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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 立地入道玄黄正气

 

面对如异变,南冥子与穷发子没有任何犹豫,各自施展压箱底的手段,刺激着近乎蜕凡为人的身躯,奋起最后一点可供调动的灵光法力!

他们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修为境界,面对自家小师弟的敌人, 莫说与之对抗,就算是想在旁掠阵,一个不好,都会给陈错添乱,因此此刻出手,目标倒也明确——

南冥子以掌教之权柄, 用自身灵光为引,调动了整个太华秘境的护持之阵, 将之接引过来!

穷发子则干脆凝声传念,直接传令门中各处,让他们守住各自门户,小心应对,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惊讶,更不要掺和进来!

等穷发子放下捏诀的右手,正好看到天上云雾蔼蔼,宛如层层帷幕落下,将整个扶摇峰笼罩起来,那些个自悬峰各处奔涌而出的明黄色雾气,便被纷纷封堵在其中,无从泄露。

于是,他忍不住道:“师兄,不是我说, 这种事我在这里看着就行了,你一个大教掌门,岂能在这里涉险?再说了, 你刚才还在教授新收的弟子,哪能真就把人家小姑娘晾在一旁不管?连你我被这明黄色雾气一侵染,都是神通不存,宛如化作凡人,何况其他?这外面没有你的照映,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样!”

“你我法力已失,靠着最后一点灵光调度阵势,哪里还有余力离开?”

南冥子将手中拂尘一甩,那拂尘柄上晶石泛光,化作淡金色的屏障,将二人护住,防止了周遭明黄色雾气的侵袭,随后就对穷发子正色道:“太华山的根基,不在外,不在我,却是系于小师弟一人!所以,掌教可失,但扶摇不可失!再者说来, 师姐也已归来,有她们师徒在外主持局面,不会出大乱子!”说着说着,他话锋一转,面色舒缓许多,“何况,垂云师弟那边局势平稳,太子得势,天下即将安定,待得唐国一统四海,太子登基,当有三百年国运,宗门自事可享三百年太平。我一個暂代的掌教,又有什么可担心的?还是先将小师弟这里的情况搞清楚最为要紧。”

说着,他就要动身,朝前面的山门处探查。

“可是”穷发子还待再说,忽的神色一变,而后满脸警惕之意的游目四望——

却见那被阻隔在外的明黄色雾气,在这一刻竟是不断翻滚,随即便飘入了这屏障之内,居然半点都不受阻碍!

“啊这”穷发子目瞪口呆,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地抬头!

南冥子也是一般模样,二人同时抬头上望,却见一缕缕的明黄色雾气,飘飘荡荡的穿过了层层云雾形成的护罩,渗透到了扶摇悬峰之外!

“这东西这般邪门!到底是何来历?”穷发子面色难看,见着眼前的明黄色烟气,有心要施展神通驱赶,但这一抬起胳膊,才察觉到肉身沉重,竟是骤失神通,没了法力,连身子骨都有几分难以拿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雾气蔓延过来,将自己与南冥子吞没!

“糟了,这嗯?怎会如此?”

雾气既来,穷发子先是努力闭气,继而想要护在南冥子身前,可转眼就发现这是徒劳,因为那雾气竟是从他的眼耳口鼻,乃至身上的毛孔,朝着体内渗透!

只不过,当他因此心焦之际,却骤然发现,明黄色的雾气渗入体内之后,自身不仅不见损伤,那被禁锢的力气,竟是迅速恢复,体内更是骤然多了一股暖流,勾出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那是出入师门,为师父指点修为,自己第一次修出气感的感觉!

“这邪门雾气到底有何功效?”

正想着,紧接着他的心底,许多过往记忆有如涌泉一般喷涌而出!

南冥子同样也陷入了混乱之中,周身上下为明黄色雾气所缠绕,双目之中更是透露出点点光辉,那瞳孔之内无数过往片段接连闪现,每一个都仿佛存有重量,拉紧了心弦,同时许许多多与他相关何人的身影越发清晰。

恍惚间,他竟有几分心思飘忽,差点陷入沉睡梦乡!

与此同时。

太华秘境之内,诸多门人弟子神色变化不定,尤其是在南冥悬峰之上的杨灵儿、李定疾、李德奖等人,更是身形摇晃,一身气力瞬间衰竭,跌倒在地上。

下一刻,小半个秘境刮起了热息!

热息如狂风,遁天走地,转眼汇聚于扶摇峰中,融入南冥子之身,令他精气神大涨!

转眼之间,浑身的气势就从凡人,提升到了强横至极的程度,那双目之中明黄色浓烈,令整个双眼产生异变,视野骤然一改,他双目一痛,忍不住捂住,等放开双手,再次看过去,竟是目光一扫,穿梭空间,将那秘境中的几座城池收入眼中,城池之内,一道道白气、青气、黄气、赤气交缠变化,此起彼伏!

“望气之术?不对,双目异变,能观人望气!这是超凡种子,晋升了另外一条道路的第二境道基!?”

念头落下的瞬间,在南冥子的体内,更有一团明黄色的光辉逐渐明亮,内里仿佛在酝酿着什么神通雏形,并且隐隐散发出沉重气息,仿佛带有重量!他心底那些不断涌出的记忆片段,与自秘境刮来的阵阵热息,不断的朝那光辉中汇聚!

霎时间,南冥子福至心灵,想到了在典籍中看到过的几段记载——

“天地与我孰重?功德法?这些明黄色的雾气,强行让我踏足功德之道,而且要一举将我推到长生之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小师弟的手笔?可他明明已开辟了崭新道路,正在探索兴衰之法,又怎么会突然之间,引得这功德之道的法门?说到底,功德之法早就因为时移世易,淹没于长河之中了!”

一念至此,他越发忧愁,只是被明黄之气定住了身子,根本无从动弹,只能将满是忧愁之色的目光,投向那座紧闭的山门。

谷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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