八舌讨论半天也没想出有什么别的好玩的,最后少数服从多数,全员参与这项俗套游戏。
抓取的第一位倒霉蛋是一个短头发女生。瓶口慢悠悠在她面前停下,她哭丧着脸,绝望说道,“我还是选真心话吧。”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玩得开,选大冒险绝对是要她的命。
为了满足众人八卦心理,真心话通常会询问一些个人感情问题。
坐在她右手边的女生率先举手提问,“上高中的时候你有没有暗恋过我们班上的谁?”
短发女生犹豫,最后点点头,小声说了一句有。
“谁谁谁?”
“我去,还真炸出来了。”
“你喜欢我们班上的谁呀?”有人好信,不停追问。
“快点说,我要好奇死了。”
所有人把目光聚集在她身上,短发女生害羞得脸都红了,低下头,攥紧酒杯。
有人帮她打圆场说话,“你们那是第二个问题了,等下一局再问吧。”
仰头喝下一大口啤酒,短发女生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都毕业这么久了。”
四下环顾一圈,她略带遗憾说道,“更何况他今天也没来。”
“我喜欢贺铮,高一刚开学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女生幽幽叹了口气,“其实我和他也没说过几句话,说个俗气点的理由,我喜欢他那张脸。”
旁边人啧啧感慨,“你这也太肤浅了。”
短发女生不服气,“做人肤浅一点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他的脸,喜欢他长得帅,喜欢他身材好。他要是长得不帅我还懒得看呢。”
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贺铮惯会装腔作势,面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他乐得用平常心对待。家教使然,和同龄幼稚男生比起来,他举止要成熟许多。
比班里的臭屁男同学好上一百倍。
话音落下,包厢里有一半的人脸色微变。
诡异的沉默了几秒钟,最先向她提问的女生笑着打趣,“那看来我们俩还是情敌呢,审美也太一致了。”
太过耀眼,以至于喜欢他都变得理所当然。
也许连贺铮本人都不知道,他作为一抹亮色,点缀了多少人枯燥无味的青春。
是时隔数年依旧难以忘怀的暗恋对象。
高中时期的贺铮存在感极强,有时孤单一人,有时身边簇拥着一群嬉笑打闹的伙伴,但不管什么时候,他永远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一个。
中午午休,在教室里闷了一上午的两名女生跑出来透气。
坐在路边长椅上,她俩看到刚从体育馆走出来的贺铮,话题自然而然就谈论到了对方身上。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两人从贺铮帅气的脸蛋说到他糟糕的情史,花心滥情,每一任交往对象都不长久。
“…但是他长得帅啊。”女生幽幽感慨。
“再帅也不行,他这种性格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拿捏住的。还有啊…”另一个女生神秘兮兮,压低声音道,“我听别人说,他好像搞死过人呢。”
“真的假的?!”女生瞪大了眼睛,咋咋呼呼问道。
“嘘——”同伴忙竖起食指挡住嘴巴,示意让她噤声。
女生伸手捂住嘴巴,猛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奇怪的是,同伴看向她身后,表情突然变得扭曲,眼睛不停抽搐,好像见到了鬼一样,一脸惊悚。
两人聊得专注,再加上周围树木层层遮挡,没注意话题中心的本尊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女生好奇心不死,还在继续追问那个传言是真的假的?
突然,有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小方同学,背后偷偷说人坏话可不是好习惯哦。”
女生表情发懵地转身看过去,下一秒,她就承受了一份美颜暴击。男生弯下腰,俯身看她,唇角微弯,表情戏谑,距离近得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呼吸。
作为八卦中心的贺铮笑眯眯为她解答了这个困惑,“当然是假的。”
凑近看,女生发现贺铮皮肤细腻得没有一丝瑕疵,五官精致,可以代入无数本少女漫画的男主。
睫毛好长…
贺铮以为对方真被自己吓住了,心情颇好地起身,语调散漫,“这么离谱的谣言都信。”
引出话题的女生讪讪道歉,“不好意思,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贺铮状似不经意询问,“听谁说的?”
女生说了一个名字,贺铮瞬间了然,正计划该怎么找罪魁祸首算账呢,余光不经意一瞥,看到一个熟悉身影从教学楼走出来。
他当即改变计划,决定先玩个更好玩的。
长腿一迈,快步走到教学楼前。被贺铮盯上的男生低着头,像是在想事情,没注意到周围情况,直到有人用手臂勾住他脖子,炙热身体贴上来,把他抱了个满怀。
有路过的班上同学看见,纷纷向贺铮投来好奇视线,纳闷两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贺铮抱住人后也不老实,故意使坏,使劲捏了捏对方的屁股。男生身体一僵,惊恐打量四周,生怕被别人发现。
裴映胆小的样子给贺铮逗乐了,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控制器样的物件,举到裴映面前给他看,笑意盈盈,一副和同伴分享好东西的模样。
看到那个东西之后,裴映有些崩溃,他紧紧抓住贺铮胳膊,垂死挣扎,“别…”
他小声祈求,“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玩好不好?”
