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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怎么可能赛天仙呢?
陈音这一夜睡得乱七八糟的,许木夜里又开始滚弄在他的肚子上,他自己吃得饱饱快被许木牌压路机压得要吐欲吐。
天蒙亮他才刚恍惚睡着,刚进入梦境就听外面杂乱。
脸颊一片皙白,眼垂下一圈青黑,显得脸颊更加嫩白,比投进屋内的晨光还要清亮惹眼。
许木也醒了,他嘴巴嘟起来,看起来还是很不高兴的样子,但是还要黏着陈音。
“啊,你去外面看看怎么了,好吵哦。”陈音又闭上眼睛,困死了都。
许木离开了,对于音音的话他一向都听得,音音就是公主公主的话就是圣旨,岂敢抗旨?
他跑得快回得也快,就像一阵风,吹拂开陈音睡得热世的额发。
许木膝盖跪在床边,手肘支起来双手扶脸痴念地注视着陈音。
陈音终于醒了,就看见这一幕“少女”怀春。
吓得一激灵,身子往后一缩,天啊吓我一跳。
外面来的谁啊?
还能叫男的转性啊?
他拢拢自己身上的睡衣,他跟着陈美龄身边养成的习惯,睡觉要穿睡衣,在家要穿家居服。春天夏天秋天冬天都有一套季节睡衣,虽然陈美龄送他送得急,但是还是给他唯一的亲儿子留了点行李。
早晨六点,天空还有些灰,浅淡的青蓝色一点点泛起来,朦胧的雾在眼眶里微微升腾,像烟雨朦胧的湖水微微泛开涟漪。
李英文就是在五月末的最后一天早晨六点钟荔枝山见到了观音。
观音年龄很轻,高挑细匀,肌肤雪白,他穿着很单薄的睡衣从堂屋走过来。
带着一点靠得近嗅见的香气,天色一点点暗亮,观音莲步轻移落在此屋,大腿雪白线条优美,走路时用力青筋微微发劲蜿蜒到小腿,骨节突出,走路时衣摆微微浮动,藕白色在眼前摇曳,漂亮得让人不敢再看。
可又忍不住,太漂亮了,李英文看得有些呆了,他的眼睛被打的痛此刻都忘记了,痛感突然停滞了,视网膜上都是那条人,看着他走过来看着彼此的距离一步步靠近。
相比于观音的秀腿他的脸倒是秀美得有些锋利,他的发丝黑浓轻柔地披在肩上,润滑光泽。鼻骨高挺,精致秀美脸颊饱满,眼睛是略圆的狐狸眼,眼尾微挑,唇珠嘟在下唇上,抿在一起像一朵颜色娇艳的月季花。
真是神仙下凡,观音问莲……李英文恍神道,他看了有多久?
一分钟还是三分钟?
陈音瞧他,没有见过的人,左眼睛还有一圈乌黑,莫名其妙的。
他又走了,两条细白的腿在眼前晃荡晃荡地跳走了。
直到早阳升起,满屋子都是金黄色的光,屋里金灿灿的,李英文才如梦初醒。
观音上哪去了?
他忍不住叫出声来,然而回答他话的是弱智,许木已经坐桌上开始解开早餐袋挑里面的烧卖放小盘子里,烧卖里面有肉丁给音音吃,豆浆是老式豆浆条,许木特细心地给尾巴打了个结,把吸管插到上头,这样就不会喝到衣服上。
“喂喂喂,你吃什么吃啊,你家观音呢?”李英文才见到神仙,还没来得及问好一下就梦醒了,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恼怒。
许木看他一眼,继续夹烧卖,他才不想告诉这些人音音去哪了呢,最好他们都找不到音音才好。
可惜天不遂人愿,陈音自己出现了,他换好衣服,一件无袖黑t一条白裤,干净得像多沾满水滴的蒲公英。
“不要装那么多,我吃不掉那么多。”陈音不爱吃早餐,早上他起来都吃粥的,陈家养他跟养菩萨一样,吃得早晨素心,喝粥养身再配南瓜饼甜点之类的提精神。
荔枝村的人要下地做活,大多吃耐饿的和味道佐料重的。
陈音除了昨夜吃得多这几天都吃得少和淡,他慢斯条理地坐在桌子上,许安良又不知道上哪去了,虽然多了一个人,但是他不打招呼陈音也不想打招呼,今天要祈雨,虽然不知道流程是什么样的,但是民俗民乐总归是盛大欢闹的,他早点起来不要耽误了他们操办。
李英文忍不住舔舔嘴唇,不知为何嘴巴总是有些发干,忍不住舔了又舔,又咕噜咽口水,忘记桌上有他买的豆浆可以解渴。
“您好,我是李亦少的儿子李英文,你可以叫我英文!”李英文说完还露出他的白牙齿,笑得很是爽朗,心中如擂鼓狂雷爆跳,末尾又想起一句说:“很高兴认识您!”
“你好,我叫陈观音,我和你差不多大,可以不用您的。”陈音听完招呼也回了笑,笑得很礼貌眼尾弯弯唇角上扬,眼眸看着李英文。
嚯——李英文突然觉得他好像发烧了,头上身上手臂上都十分地热,高热,呼出的气体都灼热得烫人。
他要说什么他和朋友打得赌他要来办的事一下全忘了,什么都忘记了,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却慢慢地用色彩图像组成一副水墨漂亮的菩萨像。
清晰明亮,对着他笑。
观音就是观音。
漂亮得无可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