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册封大典上的刺杀
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青石砖的宽阔大道上不时有马蹄和车轮的响动。
李家的马车缓缓路过了那家还未开业的棋牌馆。
“大哥,我们不去跟太子殿下打个招呼吗?”车中的少nv有些雀跃,李谢林三家因着姻亲关系多有走动,只是李家这两代的关系远了些。
“你和承徽去吧,我还要去翠烟阁处理事务。”李承朔是李家的庶长子,没有走仕途的路子,而是去经商了,他所说的翠烟阁便是由盛林商会帮扶的珠宝首饰商铺。
“大哥不去那我们也不去了吧。”嫡妹李想容和他同母的弟弟李承徽都多有依赖他,家中嫡母身t弱,小娘平时还要c持府中琐事,所以弟妹两个都是他带着。
李承朔拉下马车窗口的珠帘,按捺下那颗隐隐跳动的心。
多年来的传闻都说燕未澜倾心杜显峰,只是杜家好几代没出什么人才,朝中无人,充其量算个没落贵族,对于储君来说并非是个好的选择。
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燕未澜经历了心上人的背叛,从此与丈夫成双入对,皇帝也判了杜家流放,并册立她为太子。
李承朔想到父亲让他做好准备,所以他今日特意让车夫路过了棋牌馆。
翠烟阁的伙计说太子殿下每日都会去棋牌馆待一会,只是不定什么时辰,偏巧今天让他遇上了。
“大哥,那日我在门外不小心偷听到了,你真的要嫁给太子殿下吗?”李承徽今年才十岁,家中适龄的也就只有十五岁的李承朔符合太子侧妃的人选。
“陛下旨意未下之前,你们两个不许出去乱说,会掉脑袋的!”李承朔严肃地叮嘱他们两个,但自己的耳朵却悄悄红了。
翠烟阁原本也只是李家一个经营不太好的商铺,在李承朔接管后的两年中逐渐有了起se,再加上他于经商一道又有些天赋,搭上了盛林商会这条线。
大周朝历经两代nv帝的改革,对商人的地位提升了不少,也有许多利于从商的政策,许多世代从政的高门弟子变多去经商了。
三人下了马车后,李承朔让弟妹去挑选新到的首饰,自己则跟着掌柜去了里间。
“长公子,这是太子殿下那边差人送来的回礼。”一个jg致的紫檀嵌白玉长盒正放在桌上,李承朔打开了那盒子,其中躺着一条金蝉腰挂。
“殿下那边可有说什么?”
“听公主府的下人说,殿下很喜欢那套点翠头面,还说以后要经常照顾翠烟阁的生意。”掌柜如实说道。
燕未澜册立太子之后,李承朔也是第一时间送上了贺礼,只不过是以翠烟阁的名义。
“殿下若来挑选首饰珠宝免单即可,走我的账。”
“是。”
“若没什么其他事,你就先去忙吧。”打发走了掌柜,李承朔没有像往常那般先去看账本,而是拿起了那金蝉腰挂放在掌心观赏。
纯金打造的金蝉看着惟妙惟肖,在午后的日光下,蝉翼泛着熠熠金光。
毕竟还是个少年人,李承朔难掩喜ai之意,又不想被人看穿,便自己一人在室内对着铜镜试戴那腰挂。
观赏片刻又小心翼翼地放回那盒子里。
半月之后,太和殿。
燕未澜心中有些紧张,她身着绛纱朝服,左右随行侍卫,一路护送她至殿门。
nv帝和参礼的朝中大臣们早已在殿中等候,她定了定神,缓缓地抬脚迈入殿中。
依照流程,她进殿后应向皇帝行拜礼,燕未澜稳住心神向nv帝的方向走去,一步步略过那些躬身着大臣们。
nv帝端坐于前,她与宁皇后相视一笑。
只是这笑容并未持续多久,nv帝脸se倏然大变,满眼惊恐着站起身大喊,“澜儿小心!”