“玩什么?”贺铮故作讶异,“我没说要和你玩呀。”
他痛心疾首地谴责,“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饥渴?”
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错,裴映抿唇,没再继续辩解。就在他松了口气,以为贺铮今天不会继续作妖的时候,对方突然做出一件他预料之外的举动。
把玩着控制器,在裴映仓惶的注视下,贺铮自顾自按下了开关。
安静深埋在体内的跳蛋缓缓运作,均匀且持续的小幅震动。裴映下意识绷紧臀肌,夹住穴口,生怕屁股里那颗椭圆跳蛋在众目睽睽之下掉出来。
看到裴映面无表情的样子,贺铮小声嘟囔一句,“奇怪,怎么没反应。”
“坏了吗。”
说完,他又重重按下一个按钮,调高频率。
在贺铮按下控制器的一瞬间,裴映脸色一变。瞳孔发颤,他死死咬紧嘴唇,把唇肉咬得泛红充血也不松开,生怕自己不小心喘出声。
长款校服裤子里面,裴映大腿肌肉不停发颤,双腿绵软得快要站不稳,他下意识揪紧贺铮的衣服,试图寻找一个着力点。
冰冷的情趣用具尽职尽责运作着,在程序引导下,体贴地深入敏感点钻动。
咬紧嘴唇,裴映从鼻腔里舒服地哼了一声。
贺铮短促地笑了一下,拍拍裴映屁股,提醒他,“别光顾着爽,要是不小心掉出来的话,r中未来五年的谈资可能都是你了。”
看起来性冷淡一样的学霸,私下里其实玩得很开,又骚又浪,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跳蛋把自己玩到高潮。
经过各式加工的流言蜚语,可能要比这难听一百倍。
室外环境喧嚣,同学们嬉笑打闹,叽叽喳喳聊个不停。但现在裴映什么都听不见,耳朵里只有嗡嗡的、骤然加剧的跳蛋震动声,娇嫩穴肉被一款冰冷死物疯狂蹂躏,裴映恶心到想吐,但他那具该死的身体感受到的只有连绵不绝的快感。
贺铮把裴映身体调教得很敏感,哪怕不喜欢被这样对待,可他还是会硬,会觉得爽。
调到第三档,贺铮终于听见裴映恨透了的嗡嗡声,不难想象,它此刻运作的频率该有多快。
从外人角度看过去,贺铮一只手揽住裴映的脖子,另一只手在把玩一个看不清全貌的小物件,他满脸笑意,正低头和裴映说着悄悄话。
裴映的反应看上去就有点奇怪了。他垂着脑袋,看不清楚表情,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贺铮怀里。两条长腿时不时抖动一下,站姿虚浮,好像下一秒就会摔倒在地。
心思单纯的中学生们没往歪了想,只是觉得这俩人有点怪。
探究的视线从四面八方看过来,裴映又羞又窘,怕极了。
他抓紧贺铮胳膊,呼吸时,胸腔狠狠抽了一下。再开口,裴映声音带上一抹细碎哭腔,“停下,你把它停下来,贺铮,我不想玩了。”
裴映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开始幻想起最坏的可能,“他们是不是都能听到。”
“不要看我…”
他荒唐的,向害自己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寻求安慰,“贺铮,别玩了贺铮,我们走吧…”
贺铮撇撇嘴巴,关掉了控制器。
他摸了一把裴映已经被汗水浸湿的额头,“哪里不舒服吗?”
他看起来很关心同学的样子,“我带你去找校医看看吧。”
刚才还在觉得奇怪的同学们瞬间了然,原来是身体不舒服啊。
贺铮搀扶着脚步虚浮、“身体不舒服”的裴映同学走进教学楼里,没去校医室,而是拐了个弯,直接奔最近的厕所走过去。
在每年高昂学费的加持下,r中一应硬件设施齐全,这其中也包括卫生环境。
厕所瓷砖雪白,整洁干净,没有一丁点难闻异味。
里面没有其他人在,裴映见状松了一口气。
跟在他后面进来的贺铮直接了当地说,“把裤子脱了。”
裴映皱眉,一脸不情愿。
贺铮表情无辜,“快点啊,我帮你把东西取出来。”
他故意曲解裴映的抗拒,“还是你想一直带着?”
