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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 19 足够

 

常艾觉得自己的人生在此刻得到了片刻的宁静与欢愉,可以松快下来去享受生活。

在此期间常艾就自然而然地发掘出来自己的兴趣,他手巧,学东西又快,就喜欢上了编织艺术,给魏冉编了好几条压襟,又给郭畅编了手链。所以魏冉又给他买了很多书和视频课,让常艾慢慢学,吴献琛知道这件事后,就有些醋地问:“为什么不给我编一条?”

常艾眼睛盯着电脑,但手上一直在动着,“我现在技术还不是很好,你等我再练练。”

吴献琛别过头继续看着ipad,“随你。”

常艾看出来了贵人的不满,许诺道:“给我一个星期,我再学学,我给你编一个指环。”

贵人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ipad那边弹出来一条消息:今天晚上我们见一面。

吴献琛抬头向常艾示意,“今晚我有个饭局,你一个人吃好不好?”常艾淡淡地“哦”了一声,手指灵活地编织着绳子,一刻也不停动得飞快。

吴献琛不喜欢常艾这冷淡的态度,有些坏地给常艾找事做,“这个周末是捷林娜的生日,你替我从柜子里找一个礼物送给她。”

贵人起身整理了一下着装,就神态自若地走出了四合院。常艾手上的动作几乎是停滞了,有些哀怨地盯着柜子。

给吴献琛发消息的人是庄妙心,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个oga会突然找他,二人将晚饭约在市中心的一家意大利餐厅,吴献琛先到,而庄妙心是整整迟了半个钟才来的。庄妙心来的时候穿戴宝气,妆容精致不像是匆忙赶来的,吴献琛从没有等人的习惯,心情自然是不悦的,庄妙心款款落座,单刀直入:“这个配儿是你堂姐的吧,你替我还给她。”

庄妙心纤纤玉手轻轻一推,将一个锦盒推至吴献琛面前,吴献琛打开那个盒子,里面赫然出现一块好看的春带彩翡翠坠子,雕刻的是蛇缠牡丹。

“小琛爷不会不认识吧?”

吴献琛绝不可能认错,他自己肖鸡,所以坠子刻的是金鸡啸天,吴献玥肖蛇,刻的是蛇缠牡丹,这两块坠子一拿出来,雕刻风格一对比就知道是出自一人之手。

这块坠子是吴献玥从小戴到大的,他没想到吴献玥已经轻浮到连这样的东西都可以摘了随便送人。

“庄小姐从哪里得来的?”

庄妙心眼神飘忽,抿了一口咖啡,“我妹妹的化妆台里,我问过她了,是吴献玥亲自摘下来给她的。太贵重了,我替我妹妹交还给你们。”

尽管吴献琛看不起自己堂姐这些行为,但毕竟都是一家人,在他的观念里,他不允许外人对自己家里的人指手画脚。

即便对面坐着的人可能就是他未来的妻子。

吴献琛冷着脸将锦盒收好,什么也没吃就离开了。

回到家的时候,常艾已经放下手里的编织绳教程了,蹲在柜子面前找礼物,吴献琛将锦盒随手一放,他心情有些郁闷烦躁,拉起常艾和他一起坐到电脑桌前,“我们来打几关冰火人。”

贵人什么也不告诉常艾,常艾就又以为贵人犯病了,陪他打起冰火人。

距离那次事情过后,吴献琛还是没打算要将自己堂姐得东西还回去,心里在打算把配儿由他人之手转交到吴桐手上。

最终他还是在常艾的软磨硬泡下收回了自己的为难,选了一枚宝石胸针包装好递给常艾,他倒想借此机会练练常艾的胆子,“那时候你以我的名义把这枚胸针送给捷林娜。”

常艾跟着吴献琛是见了一些世面的,距离上次他们在剧院看完戏后,常艾对那个美丽的oga是有一些忌惮和嫉妒,毕竟她也是跟过贵人的。

吴献琛这边已经开始着手起了紫胚环素的审批流程,所以每天晚上都有应酬酒局,常艾听贵人讲过一些——紫胚环素其实是阿片类药物,有一定的成瘾性,所以审批将会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这导致近来许多问题都积压着,吴献琛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常艾就替贵人管着艾艾,端粮倒水铲屎样样不落,主子的猫倒也开始亲近常艾。再者常艾的画廊没什么大事,他回家回得早,就煮好热汤等着司机将贵人送回来。

吴献琛这才觉得心里有些慰藉,奔波忙碌着,但是他有家,家里有人会等他。?