燕未澜不知道她右后方本该躬身着的大臣暴起发力,扬起手中森然的短刃向她刺去。
就在那尖刃即将刺破她的衣裳扎入皮r0u之时,她被一gu力量拉扯拽倒在了地上,距离她最近的一个大臣护在了她身上,此刻的尖刃落在了他身上。
谢铭雪因为站在靠nv帝较近的位置,并未能第一时间到燕未澜的身边,他疾步冲过来拿下了那个企图行刺之人,并卸掉了那人的下巴以防自戕。
“殿下…可有受伤?”趴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担心方才的力道过大而让她摔伤,忍着痛询问道。
“我、我没事,倒是你,需得快些让太医看看,万一那刀上有毒呢?”她被谢铭雪扶起来后才看到这男人的石青se朝服已经被鲜血浸sh了一片,她立马拿出身上的手帕压在他背上的伤口处。
谢铭雪随即接过手提醒道,“还是让臣来吧,侍卫们会抬他出去,殿下的册封大典还未结束。”
她看着谢铭雪连同侍卫一起送了那人出去,而行刺之人也被押送走了。
原本庄严肃穆的大殿在出现刺客后变得吵闹起来,她回望nv帝用眼神示意这册封仪式是否还要继续的时候,nv帝坚定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中书令宣读过册文之后,代皇帝授予了她太子的册书和玺绶,燕未澜同百官再次向nv帝行拜礼之后,便退出了大殿。
她第一时间去了太医院,只是这次身边随行了许多侍卫,来势汹汹的模样吓得太医院的一些小药童连忙跪了下来。
门口的值守正要通传,她拦下那人,不想如此高调。
于是一进门就瞧见了方才救他那人ch11u0着上身的场面。
内室只余一个医师在给受伤的人上药,谢铭雪也不在这里,她便立在内室门口处等。
男人的身材高大健壮,x肌和腹肌都很发达,许是因为伤口的原因,暖白的肌肤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许是燕未澜的视线太过直白专注了,坐在榻上的人侧首朝她看了过来,锋利的眼神吓了她瑟缩了一下。
但在看清那视线来自燕未澜之后,男人的神se变得柔和了,随即又慌乱了起来,起身要下跪行礼。
“不不,你别动!你还受着伤呢,不用行这些虚礼。”燕未澜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内室按住他,扶着他稳住身t,肌肤相贴之时,r0u眼可见的发现男人脸红了。
“本g0ng就是担心你的伤势,瞧见太医正给你上药便等了一会儿…方才多谢你帮我挡下那刺客,本g0ng会求母皇给你请功封赏的,就是还不知恩公的名字……”
“殿下不必如此称呼,臣是兵部员外郎楚云迟,若殿下不弃,可直接称呼臣的名字…”
“好……”
两人随后陷入了一阵沉默,一直在包扎伤口的太医此时也察觉到无瓜可吃了,便收拾好药箱准备退出去,临走前叮嘱道,“楚员外郎身上的余毒还需要喝十日的药才能清除,老臣已经让药童去配药了。”
“多谢郑太医。”
“那、那本g0ng也先走了,你按时吃药,改日再登门拜访。”燕未澜逃似的快步离开了内室,她怕再多看一会儿腹肌就要流鼻血了。
谢铭雪则是跟着刑部的人在查案,发现刺杀太子的赵御史是刺客假扮的,戴了人皮面具。
而赵御史在昨日就被杀害在家中的地窖。
此刻赵家一片哭声,老人家已经哭晕过去了。
“昨日用过晚饭,夫君说还有公务要处理,夜里就宿在书房那边不回来了,妾身就没去过问,清晨也是一早就出了门…”赵御史的妻子还算冷静,但双眼也是哭的红肿,神情悲戚。
赵家人口简单,只有老母与妻儿,还有几个仆人负责浆洗做饭。
“赵御史平日里都与什么人来往?”
“妾身只知道夫君偶尔会和御史台的同僚们一起喝酒,都有谁却是不知的,夫君甚少在家说这些。”
谢铭雪听着一旁办案的人审问,只觉得在这边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便先行去了御史台。
刑部的人是兵分两路,在御史台盘问的官员们此时已经结束准备离开了。
来御史台的人是刑部侍郎,双方见礼之后,谢铭雪开门见山直问赵御史近来的上奏记录。
陈仁手中的刚好就是,他双手递给谢铭雪并说道,“记录都在这里,还有一封写好的奏折在他上峰处没递上去,弹劾户部巡官高荣侵占民田。”
“高荣?”
