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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欸!是,是,奴婢知道了。”话毕,阿智便逃也似的出了门。

见人出去,唐霜抬眸问:“怎么?那丫头不对?”

春织点了点头道:“她那衣角,分明是出了院子,瞧着来去匆匆,焦急的并未仔细注意,举止实在有些鬼祟。”

唐霜脸色不禁有些沉着,只一连好几桩事,叫她心绪更繁杂,她在这孟家越发不大自在。

见唐霜脸色难堪,春织又安抚道:“姑娘放心,奴婢定小心盯着她。”

唐霜点了点头,长吁一口气道:“再缓几日,我便寻个由头,咱回邹府住去。”

春织点头应了声好。

“安寝吧。”唐霜开口道。

春织上前撂下帷幔帐帘,床榻里顷刻间便暗淡下来,唐霜躺在榻上,见春织转身离去,她道:“今夜灯都吹了吧。”

春织愣了下:“姑娘今夜不留灯了?”

平日里为方便伺候,外间便会留上一盏小小的烛火,外间伺候的春织又冬能透过那烛火瞧清内寝安宁,内寝里的唐霜亦能透过这熹微烛火得些许安心,是故这习惯便一直都有。

春织便听帷幔里的唐霜低低叹息一声道:“熄了吧,晃眼。”

春织回过神来,倒也不觉有甚奇怪了,只是又问了一句:“姑娘,不然还是点香吧。”

榻上的唐霜顿了下喃喃低语:“睡得着的,我睡得着的。”

见此,春织无奈,看了眼床榻的帷幔,应了一声,又嘱咐了两句,才不放心的转身离去。

见人出去,唐霜颤了颤眼眸,耳畔不禁又浮现出今早那人的话,她捂了下耳朵,面上闪过些许气恼,有些计较,当真是坏人,什么话都敢讲,谁要想他凭栏阁里有没有相好,平白说这些没头脑的话,当真讨厌。

她嘴角微微下压,更气恼自己因着只言片语,心绪重重,她索性翻了下睡倒。

南院这厢静谧至极,西院这时候却是乱作一团,老夫人知晓孟鹤之这边断了西院的开销,只是沉默不语,倒是一旁的孟文轩喋喋不休,一直唾骂。

“这混账东西,我还活着,他竟敢动西院的开销!”说着便站起身往外头走,一副要秋后算账的模样。

一旁高氏,只是垂眸不语。

“站住!”老夫人拄着拐杖,高声喊道。

孟文轩闻声顿下脚步,看向老夫人道:“母亲,他这已然不将你我长辈放在眼里,他害大郎病下,我不过是几回训斥一二,他竟如此不服管教,还想着法子报复打压,难道还要这么放任不成?这再助长他气焰下去,往后杀人也是有的。”

老夫人抿唇,看向孟文轩道:“你没听讲吗?这是贺家那账房先生做的主,他贺家管自己家的账目,想给谁花便给谁花,有何不对?你若是心有不满,便自己去寻你那前岳丈说说理去,只要你敢去,我这老婆子也就敢陪你一道。!”

果不其然,这话一落,孟文轩便消了一大半气焰,他脸色难堪道:“母亲!你这是站在贺家那边?怎反过来羞辱儿子!”

老夫人敛眸道:“差不多得了,贺氏在孟家也就三四年的功夫,咱府上却吃穿人二十来年,白捡了这么些年的便宜,也该知足了!还有何脸面去寻什么公道”

孟文轩抿唇,仍觉不忿,有些口不择言道:“当初若不是看她身后的贺家,她也进不来咱家的门,这事且是她自己的意思”

“够了!”老夫人闻声怒不可遏,看向孟文轩道:“人死都死了!你还要占死人便宜?你可贪心!”

她看向一旁垂首的默不作声的高氏,这才觉得她衣裳上的金丝晃眼,开口问道:“这是你的意思?”

高氏还未说话,一旁的孟文轩便维护道:“都是儿子的意思!与她无关!”

闻氏眯了眯眼睛,眼里皆是对孟文轩的失望,她抿唇道:“这事我做主,这事便就这么过去,开销便从我这边与你俸禄里出!你若是敢去寻二郎的麻烦,你怎么对付他的,我便怎么对付你!”

说罢便拄拐杖离去,只是临走时意味深长道:“文轩,要不是贺家这么多年供着,叫你不必为黄白之物发愁,不然哪来这为官清廉,两袖清风的名声,你自己占了贺家多少好处,也该好好算算了!”

孟文轩闻声脸色一默,好似这才惊觉到什么,高氏有些吃痛的看了眼孟文轩拉着自己的手,只是抿唇不语。

不知不觉已到子夜,孟家终于算是消停下来,雨疏风骤,外头忽又下去雨来,淅淅沥沥的搅人清梦。

若是仔细,便能发现今夜南巷院门前的灯笼在过子时时,恰好湮灭,这门前蓦然便暗淡下来,只是在暗淡瞬间,出现几人身影。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探出阿茗的脸来,她朝门前身影低声喊了句“二公子”,便忙将人引进来。

来人正是孟鹤之,他熟稔的进了院,走到到小书房的明窗下,一旁阿智低声道:“奴婢听讲姑娘今夜燃了香,睡得应当很踏实。”

孟鹤之微微颔首,手轻轻一挑,明窗便被打开,他翻身而进,今夜也算是天公助他,他的所有动静皆被外头风雨声遮掩。

屋子里虽漆黑一片,但屋檐前的熹微烛火却也算能照亮,他并未翻找太久,须臾便寻到那小木箱。

他抱住那小匣子,低低长吁一口气,抬步便要离开,忽听见外间两个小丫鬟窸窸窣窣,窃窃私语声响,他听了两句,忽就顿下了脚步。

鬼使神差的,孟鹤之走出了小书房,他屏息凝声半晌,便听又冬丫头轻声问道:“姑娘当真决定了?”

“嗯,应当吧,见姑娘今日的意思,确实有些被惊吓到。”春织含糊回答。

又冬嗟叹一声:“二公子也是,别说是姑娘了,我听讲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孟鹤之便隐匿在黑夜中,眼眸闪烁,拳头紧握,脸色比外头的夜色,还要深沉许多,回想起今早自己的造次,脸上不禁划过几分懊恼,光凭自己满腔热忱胡言乱语,却忘记她可受得住。

春织须臾道:“也就这两三日的功夫吧,姑娘就要提了,咱也早做些准备。”

“欸!明白的,放心就是,姑娘今天提,咱明日就能搬的,自姑娘方才提,我便开始准备了。”

搬?搬去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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