其实捷林娜的生日宴会也是一场应酬,和魏冉的生日宴完全不是一个性质。魏冉简单的晚宴上就是那么几个熟络的人,但是捷林娜生为话剧演员和明星,自然三教九流的人都会来,吴献琛只觉得带着常艾去,才能让他稍微觉得是散散心。

于是吴献琛就让常艾亲自晃着那张小桑塔纳载他去晚会,不过他找人给小黑桑塔纳上了个五个“一”的车牌,和常艾的名同音。

吴献琛抵达时捷林娜亲自到别墅门口接,捷林娜一头黑色的顺直发侧披在右肩,身着一条酒红和黑纱拼贴出来的鱼尾,耳环,项链和皇冠是成套钻石设计。捷林娜五官大方,笑起来明媚开朗,好像这么一对比,连钻石都没有她这么耀眼。

她本想笑盈盈地拢住吴献琛,却发现常艾挽着···捷林娜眼睛看向他们挽着的手,是常艾被吴献琛挽着。她花了一秒就打量完了常艾全身上下一遍——高定的乳白色套装,手上还带着一个翡翠蛋面,脖子上又浮夸地坠着宝石打造的“水果锦囊”项链。

捷林娜心里判定:琛爷对这人肯定是不错的。于是便看人下菜碟,乐呵呵地和常艾打招呼,常艾倒也不再怯场,大大方方地递上礼物,说了句“生日快乐”,捷林娜又亲自送他们进去,就转头去接待其他人了。

常艾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厅,心中的胆怯和自卑开始一点点露馅,吴献琛看出来了,所以没有立马放开他的手,周围有人想过去和吴家的小琛爷打个招呼,但看见常艾后都识趣地退开了。

吴献琛牵着常艾向他交代:“我们不会呆很久的,差不多切完蛋糕就走了,你想吃什么你就去长桌上取,想喝什么就···”

“小琛爷。”常艾听到有人在叫贵人的名字,他先一步回头看去,吴献琛只是不急不慢地偏过头,来者是梵繁和梵莲,唤人的是梵繁。

吴献琛转过身礼貌地点点头,“梵总,梵二公子。”吴献琛的叫法很有讲究,一下就突出了两兄弟之间的身份差距,他拉着常艾教他:“打个招呼。”

常艾就也随着贵人这么叫,梵繁开玩笑道:“小琛爷审美变了,什么时候比我这个弟弟还喜欢浮夸了?”梵繁指的是常艾脖子上那条由不同色系镶嵌而成的宝石项链,活脱脱像油画里一篮子里各式各样的水果。

吴献琛淡淡一笑,“图个有趣罢了。”

吴献琛余光瞟到了游恨情和魏冉,便对常艾说:“我和梵总谈一下,你去找冉哥。”还不忘补充道:“冉哥在长桌的尽头。”

常艾识趣地点点头,就松开了贵人的手,梵莲就一直站在梵繁身后目光似有似无地监视着常艾的动向,“哥,我看到何家的人来了,我去打个招呼。”说罢梵莲也就离开了。

从这里走到长桌那里还是有一段距离,不知怎么地,开始有侍者不停地给常艾递香槟和果汁,等和魏冉聊着天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上厕所。

这一切都被设计的刚刚好,常艾刚想开口问哪里有厕所,就有侍者带他去,又刚好一楼的厕所坏了,又刚好二楼只有一间厕所和另一间房亮着,常艾上好出来后本想着快点去找吴献琛,可除此唯一亮着灯光的那间房似乎传来交谈声,还提到了吴献琛的名字。

常艾就忍不住凑过去从门缝里偷看,房间内应该是对坐着两个人,常艾才凑近,只见一方从脖子上摘下了一条坠子,“雇主本人没法儿露面,但这个东西能证明她的身份,你不会不认得吧?”常艾看清楚了,是雕刻成蟒蛇缠着花,并且绿色和紫色相间的翡翠。

“雇主让你今晚必须杀了吴献琛。”

常艾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他捂着嘴屏住呼吸,扭头跑得离那间房远了一些,他才大口地喘着气奔下二楼,锁定住了在人群中的贵人。?