“此人是个纨绔子弟,去年嫁去钱家当上门nv婿了,这才在朝中领了个官职,太子妃殿下不知也正常。”
谢铭雪又翻看了一下更早的记录,并未有什么奇怪之处。
“多谢。”他交还了那卷记录,并未在此处多做停留,nv帝只吩咐谢铭雪督促查案,并没有cha手案件的职权。
他心下还挂念着燕未澜,毕竟刚经历过一场刺杀,还要在那种情形下坚持走完册封仪式。
被惦记着的燕未澜却是已经回到了东g0ng,晚间还有庆贺她册封太子的宴席要参加,需得换一身行头。
侍nv夏风刚为她梳了个灵蛇髻,上坠着点翠凤凰展翅步摇,发髻下方则以点翠花枝凤尾簪做点缀。
长长的流苏随着她的晃动发出轻响,脸颊两侧的紫玉芙蓉耳铛也随之摇曳。
“翠烟阁的首饰确实好看,也难怪京城中的小姐夫人们排着队也要等。”秋蝉经常负责公主府外的事务,翠烟阁她也是去过的。
“那也得是咱们殿下戴才好看。”春樱嘴甜,惯会变着花儿的夸她。
“这话说的没错,赏你们四个今天跟本g0ng一起去g0ng里吃席!”燕未澜说罢,四个侍nv脸上都染上笑意,虽说她们做下人不可能真吃,但被带着出席重大宴会已经很高兴了。
主仆四个刚出了殿门,就见到了也刚收拾完的谢铭雪。
他刚好换了身雪青暗纹锦衣,与燕未澜的暮山紫轻纱软烟罗裙是相同se系,站在一起倒像是穿了情侣装。
燕未澜顺势挽上男人的手臂,“走吧,去今天的最后一站。”
二人乘坐步辇到了交泰殿,陆陆续续来了许多携带家眷的大臣。
官员家眷们纷纷见礼,说着恭贺的话,燕未澜与他们寒暄了片刻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就坐了。
奈何这些人把她团团围着,谢铭雪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一边应付着这些热情的夫人小姐,一边四处张望着,终于在远处瞧见谢铭雪正与一陌生nv子面对面交谈着什么。
燕未澜一瞬间有些怒火涌上心头,脸上的假笑也维持不住了。
“温然见过太子殿下。”此时一道清澈温柔的声线入耳,周围的夫人小姐也不再吵闹了,甚至有些藏不住的小姐们红了脸。
“不必多礼。”她看着面前身穿藕荷se纱衫偏襟直裰的翩翩公子,面如傅粉,有如玉树临风,也难怪那些小姐们害羞了。
温然是六品的起居舍人,不必算温丞相的家眷人数,于是温家兄弟二人都来了庆贺晚宴。
温衡远远地就瞧见了自家弟弟在同一个身姿曼妙的nv子说话,出于好奇便上前了去。
只是走近了才发觉是太子殿下,又赶忙退回去了。
温然自是发现了,但他巴不得嫡兄离得远远的,不要打扰他和太子殿下交流感情。
就在两人进行一番友好的交流时,身在远处被人缠上的谢铭雪也瞧见了燕未澜那边的光景。
“好意在下心领了,谢礼就不必了,当日不过是举手之劳,县主不必挂念。”谢铭雪一直在注视着燕未澜的情况,对面前nv子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兴趣。
“谢将军是怕太子殿下误会吗?倒是我没想周全,那谢礼便择日正式拜访时再送吧。”被称为县主的nv子手持团扇,遮掩着半面轻轻笑着。
“好,那在下先失陪了。”谢铭雪像躲瘟神似的快步离去了,只是没看到nv子在他离开后的神情变得y狠。
这时,她的贴身侍nv回到了她身边。
“打听到了吗?”县主低声问她。
“说是人还在牢里,当时被卸了下巴,嘴里藏的毒药就被搜出来。”
“我就说这馊主意不行,那该si的老头儿还非让我安排这一出,他自己倒是躲在后面不出手。”县主嘴上暗暗骂着,眼睛却含情脉脉看着那身姿欣长的背影。
“找个机会送里面的人上路吧。”
“是。”
晚宴开始,教坊司的舞nv琴师们在大殿中央表演起来,燕未澜边吃边看,就是一个眼神都没给身旁的男人。
从方才他回到燕未澜身边,对方就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了。
冷漠的样子像极了大火之前他们的相处模式,谢铭雪浅浅啜饮了一口杯中的桃花酿,心中思忖着该如何解释方才的情形。
nv人面前的酒杯刚好空了,春樱正要拿起酒壶,被谢铭雪抢险一步端起,“我来。”
“哼,不用你。”燕未澜说着把酒杯挪远了。
“殿下从方才就不给臣好脸se,就算是si也要让臣si个明白。”