谁想一直带着这个鬼东西。
裴映眉头紧锁,低头解着裤子扣,直接婉拒了对方的好意,“我自己来吧。”
贺铮挑眉,一副闲适模样,环抱住手臂,安静欣赏裴映脱衣服给他看。
解开腰带,校服裤子掉下来,松松垮垮堆积在小腿处。手指卡在内裤边,褪下去一点后,裴映动作一顿,在贺铮强烈的注视下,他有点进行不下去。
贺铮嘲笑他矫情,“我又不是第一次看了,你害羞什么?”
他都不知道操过多少回了。
裴映没理会他的调侃,红着耳根一股脑把内裤全扯下去,刚好卡在小腿弯。
少年身段修长,肌肉紧实,肉体隐隐有走向成熟的趋势。肩膀变宽,一马平川的胸部鼓起,呼吸时,腹肌显现。
裴映性器是正常的肉色,带了点粉。会阴干净,没有难看的耻毛,贴近胯骨的位置有一点没处理干净的黑色毛茬。
一看就知道身体主人有仔细打理过。
脱掉内裤后,勃起的阴茎弹出来,暴露在空气当中,颤巍巍抖了几下。
看到贺铮调侃的眼神,裴映心中满是羞耻,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一个跳蛋玩硬。
一根细细的线缠在大腿根,勒出凹陷肉感。裴映低头解开缠绕的线,拽住一端轻轻扯动,想要把另一头连着的跳蛋拿出去。
跳蛋在甬道里滑动,不小心戳到敏感点上,裴映双腿一软,险些没站稳。
贺铮失笑,上前一步,把裴映沉甸甸的阴茎握在手里掂了几下,“这就硬了?”
“你可真敏感。”
后两个字贺铮说得很慢,仿佛在故意嘲弄他。
裴映抿唇一言不发,脸颊却红得滴血。
贺铮没继续玩裴映肉感十足的鸡巴,故意折磨人一样,手指点在少年敏感的会阴区域滑动,始终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裴映咬唇,难耐地看了贺铮一眼,碍于羞耻心,不愿意主动说出诉求。
微凉指尖沿着少年腰腹滑动,从前到后,最后落在饱满紧实的臀肉上。指关节抵住臀逢之间的狭窄穴口,向里推动,争取让它一口气吃进去两根手指。
已经被跳蛋操到绵软的嫩肉吮吸挤压着手指尖,不知是推拒,还是在鼓励着让它继续深入。
贺铮把已经冒头快要掉出来的跳蛋重新塞回去。
该说不说,裴映是真的天赋异禀。不管前一天玩得多开,塞进去多粗多大的东西,到了第二天,肉穴会自动恢复如初,跟没被开过苞的雏一样紧致。
窄小嫩穴勉强吃进去一颗跳蛋。贺铮又故意把手指挤进去,挨着跳蛋上下滑动,不停进出侵犯。
身体被强行撑开,裴映感到一阵胀痛,疼得脸色发白。
贺铮掀开裴映衣服下摆举起递到对方嘴边、暗示让他咬住,裴映犹豫,在贺铮的耐心告罄之前,他乖乖张开嘴巴,用牙齿紧紧咬住。
回看过去,用眼神示意,这样行了吧?