吴献琛发现了常艾脸色不对,还神色慌忙地朝他跑来,他立马扒开了庄妙心挽着的手,护住了常艾,“怎么了?”

常艾环顾四周一圈,只觉得人多眼杂,便支支吾吾不敢开口。那时常艾依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压迫感颇强的女alpha是吴献琛的堂姐,更不知道在未来人生里,和她交集颇多颇深。现在只是觉得那女alpha盛气凌人,不比贵人温和多少,蓝茵茵的眼睛显得高深莫测。

而吴献玥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左肩上挂着一条青紫蓝皮草,她好奇他们两人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所以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常艾,那笑容实在让人心里发怵,常艾捏了捏拳头,便扯着吴献琛的袖子,硬是把他拽到了花园里,见四下没人常艾凑近了耳边悄语:“献琛,有人要杀你。”

吴献琛的身形先是一顿,然后手攀上常艾的腰,安慰道:“乱说。”

常艾的话吴献琛是打心底里不信的,吴献琛觉得常艾或许听到了什么,但听的不是很真切。

常艾急切地讲:“我看到了!真的!有人雇人要杀你,我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我···但我!”

吴献琛不轻不重地揉着他的腰,“没事,你别急,慢慢说。”

“雇人的老板有一条蛇缠花的绿紫色玉石坠子!”

吴献琛眼里透出几缕吃人一般的寒光,春带彩的蛇缠牡丹,不就是他亲堂姐的贴身东西吗?到底是谁想假装借着吴献玥的手除掉他,谁还想搅浑这一潭水?

那坠子根本不可能在别人手里,因为那东西就正好在他的兜里。

伪造的假货。

吴献琛城府深沉,在吴家沉浮这二十几年他不介意和这些人斗,并且要把水搅的再浑一点。

吴献琛异常眷恋地摸着常艾的脸问他:“艾艾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冒险?”

常艾几乎是立马点头,他握吴献琛手的力度很大,甚至将贵人握的发疼,“我愿意。”

常艾以为这是天降大任”对他的考验,但是也不是,这更像是命运出牌时最常见的“不知晓”,给他和吴献琛爱情里锁上更深的连环。

吴献琛先和老夫人通了气,之后就是给助理打过去电话,他冷静地安排道:“来我这里拿东西还给吴桐,我和常艾会把车开到海岸,你制造出车祸事故,销毁这段公路的监控证据,然后明天就放出我们死亡的消息。”

常艾手握着方向盘在认真地开着车,耳朵却一字一句也没落下,吴献琛依然对着电话说道:“订机票,不行,这个容易被查到。”

常艾插嘴道:“我老家离这不远,还挺偏的。”捷林娜名下这座举办宴会的别墅来路不正,所以远离市中心,甚至是远离近郊,帝都就算再繁华出了那一片天上人间也只是普通城市,再往外围走就是农村了。

吴献琛本想开口拒绝,可是转念一想觉得这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于是最后安排道:“不用订机票了,你处理好这些就行了。”

常艾以为吴献琛还要再问些什么,可贵人好像很相信他,不再多问而是闭目养神。

小破车终于晃到了海岸处,常艾摇下车窗把夹杂着腥咸气却凉爽海风放了进来,但吴献琛早已先一步拉开车门走了下去。常艾打了个哆嗦,随即也跟了下去。

车钥匙还插在孔上,音乐自然还在播放。

伤感的情歌扒着窗户跑出来:“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这是什么奇怪的歌词?”吴献琛忍不住笑出声来,常艾终于又发现了如瑰宝一般的笑颜。

他想起自己初中时候经常抱着二手吉,坐在花坛上唱歌,这时候总能吸引一堆女生围着他。这次也不列外,常艾轻轻地做到车子的引擎盖上,哼唱道:“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唱完这句后他矫揉造作地向吴献琛抛了个媚眼。吴献琛眉眼含情嘴角挂笑,抱着胸看着他闹。

“能不能再为你跳一支舞?”常艾向吴献琛伸出了手,邀请他跳一支舞。吴献琛没有迟疑,先是把手递给了他,才问道:“你会跳舞吗?”