“哎哎!大喜的日子胡说些什么!”燕未澜对着那坚实的臂膀刚拍了两下,就被男人温热的手掌抓住了,顺势放在桌子下面,两人宽大的袖子遮盖之下,谢铭雪十指相扣住她的手,大拇指不时地摩挲着她肌肤。
“殿下也知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待今晚回去,殿下想怎么罚臣都可以。”
“你别转移焦点,那个nv人是谁,回来这么长时间也不主动交代!”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线,毕竟周围的王公贵族也相距不远,相隔几排就是那个与谢铭雪单独说话的nv子。
谢铭雪眉宇间染上几分无奈,但转瞬间又觉出几分欣喜,“是县主,从边疆回京述职的时候,顺手搭救过她,臣可是清清白白的。”
得,又是一些老套的情节,不管在哪都有这样的英雄救美情节,虽然她觉得那个叫县主的nv子和美却是沾不上边的。
“那你也不应该把我一个人落在人群中,我一回头都找不到你人了……”娇yan脸上的小嘴撇了撇,怕是还没消气。
“是臣的错,臣以后绝对不会再让殿下一个人了,殿下就原谅臣这一次吧。”
“哼,巧言令se。”
如此鲜活的样貌也落在了远处一直有意无意注视着她的李承朔眼中,他和代表皇商的几位青年才俊坐在一起,基本上也都是林苏两家的子弟。
“我瞧着殿下头上戴的那点翠簪子,好像是翠烟阁的那套镇店点翠头面里的,你什么时候舍得卖出去了?”林妤装作不经意间发现,实际上她就早想问了,眼神中是藏不住的好奇。
“不是卖出去的,是送给殿下的。”
g0ng中的花酿果酿被燕未澜尝了个遍,结果就是后劲上来,她逐渐有些迷糊了。
好在这场宴会并未持续太久,酒过三巡,安排好的节目也都表演完了,nv帝早已在中场就回g0ng了,剩下的大臣们待表演全部结束后也要离去了,毕竟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到g0ng门落锁的时间。
期间不乏有些来给燕未澜的敬酒的大臣,起初她还能坚持,但两壶酒下肚以后她就有些撑了,后面全是谢铭雪在代劳。
燕未澜一坐上步辇就栽倒在男人怀里,酒jg让她的头懵懵的,身上也有些燥热。
“言风,你先回去准备些醒酒汤。”谢铭雪也喝了不少,但他的酒量要b燕未澜好得多,边疆苦寒之地的酒要b这花果酒浓烈的多。
“是,属下这就去。”言风快步离去,他心想,或许不光要醒酒汤,还得备好热水……
到了长乐g0ng,谢铭雪抱着人直奔琼华殿。
原本太子的住所在安泰殿,但两人一直是一起住的,g脆就把寝殿安排在了太子正妃的居所琼华殿。
燕未澜倒也还没睡着,只是身子有些软绵绵的,重心都压在男人上,任由他解开自己的腰带,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被热水泡的暖呼呼的帕子先是给她擦了擦脸,接着是脖颈,x脯……一直到两腿之间诱人的g0u壑,男人也用手细致的擦洗。
下人只备好了东西就退去外面了,谢铭雪若是在便不会让下人代劳,他看着nv人光洁姣好的身姿,忽然觉得这差事对他来说倒也一种折磨,毕竟胯间已经鼓成一个小山包了。
“我也给你擦擦吧。”燕未澜此时已经擦洗g净躺在了床上,虽然身上不想动,但嘴巴倒是不闲着,她也瞧见了那处的异样,伸出脚掌轻轻踩了踩。
“我等下去冲个凉,很快就回来。”男人说话间扯了薄被给她盖上,眼底是难掩的ye。
谢铭雪去了浴房用凉水冲洗着全身,只是身上的热意不曾降下,仔细洗过身下,他披着墨se的外衣回了寝间。
一进室内便瞧见nv人将盖好的被子掀开了,面朝里的侧卧着,只给他看到线条流畅的背与挺翘的t。
越走近就越能听到那平稳的呼x1声,nv人像是已经睡着了,他低沉轻笑一声,也脱掉浑身的衣物侧躺下来,炙热又cha0sh的健壮身t立马包覆住了nv人娇软的躯t,胯间那充血坚y的物什也贴紧了t缝。
“好热…嗯…别捏……”nv人睡得迷迷糊糊地,她感觉到有只大手在捣乱,抓着她rufangr0un1e,不准她陷入美梦中。
“不是方才还说要帮我擦身t吗?”谢铭雪说着一口咬在她后颈,痛感刺激着她不会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