用力揉了一把少年鼓起的胸脯,贺铮眯着眼睛笑起来,“真乖。”
贺铮用两根手指搓揉着乳头,感觉它变硬一点后,低头咬了上去。
湿滑的舌头舔舐过小巧乳粒,脊椎一麻,仿佛过电一样,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脊椎一路传到了天灵盖。裴映先是后缩身体躲了一下,随后不受控制地挺起胸脯,想要更舒服一点。
他低头,看着埋在自己胸前那颗毛绒绒的脑袋,心情复杂。
察觉到裴映的主动,贺铮笑了一下,更加用力舔弄、跟喝奶一样大口大口嘬吸起乳肉,每一次动作,舌头都能触碰到一颗硬邦邦的小肉粒。
舔了几下,贺铮终于放过裴映一侧已经充血肿胀的胸肉,舌头离开时,留下一串蜿蜒的晶亮水痕。
用手指撩拨几下那颗颤巍巍的小肉粒,他跟裴映说,“改天送你个好玩的。”
裴映几乎把抗拒写到了脸上,“我不需要。”
贺铮才不管他说什么,随便哼哼两声糊弄过去,听起来很敷衍。他解开腰带,放出已经憋了一路的东西。
随便撸了两下,给鸡巴弄硬,一把扯出裴映屁股里的跳蛋,换了个更粗更大的东西塞进去。
鸡巴整根没入操进去,贺铮舒服地喘了一口气。
没留给裴映适应时间,贺铮直接掐住他的腰,大开大合凶猛操干起来。少年腰肢软韧,皮肤白皙,轻轻碰一下就能留下印,贺铮总借此嘲笑裴映娇气。
裴映后背紧贴住冰凉的瓷砖墙壁,身前是入侵者火热肉体。每一次撞击都能感受到冰火两重天的刺激,他身体爽到不停打颤,腿软得几乎站都站不住。
贺铮干脆抬起裴映两条发软的长腿,环在自己腰间圈住,这个姿势可以让他毫无保留操到底,力气大得仿佛要把对方狠狠钉在墙壁上。
四肢离地,背后墙壁滑溜溜的,根本架不住他。支撑裴映身体平衡的只有凿进肉穴里的鸡巴,他伸手抱住贺铮,像是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裴映细白的小腿悬在空中,随着贺铮操干动作,一颤一颤的。
这次性爱是在裴映半推半就下进行的,但发展到后面,裴映已经全身心投入进去,脑袋被黄色废料塞满,只知道鸡巴操得自己好爽。
因为顾及着场合,他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忍住。
贺铮可没有对方那些顾虑,舒服了喊出来不是很正常吗。他看到裴映口不对心的样子,眼中笑意更深,刚想说几句嘲笑的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先是嘈杂的脚步,紧接着是几个人的说话声。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动静?”有人好奇问。
“好像是有一点…”另一人想了想,回答说,“是不是从厕所传出来的?”
“谁他妈叫床呢,喘这么欢。”
“不会真有人在里面搞起来了吧?”
“卧槽,真的假的?!”
“你去看看。”
“你去你去。”
“……”
门外几人推搡着,嘻嘻哈哈笑开,都想要进来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直接在学校搞。
裴映一副高潮过后的蠢样子,眼睛雾蒙蒙的,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门外人在说什么。他眼中满是惊恐,伸手推了推贺铮,“外面有人。”
裴映不想继续做了,但贺铮死死压着他,不让他走。
非但没停下来,贺铮动作更加变本加厉。他挺动腰肢,再一次鸡巴整根操进去,重重撞击耻骨,发出“啪”的一声。
门外人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动静,吵嚷声一下子停住。
裴映满眼哀求地看向贺铮,“他们要进来了。”
贺铮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表情淡淡,“进来又怎么样?”
正在做的荒唐事即将被外人撞破,他也依旧不慌,反正自己身上背负的流言已经够多了,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
“我又没邀请他们过来一起玩。”
说到后面,话音越来越轻,贺铮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裴映一眼,似乎真的在考虑。
裴映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别、别让他们过来…”
他说话带着颤音,“求你了。”
寄希望于施暴者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裴映知道。但现在别无他法,只能祈祷贺铮所剩不多的善心能救一救他。
犹如溺水之人死死抓住浮萍,明知存生希望渺茫,可他仍不愿放弃。
裴映仰头,小心翼翼吻上贺铮唇角,“我会乖乖听话的,不要别人…”他慌乱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不想要其他人,求你了贺铮,别让他们过来,我只给你一个人玩好不好…”
给他一个人玩、还是和其他人一起玩,后者让裴映这么难以接受的原因是什么?
贺铮拧眉,想了半天也没弄懂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裴映表现出来的,总是讨厌他讨厌得要死。
在贺铮发愣的功夫,外面一群男生已经嘻嘻哈哈推门进来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贺铮把裴映脑袋扣进自己怀里,侧过身体,把对方挡了个严实。
打头的男生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楚贺铮怀里的人是谁。
毛都看不清。
贺铮不在乎自己已经被看光了,笑眯眯回望过去,语带威胁,“同学,你好奇心很重哦。”
连狠话都算不上,却听得几人脊背发凉。已经有人已经认出了贺铮,男生伸手拉了拉同伴衣服,示意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赶紧走吧。
热闹不是这么好看的。
男生讪讪说了声不好意思,带着朋友转身灰溜溜离开。出去之后男生满心不忿,又不是自己做错事,他心虚个毛线啊?
碍事的人终于走了,贺铮松开抱在怀里的裴映。
裴映仰头,露出一张已经泪流满面的脸。
娇弱可欺的美人垂泪,惊艳绝伦,充分满足了贺铮的变态心理。
搁平常他早就干了个爽,但今天贺铮没那样做,而是伸手捧起裴映的脸,替他擦掉眼泪。
动作并不细致,给少年白嫩脸蛋蹭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