常艾笑着说:“不会,但即使是这样刚刚在宴会厅我也想邀请你跳一支舞的,我要做第一个,你太抢手了。”

“如果你说我太抢手的话,现在就不抢手了。”,吴献琛将冰凉嫩滑的手放到常艾的手上,“我允许你请我跳舞。”

二人的影子被明晃晃地投在地上,望着吴献琛被盈盈月光柔和了的脸,像一朵被露水沾湿了的白杜鹃。

常艾和吴献琛十指相扣,再拉着他的手扶上自己的腰,“手心相扣,就算在跳舞。”

?“接吻也算。”吴献琛握着常艾的后脖颈舔咬了上去。

和着月光吴献琛教常艾跳舞,车内的音乐在不停地调换,常艾心里有些紧张,他和贵人贴得那么近,鼻息下的温暖湿润的水汽,滋养着心脏里关于爱的种子生根发芽。

苏特助办事效率极高,在吴献琛教到第三遍的时候他就已经静待在一旁了,吴献琛注意到人来了,于是便放开常艾,搂着他坐回车里,“是不是有点冷?”

常艾面上摇摇头,实际鼻头都已经被冷风吹红了,“出了帝都,再往外围走就是我的家。”

吴献琛听到这句话并不高兴,他将常艾的手握在掌心里暖着,“难道帝都内就没有你的家?”

常艾盯着吴献琛,“有你在的地方也是我的家。”

吴献琛紧了紧手中的力量,苏特助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就走过来,躬着身子敲了敲车窗,“琛爷,小艾少爷。”

吴献琛下了车,嘱咐常艾在车上等他,常艾只能隐约看到贵人从兜里拿出来什么东西递给了苏特助,然后吩咐交代了什么,常艾想起来自己身上戴着的珠宝,也小心翼翼地摘了下来,他放下车窗对着吴献琛喊道:“献琛,把这些也送回去。”常艾要将项链和戒指都送走。

吴献琛点头示意,苏特助就赶忙过去接好,常艾下了车,吴献琛就搂着他,“现在我身无分文,只能靠艾艾来养活我了。”

常艾安慰道:“没事,我有钱呢。”吴献琛头靠在常艾的头顶上,二人歪歪扭扭地走在路上,苏特助远远地看着,既觉得诧异可心里却很平静。

吴献琛鬼使神差地破了自己的防线,允许这一个beta带着他走入黑暗的夜色里,带他远离帝都的中心,常艾掐着时间,领着吴献琛走到一处站牌下,“我们等一会儿,有去镇里的班车。”

吴献琛听他的话就和他等着,果真几分钟后一张面包车就开过来了,前车玻璃放着一块十分显眼的大红牌子:安家屯。常艾就像带儿子似的,一边牵着吴献琛的手,一边招呼车子停下,“走呗。”

车子里昏暗得很,而且是最后一班的缘故车上没什么人,就一个男人开车,一个女人收钱,“去镇子,两个人。”常艾似乎很明白这的收费,手指捻出两张十块往前边递。

女人或许是觉得这声音耳熟,狐疑地回头立马惊喜地叫道:“小爱!”女人裹着头巾面色红润他拍着开车男人的胳膊,“大儿子,你看这是谁?”

开车的男人也回头看了一眼,惊喜道:“哎哟,这不是我小爱哥不?咋的了,去镇子干啥?”

吴献琛在一旁听着,默不作声,只是责怪他们把常艾的名字叫错了。

常艾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巧,他欣喜地解释:“你和黑娃包车啦?回屯子办点事,今晚先去镇里对付一晚。”女人将钱塞回到常艾手里,“是啊。客气啥,那就走呗。”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一时之间忽略了吴献琛,开车的男人借着镜看到常艾旁还坐着哥男人,眉眼能看清七八分,帅得和明星似的,气质也好,于是便开口问道:“这位兄弟是?”

常艾刚想着不知道怎么解释,吴献琛就开口道:“我是常艾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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