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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上药

 

宋清久抬步离开。

“宋清久。”身后的麟相开口叫住了他,“能不能先同我去一个地方。”

地方不远,就在宫殿后方的不远处,两人一路无言,走到了一扇木门面前。

麟相让出了位置,示意宋清久推开。

宋清久回头抬眉望了他一眼,还是抬手将门一把推了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块不算小的院子,扎着一个秋千,一排排晒草药的架子,还有供人看书饮茶的软榻以及几间竹屋。

宋清久抬步进了院子,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叹了一口气,手抚上了秋千架,摩挲着,有粗糙的质感从指腹传来,他低头望去,那是用剑砍过的痕迹,似是想到什么,他神色缓和了一些,随后进了竹屋。

仍是熟悉的布置,他随手拉开手边的抽屉,就连里面惯用的物品也同原先一模一样。

绕过正屋的屏风,后面连接着的是座水榭以及满池的莲花。

宋清久看着盛开的莲花池,半晌没有说话。

身后的麟相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或许连他本人都没察觉,自己眼中的期待和喜悦都快溢出来了。

麟相站在他的身边同他一起观赏满池莲花。

“这是从前在江南住的地方,我之前回去时,发现屋院早已破旧不堪,莲花,也早已不在。”

“所以你将院落移了过来。”宋清久侧头看他。

麟相摇了摇头,“我本是这个打算,只是实在破旧,就算搬过来,也撑不过三两日。”

宋清久移开了视线,“这又何必。”

“就算再建一间,到底还是不一样的,麟相,你合该知道的,何苦自欺欺人。”

“你我师徒情分已尽,下次再见,怕只是兵刃相接之时了。”

“你好自为之。”

“师父。”麟相没有回头,“不是我杀的他。”

身后一片寂静。胸口被一口气堵得发慌,连带着眼睛也乏起酸涩。

半晌,麟相转过了身,水榭两旁的幔帐被风吹起,露出了空无一人的房间。

他深呼了一口气,抬步走了出去。

身后,满池的莲花瞬间枯萎,凋零成了灰烬。

宋清久回去的时候宫殿正一片嘈杂,还在外面便听到了宋一的吼声。

“我要去杀了麟相那个魔头!”

边吼边向着屋外冲,又被身边的人一把拉了回去。

“冷静冷静,仙魔交战,哪是说打就就打的,总该商量个完全的对策才是。”司药劝阻。

“你莫要拦我!臭老头!你快放开,否则否则我拔光你的胡子!”

“住手!哎哎!你们快来帮忙啊痛痛痛!”

其余人忙手忙脚乱地上前将两人拉开。

宋清久进去之时看见的便是这副乱糟糟的场面,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咳了咳想引起众人的注意,奈何现场场面过于热闹,没有人将注意力移到他的身上。

他只好扬声,同时挥袖分开了打成一团的两人。

“别打了。”

众人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即大喜,“清鹤!”

“师尊!”

宋一眼睛一亮,朝他扑了过来。

伸手检查着他的身体各处,很是紧张兮兮,“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确认看不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这才放下了心。

随即不由低声咒骂,“麟相那混蛋,下此见到他,我一定要将他也打的吐血三升。”

清鹤扣住她的手腕,检查她的脉象,“听说你那日受伤了?”

宋一飞快摇头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没有这样的事。”

手中传来的脉象确无异处,他这才放了心,神情莫名的看了宋一一眼。

只见小丫头飞快地转过了头,回绝了他的探究。

其余人忙上前询问他的伤势。

宋清久安抚了众人,将自己被抓走的事情简略的说明了一番。

众人这才放下了心,嘱咐了他几句便散了。

害怕他责骂自己莽撞,宋一拽着方才才打过架的司药便要开溜。

没成想,才走两步,便被叫住了。

“宋一。”

她僵住,垂下了肩果然。

“你留下。”

一旁的司药甩开了她的手,很是幸灾乐祸地投来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死秃驴!

宋一谄媚地上前,一脸讨好地笑,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茶水递了过去,“师尊,你才回来,还是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议吧?”

宋清久接过茶盏,“我不在的时候,邴泽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宋一这才正色,点了点头,“是传了术法,只六字。”

“夙慎国“

”常元白。”

宋清久手指摩挲茶盏,一时无言。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宋一松了口气,忙不迭地跑出去。

“对了”身后响起清鹤温润的声音,“你先是擅作主张闯入魔界单挑受伤,后又不计后果教唆其他仙友,置他人性命于不顾,甚至对司药动手。”

“我先前教你的那本论语,就先抄五十遍吧,抄完记得拿给我检查,字迹潦草的不做数。”

“师尊”宋一原本雀跃的脚步一下子变得沉重万分,面容痛苦,冲着他伸出了手。

“一百遍。”

“五十遍!说好五十就五十!我这就去,现在去!立刻就去!”

说完飞似地跑了。

如今人间主要由北部的封国,东部玄国以及西部焚月国组成。夙慎国虽带个国字,严格算来,也不过一座城池大小,只是因地处这三国的交界,地势得天独厚,往来最多的也是些富可敌国的商人或者王亲贵族,每年的收入不菲,因此实力也算的上雄厚。

当然,地处这种位置,治安管辖也十分薄弱,因此不泛有三道九流,鱼龙混杂。

城门很是雄伟壮观,拔地参天。宋清久仰头望着顶上金碧辉煌的三字,低喃出声,“夙慎国。”

“去过这么多地方,倒是这里还未曾来过。”宋一从他身后冒了出来,随他一同仰头观赏,“夙慎国,这字写得倒是气势磅礴。”

一旁有挑菜老农经过,无意听到两人对话,不由停下开口,“我们城主亲手提的字,自然是极好的。“

”你们是初来此地的吧。“那菜农冲他们笑得友善,”这城门的字,是由每任城主上位时所写,这副字挂在这里,也有些年头了。”他似是赶时间,“夙慎国好玩的可不少,你们可得好好逛逛。“

话语才落便急忙进城了。

宋清久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确是不错。”

由转头问她,“倒是忘了问,前几日罚你抄的书,写完了?”

宋一只做充耳不闻,装傻充愣,“师尊师尊,咱们快些进去,时候不早,再晚些,怕是要闭城了。”

顶头的太阳照的人影只余一点汇于脚下,正是正午十分。

宋清久无奈摇头,跟着前面溜得极快的人,进了城。

宋一一路上东摸西看,买了不少有趣玩意儿,直到逛得满头大汗,两只手再也拿不下多余的东西,这才想起了此行的正事,扭头问,“虽说这夙慎国不大,但是只我们两人,这大海捞针一般,怕是不好找。”

“逛好了?”宋清久问她。

“现在好了。”

宋一点了点头,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芦,这葫芦和之前吃的不太一样,糖里面裹着的,不只有山楂,每颗都不太一样。

宋一觉得新奇,一口气买了好几串。

“那便先去住所吧。”

“不先寻人吗?”

“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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